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来找我的时候,我刚挂了萧楚的电话。
萧楚也在帮我四处寻找柳十二。她最清楚我和柳十二之间的感情。那时,我两个没事的时候,就去碧云天买乐。萧楚的钱没少扔在那里。每次我去的时候,柳十二都能陪我坐一会儿。他知道我去那里是陪萧楚或是陪客户的。他也知道我身边有各色的男友。所以我们只是坐着聊聊天。高兴的时候,他也陪我唱一首。然后就会离开。那些时日,萧楚总说我犯桃花运,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指我犯的就是柳十二这支运。萧楚不喜欢我和柳十二有什么究缠。虽然那时萧楚和我的感情都很混乱,但她仍然是不喜欢我和那里的男人动上真情的。萧楚一直希望我能找一个在各方面都好的男人,哪怕只是玩也不应该从那里找一个。所以再玩的时候,就不带我去“碧云天”而改成去齐云若的“云色”了。
那时,我没有萧楚那么多的想法,在我认为无论去哪里都只是为了一个单纯的玩乐。现在想来,哪有什么单纯的玩乐啊?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
“柳十二出事了?”
冷锋坐在对面,用一种很怜疼的目光看着我。
我难过地点点头。
“人还没找到?”
冷锋见我皱眉头,他的眉头也轻轻地皱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说:“清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们中谁有事的,谁有事我都会难过的!”
冷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你这性情倒挺向张无忌的!”
“张无忌是谁啊?”
他突然说的这个人名让我愣了一下。我似乎不认识这个人。
“小说里的人,你和他一样,有着一副好心肠,就是不知道怎么才叫爱,应该爱哪一个,这样会害死人的!”
冷锋说得话总是能那么一针见血,对我真是太“无情”了!
“这与爱或是不爱没有关系,我不忍……”
我还没说完,冷锋就打断了我,“行了,大小姐,我可不想听你的不忍,就是你的不忍把我害到现在。”
“你……,”
我真是让他气得没话说了。
“小沫,不会有事的,柳十二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冷锋安慰着我。我却受不住这安慰。柳十二不是白混的。他这么多年早就游戏的规则了。他深知破了这游戏的规则是一种什么下场。可……他却为了我,破了这条死规定。他的下场我自然是要帮他担着。虽然他说他不用,但我又怎能忍心不担呢?
正这时,门猛然被推开了。晏紫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看她那副衣冠不整的样子,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刚从韩江雪的床上下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随意猜的想法竟然还是真的。我最近的感觉竟然这么灵敏,真是让我汗颜!
“你和云又涵怎么了?”
晏紫进屋后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没怎么啊?”
怎么可能没怎么,至我从韩国回来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过。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最不济,一天也会发条短信说一句“我爱你!”之类的。现在……我根本没时间想这个了。
“没怎么的,艾琪一个电话就能把韩江雪从我的身边拉到韩国去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打架了?”
晏紫一边说着一边弄着头发,全不顾这里还坐着一个男人。
“没打驾,就是他搂着我睡觉的时候,我喊了柳十二的名字!”
我尽量把那天晚上的事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可当我说完的时候,晏紫的嘴却已经装得下拳头了。冷锋的眉头也从轻轻地皱变成了紧皱在一起。
我没理会他们两个的表情。我就是想云又涵这家伙在韩国惹了什么祸事竟把那个泰山压顶都不乱的韩江雪一个电话招韩国去了。况且,当时韩江雪还是在晏紫的床上。
我都已经把电话号码输进去了,却最终没有按发送键。还是不要问了,问了更心烦。我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心烦的事了。我猜应该不是他本人出了什么事,若要是像上次那样,韩江雪早就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只定是云又涵做了什么过火的事了,那头的小头目没法消火才把韩江雪叫过去的。韩江雪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说明什么事都会没事的。我何苦自寻烦恼呢!
“你不说柳十二,我都忘了,我来的时候看到平在丹阳街的街角慌慌张张的……”
晏紫一边喝着水一边说着。我还没等她说完就抓住她的肩一顿猛摇,激动地问她,“你说,你在哪里看到平了?是平吗?”
“你快点松手,我刚喝的水又让你摇出来了!”
