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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咳。此一时。彼一时。好汉不提当年勇!”

说归说。可日子又实在过不下去。梅老先生抱着试试看地念头。把家撂给儿子梅友仁管理。便进了京城。

诺大一个北京城。上哪里找张思桓地家呢?梅老先生心想:他在翰林院供职。每天必定有出入。我何不在路上拦截于他?于是。便打听到翰林院地位置。在其附近地一家茶馆里坐着。等张思桓张翰林出院回府。

傍晚时分,一台八人抬大轿威风凛凛地出了翰林院。轿帘落着,轿前又没有旗号,梅老先生新来乍到,不知轿里坐的是谁?又怕错过机会,灵机一动,心想:我冲着轿喊他的名字,如果是他,他就会撩撩轿帘。又一想:不行,人心隔肚皮,不知他还肯不肯认我这个穷先生?认还好,如果不认,我岂不落个冲撞官轿的罪名!我冲着别处喊,如果他认,自会落轿见我;如果不认,就会没事人似的过去了。正要喊“张思桓”,又一想,不行,张思桓是他的大号,这里的人们肯定都知道。我这么一喊,他相认还好,如不相认,让他脸面上也显不好。我不如喊他的小名,他如相认,自会住轿;如不相认,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在喊他。主意拿定,当轿子路过他面前时,他如同唤学生一样喊了声“苦臭儿”,然后就像等着判决一样呆呆的立在了路旁。

轿里的张翰林,听见有人唤他儿时的小名,掀轿帘一看,见是自己的启蒙恩师,忙令落轿,走下轿来亲自把梅老先生扶进轿里,自己扶着轿赶走。到家后,又亲自扶下轿来,按排到上房,好吃好喝好待承。有时间,就和梅老先生谈诗说文,只是不提恩师为何来京,需要什么。学生不提起来,当先生的也不好开口。住了一段时间,梅老先生就要回去。张翰林说什么也不让走。先生提了几次,张翰林挡了几次,一直住到第六个月上,梅老先生说什么也要回去,对张翰林说:“思桓啊,我在这里已打扰了半年了,也不知家里的情况什么样了,我也怪闷念他们的,我还是回去吧。”这一次,张翰林到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临走,只给了他一些路上的盘费,再什么也没提。

梅老先生一路走一路想:在这里住了这半年,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树上挂的都吃过了;绫罗绸缎,铺过、盖过、穿过,这荣华富贵,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了这半年的享受,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儿。

梅老先生美滋滋地回味着在京的生活,心里高兴,脚下生风。当来到自家村边儿时,心里又犯开了嘀咕:“我半年没在家,也不知家里穷成什么样子了?原说去借贷,如今两手空空回了家。咳!有什么法子呢?还不是我行善没行到家,只顾了自己,就管不了家里了。”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家走,走到自家的宅院前,愣住了:破旧的茅草小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后相连两处青砖起脊大瓦房,东、西厢房、南房,也都是青砖到顶。朱漆大门,气气派派两座四合院。

“莫非家里生活不下去卖了这祖传的宅基地?”梅老先生心里想。又不知宅主是谁,不敢贸然进去。就想到隔壁去问问清楚。

刚一转身,就听背后有人喊道:“哎哟,老先生,您老真会享福,平地起盖这么一处大宅院,添百十亩好地,置这么多家产,一趟家也不回!”

“怎么,你说这家是我的?”

“怎么,这不是你在外发了大财,让手下伙计回来操持盖的?”

于是,梅老先生把在张翰林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对乡亲们说了,乡亲们赞不绝口地说“真是善有善报,梅老先生积德行善行来了后半生的富贵荣华。”一时传为美谈。

梅老先生晚年有福,享年九十岁。

第一卷 艰难适应 第八章 长工屈凤来 字数:5425

在梅家的南屋里,住着一个长工,姓屈名凤来。屈凤来五十多岁年级,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干力气活的主儿。他的饭量也出奇的大,一顿要喝七、八碗稀饭,一箅子窝头。据说他曾和人打赌,一顿饭吃过一柱饼——盖帘儿大的大饼摞起来没过一根竖着插进去的筷子为一柱;也吃过一扁担馒头——扁担放平了把馒头一个接一个排满。饭量大,力气也大,担着二百多斤的担子,走二三十里不用换肩;锄地时,左右两手各执一张锄,一伸一拉就像玩儿烧火棍,十来亩地一天就锄完。

关于他的故事,吴奶奶说得最多。虽然有差三落四,事后梅兰花经过合并补充,整理出来了下面三个小故事:

在梅老爷子晚年时,曾遇到过一个灾荒年,庄稼颗粒无收。梅家因为有张翰林的回报,在梅家庄也算富裕户。日子到还过的去。

这年的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忙忙活活准备过年。梅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了,就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歇着。明灯蜡烛把堂屋和庭院照的亮堂堂如同白昼,宽敞干净的庭院里已经撒上了踩岁的芝麻杆,孩子们你追我闹,嬉笑玩耍,一层浓浓的年味儿笼罩着整个梅家大院。梅老爷子望着这一切,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忽然,从大门洞里闪过一条黑影,转眼又钻进靠大门的草棚子里。老爷子眼神不错,看的真真切切是个人。

“不好,有贼!”老爷子心里一紧,便想招呼儿孙们抓贼。但转念又一想,这人准是实在过不去年了,才在大年三十行这勾当。想到此,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招呼在偏房忙活的孩子们:“留申留根,,停停手里的活,到我这里来一下。”

这一喊,孙子孙女都围了过来。梅老爷子对孩子们说:“你们的表叔来了,快去接来屋里坐。”

“在哪里?”孩子们不解地问。

“在大门西边儿的草棚子里。”见孩子们发愣,老爷子又说:“准是你表叔家过不去年了,来了又愿意见你们。”

孩子们这才这个喊,那个叫,把小偷从草棚子里请了出来。

小偷这回可傻了眼。跑是跑不掉了,只好硬撑着劲儿来到老爷子跟前。心里捉摸:这老头抓贼的方法还挺绝的,吃不了兜着走的还在后头哩。也是自己理亏,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反抗。罗锅着腰低着个头磨磨蹭蹭地来到梅老爷子身旁。

梅老爷子倒是满近乎。和蔼地对小偷说:“他远房表叔。来到咱自个家里拉。怎么不上屋里来呀?过不去年了?用什么说一声不就得了嘛。咋儿往草棚子里朵啊。”说完。让留根给他搬了条板凳让他坐下。有吩咐留申给他到水端饭。吃罢饭后。又让梅友仁准备了一桩子米一桩子面。还辣了一大块猪肉。让梅留申梅留根小哥俩套上大车送他回家过年。

小哥俩赶着大车要出门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同问道:“往哪儿送啊?”

梅老爷子脑子一转个。打个手势说:“甭问了。有你表叔给你们说着道儿就行了。”

直到这时。小偷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位从未见过面地老表亲。望着老人那一脸地慈祥。小偷想说点什么。又一时找不到话题。含着两眼泪儿走了。

这个小偷就是屈凤来。

据屈凤来后来讲。当时。他家确实是掀不开锅了。他一个人还能忍。可总不能让白发苍苍地老母亲水米不沾牙地过个大年吧。万般无奈。他便萌生了到大户人家偷个一星半点儿让老娘饱腹过年地念头。没承想遇上了心慈面善地梅老爷子。不但没有惩罚他。还接济他过了个好年。为了报答梅老爷子地大恩大德。年初三就来给梅老爷子拜年。

一个小偷能以做到这份上,着实让梅老爷子欣慰。便命家人上酒摆菜,留他吃饭。

酒桌上,梅老爷子问起屈凤来的身世和婚事。屈凤来怀着一颗感恩心,有问必答。还毫不掩饰地讲述了自己曾经骗过一个媳妇的经历。

原来,屈凤来家里挺穷。他却凭着自己的心机娶过一个媳妇。

屈凤来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年轻的时候,因为他饭量大,家里的二亩盐碱地根本养不活他和母亲。就经常去充当脚夫,替别人挑担送货,挣俩钱花。

一次,一个书生要进京城赶考,屈凤来挑着书箱去送他。这书生一路上吟诗作赋,屈凤来觉得怪有意思,也不时地学上两句。两人说说笑笑地赶路,很是轻松。

那书生见路边的地里有一农夫用一牛一马合成一犁在耕地,便说道:“牛马并耕(耕读jing音)”

屈凤来觉得这句话有意思,就记了下来。

又往前走,见一家富户家里的一座楼房正在拆除,书生就说了一句:“高楼败拆。”

屈凤来听这话文邹邹的,也挺有意思,就又记了下来。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场边。场里有个豆秸垛,旁边放着许多没打的豆棵,一头猪不去吃那豆棵,偏在那豆秸垛里乱拱。书生看见了,就又说了一句:“有食儿不吃,何必拱乎?”

屈凤来又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走着走着,惊起了一只兔子,那兔子一见人撒腿就跑了。书生见了这情景,又说了一句:“无人追赶,何必跑乎?”

屈凤来又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他把这四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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