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2)

“难道传言是真的?”成加美没有被飒马的举动镇住,反而贴近飒马的耳朵挑衅。

“什么……传言……?”

飒马不想听到答案。虽然他自认为和阿多之间是光明磊落的友情,不害怕将合租的事实公之于众,他害怕被媒体渲染成奇形怪状的样子,像窗外席卷泥沙灰石的暴雨一样,跟这个世界讲述噼里啪啦的谎话。

“红月不和的传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不允许我唱鬼龙红郎的solo曲,不是这个原因吗?”

“?”

“我通过邮箱号码扒到了您的私人Twitter账号,怎么样,我厉害吧?在上面给您发pm,选拔赛复赛第二场个人展示我想唱《CrimsonSoul》,希望听取您的建议。”

是那个游木真帮自己注册好之后因为不会用所以就放置了的社交平台。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发我邮箱……”

“那多没劲!”

……

诶?

这么说,始作俑者,另有其人了?

大概只是个恶作剧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飒马决定忘掉它。

17.

阿多拂晓回到住处,放好行李箱,轻手轻脚走进客厅,借着微弱的初日光亮,看到电视柜上CD机旁有按照发行日期整齐摆放着的,红月组合曲CD和专辑。LED屏幕显示的时间点停止在《CrimsonSoul》的结尾。

飒马在卧室睡了,双臂交叠抱紧了阿多的枕头,呼吸并不平稳,发丝上沾了汗水,一绺一绺贴在额头上。

床头柜上的夜间安瓶用了一半,面霜瓶口没拧上盖,看来床上的人是困到极致,撑不住了,才倒头陷入梦境。

阿多将空调按到安眠模式,给飒马盖了一层轻薄的天鹅绒毯子,又把他的碎发拨到耳后。

飒马梦到有指尖沿着眉骨划到耳后,留下清凉的触感。

还梦到孟春的木桩,七夕的信笺,中秋的羊羹,冬末的扇舞,还有装饰着樱花和云纹的红色月亮。

储存在意识中的零星幻象无踪可寻,即使知道梦醒后会跌入现实里,所有的往事皆可做笑谈,依然想在记忆的锦缎上烙印下那个年纪的清晰面容,那是最不想放开的荣光。

他竭尽全力抓住手里的东西,指节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多见他更紧地抱住自己的枕头,肩膀发颤。于是换上睡衣,躺下身子,将他怀里的枕头撤出,换成了自己。

“阿多尼斯殿下……”不知他是不是又梦到了泳池的气泡和桥边的紫藤,抑或是午后的青草地、樟树荫和半盒便当。

阿多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在。”

窝在胸前的人没有回应,坠入黑甜的深睡,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了。

阿多开完巡演,事务所给放了三天的短假,晃牙叫了几位圈内好友一起唱K三天三夜。阿多问他,平时在录音棚没有唱够吗,晃牙回答,有些摇滚不该唇红齿白的偶像来唱,老子偶尔也想在粉丝看不到的地方扮演异教徒,嘶吼着性和金钱。

凛月的孩子两岁大了,这对于外界是绝对保密的,没有人知道是他和谁生的,甚至没有人敢确定这孩子是生的还是领的。知道一切真相的朔间零永远保持缄默,他这几天待在太阳晒不到的别墅里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提着自己慵懒的身子去洗尿布。

出道以后羽凤薰再也没有邀请过女孩子约会,他不仅在这点上收心了,也在父亲面前收心了,姑且接受了那套老生常谈的“不能一辈子吃青春饭”的理论,趁着假期过目了一遍父亲的跨国公司的业务,以防被艺能圈更新换代的洪流冲到岸上的时候、在茫茫沙滩慌不择路。

谁都有谁的活法。

阿多觉得自己的活法是在不用工作的日子里感受飒马的气息。

“阿多尼斯殿下,我去上班啦!”飒马在玄关提上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崎,便当,还有这个。”阿多将一把新的折叠伞塞给飒马。

是气质的灰调紫色,边缘一圈有线条华丽的十字架暗纹点缀,目测价格不菲。

飒马撑开比了比大小,看到伞的内侧的logo,扑哧笑出来:“这不是‘昂叠朵’和李什么树合作的限量款周边嘛?听说开售时都要靠抢的。”

“是……合作商送了我们每人一把作纪念。”阿多支支吾吾,"你的伞不见了,碰到下雨天,你又不让我开车去接你,所以……让它代我给你挡雨。”

“谢谢阿多尼斯殿下。"

“喜欢吗?”

“嗯,喜欢!”

“路上注意安全。”

“我去了!”

18.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车穿行在朝阳下,转向一个弯路,两节车厢接轨的地带摇得厉害,飒马找到一个空闲的把手握住,勉强站稳。

“呐,说不定这周圭君就会跟我表白了!”

“佑酱看起来很有自信哦?”

“我的直觉没有错!”

