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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半躺在床上的他静静地看着她走进来却忘了起身,把手中的书放下招呼她到跟前,她轻柔柔地展着浅浅笑意坐到床沿上。他那时是失态了吧,忘情地注目着她,她那娇情羞意飘闪在他的专注中,她终于把娇羞定定地汇进他的目光里。

她猛然投进他的怀抱。倚红偎翠,温香在抱的浪漫激情使他汗颜。用相拥的躯体感受她那富有弹性的“羞涩”,他醉了。他抖抖地理着她那方由黄变黑的如云秀发,那秀美,是处女的光泽。他温情地抚摸着怀中的脸蛋儿,轻轻地道:“委屈你了,难为你了。”她用纤纤娇弱的臂更紧地搂着他,抬眼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当她把所有的美丽展现在他眼前,他一丝怜悯又一丝父爱倾注在双手上,从那粉粉亮亮的脸蛋儿抚下去、抚下去……窄弓弓罗袜儿翻,红馥馥的花心何曾惯?百般掴就十分闪。忍痛处,修眉敛;意就人,娇声战;甘香汗,流粉面。红妆皱地娇娇羞,腰肢因也微微喘。她的娇情呻吟是召唤,她的撩情扭动更惊起他的恣情狂澜。她用纤纤手臂娇弱地紧搂着他,嫩嫩的手慢慢抚弄着他,抚着他篷篷的胸毛,抚着他……他们共同渗着细汗,他们共同喘息着……云收雨霁,他为伊不悔的憔悴中困偎香脸,她把他的手拉到她花蕊创伤处轻轻蹭去,复把他的手引出来,举到他眼前。他一腔激动化作绵绵爱意,把这只手向她脸上轻轻蹭去……啊!那是一抹多么瑰丽的酥红哟!

这一时刻是多么平静恬然,又多么波波澜澜激越澎湃。

这一刻,永远驻留在赵元伦的记忆里,让他苦苦寻找着机会携她再走进巫山。这在他无尽的品味中,恰如一坛酒,被近段时光流逝得越是醇浓了。

“哎——,怎么冷落了她。”赵元伦愧疚着,盼望着见到她,盼望着例会的日子到来,竟一天里问耿会计几次日期。耿会计耐心地回答,星期四了例会还有两天,星期五了例会还有一天。一个星期,赵元伦的魂魄似是在冥冥中游荡了几个世纪,随着星期六例会的喧闹方回转到身体里。

竹竹花儿来了,她与一帮女教师涌到办公室。赵元伦与大家寒暄一番,轮到她,赵元伦忘情地脱口而出:“很长时间不见了。”充满了浓浓的离情别绪。这初冬里,他那健美尼紧身裤与粉红的羽绒服上装裹出了春天的艳丽。她还是那么娉娉婷婷文静如水不怨不艾,只是略添了丝憔悴,凭添了些矜持气质。这里不是叙情的地方,她脸儿微微一红,眉眼微微一动,应着同伴的叫喊而去。

全镇小学教师会议在亲热的气氛中召开,与赵元伦校长愉悦的心境一样。一百五十多人在小小的机关院里坐了一大片,赵元伦升起自豪感,感到从没有过的充实,甚至闪出这样的念头:中心中学不过八十来个老师,这远比他们排场。

这边正开会,那边中心中学的球场上喧闹起来。星期六不回家的青年教师与镇上其它单位青年的球赛,几乎每星期六必有,好象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发泄充溢的精力。球场上的叫闹声越来越大,这些自恃正牌学校毕业的年轻人真是太气盛了,象满世只有他们似的。每每听到这样的喧闹,赵元伦就从心底里升上失意带来的厌烦。他此时看到正开会的手下土八路杂牌军们,也注意到了那边的盛气,相比下的寒伧味儿显而易见。老师们的情绪显然冷下去,会场气氛静得凄凉。相形下,那边是姹紫嫣红关不住的春色,这里是寒风凛烈的严冬。赵元伦会议开始时聊以自慰的感受荡然无存,心里狠狠地念着三个字:马、成、祥!

