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2)

打开门;都没来得及发泄一大清早遭遇骚扰的怒气质问来者何人呢,他就被对方一拐子扫到贴门板去了。

何东冬捂着鼻子回头,心想这是何方妖孽,赶在俺老何地盘儿撒野。

不料回头后,气没了半个胆,那厮正扯着他的老婆强吻。

舌头都伸进去了。

这是杜禹徒弟么这是。

冲进来的不是金刚也不是假面超人,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男人。

那进门的一吻已然以李维恶狠狠的一顿好咬告终。

何东冬心喜,老婆咬得好,叫那孙子占你便宜!

正想上前把自个老婆从那人怀里拽出来,就听那个普通的男人深情款款地对李维说,

“we need to talk。”

“I don‘t want to talk to you anymore。”

何东冬搓了搓脑门,愣在当场。

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又经历了第三次脑震荡,现下正活在幻觉中。没想到自个儿竟是如此地与时俱进响应全民学英语的号召,离高考结束已七八年,怎么做梦的时候还五迷三道的跟背单词儿似的。

何东冬顾自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后脑勺,他管不了在那儿叽里呱啦说鸟语的二人,只能管管自己的脑袋。高考之所以落得个二流大学全仰仗英语挂了大大的红灯,现在奋发图强是不是晚了点儿。

何东冬英语不好口语不佳听力更差,所以那二人吼得几乎要把房子掀了他也找不着缝儿劝架。

按照何东冬的个性,他此刻想得最多的是李维你干嘛呢你,咱可是东北人儿啊,他要是烧了你的窝,强奸你全家你还跟他使什么口水啊,直接一板儿砖撂倒得了。

他要是没烧你窝没强奸你全家,那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吼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至于么。咱用中国话成吗?!好歹也让他这个旁观者评评理吧,都是读书人,不兴口上无德打嘴架。

那个普通的男人果然没强奸李维全家。

他只是把李维强奸了。

他在何东冬的出租房把李维强奸了。

他在何东冬李维的出租房中两米乘两米大床上把李维强奸了。

被强奸的那位既没三贞九烈也没痛哭流涕而是顾自呻吟得特销魂。

何东冬坐的位置与那春色满溢的大床就隔一门板的厚度,此刻干涸的脑瓜子突然就想起了杜禹从前在bar里经常唱的一首歌《Rape Me》。

哈,永远的Cobain。

当何东冬恍然明白强奸李维的那个普通男人有很大可能是李维口中那个要结婚的他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那不是强奸,那是赤裸裸的和奸。

而何东冬是如此不道德地在一旁听了半个小时的床事儿。

何东冬明白等待在今天可能没有尽头。

于是从钱包里抽出严海封那张银行卡,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严海封还没回来,何东冬上次来的时候把车钥匙和门钥匙一并留给他了,进不去屋,只得拨通严海封的电话。

“海封是我,你上班呢么”

“嗯,是啊。”

“你们单位广益大厦几楼,我去找你!”

“你有什么急事么?我……不太方便。”

“没,没事,唉,有点事。”何东冬吱唔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想见你。”

电话那边归于沉寂。

“你等我,我就回去。”

何东冬说了声好,阖上电话,席地坐在北雪家门口。

何东冬感觉有人在踢他的脚。

“起来,你乞丐啊?!”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见严海封正居高临下的瞅着他,笑了,举了举手上的红酒瓶子。

“我买了红酒和冰激凌。红酒还成,冰激凌都化得面目全非了啊。”何东冬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走廊对面地上那个软踏踏的冰激凌桶。

“进屋。”严海封拧开铁门。“今天不是要飞了么,怎么还上这里来。”

何东冬把红酒往茶几上一搁,把自己摔在沙发里,胡乱捂着头发“去不成了,我媳妇的男人杀了个回马枪,来场回头是岸的把戏。我就琢磨着人家十年都没修成正果,今个好不容易柳暗花明了,我也别搁那儿当一千五百瓦的电灯泡了,我得多亮啊我。”

“挺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这被迫上岗的也就可以光荣退居幕后了。”

“嘿,我发现你跟我接触时间长了怎么也学的屁了吧唧的。”

严海封起初愣了一下,接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搔了搔耳朵。

“可我是真的挺想结婚的。”何东冬看着严海封那硕大的黑镜框,突然蹦出一句。然后倾身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晃了晃,“去去,炒俩菜去。”

酒后乱性绝对是真理。

这一点何东冬曾经已验证,不料如今又来一次。

大早醒来看到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和□裸躺在身边的严海封,何东冬那个欲哭无泪,脖子后面凉飕飕的,韩北雪的追杀仿佛已在眼前。

他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严海封的后背,没有动静。

又戳了戳,还是没动静。

何东冬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现在要遁走。

让韩北雪知道绝对会杀了自己的。

菜刀,板儿砖,安眠药,麻绳,死法千百种,何东冬已经设想着韩北雪狰狞地让他从中选一个的景象。

可对于严海封,他又拿什么脸面对呢?人家可是一直的。

何东冬突然觉得自己和杜禹那色情狂没有什么区别。

严海封曾经那么信任自己,从不歧视他是同性恋,给他做饭,住院了没日没夜的照顾,缺钱了大方借他十五万。这年头上哪儿找这么义无反顾对你好的朋友去。

都是我不好,我破坏了咱们纯洁的男男关系。尤其一想到住院的时候严海封对自己的种种好,何东冬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天理不容。

想及此何东冬居然就哽咽着掉起眼泪瓣,“我错了,严海封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狼心狗肺,我忘恩负义,我人面兽心,我禽兽不如,我丧心病狂,我丧尽天良。我对不起你呀,海封我对不起你啊!”说着说着就扯起嗓子在那儿干嚎。

“何东。”

嚎到半道儿何东冬听见一个嘶哑的嗓音叫他的名字,“嗯?”他抹了抹眼泪回头看着趴在床上的严海封。

严海封有气无力的从趴卧的姿势变成仰躺,面色潮红,嘴唇苍白,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此情此景,活脱脱就是被自个昨夜糟蹋不知几个回合。

“何东,冷,我浑身……疼。”

“啊”何东冬一惊,反映过来,上前试了试严海封的额头,然后又一股脑儿的把落在一旁的被褥扯过来,盖住严海封的身体“你发烧了,你等等,你等等哈。”

何东冬从床上蹦下来,找他的手机,手机呢?手机放哪了?手机呢?

沙发垫儿后边儿。

“喂!”佟向阳优雅的嗓音从电话那边儿传来。

“佟向阳,快来救命,救命!”何东冬急得语无伦次。

佟向阳到的时候何东冬正望眼欲穿的在门口守着,见到佟向阳一把就捞住他的胳膊,“我闯祸了,向阳,闯大祸了,你快帮我看看他,他是不是要完了,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佟向阳进了内屋看了看床上的严海封,回头诧异的看着何东冬“老何你不是彪吧,我是心理医生,你让一心理医生来瞧身体疾病?!”

“啊,我,我,我忘了。”何东冬似是顿悟,五官立刻争先孔后地挤到一起。

“唉唉,你这是干什么呢这是,我说你在怎么那么面啊,一天到头儿的总号称自己是个爷们,爷们有遇到点事儿就哭的么!去,去,去,一边坐着去,就那儿,你给我老实坐那,一动不许动!”佟向阳使出圣母皇太后颐指气使的劲儿。

何东冬很听话地老实坐在沙发上,果真一动不敢动,看得里出外进的断水找药的佟向阳都直呼怪哉。

佟向阳把湿毛巾搭在严海封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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