“圭君像是那种花花公子的类型呢……”

是附近女子高中的学生的对话,女孩子们穿着菱格褶裙,笑得阳光明媚。

真好啊,飒马想。自己在全是男生的高中里没经历过恋爱什么的,至今也没有过经验。所幸有最好的朋友陪伴,不至于太孤独。嘛,其实也挺好的,没有任何抱怨和不满。也或许自己属于那种“不需要恋爱”型人类呢?阿多尼斯殿下是这样吗?

“才不是!圭君请我去海洋馆,海洋馆的心形海豚池是网上很有名的情侣许愿圣地,暗示到这一步,肯定是对我有想法啊!”

“虽然有点打击你,如果佑酱犯了缸中之脑的错误可就糟了?”

“诶——那是什么?w”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去查Wiki啦!”

女孩子们谈笑了一路,尽管很想感受她们的青春活力,但飒马有着前偶像和未来偶像的双重自觉,戴着墨镜口罩避开她们的视线,其中一个女孩子临下车不小心踢到了飒马的小腿,连说了很多句大姐姐对不起。

飒马想起来忘记把长发掖进帽子里,导致他走进事务所之前都在思考要不要剪短头发。

今天的教学任务,是帮助学员们正式确定比赛个人技环节的内容。这个选拔赛贴近SS的量级,不过更注重对于组合中个人水平的考核,一些学员准备了独舞,一些学员准备了独唱,一些学员准备了漫才……最后这项让飒马抓狂得差点去求助高中班里的呆瓜二人组。

成加美执着于《CrimsonSoul》这首歌,时隔多年飒马不得不又让它萦绕于耳际。

「大切と决めた、この手で守って行くもの

不挠の覚悟を握ろう

拳に込めた誓は...何があっても振れない」

“神崎老师,整首歌改编成升一个八拍,您认为和谐吗?”

“如果你觉得鬼龙殿……先生这首歌太低不适合你,你完全可以重新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就要挑战它!”

“你为何这么倔强?又没有人逼你。”

“有。”

“谁?”

“我二叔。”

“……”

“所以我必须要完美呈现它。”

“听着,门同学,”飒马视线与他齐平“任何人都不可以影响你的选择,成绩永远要靠自己去争取,在演艺界,你必须做好心理建设去迎接‘当你转身,没人在背后守候’的境遇。”

少年也直视他。

像要灼烧他的瞳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败下阵来。

“当然,如果你坚定了一件事情并决意坚持下去,那么所有人,都会站在你的背后帮你,包括老师。”

“那么,老师能帮我联系到鬼龙先生吗?有些唱法方面的问题……”

撞完晚钟,落日随杳杳余声坠入苍山以西的江海,霞光撤进了浩荡空虚的幽冥。

“老爷,天黑了呢。”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19.

飒马开始尝试用笔记本电脑代替手写来完成教案,阿多也在学习水果机更高级的操作。

按下Ctrl+S,关掉显示屏。飒马抄起阿多的波子汽水灌了一口,咕嘟咽下,说,再对上休息日,去海洋馆吧?这个城市的我还没去过。

“嗯,我刚好在ins刷到那个心形池的照片。”

飒马又赶紧抿了一口汽水,差点没呛到:“我对海豚不感兴趣。”

“我可没说里面养了海豚。”阿多把飒马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放大了图片,“池底还有很多硬币,这对海豚的生长环境很不利。”

“不知道这样圈养它们,会给它们带来安全,还是危害。”

“每天定时吃饭,不会挨饿,我想它们是开心的。”

“自由高于一切。阿多尼斯殿下你啊……”

“嗯?”

“我有点不懂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懂你就好。”

“不公平。”

“每次都是我去买波子汽水,这才不公平。”

“下次我去。”

“别买葡萄味的,不好喝。”

“那你去!”

“好,我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飒马又说起剪头发的主意。

阿多当然是持反对意见的,他说喜欢做爱时飒马散开头发的样子,尤其是骑乘位,飒马的长发随着起伏的节奏上下飘动,那样子别提多性感了,他恨不得撕开飒马的臀瓣,插进喉咙里,把人钉死在自己身上。

飒马打人挺疼的,一手刀下去,淤青三日不消,没人比阿多更多领教过。

飒马问:“我剪了,阿多尼斯殿下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说,神崎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永远不会背叛我?”

“不会。”

“也永远不会隐瞒我、欺骗我?”

“所以你撒谎?!”敬人咬碎了一口牙。

“老爷,正如你所见。”

“如果不是电视台转播了本县的夏季学生运动会,我看到了令妹的正脸!特写!我大概到死都会被蒙在鼓里。”

使尽全身力气,线绳被扯断,九九八十一颗檀香木佛珠四散飞开,滚落到躺满桐花的汉白玉台阶上,铺散在青铜佛像的裸足前。

“是什么一定要你离开我……们?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老爷,这是你教会我的。”

这红鬼总是有理,敬人辩不过,在最中间的跪垫坐下,不打算言语。他连日替兄长处理财务账单,缺乏睡眠,几欲晕厥,红郎掏出手帕替他拭去额角的虚汗,又说:“我离开你,你离开红月,红月离开神崎。都是我一时懦弱犯下的错,老爷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就是来请罪的,向佛,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间根本无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两全法。”

红郎听着,一颗一颗捡起佛珠。

“要捡到猴年马月!”敬人无力再咄咄逼人,虚弱的语气中似乎携了哭腔。

“捡,总能捡完。老爷。”

20.

