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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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边说,边慢慢的从阴影下走出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有如冠玉一般端正美好,他的气度更是沉稳从容,然而这种从容的气度在看清练无伤的容貌后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愕然:“无伤,怎么是你?”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练无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放下凌烈,一抖手,长剑出鞘。

“无伤,你这是做什么?”任逍遥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霍霍生光的长剑,怎么想不到会有跟练无伤兵戎相见的一天!“你……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一转,任逍遥终于看见了倚在练无伤身旁血迹斑斑的少年。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白了,全明白了!为什么无伤会充满敌意。

所有人都说凌烈畏罪潜逃,离开了降龙堡,口口声声要捉拿凶手,就连他这个主人也这么说,可是现在,凌烈却在降龙堡里——也许是降龙堡的地牢里被发现了!这说明什么?

“你认为是我阴谋设计了凌烈?”

练无伤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奇怪你的反应,可是请你相信,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对你,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他看了眼练无伤漠然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你不相信?”

练无伤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已经分不清了。”自从下山以来,遭遇了太多扑朔迷离的事,练无伤无措的感到,自己跟十几年前一样,对这个世界懵然无知。

远处传来鼓噪的声音,那是追兵到了。

练无伤长剑一挥,急道:“让开!”

他只想击退了任逍遥,好夺路而逃,却全没料到,任逍遥竟然全不避闪。

“哧”的一声,剑峰没入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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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躲?”练无伤吃了一惊,长剑停住,再也刺不下去。

任逍遥痴痴的望着他,惨笑:“你既然不信我,就干脆一剑刺死了我吧。”

眼见鲜血从创口处流了出来,慢慢浸入衣襟,练无伤眼里渐渐露出不忍,终于叹了口气:“我信你就是。”

任逍遥歉然道:“对不起,我其实不想这样逼你……”

“在哪里呢!”

“抓住他!”

这一耽搁,竟然被追兵发现了行踪!

练无伤回头看去,黑暗中几条白影正向这里迫近,心里顿时一阵慌乱,猛然间只觉虎口一紧,已被人拿住,不由惊呼:“啊……你做什么?”

怎么也想不到,受伤的任逍遥竟闪电突然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练无伤心里暗叫不好,这竟是对方的苦肉计!握剑的手再不迟疑,向内一递——

任逍遥闷哼一声,却并不放手,反而将练无伤拉到自己身边。

“放手!”见他如此顽强,练无伤又气又恨,本来他完全可以一剑结果了这反复之徒的性命,可是想到这些日子的情谊,竟然下不了手。

忽然,一件温润光滑的器物被塞到手中,只听任逍遥的声音在耳边道:“从这里一直向前……有个侧门,出了……出了侧门向西行二三里是座山,沿山道走你会发现一间猎户的茅屋,把这玉佩交给茅屋的主人,他……他自会护你周全。”

练无伤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快走!”

练无伤只觉一道掌风将自己托起,连忙抓紧了凌烈,借势一跃,人已飞过高高的院墙,落在一条辅道之上。他不知任逍遥用意为何,愣了一愣。

隔着墙只听有人叫道:“二公子,你怎么了?来人呢,二公子被贼人伤了!”

然后是任逍遥微弱的声音道:“我没事,他们……他们从那边逃走了。”

练无伤再不敢迟疑,连忙展开轻功,向前奔行。可是追兵的吆喝声越来越小,竟是相反方向追下去了。

一路行去,果然在路的尽头处发现一道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一削便断,看来这里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到这时候,练无伤心里仅有的一点疑惑也被打散,只剩下了悔愧。任逍遥明明是好意相助,自己却疑心他要加害凌烈,反而刺伤了他!也不知他伤的重不重,自己后来那一剑,似乎刺得很深……

哎,练无伤呀练无伤,平生唯一对你倾心相待之人,你竟如此回报,当真猪狗不如!

心里自怨自责,脚下可不敢停歇,行了许久,果然前面地势渐高,一座山峰耸立在面前。更有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脚下铺开,一直延伸到深山深处。

对于长期生活在深山里的练无伤,山路简直与平地无异,丝毫不曾因此减慢脚程,只是偶然的颠簸让昏迷的中凌烈忍不住呼痛出声。

“凌烈,你醒了?”

“无伤……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耳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凌烈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无伤,我好难受。”

“再忍忍,很快就安全了。”抬起头,一角屋檐从树丛中露出来,应该就是任逍遥所说的地方吧。

应门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虎背熊腰,尤其一双有神的眼睛显示出与他实际年龄不符的精力。他见了这两狼狈的两人,先是一脸防备,可当练无伤将玉佩给他看的时候,他的神色很快温和下来。

“你们既是二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客人,就算你们惹了天大的麻烦,我也会护你们周全。”

茅屋很小,里外三间房,老者将他们带入里间。“老儿姓张,你可以叫我张猎户。”

练无伤点点头:“张老爹。”将凌烈安放在床上,开始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凌烈不安扭动着,轻声道:“无伤,我好冷。我好像……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我中了寒毒的时候。”

“傻瓜,你身上的寒毒已经清了。”你不知道的是,那寒毒如今已经转嫁到了我的身上。哎,从那时候起,你我的命运就已经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了。

一旁张猎户忍不住插口:“他是不是发烧了?”

练无伤一想不错,伸手去探凌烈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这可不妙,这荒郊野岭,又是半夜,到哪里去请大夫?”张猎户不禁搓手,虽然素不相识,只因为凌烈的是二公子的朋友,他便开始关心起来。

练无伤眉头紧锁,这时候降龙堡的人正在四处搜索他们,倘若出去无异就是自投罗网。

张猎户忽然想起,“我腊月间生了场风寒,还是二公子给请的大夫,当时的药还有一些,就不知能不能用。”

“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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