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吗?”蒂埃里好奇地问,“要是错过了,怎麽办?”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这一处有童话。”克劳德笑了,然後严肃表情,“但如果真的错过了,那对於那个孩子来说,将会是莫大的不幸。因为,那一端的世界,对於本源是失序的他来说,是错误的。但他却不知道,或者说他不能理解。”
“在众人所承认的正确面前,受秩序压抑的孩子,唯有疯掉或死掉才是解脱。”
蒂埃里听了害怕地抖了抖,难以想像自己疯了或死掉的样子。他敢肯定一直在常人眼中表现奇怪的自己,肯定无法在秩序下生存。
克劳德见他害怕,摸摸他的头安慰到,“不用害怕,你已经回来了。”
特洛也点点头,“毕竟,世界的调整力是很强大的。”
特洛和克劳德的话让蒂埃里心安。
在这一番对话後,特别是看到特洛後,蒂埃里的心终於实实在在地渐渐平缓下来。
原来他不是这世界上唯一奇怪的分子。
不,他不奇怪,只是六年以来,他没有存在於对的地方。
他不奇怪。
蒂埃里感激地望向特洛,这才发现,整个说话的过程,特洛都保持著敞开下体的姿势。蒂埃里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落在那上面。
“你不用一直维持著这个姿势,我已经明白了。”蒂埃里对特洛说。
“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看它在我身体里的样子。”特洛满不在乎地耸肩。“而且,我也喜欢你看著它。”
“那麽,我要从哪里弄到这种阴茎?它怎麽用?”
蒂埃里没有问,我也要用吗?也没有问什麽时候能用?这种问题,他直接跳过能不能,来到使用方法上。
特洛的手抚上肉块,低头看著抽动的肉茎,
“人造阴茎在普通超市便有买,至於尺寸,型号,我的,是保父的尺寸,型号是持久型的,用上一天没问题。不过,这些你暂时还不用了解。”
“为什麽?”本来仔细听著的蒂埃里立刻不满地抗议。
“因为现在,你的身体还属於秩序和规则,尽管它看起来和我们一样。”特洛解释。
克劳德无奈地说,
“本来下午同医院预约好了,但没想到,今年的调整力受到了影响,你直到傍晚才出现。”
蒂埃里仍旧不满地瞪著他。
克劳德看著炸毛的幼崽,早料到如此,摊手无可奈何地说,
“我就知道如此。那麽,我们现在去?”
“现在去!”
克劳德放下正在准备的碗碟,亲昵地捏了把蒂埃里的小脸,笑骂到
“好,现在去,谁让我是你的保父呢。”
“但出门前,要先穿上这个,外面可是寻常冬天,很冷的。”克劳德递给蒂埃里一件同特洛一样的斗篷。
作家的话:
特洛说,我知道你们喜欢看这些的。因为作者後妈也喜欢。
应该还有,我先去看一会美剧,再来战。
阿夕筒子,好久不见!看来你和我的兴趣很一致啊~邪恶笑
☆、一夜一话 第一夜(下)咳咳~
第五章
接上章……
克劳德放下正在准备的碗碟,亲昵地捏了把蒂埃里的小脸,笑骂到
“好,现在去,谁让我是你的保父呢。”
“但出门前,要先穿上这个,外面可是寻常冬天,很冷的。”克劳德递给蒂埃里一件同特洛一样的斗篷。
那斗篷在有光的地方便会变得透明,在黑暗的地方则会变得显眼。
穿上斗篷,跟克劳德上了车,令蒂埃里意外的是,特洛也上了车。
看到蒂埃里望著他,特洛说明,“我们只陪你去医院,但不陪你进行肛针,夜晚很长,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蒂埃里注意到特洛话里新出现的词汇,至於陪不陪,他倒不在乎。
车子在医院的门口停下了。
蒂埃里下车後,克劳德和特洛当真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只约好明天早上来接他。
蒂埃里一人站在夜晚的医院前。
童话镇的医院不是常见的社区私人小诊所,而是颇具规模的医院。
医院大楼线条简单利落,充满现代气息。如果在白天,从外观上看算是颇大气的私立医院。
而现在,大概是为了节电,医院大厅并没有开灯。
只留了右侧一扇玻璃门开著。
上面唯一亮著的的白炽灯管闪著微弱的光。
接著那光,从外面看也不清里面的情况。黑洞洞的入口如同怪物张大的嘴巴,等待人自投罗网。
漆黑一片。
那微不足道的光芒闪著,像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吸入不见。
四下寂静无声。
大概夜晚医生也下班了,很少有人会在夜里就诊。晚上的医院静得愈加空旷。
黑暗扩大著寂静,寂静带来不安。
而不安,刺激敏感的人体。
心脏因此揪紧,明明不冷,皮肤却因为心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肾上腺激素在拼命释放。
人在黑暗孤寂中,特别容易亢奋。
蒂埃里站了一会,朝黑洞洞的入口走了过去。
大厅里除了自动贩卖机的灯光,便是逃生急救灯绿莹莹的光。
一条条四通八达的过道延伸进黑暗中。空气中唯一的脚步声被黑暗扯入其深处。
四周太黑了,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蒂埃里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四下张望间,他寻到了一处亮著微光的地方。
循著光,穿过走廊,再一拐角,蒂埃里发现自己到了护士的咨询室。
那光正是咨询室的灯光。
蒂埃里快步走去,来到咨询室台前後。
简单的白色大理石咨询台,几乎和蒂埃里一样高。
蒂埃里要用手扒在冰凉的咨询台上,用力撑著向上,才勉强让里面的人看到自己。
费力地稳住扒在柜台上的身子,蒂埃里开口才想起。
他忘了问特洛要怎麽解释他是来干什麽的。
当值的护士小姐只在蒂埃里冒头时抬了下头,见是个孩子,便又自顾自地低头读书。
“那个……”蒂埃里迟疑到。他不知道这样表达是否正确,对方是否能明白他的意思。“那个……我是来打……肛针的。”
应该是这样说没错。
这下,护士小姐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认认真真地端详起蒂埃里来。
蒂埃里面对护士,忽然鼓气勇气,又一次重复到,
“我是来打肛针的。”
这次的声音要比之前的大,也比之前地笃定。
护士小姐闻言,很快恢复常态,漠然起身,从身後的纸堆中抽出张表格,连同笔一起,递到蒂埃里面前。
“填好。”她简单说到。
蒂埃里看著上面的问题,姓名,年龄,出生日期,大大松了口气,如果是太难的问题,他可能就看不明白了。
快速填好,将表格还给当值的护士。
护士看也没看那张表格,将其收进一个档案柜中。转身打开药房,从里面拿出一系列东西。用一个医用塑料盘盛著,推到蒂埃里面前。
“右边电梯,上三楼,找当值医生。”
还是那麽简单的话语,对方说完拿起先前因蒂埃里放下的书,继续阅读,不再理会男孩。
蒂埃里犹豫著,最後还是什麽也没问,松开扒住柜台的手,让自己的双脚著地地上,小心翼翼的端起塑料盘朝右边走去。
漆黑一片的等待里,只有电梯的数字在缓缓跳动,如同规律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