如果是别人在工作时间打来电话,飒马绝对会按掉不接继续上课。

但阿多不是别人。

“神崎,我知道现在给你电话会打扰你,但是听我说,”那边停顿了足足一秒,“莲巳前辈和鬼龙前辈就在门外。”

“阿多尼斯殿下今天工作结束这么早吗?……等一下?莲巳殿下?和?谁?”

“鬼龙前辈。”

“让他进屋,你把电话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飒马把自己的电话给了身边开嗓的成加美,说:“五分钟,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

飒马想过无数次南方的夏日怎么样,是不是盖满龟背竹叶的小路曲径通幽,是不是抹香鲸会潜入清凉的水底受南海诸神庇佑,是不是青椰肉,能蘸着酱油下酒。

是不是拉住故人的脚步,让他一去不返,天地悠悠。

红郎说:“抱歉现在不能给你答案,等你结束了教师的工作,我们去南方开演唱会。”

自顾自离开,自顾自回来,又自顾自许诺将来。在这点上敬人气得冒火,他知道打是打不过的,但说教从不输人。飒马沏了一壶番茶,和阿多算着敬人推眼镜的次数慢慢品。

红郎就差下跪认错了,但在两个后辈面前总不能失了风度,直到敬人总结性陈词“既然来神崎家请罪了,我姑且暂时原谅你”,才说出那年被封印在心底的真相。

“事务所约我秘密谈话,红月不能再继续活动。”

“我不懂其中的资本运作,老爷家和神崎家,家大业大,都不好下手,所以从我开刀。”

“只有设计我主动离开,我们才能顺理成章解散。”

当主动背叛的定义更正为身不由己,就像将要击毁地球的小行星,改变了轨道,未伤家园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的委屈、不甘和埋怨,都化作对命运的长叹。

此时的、这里的夏天是这样的:蝉鸣嘲笑着人耳鼓膜的脆弱,此起彼伏,吱吱喳喳。

比蝉鸣惊心动魄的,是敬人用力把茶壶砸烂到地板上的、炸雷一般的声音。

突然谁也听不到蝉鸣了。

三人交叠的心跳与呼吸的频率急促而加强。

对于红月的每个人,其他两人都是迟了几个世纪,跑过几个光年的失而复得,完璧归赵。

“太好了,莲巳殿下,鬼龙殿下,我们又聚集起来了。”

阿多承认他喜欢飒马的笑容,最喜欢。他在南国有几年的记忆,青翠欲滴的龟背竹叶,吟诵歌谣的抹香鲸,洁白滑嫩的青椰肉,所有美好加起来,比不上飒马这般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终于可以直抒胸臆,无论是灶台前的飒马,还是舞台上的飒马,都给“完美”的定义添砖加瓦。

他的最完美的好友。

敬人是行动派的,他说:“录音棚和发行商我都有熟人,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飒马和红郎面面相觑。

“版权号很容易就能拿下。”

“……?”

“莲巳前辈的意思是,计划出唱片。”

阿多翻译完,如愿看到笑容更加灿烂的飒马。

用独立的作品反击,才是最好的复仇。

音符在喉咙里蛰伏太久,等待破茧而出的一刻,蠢蠢欲动。

“我们是,红月!”

振臂高呼。又造作起来的蝉鸣远不可比拟。

21.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照顾了朔间零的作息,把聚会时间定在了气象局官方发布的日落时间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郎和阿多一前一后接二连三把摄像设备扛进包间,摆成一排。

晃牙搂着飒马的脖子自拍,发到Twitter上,一群吃晃飒的生腐粉为这久违的同框尖叫点赞。

羽风薰请了几位多年来积累下交情的记者朋友,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把通稿关键词都暗示给了他们。

都是敬人的意思,他表示,与其让狗仔们以讹传讹,不如光明正大地设一个公开的饭局,给红月年底的正式回归造势,再让红月和UNDEAD手拉手上一次热门搜索,稳住重情重义的人设,玩一把情怀再炒一把人气。

轻车熟路的营业,都是历练。

大家在摄像机前,推杯换盏,嘘寒问暖,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

聊起最初邂逅相逢,袖缘轻擦,天假其便。

聊起那年野外摄影和深红演唱会,赤子之心和鲜活的年纪。

聊起后来分道扬镳,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酒过三巡。

敬人担心会有人酒后失言,尤其红郎,再把当初红月解散的真相爆出来,可就得不偿失,他说:“时间不早了,记者朋友们太晚回家遇到危险的话,这边会很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老油条,言外之意一听便知,装好录音笔,纷纷谢了宴请,道了别。

人走后,红郎果然有些上头:“神崎,我还没问你,在和乙狩交往吗?”

敬人:“咳!”

晃牙:“哈?”

