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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多么美妙的沉迷!

可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他的情感从来就不会稳定。他的心永远只属于他自己。

一个转身,她从他怀里滑了出来。就像一条鱼。

“梅园不许男人*,你破了我们姐妹的规矩。”她和他讲理。

他也和她讲理:“你们规定不许男人进梅园的门,可没规定不许男人破窗而入啊!”

“贫嘴!”安琴被逗笑。

“你终于笑了?我就知道你也想我。”罗泽再次凑近安琴,“你知道吗?当我一走近这个梅园的时候,只觉得有一股气在向我压来。你知道是什么气吗?——是运气,是桃花运!所以,我当机立断,非进梅园不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对你来说,可是遍地桃花,只要你的脚一踩下去,就能踩出一身桃花运来——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吗?”

“她们怎能和你比?”

安琴生气,转个身,不再理他。

罗泽突然收敛了刚才的轻狂。他颓然地坐在安琴对面。

“为什么你总是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你总是满身的尊严,连温和也显得庄严无比?为什么你总是把你最清醒最深刻的一面展示给我?从没一个女人如你那样坚定地活在我的心里这么久。现在,你是我情感上惟一的寄托——你就是我的故乡。”

罗泽似乎有意把告白弄成诗朗诵。

我能成为你惟一的女人吗?安琴在心中问道。她早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她没有问出口。

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交往的确沉重又艰难。她不否认,她身上也有着过于敏感和脆弱的地方。他和她个性上不完美的地方是如此相像。

两个在情感上都不堪一击的人,走在一起的结果,除了遍体鳞伤以外,还会怎样呢?没有什么爱情会让人疯狂一辈子。她觉得她的心仿佛是长了茧了。总是无法破茧而出。

要是,有一天什么都想通了,什么都看淡了,或许,她会答应。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

——我能成为你惟一的女人吗?安琴再次在心里问道。

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她在乎的就是他身边的女人吗?她的自信呢?她能要求他离开别的女人吗?这样的事能求得来吗?更何况,她凭什么去求他?可是,她分明又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固执地问道:我能成为你惟一的女人吗?

她不敢问。也不该问。她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他们都一样,对爱情充满幻想。可现实又总是令人失望。他们都是生活在梦境中的人。

他去流浪是一种逃避。

她毅然和小路分手,不顾一切搬进梅园,其实也是一种逃避。可这样的逃避,仿佛又是另一种寻找。

而在这样的现实面前,他们能逃避得了什么?

“跟我去流浪!我带着你,远离这个喧闹的城市。去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村庄,古朴的,淡泊的。或去一个杳无人烟的丛林。在那儿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让我们共同去领略最原始的风光,体验最原始的自由……”他陶醉了一般,两眼充满光芒。

诗人的浪漫,从骨子里透出来。和他一起去流浪,要么疯掉,要么死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这样了。

无端地,她恨起自己的理智来。

章节5

4。不过是性感而已

“答应我,跟我走——!我一定能给你幸福……”罗泽的声音像梦呓。骤然间,安琴已在他怀里。不顾一切地,他吻住了她,近乎粗暴。

他已把她带到床上,使劲压住她。

她身上的力气似乎已被一个神奇的魔给抽走。她不能动,她动不了。她只能*。其实连*也是一种困难。他的唇没有离开过她的。

“我要你——!”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狂乱地,迷恋地。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琴键遇上了知音,那等待已久的激情。终于,他的手在她身体的某处停顿下来。就像音乐的弹奏突然到了*。

她蓦地一惊——

“不!”她本能地抗拒。她的理智忽地回来了,高高地俯视着她,无比尊严。如果此刻将自己交出,必定是一个了结。

在他和她之间。她要的不是瞬间的快乐。

他固执地压住她,不让她躲开。

“为什么?你不要我!你真的不要我?”他很困惑。他明明感觉到了她*的身体。他感觉得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对爱的反应。

“不!现在不要。”她艰难地说。

他僵在一边,手上沾满槐花的气味。他逼视着她,直直地,似欲看进她的心里去。——刚刚她的眼里还是充满扑朔迷离的*,而此刻却是冷静。只有冷静。为什么要克制这份最纯粹的欲望?

“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嘶哑了。

“等你爱我。”

他失笑——。

“难道你还没感觉到?!你要我怎样做,才肯相信我爱你?”

我能成为你惟一的女人吗?——那个声音又在她心底响起,如阴魂不散。

拒绝是一种痛!她尝到了。

他也察觉到了!但,又是什么阻碍了他们?他们的身体配合得如此默契。他相信,身体是最忠实于灵魂的道具。

“你知道吗?你的拒绝是一种欺骗。你在欺骗感情!”

“你根本不懂女人!”

“我不懂?!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可从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虚伪成这样!”他丧失理智般吼叫道。

“你给我走——!!你用不着向我炫耀你的女人!”安琴突然被激怒。她猛地推他。

毫不防备地,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地。一地的玻璃扎得他生疼。他艰难地爬起来。双手满是鲜血。

此刻,他知道扎伤的不仅是他的手。

她也知道,她伤了他了。而她自己的伤更重。

她看着他摔门而去。

那厚重的木质大门,发出一阵闷响。

——在这阵闷响中,三十年代的白宜,也像她一样站在这里,眼里噙满泪水。她看着洛家荣摔门而去!

那是一个梅雪飞舞的日子。

白宜知道,洛家荣爱的是自己。白宜也知道,她成不了他惟一的女人。永远都不能。他的妻他的妾,早在她之前便拥有了这个男人。她充其量也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人,金屋藏娇于梅园。

“我那么爱你,你却从不相信,这是为什么?”洛家荣一脸困惑。

“你根本不懂女人——”她已泪流满面。

是女人历经心酸以后,一句苍凉的话。

她知道,她伤了他了!而她自己的伤却更重。

十年的辛苦,十年的爱。到头来却不晓得是她负他,还是他负她?

嫣然也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他将她叫来就是为了看他喝酒么?

他已经烂醉如泥,几次将手中的酒瓶摔落在地。

那种痛苦,她感受到了。

“她不要我……居然把我赶出来……”罗泽苦笑着。

嫣然真想掴他一个耳光,让他好清醒过来。

他痛苦成这样!他居然痛苦成这样?这个风流倜傥,视女人为衣服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痛苦成这样!

嫣然发出一声笑。那笑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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