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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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被小心压制的情绪终于得以宣泄,拓跋岱愤而起身,双眼通红地对着他大声吼道:“每次有关你的消息,他都是最先拆阅,每个关于你的决定,他都是左思右想,慎之又慎!除了这王位,他几乎想把什么都给你,你还在怀疑他的用心,怀疑他的目的?!”

“他对你比对我们所有人都好,你现在居然说他在祸害你?!”

粗壮的手指指点着拓跋野的鼻子,拓跋岱愤怒地大声质问:“口口声声说什么亲生父亲,就干出那种事的畜牲,也配做你的父亲?!”

拓跋野羞惭满面,向来如大理石般冰冷的脸上遍布红晕,他早已忘记了这场谈话最初的因由,自责、愧疚令他抬不起头来。

看着素来铁甲冰人一般的弟弟垂头坐在床上,披散的长发遮面,露出锦被的身体在重重绷带之下依然渗出斑斑血迹,被繁花簇锦的华美锦被拥裹着的人儿,却更显得脆弱,孤单。

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痛,拓跋岱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大手揉搓着弟弟的头顶,喃喃说道:“傻弟弟,我的傻弟弟!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是父王最爱的儿子,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弟弟!”

感觉到怀中身体无声的颤抖,拓跋岱没有说话,更没有松手,紧搂住弟弟瘦弱的身体,放纵着心头激荡的情绪。是啊,小七已是他在世上最亲的弟弟,原本血肉相连的老四,已然不在人世!那种断筋裂骨之痛,迟至今日,随着这一句话的出口,终于汹涌而至,他紧搂住怀中已如老四一般单薄的身体,再也压制不住对四弟的思念,一遍遍在心底哀号:“老四!老四!你可知道哥哥在想你!”

两个人都不是放纵自己的人,这一次情绪的宣泄已然实属难得,过了大约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渐渐平静下来,拓跋岱放开怀里的弟弟,拥着他侧坐在床头,好声好气地哄着:“小七,都是哥哥的错,让你遭了这么大罪,受了这么多委屈,快点好起来,狠狠揍哥哥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

拓跋野低垂着头,仍旧陷在深深的自责当中,他已经连始作俑的老四都没了怪罪之心,更加不会怪罪同样受老四设计的拓跋岱。

观察着弟弟的神情,对他的心思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拓跋岱暗暗庆幸,若非有这么一出儿,自己在小七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来,会永远觉得愧对小七。看小七现在这神情,却是自责多过怪罪自己,以他的性情,得知了身世之后,只会更加死心踏地地辅佐自己,难怪父王早早有言,尽可以把军队交给小七,永远不必担心他会背叛自己!

想到这些,拓跋岱终于放松下来,碰碰拓跋野,示意他往床里让让,自己甩脱了鞋子,小心地上床,侧躺在小七身旁,呻。吟着说道:“让我躺这儿歇歇吧,唉。。。呀。。。。,这些日子,可累死老子了。”

这家伙自小在军营里打滚儿,老子、娘常年挂在嘴边儿,就算做了秦王,精神松懈的时候,依然常常会露出军营莽汉的惫怠模样,往往让人哭笑不得。

这一路上多亏他身边两大影卫高手,那些难以攻陷的关隘、山口才得以顺利攻破,一路上毫不停顿,日夜行军才能及时赶到帝都,在遇到凌晨偷袭晋军后趁乱突出重围的山鹰等部之后,大致了解了军情战况,了解了拓跋野的战斗布置,不顾全军上下一路劳顿未曾休整,全力冲锋,这才一鼓作气击溃了敌人,赢得了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可是他自逃出郢都,便一直未曾得到休养,这一路跋涉,到见到拓跋野后的担心守护,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现在见弟弟伤势已无大碍,兄弟二人之间的问题也大致解除,精神松懈下来,便感觉支撑不住,躺到床上,嘟嚷两句,便打起了呼噜。

拓跋野一开始并未在意,以为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可不大的功夫便感觉不对,睡梦中的拓跋岱脸色通红,神色不宁,连忙弯下腰用额头去试,竟然一片火烫,他连忙扬声高喊,待金涛等人进来一番折腾,拓跋岱依然未醒。

等到叫来大夫,众人将他衣衫褪尽,拓跋野亲眼看到三哥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怨尤也烟消云散,再无痕迹。不管自己这番遭遇是因为什么,三哥他对自己,确实是没有半分亏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少了些,因为种种原因,最近实在不在状态,sorry。

周五前,我争取多赶出一章来补偿。。。。 头顶钢盔,遁~~~

☆、第127章

周文瑞急匆匆而去,李得全态度恭敬地安排小太监将拓跋岫抬回去,被人抬起的时候,拓跋岫很是遗憾地看了看地上趴着那俩人,不管真假,处置这两人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还真是可惜。

被人抬出来这一回,拓跋岫倒是看清了自己住所的位置,大约是在这行宫的腹地,一路上往来巡逻的侍卫交错不停,虽然达不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可也是戒备严谨。

关押自己的是个单独的小院,院子里也就三间正房大小,两间厢房,青色条石铺路,院中一眼水井,两个小小的花池,虽是冬天光秃秃地什么也没种,却也收拾得整洁干净。

小院门外有两个侍卫值守,院内,就只有那一个哑巴,他倒不闲着,坐在院子一角,不紧不慢地劈柴。从那半人高的木柴堆里取出一根,用一柄手斧,轻松劈砍,将七扭八歪的木头削砍成半尺长短,一拳粗细的样子,整齐码放在一个大筐里,旁边立有一根扁担,还有满满的一筐收拾整齐的木柴,看那样子,这是将粗木收拾好,再一担担担出去,供给行宫的人使用。

拓跋岫在心底自嘲地冷笑,看来在晋人眼里,自己这份量还是不够,连个看守都是有兼差的。

将拓跋岫抬进屋内安置好,李得全这才带人退出去,不大的功夫,那哑巴端了食盘进来,一碗粥,一碟小菜,虽不丰盛,倒还可口。

哑巴一勺勺耐心地喂他吃完,大概是很满意他的配合,对他微微一笑,这才端了食盘出去。

拓跋岫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那哑巴显然又开始了劈柴,没人来打扰自己,闭了眼开始思索:看那报信之人的神色,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对南晋不利的大事,可能会是什么?南蛮起兵?亲王政变?突发天灾还是军情生变?

从周文瑞口中透露的情况看,对西秦不利的大事有两件,一是郢都被围。不过郢都城高墙阔,物资充裕,以拓跋锐的才干,守上三五个月都不成问题,更何况秦军四部主力原是一线铺开,原本就因为楚军龟缩于各个城内而难以歼敌,这次东楚肯发兵几十万围困郢都,舍坚城之守而图旷野之争,正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只要拓跋锐守些时日,待西秦援军一到,里应外合,歼灭围困郢都之敌只在旦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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