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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你就是设三宫置六院也得给我们余出间来。”彭凌道。

“你们算老几?”郑培才不屑的神情。

“怎么划算,我们大宿舍也得疏散。”小李道。

小青年再议论房子,郑培才表现出轻蔑鄙薄,他们与之理论,他不理睬地挥挥手:“去!分房不是我说了算,有能耐就争取,改善成五人住一间,也算你们有水平。”

难怪小青年们对宿舍如此热心,两间一口的集体宿舍里,都是横横竖竖七八个床位,如一元钱一宿的低档旅店,应该说还不如,各人吃喝拉撒的用具按不同的习惯或整齐或散乱地到处摆放着,床上的东西有的散发着香水味,有的却弥散着体骚汗臭,房中央的狭地永远是沼泽。各人欲寝欲动的特点不同,这就要求朦胧睡去的人必须习惯踢踏声,必须习惯通宵的灯光,早上贪睡的懒虫必须有居闹市安然若静的功夫,或要有狮吼一声让他人噤若寒蝉的本领。若有人偶尔勾个妞儿来,其余人必须表现出坐怀不乱的品性,这尤其难为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一人甚至三两人一口宿舍的优越便由此对比出来,安静的小天地倍受大宿舍公民羡慕。

只临渊羡鱼无益,有些人便审透其中奥妙退而结网。这结网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神通广大道业深厚的不但能从大集体到小集体,还能弄间单人宿舍。不过,谋求单人居舍艰难险阻重重,现在就居单人宿舍的郑培才、张兆国绝非等闲之辈。当前,双职工的几家都是一间靠边的房子再搭起一间简易房圈起个小圈,这就足以让人垂涎,成了青年教师们以后生活的宏伟蓝图。孙仲来以书记的身份,妇人又跟来,也不过借住在原来任教育组组长时的地方,那已属小学中心的校产。

住房分配终现倪端,程立达搬到马成祥的宿舍,两人暂时合住,显然,马成祥是要换好宿舍了。这天,忽见还没入住的教导处前运来砖头。好奇的人多嘴问缘由,刘义校的答复是“垒堵墙”,好奇的人太多,他有些烦了,反问:“你说干什么?”

“我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吗?”王业坤道,“我说,要砌坟。”

出乎意料的回答使围观者耳目一新快意地起哄,刘义校大不自在。

没待王业坤一节课下来,马校长就有请了。悠哉悠哉的王业坤走进校长室,马成祥当头发问:“你说什么了?”莫名其妙的王业坤稍作迟疑,马成祥就吩咐笑眼冷看的二校长:“把刘义校这个老杂种给我找来!”

“我说什么了?若和刘主任有关,那我只是开了句玩笑。”

“说得轻松,”马成祥暴怒,“还要你说我这就死!”

王业坤顿悟,回想张兆国等人在现场,怕生出一只羊变成一只狼的是非,分辩说不知道是给校长搞建设。马成祥还是大激动小激动地发泄,刘义校到来要充当劝架的角色,马成祥毫不客气地点着他的头皮:“你搞的什么鬼!嗯?”接下来的严辞训斥无休止地训下去。老师们至此明白了“垒堵墙”的本质。这墙显然要垒四堵,都是何人的下榻处?

其中有闫玉东的,来之不易。

开始研究房舍分配,没有把闫玉东列进改善范围,只决定了校长马成祥、书记孙仲来、会计高振远三家。黄其善有扩大研究面的提议,马成祥与孙仲来都表示,他若要一套无条件地答复。黄其善是不可能把老婆搬来学校的,说到闫玉东是双职工,只让他一家住老房子不合适。各人不以为然,马成祥说以后条件允许时再解决。刘义校以后勤主任对房屋分配的权威说,闫玉东夫妻二人都是一般教师,身份不够格,当今社会讲的是差别,别看平等喊得响,这正说明差别普遍存在。

信息很快反馈到闫玉东那里,他加紧了工作。黄其善这方面甭费劲,他从各个方面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同村老侄子。他去年为大儿子安排工作正需要钱之际,闫玉东送来了一千元,今春他缺钱正为难,闫玉东又送来五百,这一切,使他感激不尽,此时恨自己不能为老侄子谋求利益。

