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戈向前探了探身体,突然有了兴趣。他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听上去很是厉害的宝物。这个看起来绵如蝉丝的东西,居然让铁案上的那个人发出了呻吟,当真不可思议。
“不要小看这些金线,他可有很多妙用。”多赫似乎看出了他的少主心中的疑问,主动解答道。
忽然,他的小指勾紧,又一根金线收紧,铁案上的人额头立刻冒出了青筋。
剧痛让池暮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再次睁开眼,向周身看去。
不在熟悉的拱顶大殿,也不在他被关押的阴森囚房,现在他所在的这处地方,四处都是铁青,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皮牢笼,没有窗户,也看不到出口。想来这便是那华丽大殿之后所谓密室一类的地方。
视线渐渐清晰,池暮可以看到不远处,一身华服的北戈坐在高台软椅之上,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眼前,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现在正阴森森的盯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上满是细如蝉丝的金线。
那金线!那金线一定是罪魁祸首。否则,为什么他看似自由的身躯,在这铁案之上完全无法动弹!
池暮试着在铁案上活动自己的四肢,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全然不受他的控制。金线已经划破了衣衫,嵌入了他的皮肉,在他挣扎的同时,它们也嵌入的更深,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烫。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
“你越是挣扎,它们便会嵌的越深。你身上的这些金线,绵如蝉丝,利如刀刃,亦刚亦柔,无坚不摧,你也不想自己的四肢就这么被分家了吧。”手缠金线的人一脸平静的说着威胁的话语。
池暮躺在铁案上喘着粗气,几天没有吃东西,几下挣扎让他很快没了力气,他轻蔑的说道:“你们要杀便杀,在这里玩什么花样。”
“杀你?太便宜你了。”多赫露出一个微笑,幽幽的说道。
忽然目露凶光,多赫的几根修长的手指猛然灵动的收缩,缠绕在池暮大腿根部,以及腹部的几根金线开始猛的收紧!
敏感的肌肤哪里受到过这般折磨,池暮的紧紧的握起双拳。
不了下一招,缠绕在他手指各个关节的金线也开始收紧,让他不得不张开了拳头,五指痛苦的在空中伸直!
接着是脚趾,接着两膝,接着是身上的每一处关节……
所有的金线在池暮的身上收紧。
十指连心,关节处处忍受着被切割一样的剧痛,池暮的身体很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剧烈的抽搐转为了痉挛,多赫突然松开了收紧的金线。
“很能忍呢。居然都不叫一下。”多赫有些无趣的说道。
远处的北戈发出了一声轻蔑的轻哼。
铁案上的人忽然被卸下了束缚,整个身体瘫软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殿下为什么将你带到这里来?”
“唔—”金线再度收紧,这一次是在池暮的咽喉上。瘫软的身体再度僵直起来。
“因为你让我的殿下蒙羞。”多赫自顾自的说着,同时翻转着手指,待到铁案上的人快要到极限的时候,又松开了金线。
“所以殿下受到的耻辱,你要百倍的偿还才可以。”
手指挑动,翻转。
金线收紧,放松。
多赫反反复复的舞弄着自己灵动的手指,牵动着残忍的金线,在池暮的身体上收紧、嵌入。很快,鲜血便顺着金线的纹路涌出,染湿了衣衫。
“北戈!”金线再一次软下来,铁案上的人被松开了咽喉,气息不稳的喊道,“我与你素无仇怨,南舞的事情是我有愧于她,是我负了她,你若想要杀我一解心头之恨,就给我一个痛快!”
“什么?你说……什么?”北戈从软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了高台。
“我说,要杀便杀,给我一个痛快。”铁案上的人被金线控制着身体,喘着粗气答道。
“哈,哈哈,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北戈干笑了两声,走到了无力挣扎的人面前,“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池暮盯着自己面前狰狞的脸孔,听不懂对方口中说的什么意思。
“与我素无仇怨?呵,还有,南舞的事情?”北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
铁案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直直与眼前的人对视着,眼神毫不示弱。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刻,北戈看着眼前的人鹰一般的双眼,开始一字一句的说道:“让我告诉你,我与你,有仇有怨。我妹妹南舞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抓你来,是要解心头的恶气。但我绝不是什么君子好汉,也决不会给你一个痛快!!”
北戈讲到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大吼了出来。他没有想到,竟然眼前的人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抓他来,是因为他逃了妹妹的婚!以前的事情,他刻骨铭心的耻辱,竟然这个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素无仇怨!?好一个素无仇怨!
“多赫!给我继续!继续到他记起来为止!”
“是,殿下。”多赫恭敬的回道,手指再次在空中翻转起来。
逼供 (请假1周)
意识忽远忽近。不断有人在耳边叫喊呵斥着些什么。
池暮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已经呆了多久,四肢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进水了。
干裂的嘴唇一翕一合,像个脱了水的鱼儿,被束缚的身体在铁案上被迫绷直,让他没有丝毫动弹的余地。
北戈再次走进自己殿后的密室,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被拉伸的笔直的身体呈“大”字形在铁质的刑案上展开,头被拉出了铁案一端,现在正悬空的垂在铁案的边沿。浑身上下的各处关节、各处要害都被缠满了金线,或深或浅的嵌入了皮肉,在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如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空中,迷蒙的双眼半张半合,微张的双唇吐着微弱的呼吸。
没有想到,这个人也有这样不堪一击的一面。北戈的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殿下。”多赫恭敬的叫道。
北戈无声的点了点头,向铁案前走去。
走近了那人才发现,原本那双鹰一般的孤傲双眼,此时没有了焦点,涣散的眼神无比的迷离,仿佛还透着水汽。
不对劲。这是北戈看清这双眼睛以后的第一个念想。
他只不过走了一夜而已,难道这个人会变了这么多?
对着周围的空气吸了吸鼻子,北戈问道:“你给他用了什么?”
“普通春*药而已。”多赫面不改色的讲道。
“……”北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定格在了通红上。对于自己心腹的直言不讳,他有些不适应。
“属下将金蝉丝在药汁里泡了,现在应该已经都渗入体内了,过一会就会有反应了。不过如果殿下不想等,属下可以再给他下口服……”
“不必了!”北戈打断了他的属下,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他到底记起来什么没有。”
“没有。”
“可恶。可恶!”
北戈怒吼了两声,开始在铁案之前烦躁的踱起步来。
刚才一觉醒来他就极其烦躁,梦里的内容全部都是多年前曾经观看过他比武落败的人的嘴脸,有嘲弄的,有讥笑的,有不屑的,也有轻蔑的。他恨不得把那些丑恶的嘴脸一张张撕裂!
不过这些还都是其次,更令他烦躁的是,刚才他的父王跑到了他的大殿,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便大发了一通雷霆,说他手下有无双岛安插的内线,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本来就已经很是不爽的北戈经过了这样一通莫名其妙的责骂,心情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原来,前几日无双岛的探子在被抓获而服毒自尽后,被丢弃在沙坑中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而紧接着,境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