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要问不要管,好么?”苑俟认真问道。
“我做不到,若此事是有涉及到你的。”林青从苑俟的语气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里更加不安。
“皇上重病,皇后不贞。”苑俟吐字虽轻,却字字清晰。
林青看到苑俟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不禁一寒,定下神来问道:“此事乃是了事,与你我多大关系?何必去管?”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不管不说不问,便能保你平安无事。”苑俟并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林青。
“你呢?你能够平安无事么?”林青反问。
“不知道。”苑俟不想瞒林青,据实以告。
“你我是夫妻,怎么脱得了干系,你若做事我必帮你。”林青拉住苑俟的手说道:“其它事情不必管了,今日你先歇下,到后半夜要去守棂,我简单收拾一下就过去。”
“好,这些事情就辛苦你了。”苑俟抱歉一笑回到屋内洗也不洗滚到在床上睡了过去。林青稍稍休息,蹑手蹑脚地走到灵堂,跪下守棂。
以后几日里的事情,全部由林青与成叔一手操办。而苑俟只出宫一次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林青心里虽然着急,却又走不开,苑老夫人的丧事只有林青一人在打理。
前后折腾了数日,终于丧事办完了。
而这苑老夫的丧事竟然是儿媳妇一手操办的,苑家大公子苑俟一直未有露面,这让全城上下百姓议论纷纷。
林青不知道皇宫里正在发生什么的时候,韩光来了。
韩光是在夜里来了,不知他是怎么躲过苑鹞,竟然悄悄潜到了林青的房间里。
“谁?”经历了这些日子的事情,林青睡眠越发不好起来,稍有风吹草动便有惊觉。
“我。”耳边轻应一声,嘴便被捂住了。林青松了一口气,不是别人,是韩光的声音。
“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林青问道。
“二皇子让我来报个平安,他已归京却无法进城,说你有法子。”韩光直奔主题。
“为何?”林青问。
“守城的尽是太子的爪牙,皇上位居深宫生死不明,皇后被幽禁,做为二皇子回来看自己的母亲应是情理之中,但这城门却进来不得。”韩光说。
“你把偷偷背进来就得了。”林青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果然,韩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二皇子若要回来,便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二皇子归京了!”
“你容我想一想。”林青已经把萧远归京的意图猜个八九不离十,捂住脑袋,这该死的事情还是来了,而且是来得如此之快。
“时间不多了。”韩光催促道。
萧远等人比林青一行晚动身了三日,本不应该相差这么多时间,但是萧远的路上却并不像林青与苑俟那样一路顺风。
“我知道,明日中午时分进城。”林青摸出羌勒王临行时送给自己的那件东西,那是一块令牌。召集羌勒在中原的所有死士的令牌。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林青问韩光。
“查得紧,共带来了八个人。”韩光道。
“明日正午时分,我去正阳门与你们汇合。但我身份与往常不一样,不能出面。”林青说。
“好。二皇子说你是他早已备好的人。果然不假!”韩光看着冷静安排事情的林青,才忽然明白为什么萧远对于不能进城一事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早有后招。
夺门之战
第114章,
“你不必给我戴高帽,这件是你家二皇子出京前托我保管的东西,今日还给你,明日他进城以后,不必再来找我。”林青将藏在贴身衣衫的那件貌似玉佩的东西掏出来交与韩光。
“苑俟进宫竟然未带苑鹞,难道不怕出什么差错?”韩光问林青。
“宫里发生何事,你比我更清楚,若不是有什么天蹋下来的事情,你与你家二皇子也不会如此匆忙赶将回来。何必问我,至于苑俟的安全,我自当上心,你们各位其主我不管,我只管我家夫君的安全。”林青把话说得不急不缓。
“你保重!”韩光不知如何把交谈进行下去,为林青出主意嫁给苑俟的是他,如今将要与苑俟兵刃相见的还是他。
“明日我会将你们需要的人手安排在五里亭,你们自去接应。”林青只能调动羌勒在郑了的死士。一为帮助萧远,二为保护苑俟。
韩光微微一怔,林青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讲话是第一次,心头莫名冒出几分酸意,沉声道:“有些事情本不该由我来讲,但事已至此不讲我心里难受。”
“有话你便直说。”林青知道韩光想要说什么,但是有些话彼此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讲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这次事关重大,若有失误不仅我等性命不保,就连萧远也是一样。我们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他没有。”韩光本想将萧远的身世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嗯了回去。
“我明白,不管你们如何各为其主,我只求保苑俟平安。”林青轻声道。
“韩光自当尽力。”韩光这话说得明白,韩光自当尽力,但是韩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便无能为力。
“有你这句话我也该谢谢你。”林青笑语。
萧远重整仪仗向城门而去,正阳门乃是京都正门,非王亲贵族进城不得走正阳门,因此重阳门的守兵自然也是最重的。此刻守着正阳门的正是副将席联壁。他早已接到禀报,二皇子萧远正向正阳门而来。他原本就是太子的人,萧远选择以正阳门进城,必定是死路一条。
萧远用的是皇子的仪仗,他一向低调从不在人前摆驾,而此刻却把驾子摆得十足,远远看到紧闭着的正阳门,萧远就知道此行不仅是一个“难”字所能形容的。
“守城将军席联壁接旨。”萧远从车驾上下来,双手捧着一个明黄的匣子。
席联壁没有料到萧远手里竟然有圣旨,有些被震住了,但是他抱定一个决心,坚决不开城门。萧远远远望过去,早已将城楼上席联壁的表情看个清楚,心里虽然是极怒的,却不露声色,静侯席联壁从城楼上下来。
片刻功夫,席联壁已从将小侧门打开立于门侧拱手抱拳道:“恕联壁甲胄在身不能行七叩大礼!”接照正常礼仪,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见到皇子仪仗之时必须行七叩大礼,但盔甲的将军除外。
“席将军,我允你脱去盔甲再来见礼。”萧远看着席联壁,面无表情道。
“恕末将直言,二皇子身在越了,没有圣旨不得入京,不知二皇子此次之行所欲何为?”席联壁不想与萧远废话,想直接找一个萧远的差错将他拿下好去太子去邀功。
“席将军所言极是,我手里所持乃是圣旨。皇上召我进京,难道席将军不信?”萧远问。
“末将不敢!”席联壁稍一沉思道:“皇上重病,如何下得了圣旨?”
“席将军听何人胡言,皇上明明身体硬朗,如何来得重病之说?”萧远一脸震惊的表情,席联壁看到此处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他还不知道皇上已人事不省了。但是同时又懊悔万分,自己竟然把皇上重病的消息透露了出来。
“末将……”席联壁说不出话来。
“守城门将士听令,我乃是奉皇上之命回京,速速打开城门,若那个误了大事,必诛九族!”萧远看到席联壁说不出话,乘胜追击,将声音提得高高的,高到站在城门上的各位士兵都听到得。
皇上重病之事一下密而不报,所以知道皇上重病者必定是宫里的内应。萧远虽然极少在人前露面,但各位守城的将士已看到席联壁对萧远的恭敬之态,再者今日萧远所用乃是皇子所用仪仗,心下便骇了几分!
“我等奉圣命在此守城,无皇上开门圣旨,不得私自开门!”席联壁见到萧远的话对众人起了作用,厉声呵斥众位守城将士。
“好,接圣。”萧远将手里明黄匣子打开,捧出圣旨,城上哗啦跪到一片!
“……二皇子远即刻归京……”一片寂静当中,萧远将圣旨读完,迅速合上,递于垂手接旨的席联壁手里。
“开城门!”萧远见席联壁接到圣旨正准备打开来看,厉声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