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又不长肉,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
“到底是为什么?我才搬走多长时间。”
“是我对不起她,心里有了别人。”
“看来又是多情害了你,肯定是你去招惹的。”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可偏偏就发生了,之前我是真的已想好跟枫结婚了。”
“即便有了别人又怎样?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跟你和枫的六年相比?你考虑清楚没有?你能说得出口吗?”
“是枫提出分手的。”
“她知道了。”
“她可能察觉到了,只是不确定。虽然我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可我根本没想过要跟枫分开,前段时间我陪她陪得太少了。”
“别找借口了,任何一个女孩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提出分手的,你应该比我了解女孩多了,我没跟小汤恋爱之前,对女性的了解都是你灌输的。”
“为什么枫一点旧情都不念,如此果断地就分手了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犯浑?”
“你说说。”
“一个是六年,一个也许就六十天,却摆在了同样的位置,甚至还不如,换成谁,谁都受不了。你可千万别跟我说,爱情是不分时间长短的,我们可都是七十年代出生的,相对还是比较传统的。”
“也许你说得没错。”
“不是也许,是百分百。”
“你的情绪好象比我还激动,为什么身边的人听说我跟枫分手了反应都跟你差不多?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不懂感情,反正我就觉得人家对你好,你又喜欢人家的话,就应该对人家负责任。你自己好好想想枫为你付出了多少。”
“可现在这女孩对我也很好。”
“我不知道这女孩,但我敢肯定她不会有枫对你那么好,也许现在还不错,毕竟新鲜嘛,时间长了难说得很。而且她的好肯定不能跟枫比,枫对你那可是毫无保留,死心塌地!”
陈成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在冰冷的寒冬从天而泼,似乎在浇醒自己。陈成说得一点没错,若风对自己的好不亚于枫,可她绝对无法做到枫的毫无保留,她更多地会顾及自己以免再临伤潭;她也无法做到枫的长久,她对于我而言也许只是一个过程,可我偏偏把它当成了最终的结果来索要全部。
当全世界都反对的时候,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但林沣性格中有一点非常鲜明,就是逆反;当全世界都赞同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当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也许他更会坚持做下去;他是一个不撞南墙决不回头的人。冷静时他也能总结出陈成所说的结论,可有了结论,他往往采取的不是接受,而是改变。他认为若风是值得他为之努力的,尽管若风并不赞成林沣对自己的改变,但林沣把那看成暂时的。
所以陈成的话,作用是有限的。
“你不打算挽救了?”
“枫的态度很坚决,我想我们彼此分开一段时间,让对方好好想想,想好了就直接结婚,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样做是没错,可你就不怕到时想好了,大嫂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很多男人都会喜欢大嫂这种类型的女孩,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别人拣个便宜,到时不光后悔来不及,恐怕做人都抬不起头。”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用你教给我的感情知识来教训你,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你的悲哀?”
“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恶毒。”
“我也只是发泄发泄,至于打不打得醒你,我没把握。”
“我会利用分开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的。”
“你肯定要搬走?”
林沣点了点头。
“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怎么一下子这么柔和了?”
“我没你固执,语气凶又有什么用?”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想买了新的房子跟那女孩住一起?”
“有这样想过。”
“这么说你心里已经决定就这样跟枫分手了,哪还说什么分开冷静好好想想?”
“并不矛盾呀,也许住一起一比较,死了心,我就能义无返顾地挽救我和枫的感情。”
“你真会为自己粉饰。”
“不要不相信,我真是这样想的。”
“这对枫公平吗?”
“看你的架势怎么跟枫的娘家人差不多。”
“我人笨,不会说话,反正就认理。”
“跟你开个玩笑。也只有你跟我这样说,不管我接不接受,我都会永远当你是兄弟的。走的时候我给你好好饯饯行。”
“那是当然,我不可能放弃宰你的机会。林沣,感情的道理你比我懂得多,活了二十几年,我就谈过一次恋爱,我想也是唯一一次恋爱,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想想,想透些,再做决定。”
“我会的。你跟小汤怎么样了?”
“可能在我走之前结婚吧,到时真办仪式的话,伴郎就找你了。”
“没问题。”
“过几天我就离开上海,跟小汤和她家里人商量,看到底要不要在我走之前把仪式给办了,还是等我回来后再摆宴席。”
“你自己如何想的?”
“我想先把证领了,等我读完书赚了钱再办仪式,现在办仪式我是一点能力都没有。说实话,小汤跟我在一起挺委屈她的,只有付出呀。”
“多对她好点。”
“我会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申请她去配读,法国的服装设计走在世界最前列的。”
“你说得真叫人羡慕。”
“有啥好羡慕的。”
“那钱的问题你怎么解决?”
“只好再想办法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找我借就不错了。”
“还有什么办法想?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来找我这个穷人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逼父母了,真是不孝。”
“能贷款吗?”
“银行没有这个业务,你放心,出国从头到尾的事我都能办好,这钱的问题我肯定能解决。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没问题。”
“我出国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大学同学除了你,我也没同其他人有来往。”
“我理解。”
十四
几天后,赵原出差华东,路过上海,顺道来看了看几年未见面的林沣。兄弟见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赵原还一如大学时的精干,只是略显沧桑。大学时,赵原的球踢得相当棒,司职前锋,又会哄女生开心,所以女朋友是一个接一个;现在他居然说出他是典型的单身,没有爱情,林沣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情愿理解为无厘头式的玩笑。
枫与赵原甚为熟悉,大学那会林沣的众多兄弟中,对于枫而言,赵说话最有分量,虽然在一般人看来,赵是个花心大萝卜,但他的话能直接说到点子上,照顾异性的细节处理得非常到位。林沣把赵原带回家时,枫有些兴奋,就好象是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当晚,林沣与枫带着赵原去了吴江路上的一家餐馆吃饭。菜刚上桌,林沣的手机响了,是若风打来的。
“你在干吗?”
“我在外面吃饭。”
“跟赵原?”
林沣所有的好朋友若风都知道。
“嗯。”
“在哪里吃饭?”
“吴江路,你今晚不是打球吗?”
若风和一群朋友每星期三都会聚在一起打羽毛球。
“是呀,我正在路上,我还没吃饭,要不我过来跟你们一起吃一点,见见你的兄弟。”
“好呀。”
林沣本想说“枫也在”,只好咽了回去。
“我同事潘若风她去打球,路过这里,顺便来吃点东西,好有力气打球。”
林沣征询枫的意见。
“随便,就加双筷子而已。”
赵原知道那女孩就是潘若风,用眼挑了挑林沣,好象在问林沣你在搞什么。
几分钟后,若风就到了,提着个大球包。若风先跟枫打了个招呼,问枫:
“我来蹭饭吃,不介意吧?”
“怎么会?”
枫笑了笑。
林沣把赵原介绍给了若风。
“林沣,原来你要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就是她。”赵原表情夸张,一下子又兴奋又紧张,右手使劲在胸口上插了插,才伸出去与若风握手,继续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好让我有点准备,你看我穿得多随便。”
“随便好,我就喜欢随便。”
“你千万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