朔间零夹了根菜。

羽风薰喝了口汤。

飒马踢了下阿多的脚踝,阿多拧了下飒马的大腿,桌下暗潮汹涌,桌上青霄白日。

“没有!”异口同声。

红郎也不追问:“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别自作聪明,错过不该错过的人。”

敬人捏起手机给红郎叫了个代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宣传效果在预料之中,话题按照计划登上各网站热搜top1,主流纸媒的报道也不落后,甚至把内阁大臣脚踏两条船的惊天巨瓜从头条挤了下去。

阿多登上飒马尘封已久的Twitter账号,转发了某娱乐新闻公式推发布的两人的合照,又登上自己的账号,在转发下面评论了一个恰如其分的老式笑脸:D。眼看着晃飒和阿多飒的生腐粉撕了个昏天黑地,他本来不喜欢战争,却乐得看这种光景。

飒马笑骂他:“你可算是会用Twitter了,净给我添麻烦。”

阿多搂过他亲。

过于暧昧。这不该发生在满足生理需要之外的场合。

飒马推开他:“你这样,搞得我们跟生腐粉口中的情侣一样。”

对啊,不是情侣,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是彼此出生至今,最好的朋友。

轻描淡写地否定,声嘶力竭地否定,并没有多大差别,为了不打破祥和的气氛,都会注意小声一点。

伸出的手缩回来。烧热的心冷下去。

谁都不想失去作为朋友的对方,也不想失去自己作为朋友的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在扮演最完美的朋友。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22.

转眼清秋已至。蝉鸣渐弱,喧嚣不复往日。愈发澄澈的天空被拉得更高更远,阳光的源点从北回归线向赤道移动,垂直打到深蓝色的玻璃上,留下一块块长方形的明黄色的反光。

飒马把冰箱里的波子汽水换成了自制的枇杷雪梨清肺祛火饮料,塞满了第二层。

季节更迭,生活却像恒常的流水一样。他踩着咯吱咯吱的落叶走进事务所大楼,已经有搬家公司的绿衬衫小哥们往外搬运办公设备。

城市中快餐式的各色机构,终将被这个城市吞噬。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无望亦无憾。

选拔赛接近尾声。飒马带的练习生们还算争气,十有八九晋级决赛,其中一半也比同期多拿了几个代言和广告。成加美凭借《CrimsonSoul》惊艳四座,又瘦了30斤,颜值飞升,励志故事被媒体们争相报道,是一时无两的新生代人气王。

成加美跟飒马说:“我二叔要我代他谢谢神崎老师。”

飒马拍拍他的肩:“我才要谢谢门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CrimsonSoul》又回到大众的耳朵里。上波红月与UNDEAD聚会的新闻还没被撤下热搜,这波新生代人气王重新演绎红月经典歌曲的消息又霸占热搜榜首,为红月回归做了重要的铺垫。

已经退居二线的门章臣摘了眼镜,满意地放下报纸。

他似乎能预测到院子里的桃树李树,不等春天就能开花。

三个人都在为年底的复出铆足了力气。

敬人把寺院大小事务交接给了几位靠得住的小和尚,又将手上的部分权力归还给了哥哥。

红郎的妹妹出落成懂事的大姑娘,像反哺的鸟类,包揽下大部分家务活,支持着哥哥的决定。

飒马在办公室里发呆。

目之所及的桌椅都保持着刚来时候的洁净和光泽。他静默地坐下,拿出纸笔,写下最后的工作总结报告:从夏到秋不过三个月,收获的感动却值得铭记一生。

是高中课堂上会被叫起来朗读的那类满分作文。不同的是较高中时期收敛了些之乎者也的滥用。

阿多的作文成绩才是班里垫底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是文化差异和语言障碍的原因,他的表达方式总是太过迂回。比如简单的“我爱这片与土地”,会被他书写成“我想我不是不爱这片土地”。

他看上去总不会太直接地表达炽热的情感。

——是这样的吧。飒马想。

没见他多么炽热地追求过哪位女孩子,像是青春期里的某一环没有及时扣住,链条在中间断开,兀自耷拉在名为生命的长河中。

自己也是这样。

他的链条,与自己的链条,都遗失了关键的一环,不了了之。

然后“啪”地一声,被名为宿命的磁铁吸住。

23.

下了几天的秋雨,天气越来越凉,飒马换上了奶白色的高领线衫,圆形领口包裹住修长的脖颈,紧身的版型勾勒出躯体的线条。

阿多建议他:“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穿这件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语毕,便亲手脱了下去,顺带着包臀长裤和内衣。

十五夜的具体时间在下周。偶像但凡和节日挂钩,就是忙得脚不点地。

阿多夸张地住在了节目组的休息室,幼年天当被地当床的经历,使他不会对住宿条件有任何微辞。飒马在不加班的时候会去探班,带着做好的丰盛便当和枇杷雪梨清肺祛火饮料各四份,有时还会给staff备上水果。

