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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2 / 2)

日子虽然不及以往奢华,有些苦累。但好歹安心。

鹤望兰自然是不愿的,云天侯这次没有由着她,甚至伸手打了她。他是真的去意已绝。

不得不说,他是个通透人。懂得进退,才能明哲保身。

这些是云天侯和傅姨娘写在信上给鹤葶苈的。他们惦念她和腹中的孩子,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

两人轮流执笔。清秀些的是傅姨娘的字,大气些的,是云天侯的。

至此一别,余生可能再无相见之日。葶葶要安好。

看着最后的这句话,鹤葶苈险些哭出声。她把泪咽回去,提笔回信。

安好。勿念。

直到最后他们离开,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鹤葶苈还是没能再见上他们一面。

遗憾吗?遗憾的。

不过也无碍。他们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临走前,傅姨娘给她拿了包栗子来。用糖炒的,香甜。

剥好了仁儿后蘸着蜜糖吃,简直人间美味。

江聘不爱吃糖,但爱吃糖炒栗子。鹤葶苈剥了三个放进嘴里,嚼着嚼着,忽的就觉得没了味道。

要是他在对面,那就好了。

偶尔吃到了一个坏子儿,他会皱起脸夸张地喊苦。只为了凑到她的嘴里,去尝一口她舌尖上的蜂蜜。

江聘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姑娘羞红的脸,笑嘻嘻。

“葶宝口中的蜜糖,格外甜。”

格外甜啊…鹤葶苈招呼粟米把栗子收起来,装进油纸包里。那便就等着你回来吧,咱们一块儿吃。

我剥给你,再用舌尖度给你我口中的蜜。

只是阿聘呀,栗子不禁放的,你得…快点回来。

决定走前的那一晚,鹤葶苈抱着那只已经长得肥硕了的兔子,绕着墙一圈圈地走。

这个院子里,每一处都有他们的回忆。

可是,却是不得不离开了。

她穿着罗裙,手里拿了把小纱扇。慢悠悠地走啊走,视线无论停在哪里,都舍不得移开。

纱扇是江聘送的。有一日,他惹了她生气,怎么样都哄不好。

他着急,便就带着阿三去了洗云斋,把那里所有的扇子都给装了回来,想要逗她笑一笑。

洗云斋的扇子,每一把都值百八十两的银子。他也算是…一掷千金了。

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即便已经过得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洗云斋的房檐儿上挂了几只铃铛,它的大门是朝南还是朝北?

可鹤葶苈一想起这事儿,还是止不住地笑。

她的傻阿聘。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比一般同月份的妇人要大的多。大夫说她怀的是双生子。

两个孩子呀。多好。

要是让那个泼猴儿知晓了,定是会得意忘形得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看看小爷多能干!一举得俩,一箭双雕,就问你服气不服气?”

鹤葶苈靠在粟米的肩上,又要笑起来。可又笑不出来。

她想给他寄信,分享这个喜悦。可是…她寄不出去。

很久没收到他的信了…很久了吧。

最后一封,是他的血书。字迹凌乱得不像样子,每一道笔画都像钝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他写,不负卿卿。

用他的血写的四个字啊…傻阿聘。

前线已经什么消息都传不回来了。只知道桐城之战,惨烈无比。

血光,染红了沙漠。

鹤葶苈摸了摸肚子,不去想那些。她很乖,很久都不哭了。

阿聘不在,她会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和妻子。无比坚强。

可是如果阿聘在…她还是愿意做他羽翼下的那只小鸟儿。会睁着温柔的眼睛看他,给他回家后的温暖,等他来哺喂。

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听了只是气得想要砸桌子,旁的一点儿都不信。

她永远坚信,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的。会搂着她,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儿里,甜甜蜜蜜地唤她葶宝。

“我的好葶宝儿。”

粟米催她,说他们该走了。将军和老夫人已经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去哪里呢?一路向西。

到哪里呢?不知…

鹤葶苈点头,随她走出院门。

身后,是繁花似锦。可惜,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路途漫漫,危险重重。她只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李,没办法把他们的回忆都带走。

姑娘看着屋子里晕黄的灯光,摇摇曳曳。好似那台前还有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儿,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她忽的有些愧疚。

“阿聘…”鹤葶苈喃喃,转脸去寻粟米,问的轻柔,“你说,阿聘回来后,会不会找不到家呀?”

她的语气轻轻的,粟米却是有些泪目。她拼命地摇头,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姑娘放心好了,姑爷那么厉害,怎么会找不到你?”

鹤葶苈赞同地点头,“对。毕竟他那么厉害。”

那样好的阿聘,怎么会找不到她呢?

他说过的…天涯海角,无论哪里,只要你在,我就会来。

“那是我的夫君呀。”她勾着唇,脸上漾着笑,“等咱们安顿好了,我一定也给你挑一个这样好的夫君。”

粟米无声地抽泣,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月亮好美。鹤葶苈抬头看,心里忽的就想起了那句带着些哀伤的词。

当年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47、章四十七 。。。

桐城的夏天; 白日里能热枯了井。黑夜里,又能将水冻成冰。

不知是第几个日夜了,日出日落,早已数不清。

粮草被耗尽已经三天; 后方的补给却迟迟未到。

士兵们饿极了; 只能去挖沙里的草; 吃死去的战马的肉; 吞掉胡杨的叶子和树皮。

不过粮草也到不了了。因为,军队已经被包围了。

十万大军啊,堪堪剩了八千。这八千里,还有大半儿的伤残。

那么多的血,渗进沙子的缝隙里,暗红的一大片。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这一切; 只因为那个刚登基的新皇的一道圣旨。一道堪称无赖的圣旨。

他让他们去攻打桐城。

桐城在高山之上,里面的守军还未曾经过战火的洗礼; 可以说是兵强马壮。整个桐城; 军队与百姓合在一起; 足有三十余万人。

以低制高地去硬碰硬,堪称以卵击石。

江聘看到圣旨的那一瞬就火了。他摔了折子,拽着那个特意被遣来送信的大臣的领子,横眉竖目地吼,“你回去告诉他,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

明明有更简单,更安全的路去走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去选择那么难的一条。

这个夺了太子之位的新皇,是何居心?

军报里自然不会将那些事都讲清楚。只是粗略地提了句,先帝暴毙,太子暴毙,二皇子即位。

怎么就那么巧?江聘不信。

他拿着剑抵着那个大臣的脖子,要给他丢出去。

反正这场战役,他是赢定的。讨不上赏赐也无所谓,他有军功。况且,万里之外,沙场之上,君命并非不可违。

他得活着回去,他还有葶宝等着他去疼呢,可不能因为这道狗屁的圣旨而丧了命。

卫将军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他安稳地坐在椅上,眼皮儿不抬。

直到那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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