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慢聊,今夜让他也销魂蚀魄一回。”
“爷……新月是卖艺不卖身的。”
“你不是答应把初夜留给我吗?”
乔晨星看着新月,新月就红了一张粉脸。
“现在就伺候他吧,他可是日日夜夜想着念着女人的!”
“这……”
“还有什么不可吗?”
“没什么。”
“好!天明时我来接他!”
“爷!您去哪?”新月眼中只有他一人。
“去喝酒。”
“好吧。”
古修罗拉开门迈步要走,乔晨星说:“古修罗,你不是要亲自教我吗?我可是一窍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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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修罗盯着他看,他也看着古修罗,深邃的眼神幽幽的眼神就这样在空中纠缠着,似两根线,两根缠绕在一起,没了头没了尾,解也解不开,断也断不了的线,纠缠碰撞磨擦,无声中的火花燃烧着。
一旁的新月有些手足无措,恍若她成了误闯禁区的人。
“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会的?”古修罗终于还是掉头走掉了。
从阁楼上敞开的窗子里,可以看到楼下的大厅,古修罗穿过大厅,走上西侧的天楼,上面有专门陪酒的姑娘,皆是海量,且擅长划拳,气魄不输男人,是酒徒的天堂。
而在大厅中间铺着鲜红地毯的空地上一个穿着如丝般薄,带着鲜红肚兜的美艳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偶尔把修长雪白的玉腿伸到客人的桌子上,抚摩着自己的玉腿,作出各种挑逗的动作,姿态十分惹火而撩人,偶尔她亲了谁一口,那些男人便会爆发出哄堂大笑。
乔晨星看着,微微锁着双眉:“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可是所有人着迷于青楼的缘故?”
“公子,您说笑了,这青楼本是淫秽之所,假借着金缕外衣,籍乘着诗情画意,无非是为他们的风流浮夸找个借口,到得最后,还不是赤裸裸地床上躺,翻云复雨极尽舒爽,皮肉生涯,金钱交易,便是要出淤泥而不染,怕也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你是这样看的吗?”乔晨星收回目光,重新打量眼前的姑娘。
“是,想来公子是初涉欢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三两句话,四五首诗词就能写尽的?”
“你叫新月?”
“是。”
“这种地方真是槽蹋了你。”
“家道沦落,被官家卖于青楼,就是走也走不得,唯有以死相逼,那嬷嬷……算了,公子,您喜欢什么,新月为您表演。”
“你会什么?’
“琴棋书都略有涉猎。”
“那就抚琴吧,我喜琴音。”
“是。”
织织玉手,春葱一样,在细如发丝的琴弦上挑拨滚拂,清亮亮的歌声也随琴音轻漾:“多情却是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到天明……”
“姑娘好才华!这地方实在是委屈了你,难道没有人为你赎身吗?”
“有。”“那你?”
新月幽幽叹一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世间事多如此,为你赎身的你看不上,你看上的却不为你赎身,可是如此?”
“公子闻弦音而知雅意,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呵!”乔晨星讥嘲的一笑,“你中意的人便是古修罗,是吗?”
“是的。”
“他有哪点好?”
“他有哪点不好?”新月莞尔,眼前这个水晶一样的少年让人打心眼里喜欢,那残存的少年稚气更是让她母性浮显,很想抱抱他摸摸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小公子可是和古大爷怄气了么?”
乔晨星别过脸不再言语。
“他啊……”新月站起身,又推开窗子,那边古修罗的视线正巧瞟来,对上,他眼中的冷冽让新月心悸,“当时我刚来这里,嬷嬷强迫我接客,否则……她便使唤十几个男人强行侮辱我,让我生不能死不能,我要坠楼,却被刚好进来的古大爷接住,他便说买下我,从此我在这里只卖艺不卖身……”
“瞧不出他倒是个怜香惜玉的风雅之人!”
“他这等于救了我一命。”
“所以你就要以身相许?”
“公子玩笑了,新月自知自己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人中的龙风?”
“哼!”
“可是……无论是谁,也不能不爱他啊,他外表俊美,气质又傲岸不群,更是一诺千金的英雄侠士,是女子便没有不爱的,这是女人眼中理想的男人啊,有作为,有担当,有权势,有地位……”
“得到他便得到一座金山银山了。”
“其实……即使他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新月也是爱他的。”
“哦?”
“只为他是个男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哦……”
“他眼中那抹忧郁,每次都让新月揪紧了心,可是新月无能,为他抹拭不去……”
“呵……”
“他有好一阵子没来这里了,有两个多月了……以前也是来了片刻,喝了酒要了姑娘就走。”
“那你呢?可曾侍奉过他?”乔晨星心里怪怪的,明明听到别人夸赞他高兴,可偏偏又有一股子的酸楚和气恨横生,看他一本正经的,却原来也经常到这种风月场所啊!
“没有,他说他会帮新月留意找个好人家。”
“哦!”
有两个多月没来了,那是从自己到‘恶魔谷’之后吗?乔晨星有些高兴起来,站起身把窗于再关上,不顾宙外那道森寒的目光。
“新月,你可会‘胡笳十八拍’?”
“会的。”
“那好,你便抚一曲吧!”
“是。”
纤手动,琴音起。
这忧愁悲怨的词由新月唱起来又不同于乔晨星,更有一翻凄楚酸苦,乔晨星原就觉得她不错,现在更觉堪怜,倒忘了自个儿的悲伤。
“新月,你以后……”他刚想说你以后就跟我走吧,话没说出来,门被‘匡铛’一声踢开了,刚唱到十三拍,门巨响,新月的手一抖,弦便断了,她的右手也被划破,渗出一些鲜血,乔晨星忙拿了自己的手帕给她捂上。
“真是没料到,你们感情进展神速!”古修罗一手揽着一个姑娘,那两个女人都吃吃笑着,高兴楼里的花魁被古修罗冷眼以对。
“我们是‘感情’进展神速,不过也没大爷您跟姑娘们的‘深入’吧?”乔晨星冷眼瞧着酥胸半露的姑娘和衣衫不整的古修罗,嗤笑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