学校大员们家的酒櫃很快见充实,房子问题又研究一次,书记、校长的态度略有松动,但,是否分给闫玉东一个家属院,远远达不到形成决议的火候。闫玉东只得东找一头,西找一头,两头推来推去,他就如一只跳窝的母鸡东下一个蛋,西下一个蛋,慢慢刮出肚中的脂膏尊敬着权力。眼看拖得无望,闫玉东方法大变,找到孙仲来,说校长不反对,就看他书记的意思,孙仲来警觉到马成祥的险恶用心,哪能有不同意之理?闫玉东再向马成祥如是这般一说,又有黄其善在一边敦促,也只有同意之理了。

再一次会上提到房子问题,两位主要领导态度大变,刘义校更是良心发现,说只撇下闫玉东一家住破旧房子不合适,他们两口子都是前勤上的老师,理应照顾,这样既体现领导对群众关怀又体现公平原则。又经过一番周折,闫玉东的家属院终于纳入计划。

一些居舍条件必须改善的人陆续得到改善,还存着改善妄念的人如梦方醒。两处大宿舍里的老师们整宿整宿地谈论,特别是受了郑培才奚落的小青年更难以接受原地不动的优遇,邪火上涌,终酿出向校方发难的事端。

校长室里,孙仲来面对的是十来个青年教师,对句句提问无法回答,好言劝慰,可被小青年们一分析,好言就具备了反动得吓人的实质。他无计可施,有被年轻气盛的怒火烧尽之势。马成祥到来,还没立稳脚就兴不起灾乐不起祸了,烧身之火从孙仲来身上转到他身上。他忍无可忍,威严地道:“要聚众闹事!”

“这是干什么,都回去!”郑培才适时赶来,“有事慢慢商量,你们纯粹胡闹!”不由分说,把同办公室的武玉洁、彭凌等往外推拉。

闹事的乌合之众被这一搅,有怕事的顺水推舟跟出去,几个死硬分子看大势已去,也只好在郑培才的拉扯中知难而退。

小青年们回到组办公室向郑培才发难,他不急不火,听他们发泄够了,以老大哥的口吻道:“这个闹法有什么结果?吃亏难看的是谁?我丢人现眼是为了谁?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一连串发问句句叩出响声,敲打着小青年们骨头,他们一个个脑袋耷拉下来,活象中了慢性瘟疫的鸡。他们看着他人在改善居舍条件,无奈中怨天怨地,后来大宿舍中的老会山马晓不积极地争取成了埋怨的对象。

第三章 八

为宿舍,马晓的恼火比小青年们多,他已多次找过领导们,好话谈过又吵过。他深知,只要予人烟酒人家一定会研究的,可他明知怎么办而不办,较着一股无形的劲,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的马晓还有更恼火的事,他搞不清怎样面对本科教研工作了,思绪纷繁。是最近的一次语文教研活动,他提出推行欧阳绛梅搞的什么“加强基础教学,低水准作业评价”,黄其善作了坚决否定。以马晓认为,这是针对学生基础普遍差的有效措施,以所谓实验得来的理论,给学生评价作文都可打出一百分。难道学生能写出尽善尽美的文章?这不能让人不提出异议。他向黄其善反复解释,一次作文训练中,只着重训练一个侧面,学生达到了训练要求便判一百分,不是指作文尽善尽美,这样的评价可使学生排除由于以前知识缺陷产生的厌学情绪,达到让学生分层次逐步提高的目的。可他的反复论证,给黄其善的影响不如张兆国的一句话:“中考从来没有得满分的作文。”这次教研争议不但让马晓恼,很多语文们及史政们被搞得一腔失意,反复拿教育理论佐证此法可行的杨泉生,得到了“教条”的评价。

倪诚又埋怨起他人在争取宿舍中不积极主动,说杨泉生文绉绉的还不如冯升平。受褒扬的冯升平是今年最后来报到的中师生,传说他本来联系好到某某局某某科,可后来某领导突然变卦,他只得开学两周多坐末班车赶来报到。他这个板板正正连毛孔里都整洁严谨的人,听到倪诚以他的突出表现来抑郁杨泉生,无异于挨骂。这样的闹事应说绝不是他所为的,只因为是受够了大宿舍的“温暖”,受倪诚的蛊惑才参加的,想想在场上时倪诚那似被大家挟持才参加的样子,再看他回来指责他人的英雄气概,冯升平小而白的眼里沉上一种不可测的东西。

“别说了,”杨泉生说道,“我无心争取什么条件,我们……我……明年进修去。”

“你们是大学生了还要进修,我更得进修了。”叶梦插话冲淡不愉快的气氛。效果明显,倪诚立时高兴起来,殷勤地为叶梦进修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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