刚入圈的实习生有把飒马当做助理的、佣人的、管家的,更多是把他当做阿多的恋人,等到看清正脸,才会想起这事大学偶像市场现状分析课上资料片里的神崎飒马。

飒马嘱咐他们保密,不过泄露出去倒也无妨。

自己和阿多尼斯殿下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朋友关系。

飒马最后一次踏进办公室。

这个事务所犹如拍戏时的、临时搭建的承载着部分剧情的建筑道具。

早晨也看到绿衬衫的小哥们往外搬运大件的东西,这次换成了练舞室里的镜子。飒马心生端倪,却也并没在意。

蜉蝣朝生暮死,寒蝉夏存秋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事们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互相道别。

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女老师的侄女,已经与上过富豪榜的中年男人闪婚;对自己身上这把刀充满兴趣的男同事,实际上是一个热兵器迷。

都不重要了。

社长把他叫到天台。

扶着栏杆能望见远处被枫叶烧红的山头,火焰以下宛若深埋着前世故事的梗概。

社长开门见山:“不用太拘谨,我很快就不是社长了。会长又给我委派了新任务。”

飒马:“是。您有什么事吗?”

社长顾左右而言它:“神崎君前天下雨时打的伞……”

“是我朋友送给我的,社长对此有什么问题吗?”飒马想起前天下雨,社长曾端详过那把伞。

“那把伞世界上只有一把,是最早打样出的成品,最后到了那位先生的手中。其他的限量款,暗纹是蝙蝠而不是十字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

原来社长一早便知道阿多尼斯殿下的存在。

或许。

或许他还知道更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飒马沉默半晌,问:“那条手机信息也是您发给我的吧?”

「神崎老师,打扰了,可以给我乙狩阿多尼斯先生的签名吗?」的那条手机信息。

“是的。”

“竟然……”

“果然没猜错,你们是那种关系。”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紧张,神崎君。”社长白了一半的头发在天台的风中被掀起来,“我只是想把自己要说的话告诉你。”

“您请说。”

“我在落魄的时候,我的老婆拿出了全部积蓄支持我,后来她死于一场车祸。”

飒马鼻子一酸。

“如果有人愿意为你倾其所能,请务必要珍惜。”

天台的风像是大规模台风的前兆,也吹起飒马的长发,遮住他的眼睛,视线模糊了。

“谢谢您,我会记下的。”

社长点了点头,又说:“你不好奇,谁是掌握最大权利的会长吗?”

为什么当初进这家事务所那么顺畅。

为什么工作内容都像自己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闯祸之后一切如常。

为什么……

——你不好奇,谁是掌握最大权利的会长吗?

24.

我以为所有无解的难题,你都是答案。

而你,却用更大的谜团,砸伤我。

25.

影响热带气旋路径的副热带高压开始东退南移,秋台风如猛虎一样突袭而来。所有的乌云被驱赶到城市的上空,堆积,增殖。黑云压城城欲摧。

阿多结束了十五夜庆典的最后一场演出,顶着风勉强开进车库,放弃了走楼梯锻炼身体,直接选了电梯上楼,打开家门便被飒马拖到床上。

呼啸的强风顺势卷进屋子,捶打窗户的边边角角,窗边的腊梅盆栽在某个时刻迅速枯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憋坏你了。”

话音未落,飒马扽开阿多腰带上的金属扣,把手伸进去,在一团鼓包上胡乱地搓揉。

犹如第一次做爱,火急火燎,急着把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肚子,再让人在肚子里生根。

“神崎,还没洗……”

飒马置若罔闻,一把扯下自己给阿多选的平角内裤。半硬的肉棒弹出来。

他扶住柱根来回撸动,阿多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于是看着他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的胯上,咬着牙将硕大的肉棒导进窄小的穴口。

“嗯……”

大滴大滴的汗水砸在阿多的胸膛上。

“好了,神崎,我来动。”

“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扩张的插入不会让人好受,飒马自虐似的在阻力下狠狠提起臀部,再视死如归般狠狠坐下。龟头挤开紧闭的肠道,强烈的异物感令飒马倒吸一口凉气。

阿多也被紧致干涩的穴口夹得生疼,运用毕生所学管理表情,让疼痛云淡风轻一点。

太阳穴暴动的青筋却暴露了一切。

夜晚视力良好的阿多,在月亮形小夜灯的柔光下,却看不清飒马的表情。

一开始飒马反常的举动并没有让阿多产生疑虑,单纯觉得他只是想要了,比平常更疯狂一点罢了。直到砸在胸膛的汗水变成泪水,身上的人失控到痛哭,才警觉起来。

“神崎……”

“闭嘴!”

飒马在此时失去了所有词汇量,重复着一个词。

窗外的水仿佛银河突然失去吸引力,宇宙碎片从墨青色的云层里飞速下坠,划破了城市的最后一道防线,争先恐后冲向地面,最终被下水道的盖子劈得四分五裂。

阿多直起身,维持着插入的姿势,抱住飒马,舌尖覆盖上飒马的眼角,似乎这样就能止住他的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飒马垂下头在他的肩胛骨上用力一咬,口中泛起腥甜的味道,有液体从嘴角溢出。然后在他吃痛的空余推倒他,控制住他的肩膀,又一次机械地上下律动。

一点都没有快感。

两人都像是受刑。

肉棒像长满倒刺的、碗口粗的荆棘条,荆棘条上面的刺,从肠道划向心脏。穴口的皱褶被撑开,渗出了细小的血滴,在大腿上汇集成网状的溪流,潺潺涌向没有一丝灰尘的床单。

阿多只记得飒马在彻底昏迷前,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诘问他:

“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道我最痛恨欺骗。”

“你以为你是谁?”

