完璧?哦……我低低笑了一声:“仲景眼力不差,但这能说明什么?”
“大人年轻,此疾不难根治,切不可讳疾忌医。”张机忽然变得神采奕奕,而且不容反驳。
“双儿年纪太小,我心不忍,而非不能。”我吁了口气:“倒是仲景医者父母心,极为难得,你还要换个职位吗?”
他愣了一下,而后默然。
“仲景若能专于医术,日后必然大成啊。”我鼓励他继续在医学领域发展。
张机咬牙切齿着摇头:“属下不能堕我家风……望大人可怜属下……”他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简直就要掉下泪来。
我是一个软心肠的人,最看不得别人装可怜,尤其是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在我面前以泪洗面,于是我急忙劝慰道:“也罢也罢,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勉强,明日你便改为文学吧。”
他当场喜极而泣,伏倒在地纳头便拜:“多、多谢大人!大人厚恩,属下永不敢忘!”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说道:“可惜世间少一神医妙手!”
张仲景抬起身来,眼神复杂难名。
我摆了摆手,让他离去。
扁鹊、张仲景、华佗、孙思邈、李时珍之辈,均以医术高超闻名天下,却全是身份低位之人。历朝历代都有名家大医云集在皇家太医馆之中,但能够开宗立派传于后世的,高官厚禄者绝无一人。
这并非是说人穷志不穷,位卑者奋发图强云云,而是天才与数十年实战经验的结合才造就了这为数不多的医坛圣手们。一旦他们想出仕为官,哪里还有时间和机会去四处走访积攒经验?
我无疑是摧毁了一棵参天大树。
但是希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可能做不了医圣了,但至少还应该能治疗一下比较常见的各种疑难杂症吧……
张仲景深深地向我拜了三拜,躬身后退,离开了客厅。
望着他削瘦的背影,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公子,”双儿从侧室闪了过来,“他方才说了些什么?”
“……他不想做医官,想换个活做做……”其实你躲在侧室之内,明明什么都听见了吧?
“不是这个,”她娇声道,“他说的那个……‘完璧’是什么意思?”
我嘴里顿时发苦。
“是没人要的意思么?”双儿嘟起嘴。
“咳,”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温和地说道,“天色不早了,双儿乖,回去休息吧。”
她的小脸上泛起意思愠色,不依不饶的嚷道:“什么事情都不说,你就告诉双儿嘛!”
平日里偶尔会替我解围的小昭现在不在身边,眼看今天已经赖不过去了,我决定委婉的向她解释:“这个词语的意思是……女儿家身子清白,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
我摸了摸下巴,对这个解释很是满意。
“是么?”她眨了眨眼睛,很是疑惑,“但双儿早就不是啦!”
“啥?!”我大惊失色,急忙追问,“你你你,你妹啊!到底是谁,你速速招来!”
“哈?”她羞涩的垂下了头,十指绞着衣角,“还不是公子使坏!”
我更是惊异:“就算是你姐,我也不过是几日之前才和她……何况是你!”
“哼,你还装傻,”她坚持道,“人家的身子,不知道被你碰过多少次啦!”
第六十九章虚心好学小刘协
这一天是法定的休息日。
——当然对于一向勤于政事的我来讲,这没有什么分别。
于是我稍稍多休息了半个时辰。
“公子请更衣洗漱。”小昭在床头轻声唤道。
昨夜她没有侍寝,因此又早早起床了么?
我看了偎在胸前的蔡琰和小娥一眼,笑道:“今日又没有要事,就不必起这么早了吧?”
小昭嗔道:“公子已经多睡了半个时辰啦。”
我抬了抬胳膊,将手臂从蔡琰的纠缠中挣脱出来:“那更衣吧。”
赵承毫不客气地在外面敲门。
蔡琰微微颤了一颤,长长的睫毛向上睁开:“夫君?”
我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侧身道:“老赵你找死啊?大清早的来敲门!”
“那个啥……小皇帝又屁颠屁颠地来了……”赵承贴着门缝问道,“少爷要不要让他进来啊?”
我一个激灵:“不会是你骗我吧?皇帝这么勤快?”
“不信拉倒,我去街上逛逛。”这老赵倒也干脆,很快就没了人影。
“夫君快快起来吧,不可失了臣子的礼数。”蔡琰急忙催我起床。
我嘟囔了两句,系上外袍,匆匆擦了把脸,而后直奔卧室之外。
刘协与高寿正从正门处向这边挪动。
我凝起五成功力,将轻功施展开来,只三五次眨眼功夫便闪身出现在二人面前。
刘协与高寿都是大惊。
高寿一个箭步挡在刘协身前:“护驾!”他锐利刺耳的声音一起,护在身后的数十名侍卫迅速围成一团,将刘协护在正中。
“微臣轻浮,让陛下受惊了。”我急忙稳住身形,在一丈之外施礼。
“……原来是马卿……”刘协的嘴角难以抑制地跳动着。
高寿腿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马大人你……差点吓死老奴啊!”
我已经很控制功力了,是你们见识浅薄才对吧?
但我只能揽起责任:“微臣失礼,陛下恕罪恕罪。”
刘协已经恢复了平静,反而惊奇地问道:“方才你跑得如此之快,也是武艺么?”
“正是,”我不无得意地答道,“臣昨日教与陛下的压腿之术,便是为此而练。”反正都是腿上功夫,有没有关系就只有天知道了。
刘协微微颔首:“果然神奇莫测……马卿练了多久?”
“臣自八岁起每日苦练,才有今日这点成就。”我隐瞒了前两年的偷懒与去年一整年的昏迷。
“七年……这么久?”果然他有些失望。
“文武之道,殊途同归,若不用心苦练,难有作为。”我义正言辞,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可不能小看武术这门传统艺术呀。
“马卿教训的是,朕受教了。”
“陛下言重了。”我如何敢教训您大爷啊。
刘协笑了笑:“今日朕一早前来,就是想再向马卿请教。”
“习武健身而已,没有那么多花巧,陛下应从最基本的做起,”我谆谆教诲,“压腿,俯卧撑,一练腿,二练臂,陛下每日练习,三月之后便有成效。”
“哦?”他满是希望,“能力拔山兮日行千里?”
“……不能……”这小子难道是YY小说看多了么?你怎么不说历经天雷而后破碎虚空白日飞仙?“习武不过是让人身子有力些罢了,哪有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撇了撇嘴:“朕上次看过马卿的身手,确实能够以一当十,又能空手夺箭,奔则迅捷如骏马,是否私藏了什么功夫?能否传授给朕?”
“不不不,绝对没有!”我连声否认。
少年天子的小脸上满是不信。
“臣下没有文化,只不过身子比一般人强壮了一些,适合习武而已,”我向他解释,“陛下万圣之躯,不应和臣区区一介武夫相比。”
刘协叹了口气,举目四望,指着门口附近问道:“这马棚为何放在此处?”
好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追命昂起脖颈打了个响鼻,踏雪也甩了甩颈上的鬃毛。
“好马通人性,因此臣下将坐骑放在身边,每日闲暇时便一起走走,也算亲近亲近。”我解释道。
“哦?”刘协来了兴致,“真的如此?”
我解开追命的缰绳,打开木栓放它出棚,追命乖巧地紧随在我的身后。根本不必我牵着绳索,它自觉地将头抵在我的背后。
刘协与高寿都是惊叹不已。
“马大人驯养马匹果然有一手。”高寿满脸崇拜。
“见笑了,臣以马为姓,祖上对于马匹,大多也略懂一二。”我谦虚地说道。
“对对对,”高寿轻轻拍了拍手,“大人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