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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问道?”我顿时大感兴趣,“令尊寻的是何处的仙道?该不会是乘船渡海去寻找蓬莱仙山了吧?”
他摇头道:“蓬莱、东瀛这等仙山遥不可寻,多半只是空想,家父乃是师从泰山之上的真人,修习的也算正派道功。”
“道功?”我疑问道,“这个真的有用?”
“呵,说是道功,其实也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修身养性而已,”他笑着解释道,“泰山乃东岳正宗,内功心法也有其独特之处,因此在中原颇有人望。”
我心头一动:“泰山的内功……难道是九阳神功?”
他讶然:“马大人原来也知道?也是,这一派的功法因为弟子众多,已经不是什么私藏了。”
“实不相瞒……我现在也在修炼……”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套绝密功法,没想到早就是烂大街的货色了……
“那你我同修一法,倒也勉强算得上同门了。”他笑道,“马大人不会怪我高攀吧?”
“高攀什么?”我洒然道,“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切磋嘛。”
“就马大人刚才那一跃的功力,我就难以企及,怎敢同大人切磋?”他连连摆手。
“轻功好说明我身子轻,和内功没有关系。”我哈哈笑道,“而且说起轻功,我手下有一人叫做秦阵的,其轻身功夫犹在我之上。”
“大人这身功夫已是极其罕见……还有人能在大人之上?”他似是吃惊不小。
“你不要乱拍马屁。”
“马屁?”他不解。
“就是奉承……”我立刻找了个贴切的词语,“天下能人众多,你我年纪尚轻,哪里排得上名号?”
“呵,”他笑道,“我自然还排不上,不过大人已经可以称得上天下有数的名将,武勇更是为人推崇,除了凉州、并州之外,在司隶、青州、豫州都颇有声名了”
“真的?”毕竟是年轻人,我还是避免不了对于名利的热衷。
“这个自然,大人不仅武勇传播中原,难得的是连文才之名都广传天下,”他赞道,“尤其是那首将进酒,飘逸洒脱,令人称绝。”
“惭愧惭愧。”说起文才之名,我倒是不会产生太大的成就感——因为这从来就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而那首水调歌头……”陈到略带笑意,“据说被歌坊之间的女子们广为传唱呢。”
“传唱?”我奇道,“我那首词并无谱曲,如何传唱?”
“那晚你一词出口,第二天便被洛阳各坊的乐师配上了各种版本的乐谱,彼此间相互比较后,最后只有清音阁的最为传神。”
“哦……”我点了点头,“这样啊……”从来没人付给我版权费啊。
陈到将我引领到了大厅,叩门道:“舅公,马大人已经到了。”
舅公?舅公算什么?舅舅的公公还是公公的舅舅?
“请他进来吧。”张温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他替我推开厅门,我跨过半尺高的门槛,朝里面一揖:“拜见张公。”
“不必客气。”他的声音果然有些沙哑,“都坐下吧。”
我就近挑了个坐垫,一屁股坐下。陈到就则靠近张温恭敬的坐下。
张温卷起一把竹简,推放在案几的一侧:“听说昨晚陛下请你去了宫里?”
我毫不吃惊,以他的势力,知道这点信息简直是理所当然:“吃了一顿晚饭而已。”
“说了些什么呢?”张温很直接的询问。
“其实跟上次见伯父时差不多,主要是问我对于辽东有没有把握,”我大咧咧的回答他,“我当然只能说势在必得了。”
他点头:“让陛下安心也好。”
“对了,临走的时候陛下送了我一套白银铠。”我特意对他讲了这个细节。
“白银铠?”他也毫不吃惊,“那可是极为贵重啊。”
我“嘿”的笑了一声:“但是重达一百多斤的铠甲,我又有什么用处?所以我已经将这套铠甲转手送人了。”
“哦?”他这时才露出一丝异色,“你这么快就送给别人了?”
“对啊,”我点头道,“反正我马上就要去辽东了,既然用不上,不如送给别人……难道皇帝赏赐的东西不能随便转赠他人?”
“这倒不是……”他摇头,“但是毕竟是皇帝特意赐给你的铠甲,你随意送人……未免对皇帝有些不敬吧?”
“呃,”我挠了挠头,“反正我是去五千里之外的辽东作战,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伯父你不告诉皇帝……谁会知道?”
“呵,”张温也笑道,“你啊……真不像你爹啊。”
老马现在只知道和小老婆厮混,丝毫没有壮志雄心,连为国平乱的意思都没有,我和他哪有相同之处?!
“伯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嘛?”我这才问道他的目的。
“哦,是了是了,”他向陈到招手,“你去把东西拿来。”
陈到没说一句话,又乖乖地起身,往大厅之外走去。
“这个陈到看起来也有些勇武,”我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伯父,你也知道我手下缺人,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跟我去辽东?”
张温一怔:“贤侄,你是认真的?这小子只是家里的亲戚托人送来的,我都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
“那不如便给我算了?”
“跟你去外面见见世面也是不错……”他沉吟道,“只是我怕他不懂规矩,耽误了贤侄的正事。”
“你不会是担心他战死沙场吧?”我心直口快快人快语。
“……”张温露出难色,“还真不能让这小子这么死了,他家老娘可是很难缠的……”
“那就让他做我的亲卫,死亡概率只有百分之一。”我拍着胸口打包票。
他终于意动:“只要他自己同意,我是没意见的。”
我……早就被他拒绝了啊!
27再挖陈到
“伯父是要让小侄看什么东西?”我看着门外问道。
“其实不是老夫要送你什么,而是你皇甫伯父从太原给你送来的。”张温捋着略带灰色的胡须说道。
我惊讶地说道:“是皇甫伯父送来的?这一路也有两千多里地……这份厚爱,小侄如何才能报答?”
“欸,也不必太在意,”他笑道,“他也是有事派人来京,顺道给你捎了过来,更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心意了”
“哦。”我稍微安心了一点,“太原到洛阳一路山水重重,快马过来也得七八天,皇甫伯父还记得给我这个小辈送东西,已经让我大为感动了,哪里还敢挑拣?”
陈到引着两名大汉将一个铁箱搬入大厅,这个铁箱看尺寸与装白银铠的铁箱相差不大。
“这……不会也是一套铠甲吧?”我忍不住问道。
张温点头,答道:“不错,不过这可不是白银铠那么贵重的铠甲,只是一套铁甲而已。”
“铁甲?”我顿时大喜,急忙起身,“我正想定造一副铁甲,这……实在最好不过!”
“马大人请看。”陈到用力打开了箱盖。
满眼都是青黑色的铁片。
其细密程度超过了之前那件白银铠,但甲片的厚度似乎略有不足。
我摸了又摸,而后将整套铠甲从箱中拎起。
甲片不厚所带来的好处是……整套铠甲的重量不会超过八十斤,这个重量无论是我还是追命大概都勉强承受得起。
我越看越是欣喜,自言自语道:“这次恐怕我必须派人向皇甫伯父道谢,不然我实在不好意思领受这样的厚礼……咦?”
“马大人,箱底有书简?”陈到提醒了一句,却缩着手脚不见动静。
我双手举着八十斤的铁甲,哪里腾得出手弯身取信:“你帮我拿出来啊。”
“信简乃是私人之物,我怎能乱动?”他倒是大义凛然。
“少废话,你想累死我啊?”我只好斥责他,“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