26.

立冬的第七天,飒马剪了短发。

再往前推两个月,飒马搬出了那间与人合租的公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月发行唱片进入了倒计时。

发布会和小型演唱会,都将在天祥院地产进行。

庆功宴的蔬菜由高峯八百屋提供。

主视觉设计师,是朔间零拼了老脸请来的斋宫宗。

受邀名单上冰鹰北斗的父母和涟纯的父亲,足以证明发布会重量级众星云集,圈内好友,一齐助力。

……

独独没有乙狩阿多尼斯。

红郎说:咱家神崎是真的生气了。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对他好,只要半点不诚实,好也会变成不好。

敬人吐槽:非黑即白,心思太重。

红郎从纸篓里捡起被飒马揉成团的信,纸上都有被刀刃划过的痕迹,一个切口接着一个裂缝,足见怨念之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崎,你好。天冷了,你有没有换上厚一点的口罩?你的加绒棉衣忘记带走了,我穿上显小。

“我找不到什么理由一个人去游乐园和海洋馆。大神说他去过心形海豚池,表示人工圈养的海豚很可怜。你说得对,自由高于一切,你现在是不是也自由了呢?

“绀野亭新出的柿饼不好吃,我想你是不会喜欢吃的。

“我想吃你烤的红豆包。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过分吗?

“你种的腊梅开花了。查询腊梅盆栽的种植方法,是我最后一次上网。

“枇杷雪梨清肺祛火饮料喝完了,我自己试着做,却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总觉得少放了些材料。

“往后,我们或许会有同台的机会呢。抱歉,这是我的妄想。

“我从小到大朋友不多,没有学会怎么对朋友好……不,我有很多朋友,来到这个国家之后拥有了很多朋友,组合的成员、社团的伙伴,还有班里的同学,以及圈内认识的大家,都是我的朋友。但是你,好像和他们不一样,对啊,你是,最好的那个朋友啊,所以我想对你最好,把我会的都做给你,把我有的都捧给你,神崎……你想要什么,你想怎么办,我都依你……我没有想到,会让你不开心。

“高一年级的春天,某天放学,我邀请你加入UNDEAD。从那时就开始了,我想让你在我的视线里,你的所到之处,都有我的参与。

“明知你最痛恨不诚实的人,我却瞒了你。真的很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错了。

“对不起。”

红郎又捡起很多团纸,都写着“对不起”。

飒马搬了新住处,在城市的近郊,除了清净,没别的优点。去录音棚要开很久的车,碰上雪天,满地泥泞。

煮物冒着热气,红郎在桌前盘好腿,等着冬菇和肉类烹熟下饭。

敬人站在梯子上帮飒马支好书架最上一层的隔板,看到飒马望着空气,眼神失焦,眼眶红透。

敬人问飒马何苦。

飒马答:“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

红郎笑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位前辈都不知道他会赌气到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兴许过了这个冬天,兴许永远继续下去。

27.

会为了最好的朋友而收购一家事务所的阿拉伯贵族阿多,很明白这一次,最好的朋友不是暂时躲进寺院思考人生,而是彻底思考明白之后,再彻底离开自己。

他学会了分类各种质地的衣服,把应该干洗的送进了干洗店,把应该手洗的,放进了三个筐子里:黑色和其他深色的、红色的、浅色的。

防止互相染色。

他把月亮形小夜灯收到储物柜里。把飒马扔下的、留兰香味道的被褥叠成豆腐块塞进压缩袋放入了衣橱。

他给各式各样的领带在衣橱里留下了最大的空间。

光是做这些就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他没给飒马打过电话,也没去飒马老家请求支援。

他很害怕面对说出“和我儿子结婚,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呢”的飒马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写过很多信和“对不起”,通过朔间零转交给敬人。

敬人又一次一次转交给飒马。

飒马再一次一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纸媒的娱乐版编辑们都成精了。把两个人毫无关系的两组报道,生硬地排到一个版面里。

生腐粉十份十份地买回家摆阵糊墙。

新媒体娱乐账号的运营们也不甘落后,都在拿“昔日同窗好友,今日竞争对手”做文章。

唯粉们十个十个的小号拉出来互喷。

配图上短发的飒马,依然明媚漂亮。

每个人都在形容飒马的新发型让人眼前一亮,英气逼人。

但在阿多眼里,他一点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月的新专辑一经发布便占领了各大榜首。

记者采访飒马,写那首情歌时的心理活动。

飒马说:我没有恋爱过,但我有过无数次的恋爱感觉。

意识到失言,话锋一转:这些恋爱感觉都是粉丝们给我的,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阿多笑起来。

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艺能圈,打照面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年初的歌会,当红的两个男子组合,红月和UNDEAD同时受邀。

说不定又是节目组的恶趣味安排,两队人马的休息室门对门。飒马走出门帮前辈们买饮料,撞上了同样走出门的阿多。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崎。”

“……”

“神崎,别拔刀,听我说。”

“……”

“对不起。”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

“……”

“你说过‘回家吧’这种话吗?”

