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缓慢地靠近。
电梯的滑行时的金属声渐渐清晰,空气滑过金属与狭窄空间的声响被镀上金属无机制的冷感。那份寂静的冷,通过耳膜传达到心脏。
男孩稍微有点紧张。
电梯门!当一声打开。
光落在少年身上。
踏进电梯,看著门关上,幽闭的空间反而使人安心,蒂埃里呼吸一口气,低头,借著灯光看清盘子中的东西。
盘子中除了两样大物事,其余都是常见的琐碎物,如一次性的小手术用品,透明塑料针管之类的。
让蒂埃里好奇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俩样大的东西。
其中一个被以用塑料包著,看形状是个婴孩手臂般粗长的软物。蒂埃里翻转著,想通过包装袋上一点点透明处,看清它是什麽。
看样子,还有大小硬度,很像特洛戴在身上的人造阴茎。
不过,特洛身上人造阴茎更加像是活物,也更具活力。
盘中的物体,只是静静的躺著,像普通的静物。
另一件物品,则是一个大瓶子。蒂埃里将盘子放在地上,双手握著大约2升的瓶子两端晃了晃,里面的白色液体似乎太过粘稠,或者更像半固体,这样猛烈的晃动下,半凝滞的液体也只是缓慢地移动了位置。
蒂埃里看著标签上的字。
长长的一串,他只认得浓缩这个词。
将东西放到盘中。
哢嗒一声,电梯很快到了三楼。楼梯外的走廊一如大厅般昏暗。
谁都不在的感觉。
蒂埃里赶紧端起盘子,在电梯关闭之前踏入了黑暗中。
整个三楼亮著灯的,只有一处。
没有必要犹豫了。
诊疗室的门牌上,标有医生的字样,却没写名字。
门没有关,蒂埃里手里端著东西,没办法敲门,直接走了进去。由黑暗进入光明,耀眼的光一时间,刺得男孩睁不开眼。
等到他适应过来,面前站立了一个人。
什麽时候在这里?为什麽没听见脚步声?
不需要的问题,蒂埃里想。
蒂埃里抬头,仰望站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有点年纪了,头发有些花白,却不显老态。他穿著白大褂,里面是简单的衬衫西裤,脖子上并没有挂著听诊用的的听筒,大概是认为晚上不会有人来了的缘故吧。尽管是如此常见的医生打扮,男子随意的著装却透著几分儒雅。
男子弯下腰来,撑著膝盖与蒂埃里平视,微笑问
“这麽晚了,男孩,你来这里做什麽?”
房间里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忽然变得浓烈刺鼻起来。
一片白色的房间,在灯光下白得耀眼。
整个楼层,除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无论是走廊上的黑暗,还是眼前这亮堂的诊疗室,都改变不了那不同寻常的寂静。
就像不属於夜的安静全被吞噬了的感觉。
要被吸进去了。
作家的话:
晚上还有。
☆、一夜一话 第一夜完
第六章
蒂埃里有一瞬间的晃神,反应过来,医生还在微笑著等待他的回答。他慌忙把手中的塑料盘递给医生。
拿起盘中的单子,医生了然地嗯了一声。
“你是新来的那个孩子啊。”
医生放下单据,饶有兴趣地打量蒂埃里。
“脱了斗篷进来吧,不用太拘谨,在这里大家彼此会很快熟悉,何况以後我们还会常见面,对了,你可以叫我洛克先生。”
蒂埃里望著对方,不知该说什麽。洛克医生说完笑了笑,走到一排白色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五小瓶药水样的物品。放到房间内唯一的病床旁,他将它们置於床头的桌上後,招呼蒂埃里过去。
蒂埃里讷讷地呆在原地,听到招呼,脚比大脑先反应,在他将那些话反应过来前,他已经脱掉斗篷走到了床边。
医生将他抱起,放在床上。接著他用圆片破开药水瓶的瓶口,对蒂埃里说,“伸手。”
蒂埃里掌心朝上;伸出一双小手。医生将瓶中的液体依次倒入蒂埃里手中。