晏紫挣脱开我的手,喘了口气说:“在丹阳街拐角的一家小医院里,你这是怎么了?”
没等她把话问完,我就拎起皮包冲到门口。冷锋摁住我拉着扶手的手问:“用我陪你吗?”
“不用了,若真是柳十二,他胆小,见不得那么多人的!“
我甩开了冷峰的手,匆匆离开办公室。
“她这是怎么了?啊?”
身后的晏紫莫明所以地问着冷峰。至于冷锋是怎么回答她的,我就没听见了。
(鑫爱让大家失望了,写得有点悲,但鑫爱绝没有用这个人的悲烘托全文的想法,文章,即使是喜剧也总会有悲的在里面的,希望大家支持!喜欢鑫爱的留点痕迹在走,砸票,建议都要!)
八十三、痛彻骨、黯神伤
丹阳街的拐角处有一家很小的医院。遮掩在一片要动迁的废墟楼里。多是看不起病的外地打工的或是一日不及三餐的人来这里看看病打打针。
我问过医生寻到病房时,一幕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出现了。
一间通房里有八张病床。平坐在最里面的病床旁守着一个满头缠着纱布的人。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恶梦成真的恐惧感充溢着全身。我不情愿地推开了门,我多想这也是在梦里而不是真的啊!只吓我一个就好,不要扯着别人。
“沈……沈小姐!”
平见到我的时候,吃惊地张了张嘴,随后眼泪就淌了出来。
我没和平说话,绕过了他。站到病床旁。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干裂的嘴唇紧抿着。纱布缠的五官只能看到这两处了。这些人真狠心偏偏拿走你最钟爱的东西。谁都知道柳十二看这张脸比看他的命还重要。脸毁了却没让他死,怕就是想让他自己生生地疼死吧!这世间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了。
我坐到床边,拉起那冰凉的露在外面扎着针的手,就是这双手能拔动古筝的弦,弹出优扬的曲子。现在这双手都已经残破不堪了,连指甲都没有了。我的眼泪含在眼圈里,紧咬着嘴唇不让泪流下来。
“你……你怎么来了?”
他沙哑的嗓音让我的心迅速地疼了一下。随后他的眼睛瞟向了旁边的平,胸口就一起一伏起来。
“别,你别动气,这事和平没关系,是我撞倒了,你以前不也是说我们挺有缘的吗?总能撞到一起!”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错了。以为是平告诉我,他们在这里的。所以才会牵动气力的。我怕他生气。他动气就会喘得厉害。好的时候都憋得脸色青紫,何况现在的身体。
“你来看我,真好!”
他这样说完伤心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伤心让我觉得一身的寒气。我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想找件事分散一下注意力。我不禁细细地看了看这个病房。不要说这里住着几个人,只管这里的温度就低得吓人。窗户密封不严,刮进来的风,给这阴冷的屋子又平添了一丝寒冷。
“平,怎么让你十二哥住在这儿啊?”
即使为了躲避仇家也不能住在这里啊。在这里即使伤口不疼死也会被冻死的。
我这样问平的时候,平低下了头。
难不成是没有钱吗?怎么可能呢?柳十二怎么可能没有钱呢?即使再落迫也不至于落得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到连住医院的钱都没有啊!何况,以柳十二心思细密的程度,他不会不给自己留有防备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我连忙拔了陈优的电话。陈优是陈良的亲姐姐,市中心医院的院长。女承父体,在陈良拒绝学医后,她学了医,而且学得很成功。
“陈姐,我是小沫,我有个朋友病了能按排个好点的房间吗?方便吗?”
我强作欢颜,握着柳十二的手更紧了。
陈优很爽快地答应了。职权允许的,本就无多大难事,何况我们的关系又向来很好!
“平,去办转院手续,一会儿救护车就能到!”
我这样吩咐完。平连忙点头说:“沈小姐,你陪着十二哥,我这就去!”
平出去后,我开始整理柳十二的东西。这一看才知道竟什么也没有。
这时,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我背过身去,不让柳十二看到,仍装作是收拾东西的样子。
“小沫,你不用这样对我的,我做的都是我愿意的,你不欠我的,没必要……”
他还要说什么却引得一阵咳嗽。我连忙扶住他,在他的胸口处顺着抚着,让他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