“抱歉。”

“住口,我不想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飒马绝尘而去头也不回。

短发随着步子颠上颠下。跑步的姿势还是那么好看。

28.

我们都会在拆开一个谜团之后走向清醒,或者更大的困惑。

然后和假想敌较劲,谁先第一个开窍。

时间总会解释一切,然后给你一个开心的、难过的,却都圆满的答案。

00.

工作间隙吃外卖的时候,朔间零戳破了好几个番茄,然后把纸质的便当盒放在一边,闭目养神。

羽凤薰劝他好歹吃一点。

“雪地反射的阳光太炫目喏,吾辈胃口不好,吃不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晃牙挪了挪屁股坐过来,问阿多:“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你和神崎那家伙一定有问题对吧?”

“没有问题。”

什么问题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朋友关系。

——以后还会变成最好的朋友吗?

下个春天来临之际,飒马推开阿多的家门,问他。

正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番外

A.

为了制造惊喜,达到全场沸腾的节目效果,没人知道空降嘉宾是谁。

二十多架炮筒焦距长短不一,正对着嘉宾席,捕捉在座之人的每一个角度。

当神崎飒马看到乙狩阿多尼斯从后台走上来的时候,在众人高呼的大背景衬托下,从指尖蹿来的凉意迅速蔓延到脊梁骨。

竟然!

为什么?

怎么回事。

敬人拍着手表示欢迎,红郎用扇子捂住想要吹口哨的嘴,只有飒马定在座椅上摆不出什么表情,连五官的肌肉也动弹不得。

这是他从那间公寓搬出来的第十一个星期四。

这是他复出以来参加的第一个深夜综艺节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呆呆盯着阿多上台例行公事地跟摄像机打招呼,然后在自己右边的空位落座,从头到尾目不斜视。

主持人煞有介事地瞧了一眼台本:“啊呀!今天的嘉宾们竟然出身同一所高中,真是太巧了!”

敬人心下吐槽:巧什么巧,还不都是你们为了噱头刻意安排的吗?接着挂上职业化的微笑:“简直出乎意料,乙狩同学,别来无恙呵!”

“前辈们晚上好,神崎……同学,晚上好。”

“嗯。”飒马将短发拢到耳后,只留下细细一条鬓发。

敬人盖住耳麦凑近飒马小声说:“MC!怎么教你的?”

“啊,乙狩同学,晚上好。”飒马扯开僵硬的嘴角。

想要彻底把一个人从生命中剔除掉的方法有很多种。

切断所有联系方式。

移居到另外一个城市。

隐姓埋名获得全新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为偶像,一个都做不到。

名为艺能圈的小天地是一块圆形的平原,若想见到谁,踮脚望去便可。

现在进行的是综艺节目百试不爽的快问快答环节。

前辈组一副“真拿出题的人没办法,饶了我们吧”的样子嘀咕着“总算结束了”,于是轮到两个后辈上场。

“请问!”随着一声叮咚的音效,主持人拔高嗓门:“两个人最常吃的零食分别是——”

“绀野亭的樱饼。”异口同声。

“在夏天喜欢喝的饮料——”

“柑橘味波子汽水。”又是异口同声。

“最近计划要去的地方——”

“海洋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的观众都在惊呼这对昔日同窗如同社交媒体上的软文所描述那样默契,只有两个当事人做贼心虚地抹了把汗。

老道的主持人很明白再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的话,这个节目就没什么看头了。

“那么,请注意听好了哦!下面是来自粉丝的提问!请问,对于初恋的记忆是怎样的?”

“没有。”依然是异口同声。

接着是周围传来了“诶——?”的疑问词。

飒马说:“我说过哦?我没有过恋爱经历。”

阿多跟着说:“嗯,我也没有。并不因为是偶像所以隐瞒,说实话,真的没有。”

“没错,真的没有。”飒马附和。

主持人调笑缓解气氛:“为粉丝保留着处男的身份,真是合格的偶像喔!”

处男吗?

硬要下定义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恋爱或婚姻关系没有太多需求的人,大多数会有“发泄欲望而已谁都可以”的心态。

两人属于极少数。

不是他就不可以。

只有对方是他才能做。

就算自己解决也只会想着他。

飒马在搬出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被巨大的无可奈何击中,他无法抗拒因外界刺激和荷尔蒙旺盛分泌而产生的冲动,也无法抗拒脑海中浮现出的阿多的脸。

圈内有几位异性缘很好的朋友,闭着眼睛在炮友分组的通讯录里随便选中一个人,都可以轻松满足生理需要。而自己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除了习惯用礼义廉耻约束自己,倒也不是要立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鬼东西——况且两人也没有任何契约层面上的关系,只因为无法想象、也不敢尝试阿多之外的人。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处男”吧,并且,他相信阿多也是这种意义上的“处男”。