透明的液体,像水一样,只是凝固的程度不同。
第一瓶清水样的液体倒在蒂埃里手中,蒂埃里将它们捧在手里半天,什麽变化也没有。蒂埃里看向洛克医生。
洛克习以为常地递给他一条消毒毛巾,让他擦净手,再讲下一瓶倒入蒂埃里手中。
如此反复,直到第四瓶,半固态的水球落在蒂埃里手中,如同荷叶上的露珠,滚动了几下,忽然没入蒂埃里的掌心,被吸收了。
“四号啊”医生收起桌上的瓶子,让蒂埃里平躺在床上,比了比床尾到蒂埃里大腿根部的距离,从床一侧的一排管子中扳过来,置於病床上。
十厘米的透明玻璃管朝著蒂埃里的一头是电线样的接口,另一头则连著长长的管子。管子很长,一直接入墙壁内。
蒂埃里看著医生将他带来的大瓶子白色液体对接到有接口的那头,同时按下墙上的四号开关,两边同时有液体潺潺流入。
洛克看了看液体流动的速度,耸耸肩
“这需要些时间,我们随便聊聊吧。”
洛克拿起盘子中的那个像肉根样的物体,撕掉外面的医用塑料。带著手套的手拿著婴儿手臂长的肉柱在蒂埃里眼前晃了晃。
蒂埃里看著深肉红色的。毫无生气的肉块瘫软在对方手中,连较为尖的突起的那头也无力地耷拉著。
“知道这是什麽吗?”洛克问。
蒂埃里点点头,回答说,
“是人造阴茎。”
洛克听了回答,单手挠挠头,
“也对,也不对。在外形上看上去是这样没错。”
见蒂埃里望著他,洛克继续说,
“这是拉托斯树的树根,也就是你们说的肛针,但我们更喜欢饥渴沙漠中的仙人掌。”洛克半开玩笑地说出那个诡异的名字。将手中蒂埃里将要用到的那根放下,洛克拿出个塑料模型。
“外表看上去和阴茎很像是不是,这看上去像肉茎的部分,这是龟头。”洛克指著肉根模型一一说道,“但拉托斯树的树根,还是有点不同的,只要它受到全方位的挤压,它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洛克旋转模型的底座,刚还光滑的模型,一下子,变成了长满了细密针刺的肉根仙人掌。
蒂埃里看著这新奇的物事,眼睛一眨不眨。
“但这是用来做什麽的呢?”蒂埃里问
“拉托斯树,生长在裂缝间的树,它扎根於无序的世界,同时也接受有序世界的阳光,可以说,它是存在於两个世界的平衡木,是将两个世界联系起来的纽带,而长期浸润在无序中的根部,作为拉托斯树的树根能够很好的将无序,嵌入秩序中。”
洛克说的详细,但蒂埃里听得似懂非懂,所以蒂埃里忍不住直接问,
“那既是什麽意思?”
“我们将这种肉根打入男童的身体,通过管道连接上拉托斯之树,将原液和精液的结合,注入男童身体里,从而从内部打破男童的身体。”
洛克耐心讲到。
“打破?!”蒂埃里听到这个词吓了一大跳。
洛克看到蒂埃里这种反应,禁不住笑了,“别担心,只是打碎你身上的秩序,不是要打碎你。”
“打算身上的秩序……究竟指的是什麽?”蒂埃里一直想问。
“在正常世界的秩序中,应该是男子与女子交合,对不对?男子的身体并不是适合在交合中处於被动的一方,如果男子的肠道被性器插入,会容易受到损伤。精液射入後,也无法被肠道吸收,甚至会腹泻。而无序,则让秩序中的这些不可能不应该,变得可能,应该。”
洛克把玩手中的模型,他的身旁,透明的管道中透明的液体和白浊的粘液交汇,融合,变成一种全新的存在。
“钢针扎进肠壁,刺进血管,破坏秩序,让肠道变得能够吸收,甚至偏好吸收精液,肠壁的弹性与收缩能力变强,修复功能也增强。人会变得喜欢精液的腥臊味,喜欢浓密粘稠的触感,和突入填满的感觉。”
“这都是在正常秩序中,不可能存在的事。”
洛克的话音落下,管道内的液体也满了。
“准备好了吗?”洛克放下模型,重新拿起粗长的深红色肉根。蒂埃里喉头耸动,有些紧张。
“我该怎麽做?”蒂埃里怯怯地问。
洛克将床尾的架子移到蒂埃里胯部上。
“把腿架在架子上。”蒂埃里听话地照做,像特洛之前那样,他将双腿呈M字型打开。
洛克一边将肉根涂上粉色半透明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