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东家,你放心的修建铁路。 等路修好后,朕将赐给你一个爵位,以表彰你的功勋。 ”
伍秉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尽废捐官以后。 伍秉鉴就没有奢望过还能光宗耀祖。 这次提出修建铁路,不过是伍秉鉴看中了运输行业地发展,断定这东西将取代镖局和马帮。 没有想到此事竟然给他带来了如此殊荣,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当下伍秉鉴眼中饱含热泪,有些发哽的说道:“草民谢主隆恩,皇上若有差遣,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刘寄笑了笑说道:“伍东家放手去干。 雷履泰不也是一个商人,朕不也封了他二等辅国公的爵位。 朕将你们立为楷模。 就是要告诉国人,不一定做官才是出路,人人皆可报国,人人皆可为大中华贡献一己之力,只要是众人认可你,社会认可你,国家也会认可你。 朕就会奖赏你。 也许有的人不屑朕的做法,认为朕乱了祖宗规矩,圣人传统。 可是要想一想,规矩和传统最初不也是人定的,那里就一定要遵循着规矩和传统办。 依朕看,只要体会了圣人仁德之心,有了光耀中华之意,便可放手而为。 不必拘泥于规矩和传统。 ”
林则徐听到这里跪伏在地上高声唱道:“我主圣明隆德,意图宏大盛世,臣虽不才亦愿效死。 遥想玄成(魏征)当年,苟利家国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今臣冒死直言,愿我中华永世昌盛。 ”
刘寄将林则徐扶了起来说道:“元抚你不用说得这么文绉绉的。 起来直说,词语直白一些。 ”
林则徐这才起身说道:“臣以为,我大清朝体制落后,朝廷机构冗员过大,效率低下,贪赃枉法地官员比比皆是,若要革新必效仿西洋诸国,将行政、司法、立法三权分立。 现在中央的内阁、军机处、六部以及理藩院和地方地巡抚、道员、知洲、知府、知县都归到行政中,司法一系可效仿西方的警察和法院体系,将绿营巡捕营全部改为警察体系。 督察院改为法院体系。 立法一系。 可召集各省德高望重之辈组成议会,具体的人数和办法可详细制定。 ”
刘寄没有想到林则徐居然提出这么激进的改革。 他知道林则徐在广州吸收了很多西方思想,也和留洋学生商讨过许多兴国大计,但是作为一个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官员能提出这么西化的改革方案仍然让刘寄吃惊,在刘寄的记忆里另一个时空地林则徐是不可能提出这样的改革方案的。 刘寄在猜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皇帝不同了的原因,或者是林则徐看出了中国不能不改革,而刚才自己畅言了一翻不要墨守成规的话题又让林则徐长了胆子。
深深的思考了一阵,刘寄说道:“元抚所言,朕深有同感。 只是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此好比一艘海上航行的大船,船身虽然有些破败尚且能够航行,若是嫌弃船体太旧,在海上凿凿砸砸,弄不好也就沉下去了。 ”
林则徐暗自松了口大气,他说出这话也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听到皇上并没有怪罪地意思心里的石头方才落了下来。
伍秉鉴看到皇上和林则徐突然谈起了公事,他本想马上避开,可刚才的话题太沉重了,让伍秉鉴不敢开口,此刻见气氛松懈了下来,赶紧说道:“皇上,草民就先行告退了,皇家贸易公司的账本和财物都交给了内务府大臣卢家元。 ”
刘寄也没有阻拦伍秉鉴下去,他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退下吧”
等伍秉鉴退了下去,刘寄开口说道:“议会的事情,依朕看有些操之过急。 可召集有爵位和功勋的部分官员以及各省地优秀子民组成参议阁。 朝廷的法律和命令可部分交给参议阁讨论,讨论的结果报到朕这里来定夺。 ”
林则徐一想这参议阁不是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那还不如不设这个参议阁,于是林则徐说道:“皇上英明,参议阁一事于大清朝国情不合,可暂时不论。 但是警察和法院的建设,应该算是当务之急。 ”
刘寄背着手缓步思考了一阵后说道:“督察院不能改为法院,此二者是不同的两个部门,前者是督察百官,后者是依法裁定案件。 ”
说到这里刘寄又思考了起来,半响他回头指着林则徐说道:“这事,今晚就召开议会,四品以上官员全部参加,元抚也来参加。 海关的事情,元抚都交待好了吗?”
