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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喜欢这串珠子?我叫人去替你寻更好的来,保证比这一串好上万倍。”帝清洲将朱砂手串扔在了远处,轻轻地握住了傅颜渊的手:“你生得金贵,凡尘俗物哪儿能入了你的眼。”

“……”

傅颜渊冷冰冰地看着帝清洲,这一次,他没再将帝清洲的手甩开。

他想,人心可真是个多变的东西啊。

明明那人曾经如此厌恶他,百般虐待他,现在却又能卑躬屈膝,舍了命地对他好。

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张脸,一颗心,没有任何的过人之处,甚至还是个残了一条腿的废物,为何帝清洲就是不肯放他出宫,还他自由?

他不是附属品,更不是宫里的摆件,他只想出宫,去过安安稳稳的生活,去过最平常最普通的生活,为何帝清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他呢?

他看着帝清洲那双充满关心的眼睛,明明满怀善意,却让他打心底里感到刺骨。

曾经就是这双眼睛,一点点看着他沉沦在泥潭里,直到彻底窒息,再也掀不起半分波澜,这双眼睛嘲讽他,恐吓他,逼迫他,威胁他,毁了他的尊严,也彻底折散了他的灵魂,他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活着不过是在强撑着,用最华丽的皮囊观察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他想,皇宫终究不是他的归宿,呆在这精致漂亮的囚笼里,他只能感觉到压迫与窒息,只能感受到快要被溺死的绝望,他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埋葬自己的一生,他这一辈子为了很多人活过,可唯独没有为自己活过,这一次,他也想为了自己而活。

“阿渊,留在我身边吧,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帝清洲摩挲着他耳上鲜艳的鸽子血宝石,慢慢地,一点点将他搂在了怀里,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乞求,也有几分胁迫,他虔诚地说:“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怀里,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有你了。

已经疯了。

傅颜渊安静地窝在帝清洲的怀抱中,他感受得到身后宽大胸怀的热气,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人的生气,他想,一定是帝清洲疯了。

他们都疯了,都彻底看不清对方的心了。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遇见帝清洲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会一辈子都成为笼中的鸟儿,到最后,撞断了翅膀,撞得浑身鲜血淋漓,也没能逃出噩梦般的囚笼。

两人僵持到最后,终究还是傅颜渊认命地泄了气,乖乖地窝在了帝清洲的颈窝里。

太累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反抗下去了。

身体日益变差,预示着他的寿命也将要走到尽头,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能和帝清洲一直僵持下去了,他真的累了。

帝清洲紧紧的抱着傅颜渊,像是在抱着一块儿珍宝,傅颜渊眼神晦暗,虚抓着帝清洲的衣袍,绝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人生路漫漫,可是他的人生,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回望过去的几十年,他惊愕地发现,原来自己在任何人的生命中,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就像一片落叶,安安静静地落在别人丰饶的土地上,最后也只能安安静静地化成肥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别人的世界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想起了曾经。

一样是风雪天,一样是寂静的雪夜,不同于现在的是,那时的他们还都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时的他穿着单薄的冬衣,冻得浑身发抖,只能靠在柚子树下,哈气来给自己暖暖手,冬天到了,柴火稀缺,他们这种无人问津的小地方,才不会有人管他们的生死,屋子里甚至要比屋外还冷上好几倍。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夜里,帝清洲将他紧紧抱在怀中,满身酒气地向他许诺:终有一天,他会带着他过上更好的日子,到那时候,他们就再也不用挨冻挨饿,缺衣少食,总是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了。

现在,帝清洲的确做到了那个承诺,可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跟着他过上好日子了。

傅颜渊死了。

死在了一个晴朗的冬日。

长年的劳损,肺疾,高烧,再加上伤口的反复发炎,终于,他在众人都高高兴兴出门折梅花的时候撒手人寰了。

帝清洲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眸里闪过一丝悲凉,但转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哄了这么多天,他原以为能留住傅颜渊的,没想到他福薄,终究还是没能撑到过上好日子的那一天。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把最好的都给了傅颜渊,他已经尽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帝清洲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奏折,忽然浑身发抖,心痛到连笔都握不住。

苏隐尘将一方手帕递给了帝清洲,帝清洲呆滞地接过,一抬头,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眼泪,泪水一颗颗砸在漆黑的墨汁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他那难以察觉爱慕,融在了无尽的愧疚之中,再也没人能够发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

或许是因为他也曾期待过和傅颜渊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又或许是他舍不得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彻底离开了他。

总之,莫名的悲怆忽然席卷了他的世界,到最后留给他的,只有说不清的后悔与遗憾。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纠缠没有理清,还有太多的债没有还完,但傅颜渊却再也不想和他有所牵连了,早早的就从他的生命里彻彻底底地抽出了身。

收拾遗物的时候,帝清洲在傅颜渊上了三道锁的柜子里,发现了三床带血的被子,还有一件带血的衣服。

想来傅颜渊的身体早就已经坏透了,也不知道是如何还能硬生生撑那么久的。

帝清洲看着那摊黑色的血迹,心里忽然一阵酸楚。

傅颜渊的遗物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一沓信,那一沓信都是帝清洲写给傅颜渊的,帝清洲想着这些信或许能够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曾想,到最后,他连一封回信都未曾收到过。

三天之后,傅颜渊以先帝的身份风光下葬,陪葬品堆满了整个旧殿,送葬的队伍也整整有十余里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活着的时候,整日对他百般折磨,虐待羞辱,等人死了之后,才感觉到了后悔,又开始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来试图让自己安心。

人生已经是穷途末路,再难寻回柳暗花明。

帝清洲上完香之后,跪在傅颜渊的墓碑前,心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终于也死在了他的手中,一切的回忆与过往通通都消逝在了片片飞舞的白色纸钱里。

从此以后,天长地久,陪伴他的只剩下满天飞舞的白雪,和永远都无法释怀的思念。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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