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进门向四周望望,一切陈设布置得很是和谐考究。
“这大厅太豪华了”。凤姑对这室内的陈设布置赞不绝口。
“这都是为迎接你的到来而布置的”。丁小望笑着说。
他俩来到了二楼,侍者打开正中房间的门,那里早已准备好接风酒宴,
丁小望同凤姑稍微休息一会,便开始了酒宴。
两人碰杯对饮后丁小望说:
“我们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没有成为夫妻,只有相隔千里,两地相思”。他说完干了一杯,无限慷慨地笑了“这杯中酒苦中有甜”。
为什么这么凑巧,在凤姑到达哈尔滨的时候,于振却到齐齐哈尔出差去了,这是丁小望的谋略,他从信中得知凤姑即将到哈尔滨来,考虑到她来这里,于振一定终日陪伴母亲身边,现在丁小望急切需要同凤姑单独相会,尽情地沉浸在静静地环境中重温旧情,于振到来会破坏这美妙的环境,这时丁小望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让于振到外地出差,他不在哈尔滨,凤姑到达这里后,他俩就没有外界的干扰了,一切渴望都可以如愿以偿了。
丁小望想到这里,立即将他的市公署工作的好友,约到<;鹿鸣春>;大酒楼,两人举杯畅饮,述说了他这件心事,这个好友答应了这个要求,派于振到外地出差,让丁小望同凤姑再圆好梦。
这时市公署正要派员去齐齐哈尔参加在那里召开的都邑计划会议,于振又是管都邑计划工作,工作对口,便让他提前半个月到那里等候开会去了,于振到齐齐哈尔二十多天,最后只开了三天会便结束了。他回到哈尔滨见母亲到来非常高兴,见母亲同丁小望关系有时过于密切,超出一般朋友的交往。于振知道丁小望与母亲儿时是门邻,又有同窗友谊,关系密切是不难理解的。父亲早逝,母亲坚忍不拔,把自己培育成人,他爱母亲,相信母亲,对母亲没有任何可怀疑之处,丁先生为人热情友善,更不能猜疑。于振陪母亲外出时,都有丁先生作陪,去商场买东西或游览他出手大方,热情好客,丁小望同凤姑母子去照相馆拍了一张三人合影照片,然后丁小望又同凤姑两单独拍了一张合影,在摄影一刹那间,两人是那样融洽和谐,微笑的神态亲密无间,于振在一旁观之也有所感触,不由内心想到:他们是这样友好亲密。
凤姑这次来哈尔滨的目的,是要求丁小望设法将于振调回长春工作,这件事他虽然满口承诺,一定全力以赴,但丁小望却没有付请实施,反而起到了反对阻挠作用,因为他和于振有血缘关系,这是他与凤姑的私生子。如果迅速地将于振的工作调动办妥,于振母子都要离他远去,凤姑也不能经常来这里与他相见了,这样使他无法忍受凤姑走后给他留下的寂寞和空虚。
一天丁小望的在市公署工作的好友来<;鹿鸣春>;大酒楼两人吃酒时,他们谈起了于振的工作调动之事,那好友说:
“以假错设计哈尔滨新火车站为由,于振的工作暂不能调动,待这新火车站设计完成后再给办理调转手续”。这好友狡黠地笑笑“新火车站设计是个谎言,这样于振的调转就可以长期托延下去了,让于振长期留在你身边”。
“好!”丁小望高兴地大笑,“这个办法太妙了”。
几年前是有人提过,要另建新哈尔滨火车站,原来的旧火车站是日俄战争前,由俄国人建造的俄式建筑,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不适合今天的要求了,有人提议建造一个规模较大的新车站,因为缺少经费,此事就被搁置下来。
一天丁小望陪同凤姑母子到市区游玩,来到了道外秋林公园,丁小望给凤姑选中了一件灰鼠反毛大衣,标价四千元。
“太贵,不要买了”。凤姑对丁小望讲。
“这是很考究的皮大衣,我一定给你买”丁小望说。
丁小望给凤姑买了这件灰鼠皮大衣后又给于振挑选了一套西装并配上几条领带。三人走出秋林在一家西餐馆吃完饭天色已黑,于振便告辞回宿舍去了。
丁小望同凤姑坐轿车回来的途中,他说:
“于振是哈尔滨新火车站设计小组成员,要等来年秋季设计完成后才能考虑于振的工作调转之事”。
凤姑一听这话很觉失望,在哈尔滨等了半个多月,于振的工作调转之事竟落空了,她沉思片刻说:
“既然现在于振不能调转,明天我就要回长春了”。
丁小望那愉快得意的神色顿时退却,冷淡地说:
“不要只为你儿子着想,为什么不为我想一想,可曾想到你走后,我精神的苦闷和寂寞吗?”丁小望嗔怒地看着凤姑。
小轿车向前行驶,街上大雪纷扬,路上的景物在大雪中有些模糊不清,路两侧的楼房好似云雾中的远山,扑朔迷离。小轿车还在行驶着,丁小望忽然感到不应该这样生硬冷淡凤姑,两人相会一次很不容易,应该多给她一些柔情密意,便由怒转笑说:
“你不要走得这么匆忙”。握住了她的手唏笑地说:“陪我多住一段时间。”
“不,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
“我来哈尔滨是为了于振的工作调转之事,这事即然没有头绪,我只好回去了”。
“再陪我两个星期”。
“不行”。
“再陪我十天可以吧”。
凤姑被他再三的要求,只好答应了这一要求,十天后他们两人就要分手了,虽然凤姑急待要回长春,一旦决定要走,也难免有离愁之情,两人在车中都默默无言,她将头紧紧贴在丁小望的前胸,互相沉浸在离别前的温存中。
轿车开到别墅门前停下,两人走下车,来到卧室,丁小望手挟着香烟,猛向沙发上一倒,口吐烟雾,自语道:
“我要笑,我要大笑,笑才能乐驱逐离别前的离情别绪。”
凤姑见他像顽皮的儿童那样傻笑,知道他这笑中带有心酸,便走到他身边,亲切地说:
“有别离才有重逢。”
两人都沉默了,都感到二十多年来是在重逢与离别,欢快与苦涩交替中度过的。
“凤姑,”丁小望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凤姑,若有所思地说“多年来我们有过春风般的温存,夏天般的炽热,也有过秋风般的凄凉和酷冬般的寒凉和眼泪。”
“小望,你是在做诗吧!”凤姑取笑说。
“让我们把握住时机,永远停留在温存与炽热中”。丁小望说完扑向凤姑。
“你这诗情画意的梦幻世界永远不能实现”。凤姑说完也随着丁小望笑起来。
“不是梦幻,是现实,”丁小望激动得有些不能抑制,“梦幻也能使我们忘却暂时的烦恼。”
凤姑与丁小望两人一直到深夜还没有睡眠,丁小望看看手表说:
“深夜一点钟了,我们该睡了,但愿今夜花好月圆,千里共婵娟”。
第二天丁小望一早起来,因有事到工商会开会去了,凤姑一人坐在沙发上,因即将与丁小望分手回长春,不免有些离愁,在那里低头沉思不语。
这时房门开处,走进一个五十多岁妇女,她微胖高个,卷发披向脑后,狐狸反毛皮大衣,站在门口看着凤姑,问道:
“你是凤姑吗?”
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地凤姑听到这一问话,猛抬头,见到这一不速之客,不觉一怔,望着那妇女道:
“我是凤姑,你是……”
“我是丁小望的妻子”。
“噢,是丁太太”。凤姑满脸堆笑,“快请坐”。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