竹竹花儿混在老师们中悄然走了,赵元伦又是失落。想来也不能怪她,二十里路外的她一个人单独留下会让人猜疑。为难她了。

散会后,赵元伦无心情回家陪妇人,躺在机关的床上一夜无眠,静夜长思中反复把小学中心与中心中学对比,对比得心境惨淡。早上,耿会计敲门通知吃饭,关心地问怎么听到他一夜出出进进的没睡好,他推托说白天喝多了水小解次数多。他饭后百无聊赖中正要打个盹,想不到竹竹花儿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眼前。惊喜中他还在迟疑,她扑进了他怀抱,久分的重聚把他溶解进了幸福中。赵元伦轻轻抚慰着这个怀中尤物想酣畅地爱一次时,她却执拗着不做,竟紧紧扳着他的肩头嘤嘤地哭泣起来,这让他不解。几年的相处中,她好象是造物主为他专备的一株任其亵玩的花儿,尽管寄在蓠下,她安然地开放散发着幽幽馨香,不论什么时候他需要了,她都会毫不保留地把芬芳流淌进他的心里,让他满足得恣情快意。今天是怎么了,是时间把感情淡去了吗?是她出了什么事?正要问,她哀哀怨怨地说开了,说她是一个不在编民师不知道哪天就被辞退,又说自己年龄大了婚姻也是问题。赵元伦听来她是想嫁人了,醋意涌上来,但他毕竟是知书达礼的人,马上就认识到她婚嫁是迟早的事,永远保持这种状态是不可能的。他安慰:“我是多么不想失去你,为了你的前途,你找人家我赞同,我早就给你攒着嫁妆钱了。”她听了泣声大起来,赵元伦让注意影响,她却如闹别扭的孩子,执意扭动着身子哭声反更大了。他宽慰说不在编也不要急,他会慢慢给想办法的。她更紧地偎着他,扳在他肩头的手死死抠下去,他觉得好疼。

“被辞退是早晚的事。”她终于停住哭道。

“有我呢,只要能留下一个不在编的,一定是你。”

“这话你说过不知多少回了,有什么用?上边一通通的文件,恨不得把不在编民师赶到太平洋里喂鱼鳖,有留一个的可能吗?我是不指望了。”

“哎呀,我不是还想别的办法嘛,放心好了。”

“我也甭你的办法,我有自己的办法,想好了。”她完全恢复了常态,话语中充满了镇定自信。一会儿,她那如水的柔情漫上来,软软地躺在他怀里昵喃:“我好想你。”羞羞地把脸贴到他胸上。他浸在了似海的浩淼温情爱意中,正痴痴地感受着,她把他推倒在床上,她拢了拢凌乱的秀发,平静地把衣服次第剥下去,如凝脂似玉雕的她展出来,他体内波波排空热浪涌动起来……

好象从没这么投入过——她;好象从没这么富有过——他。是绵绵甘霖滋润皲裂的土地,是天边那一抹瑰丽的彩云的瑰丽,是羊角疯。赵元伦欣赏着云雨中星眼朦胧如醉如痴的她,郁积的激情如滚滚狂潮搅动起来、搅动起来……

赵元伦还沉在满足的疲惫中,她平淡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平静地起身穿衣,把扣子次递扣上去,“最后一次。”

“什么?”他惊异地问着,支起酥软身子,死缠硬磨地要再一次拥有。她陡然变脸,决绝地把他推到一边。赵元伦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刚毅,感到象从来没见过她一样陌生。她自己揉一揉被抓痛了的峰巅,柔和地道:“我走了。”如新婚的妻子上班时道别依依恋着的丈夫。赵元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一次掉进了迷离中——那是暑假前,是他在赵家坪主持的最后一次例会后,两人如往常一样甜蜜过,她说有一个要求,他问是要求什么,她沉思着摇摇头。他警觉地问是不是想与他名正言顺地做夫妻,她还是摇了摇头。他又猜想是要钱了,说会给她钱的,她一听这话便大为气恼,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变得天真的样子淡淡一笑,一丝诡秘从她粉脸上掠过。他执意追问是什么事,她却被问得极为伤心,哭起来、哭起来。

赵元伦想不出她有什么心事,怎么想也理不出头绪,涌上一阵睡意。他和衣躺下,就在万虑归寂的一瞬间,忽听到隔壁办公室里似有响动,凝思细辨,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了,但感受到那边一定有人,睡意全消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开始时王永禄与耿会计两人在,因有必须去办的事,耿会计走了。王永禄是赵家坪的老兵,一墙之隔的玄妙自然知晓,理智命令自己躲开,可年轻人独有的感知,感受到那雌雄交织的氤氲气息,留下来的强烈欲望使他寸步难移,鬼迷心窍几乎把耳朵贴在了墙上。听到那边隐隐约约的悉悉索索声,他心旌动荡,控制不住体内勃勃兴起的春潮,与那边二人一同喘息起来。赵元伦到来时,他躺在排椅上佯睡,欠流畅的鼻息把不道德的窥探行径欲盖弥彰,赵元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下午时,王永禄赚了赵元伦一顿酒饭,听了篇为人应忠诚老实、知恩图报的训导。他说这些天关节酸痛乏力象散了架一样,赵元伦说他是闲得难受又想被马成祥开除的滋味了,看到他听来玩笑却还是紧皱的眉头,赵元伦关心地询问了病情让他回家调养几天。

第五章 三

赵元伦懒洋洋地在下面巡视了两天,旅途的颠簸疲劳与血液里酒精浓度递增。他疲乏不堪地蹲在机关里休息上两天,静听着中心中学那边的火热喧闹,空虚中的波波思虑又折磨得他神志大乱,萎靡不振饭也懒得吃。他疑心自己病了,想到病,便慌得气短心虚连夜盗汗。他到医院找到二舅子作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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