“回皇上,海关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如果臣下不在担任海关总监,臣提议可让粤海关监督左宗棠接任臣下海关总监的职务。 ”
刘寄有些吃惊,他又问了一边:“粤海关监督是谁?”
“回皇上,是左宗棠,此人是前年中的举人,后来陶澍陶中堂大人特意将其推荐给下官,下官格外赏识此人地才情与能力。 ”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七警察局2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七警察局2
曹振镛急急忙忙的穿好官服到了曹府的大门处,抬头看了看天色,西边的云彩已经黯了下来。 眼看就要天黑了皇上却要召集众臣朝议。 曹振镛一边猜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一边上了自己的轿子。
“起轿。 ”随着曹振镛的喊声,四人抬的轿子吆喝一声升了起来。
曹振镛坐在轿中随着微微晃荡的轿子思量起来,莫不是东北的战事有变,又或者是西北的将军反了,在不是那位王爷又闯祸了。 仔细一想都不像是,东北的战事俄罗斯人已经被打的没了脾气,最近还派使臣递交了两国休兵的国书。 而西北的伊犁将军是僧格林沁,谁不知道此人是皇上的心腹爱将。 再想想自从恪亲王绵恺死在东北叛乱以后,其他王爷谁敢不老实,一个个都安安心心的在自家王府安享天命,不见有谁不安份的。
曹振镛正在胡思乱想,后面传来声音:“前面可是曹中堂的坐轿。 ”
曹振镛掀开轿帘向外一看,旁边也是一顶四人轿子,轿子正中的窗口一张笑眯眯的胖脸,不正是穆彰阿吗。
“曹中堂可借一步说话。 ”
曹振镛正在烦恼猜不透皇上今日到底要议些什么事情,听穆彰阿这话,知道他有话要讲,当下回道:“穆宗伯过来与我同轿,咱们轿里详谈。 ”
两人同时呼停了轿子,穆彰阿过来坐上了曹振镛的轿子。 临上轿穆彰阿吩咐了轿夫:“小六子。 跟在中堂大人地轿子后面,若有人问起,不准提起老爷我在中堂大人的轿子里面。 ”
小六子应了一声,穆彰阿也钻进了曹振镛的轿子。
穆彰阿上了轿子将嘴巴附在了曹振镛的耳边说道:“曹中堂以为今日皇上要议何事?”
“穆宗伯以为何如?”
“下官以为,皇上有大动作。 ”
“何以见得?”
“中堂大人不知道皇上召集朝议之前,林则徐正在皇上身边。 ”
“哦!真有此事。 ”
“不满您说,内务府广储司的郎中是下官的小舅子。 他正好看见林则徐进了皇上的御书房。 ”
“林则徐一向和朝中地留洋派走的很近,莫非皇上想学唱洋人地把戏。 ”
“曹中堂和下官想到一块了。 咱倆回忆一下。 皇上这一步步的都是在向着洋鬼子那一套靠近。 最开始皇上学着洋鬼子操练新军,不久便尝到了甜头,后来学着洋鬼子开了海禁建了新式海军,还真把鸦片的事情压了一压。 接着又修了洋铁路,别说这玩意拉东西还真不错,往后要调兵遣将,这洋铁路肯定能立大功。 最近在吉林与罗刹鬼子干上了。 北洋水师的陈军门用新式战舰把罗刹人打的够呛。 ”
曹振镛皱着眉头说道:“听你这么一捋,还真是这么回事。 平常对洋鬼子那一套咱倆又不熟,这会怎么知道皇上要下哪一着棋。 ”
“咱哥俩甭管那一着棋,皇上是下棋的人,咱倆是棋子,皇上叫怎么走,咱就怎么走,准错不了。 ”
“有道理。 就这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