阿多每周都会从换下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一沓纸片,印着节日限量版口红的唇印的、喷着留香持久的名贵香水的,都写了联系方式的,纸片。

他收进一个镶着铜片的木盒子里,木盒子是从前飒马从老家带来的,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他并不是一定要把这些纸片珍惜起来,只是贸然扔掉的话,未免有些不尊重那些爱慕自己的女性,不如等着飒马有朝一日再回来,由飒马本人处理他的盒子、以及盒子的内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际上,收到纸片却没回音,在一些吹毛求疵的名媛看来,已经是不识抬举了,只是因为阿多过于英俊,没人舍得责备。

恋爱也好做爱也罢,他是没有勇气去考虑女性的。他承认,是三个姐姐令他对“探索女性这个群体”失去了激情,他尊重这种性别,也会在很多场合表示欣赏或者敬佩,但从来没有过心动。

说起字面意义上的心动,只有对飒马一个人产生过。

啊,是好友之间的心有灵犀啊。——他是如此诠释这种心动的。

节目还没有结束。

刁钻的主持人又问:“两位作为高中时代的好友,有没有过心有灵犀的体验呢?”

为了避嫌,他们不可以说毕业之后的任何事,包括合租、一同烧菜煮饭喝酒谈天,还有睡一张床。

“是什么呢……”飒马低下头想。

越久远的记忆,越能被提炼出重点。

你能想起孩童年代偷壁橱紧里边的果酱,你可能会忘记果酱的品牌和生产商,但你一定会记得果酱的味道。

“复活祭的演唱会,我在看向神崎的时候,神崎也在看向我。舞台上有四个人,朔间前辈和羽凤前辈在表演吸血仪式的重头戏,而神崎却在用没有一丝阴霾的眼神,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是吗?”飒马问。

“是的,你的眼睛真美丽。”

观众们没有放弃尖叫的时机,飒马被吵得几乎失聪。

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只是几秒钟的眼神交流而已。

很多年之后,飒马明白了有个词,叫“一眼万年”。

节目最后是一成不变的游戏环节。

四个人,两个人一组自由结队,双腿各捆五公斤重的沙袋,先把十五个气球运到对面的大框子里,即获胜。过程中可以干扰对方,但不能打脸。

飒马咬住嘴唇看着两位前辈,敬人读懂了:这孩子还没消气,不想和乙狩那家伙有过多接触。敬人拍了拍阿多的肩膀,说:“走吧,我需要你这样的筋肉派。”

阿多:“?”

敬人抓住阿多的胳膊把他拉向自己这队的场地,心想:“胳膊比上学那会儿粗壮了很多,是神崎喂的吧?真令人自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敬人记得上一次类似的场合,是毕业后在野外的一次拍摄。

两个后辈,都表现出相同量级的极大热情。在竞技的一开始,就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甩到了身后。

也隔绝出两个人的世界。

他始终都很迷惑,他们之间友情的排他性,到底有多强烈。

还是说,他们之间的友情,是区别于友情的存在?

当年学校里的武斗派组合加上陆上部主力选手,对于体能比拼,都信心十足。

首先红郎领先了一个气球,敬人把接力棒交给阿多的时候,飒马已经出发了三步远。

飒马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渐渐逼近。

他潜意识中动了“阿多尼斯殿……这个让人火大的男人会放水”的猜测。

他并不期待阿多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想凭自己的实力,不依赖任何人,独立地完成一件事。

然而他们疏远的契机,就是阿多骗自己依赖他,骗自己盲目相信自己的实力,骗自己把独立完成一件事的心愿化作泡影。

啊,大骗子。

绝对不能饶恕。

飒马使出全力加快步伐,强度增加,心率上升,观众的加油声拧成紧密的声波灌进耳朵,与呼吸的节奏交织为不和谐音,嗡嗡作响。

他感到背后有一股风。

风所带来的气流逐渐靠近,卷起后腰上的运动背心。

那道身影超越自己,风向彻底被阿多掌控,然后蹭着自己的脸颊向前刮去。

可恶。

飒马失去一个气球,对方拉平了分数差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恶,但是,通体舒畅。

阿多尼斯殿下真的没有放水。

阿多或许是在飒马明白“一眼万年”这个词的时候,也明白了,就算不是在体能比拼的时候,飒马想要的,也是对于自己“想要独立”的尊重。

尊重一个独立的人格,而不是以友爱的名义夺取。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明白。

也或许是飒马搬出公寓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至于谁赢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在时间的一条长线上耗着,谁又先耗过谁呢?

节目结束,敬人问阿多,朔间他们呢?

阿多说:“每个人都在忙自己最不擅长的个人活动,加强短板这是我们目前的战略。您能想象朔间前辈接了一档白天室外的真人秀吗?”

“所以你的短板是综艺节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神崎。”

敬人可以确定,两个后辈之间的友情到底是什么形态了。

他在回事务所的保姆车里跟飒马说:"回家吧。"

“?”飒马不解。

“你们的家。”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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