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户没有任何表情:“这绝无可能,冤有头债有主,郑成功已经死了,郑经和这事全然无关,更何况,朝廷仍然让郑经承袭了延平郡王的爵位,可他已没有了任何实权,说的难听一些,不过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而已,转告施琅,让他一切以民族大义为重。”
李光地道:“这些李某都明白,施琅那边当无问题,至于其他的都是以后的事。
”
百户点了点头,对着李光地抱了抱拳:“既然如此,李先生珍重。”
李光地也肃然起身,行了个拳礼:“珍重。”
没有过多的言语,百户已转身准备拉门而出,这个时候,李光地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明日李某要在客栈定一桌酒宴,庆祝升任水师巡检,今日百户大人来,对外人可以说是为了酒宴的事。”
百户回眸笑了笑:“这个借口虽然老套,却实在的很,李先生经常要请酒的,无奈囊中羞涩,只能折节下交与我这个掌柜有些私谊了,李先生,可别忘了,你还賖了在下九十三两纹银外加七十三个铜板呢,嗯,发了年俸记得要一并还了。”
李光地也开朗的笑了起来:“李某岁俸银60~两,禄米60斛,恐怕一年下来也还不清掌柜的帐了,这个五品官做的还真不是滋味。”
“没滋味也要做的,到了南边,李先生年纪轻轻的就想养老了吗?”百户一语双关的道了一句,门已拉开,身子一动,已走出了书房。
李光地苦笑,到了南边是否真的去养老呢?这怎么可能?他七岁入学,十三岁中秀才,接着便是举人,三年之前,拜别家乡父老,北上游学,一年之前,高中进士及第,胸中如何会没有一腔饱读经书卖于君王家的念想?他是大唐卫国公李靖,辅信将军李伯瑶之后,大唐总章二年,先祖李伯瑶以前部先锋入闽,平定闽~功居第一,此后李伯瑶后裔遍布闽南各地,自小开始,李光地入族学时第一个祭拜的便是唐卫公李靖,接着便是辅信将军李伯瑶,宗长们会激励他,要好好读书,好好进学,闽南李氏的风光便寄托在你们身上了,这些话李光地都记在心里。
三年前,这个年轻的举人祭拜了祖庙,告别了亲眷,踏上了北上的路,开始了他游学求官的过程,可是不久之后,等他到了河南,他才知道,就在他渡江的那一天,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已投降南明,而他的家乡泉州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南明的一个郡县,他开始向乡党疯狂的打听南面的消息,不经意间,却碰到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同乡。
这个同乡正是南镇抚司的暗探,接触之后,李光地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官和官是不一样的,在这里,自己所踩的这片土地上,这里的官,不过都是满人的奴才罢了,汉人衣冠变成了猪尾巴,大唐卫国公李靖和辅信将军李伯瑶的后人如何能向蛮荒建奴屈膝求取富贵?
“你不能回去,留在这里,你已是满人朝廷的举人,待开科之时便有机会殿试考取进士,只要你能够在这里谋得一官半职,总有一天,我们的人会来联系你。李兄,珍重。”
艰难的抉择之后,李光地同意了,他不能回去,他知道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还是决定留下来,脑海中先祖李靖,李伯瑶的影响在支持着他,先祖可以北驱突厥数千里,可以南入闽地平定四疆,自己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不可以千千万万的汉人做一些事呢?
李光地留了下来,赶赴北京,进行了最后一次的科考。并且以二甲的成绩进入翰林,为了取得康熙的信任,他一面花空心思写下了平海的策论上呈康熙,一面处处挖空心思了解康熙的秉性处处投其所好。
今天,时机似乎终于到了。李光地木然的望着书房边的窗格,一偻斜阳投射进来,洒落一片光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一第一百四十一章:羊口夺食
气愈加凉了,秋风渐去,新始八年的寒冬悄然降临,遮蔽的流民们开始觉得日子愈发难熬起来,白日尚好,一到夜里,便是天寒地冻,虽然流民们换上了冬衣,可是睡在荒野,边上就是揣揣的长河,等到第二日起来,眉毛便已结了霜,也正是如此,寒冬给流民带来了寒意,也让瘟疫在无数大夫的治护下,再加上细菌熬不过这寒冬,终于平复了下去。
流民安置计划正式启动,朱骏抛出了两个选择,第一便是去松江府,朝廷已经为他们搭盖了简易的房屋,也吸引了许多作坊工厂投产,到了那里,可以找到一份至少一个月两两银子的工作,虽然相比其他江南府道来说,月薪两两纹银实在少了一些,可是工作人口太多,人力自然也就贱了,但是养家糊口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第二个选择便是去遥远的印度,在那里,每人将分得五十亩的土地,按人头计算,这样一下,一户三口之家至少也有一百五十亩的良田,虽说不能大富大贵,可江南的富农也不过如此。
流民们开始在临时搭建的登记点做出自己的选择,按常理来说,在印度能够拥有大量的良田应当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也算是一笔家产,去松江府虽然稳定,可是毕竟还是给人去做雇工。问题是松江府离这里不过百里的路程,而印度却相隔万里,从此之后,恐怕一辈子也难得再回一次家乡了,因此,在流民们眼里,去松江府和去印度的条件都是相等的,有的人选择冒险,有的人宁愿踏踏实实在这片沃土上生活下去。
而远在东印度,刘二已抵达了锡兰岛,总兵徐达昌亲自相迎,按编制来说,南洋水师负责巡航南洋,同时也包括了东印度,而徐达昌是东印度殖民军团总兵,虽说二人互不律属,可也算是上下级的同僚关系,徐达昌对于这个总督大人自然不敢怠慢。
二人一道到了总兵衙门,徐达昌已憋不住问了:“刘大人此次来,可是有上谕吗?”
刘二一屁股坐下,抖了抖靴子:“上谕是没有的,但是皇上这一次让我来,也是有大事要办,徐总兵,你派人去把各寺庙的僧侣统统请来。”
徐达昌点了点头,上一次凭着宗教改革让他得到皇上信任之后,徐达昌对那些僧侣是极为看重的,一方面派人监视这些僧侣地一举一动,督促他们好好宣扬‘新教’,另一方面与一些高级僧侣也维持了不错的关系:“末将这就去办。”
徐达昌退了出去,叫来了几十个锡克亲兵,这些锡克人如今得到了大明官方的重用,他们人口虽然少,只有几十万人,但是只要加入军队,便可成为士官,或者是汉人军官的亲兵,整个殖民军团现在的模型犹如一个金字塔,最顶层是以汉人为首的中高级军官,中间是锡克人为主的下层士官,最底层的,自然就是那些印度士兵了,锡克人常年受到统治者地压迫,与印度人势同水火,如今受到大明的重用,并且汉人方面对锡克人地宗教习惯也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并没有强迫他们加入印度教,因此,如今的印度社会形成了一个极有意思的现象,婆罗门的僧侣成了汉人麻痹印度人地工具,而锡克人成了汉人的辫子,双管齐下,再加上印度人原本就知天乐命地性子,顶层的统治者不管是雅利安人或是蒙古人,不管是阿拉伯人还是换上了现在的汉人,都仿佛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治安状况甚至比之海都还要好上不少,更没有什么民族之争了,反正都是吃饭等死,谁在乎谁来统治?
锡克士官们领了命,分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