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诫:“皇后自今日起成为后宫之主,皇上大婚多年,哀家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为后者,当修德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上替皇上分忧,下为妃嫔表率,才不负统领后宫之责。”

我自是谨声应着,神态礼数不差半分,让太后挑不出什么,也不敢硬挑。

这边得了赦,回到坤仪宫,我知道接下来要见的,就是他那一后宫的如花美眷。

坤仪宫是皇后正宫,其正殿为漪澜殿,宽大敞阔,高贵威严中不失精致华美,与乾阳宫的政元殿遥相呼应,站在这殿中,让我油然生了一丝敬畏,母仪天下只是说起来好听,惊天富贵背后的千钧重担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迈入漪澜殿,身边的景熠盯着那当中正座有一点出神,表情有着隐约的熟悉,不禁让我想起七岁那年初见他的样子,那刹那打动我的带一点悲伤的孤独。

这里是他母后当年所居的宫殿,已经空了十二年,一朝易主,如果是容成潇,利用过后他大概会狠狠的除掉她以解亵渎之恨,偏偏却是我,他心里头的复杂也不难想象。

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尴尬,蔡安的声音在身后适时响起:“启禀皇上,贵妃携慧妃、宁妃等一众妃嫔前来拜见皇后娘娘,已候在殿外。”

我闻言转身,忽然心里一动,慧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云起漪澜殿(三)

似作无意的歪头看了景熠一眼,此时的他已恢复了平日神色,也不看我,随口应了一句:“叫进来吧。”

说着径直朝正座走过去,我见状跟在他身后一步,等他转身坐了,才随着落座。

比起怕景熠因着我入主漪澜殿而对我产生排斥,我并不怎么担心被那个慧妃认出来,左右我与她之间还是她欠我多一些,她若有胆子开口,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况且能做到妃位的女人绝不会是一般货色,家势虽高,没有高到景熠不能动的份上,半年前惹恼了他却至今还能保住地位,就一定懂得揭穿我不光是跟我过不去,还是在找景熠和容成家的麻烦。

然而我自以为考虑周全的局面,到那一众女子进殿来之后,还是出乎了我意料。

“臣妾等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跪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绰约多姿、仪态万方的女子,贵雅神态下有着掩饰不住的锐利眼神,自是贵妃薛婵无疑。她身后是六七个位份高些的,看打扮俱是三品以上各掌一宫的主位。

在这些人里头,我没有看到那个慧妃,或者是说,我一直以为是慧妃的那个女子。

再一眼将后头那些低位的都扫遍,不可否认的,满殿皆是美人,让我忍不住有些气短。

愣了一会儿,场面一时寂静,景熠如没看见一般,就由得我冷场,还是蔡安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提了句:“禀皇后娘娘,后宫妃嫔全数在此,请娘娘示下。”

“哦,”我应着,这才笑一笑,“哪里有什么示下,都快免礼。”

一句话让我收获了好几处或惊异或轻蔑的目光,极快的瞧了一圈,目光收回来,并不再多言,这座后宫对我来说完全陌生,这个时候说话的不该是我。

众人起身后,贵妃的目光随即飘向景熠,景熠十分配合的开口,话却是对着我说的:“几年来一直是贵妃代理后宫事,还算稳妥有序,皇后初掌后宫,恐有不周,大可多向贵妃采问些。”

我略略侧头,景熠虽然话里还算客气,意思却十分明确,恐有不周的话都摆出来了,哪里还有我置喙的余地。

于是维持着淡笑模样,道:“臣妾初入宫闱,一片生疏,诸事处理定是不周的,为免有损内宫秩序,不如请贵妃继续协理代管一些时日,也好容臣妾循序渐领。”

“既然皇后有此一提,”景熠随意的摆摆手,仿佛顺水推舟一般,“贵妃就勉为其难吧。”

贵妃笑意盈盈的低头一礼:“不敢,臣妾自当全力辅佐。”

我见了心里不由略沉一下,想要架空我还要从我嘴里说出来,这下马威也算高明,且不说这里头会有什么谋划,单看景熠能配合她来这么一遭,这个贵妃就不可小觑。

只是把□□说成辅佐,到底是忌惮了容成家的脸面还是旁的什么,多年的须臾间决定生死的生活让我惯于注重细节,知道这一点差别之中可做的文章恐怕多得很。

景熠陪我坐了一会儿,到此算是完成了立后的全部仪制,很快就起身离开了,我领着众妃嫔送走了他,回转时笑容减淡,缓缓扫视一圈才道:“贵妃帮本宫认认人。”

贵妃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是。”

有主位的共有八宫,除了金禧宫贵妃还有两个二品妃位和四个三品贵嫔,另有四五个有封号的婕妤和嫔,贵妃一一的给我念了一圈,被指到的都各自低头向我施礼。

我似认真又无意的听着,不插话也不提问,就只在看到慧妃的时候把目光停留了一下。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如果她才是慧妃,那半年前闯进政元殿的又是谁。

待都介绍完了,我随意的点了头:“贵妃辛苦,着大家散了吧。”

说罢也不管贵妃瞬间微变的面色和殿内那些各自心思的眼神,悠悠然端起水陌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稳稳的受了众人的跪安,看着她们将要退出去的时候才不急不缓的添了一句:“慧妃留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登时都奔了慧妃,我特别注意了另外几个高位的,宁妃的眼睛只在慧妃身上停留了一下就别开,端贵嫔十分惊讶,瑞贵嫔满面茫然,穆贵嫔盯着我看,文贵嫔迅速朝贵妃看过去,贵妃则稳稳的没有半点反应。

淡淡笑了,看来这一句话让我收获颇丰。

阑珊说过,要想少费些力气就要用巧力,佯攻之后佯退,卸其防备再出其不意,弱点也就尽现了。

如我预料的,慧妃在意外中有一丝慌乱,讪讪的应声留下,我跟着又把殿里的下人都轰了,只留了水陌在身边。

见人都走净了我依旧不开口,慧妃那几分手足无措开始展露无余,少顷终于忍不住讷讷开口:“不知皇后娘娘留臣妾是——”

“哦——”我一副刚刚回神的样子,“慧妃坐吧。”

这一句之后,我又没了动静,只是慢慢的抿着茶,好一会儿才道:“慧妃可认得我?”

慧妃“啊”了一声,一时怔忡。

我笑了一下:“政见立场总是随利益而变,后宫也是一般,慧妃可要想仔细了才好。”

把拉拢说得如此明白,让她颇迟疑一下,很快道:“臣妾不懂娘娘所指。”

我抬眼看她:“慧妃有多久没有与家人联络过了?”

“不懂就算了,”我不等她回答,紧跟着摆摆手,“本宫也是随便说说。”

一两句间,从我变回了本宫,我直言露骨之后又显得无甚诚意,彻底迷惑了她,接下来我也不理坤仪宫外头候着多少等着觐见新后的内宫掌事官员,意犹未尽的与她东拉西扯,问些后宫里无关紧要的事宜,再无关紧要,依旧让她答每一句之前都小心翼翼的思量再三,直耽搁了大半个时辰才得以离去。

唯一的旁观者水陌愈发的糊涂,见没人了忍不住问我:“小姐,你这——是想拉拢她?”

水陌是跟着我进宫的三个丫头之中唯一能信任的,大我两岁,是我记事后那一两年在容成家唯一的玩伴,后来日日与刀剑为伍了,偶尔还会怀念起那个整日跟在我身边的小女孩。她娘是我娘当年的贴身侍女,后来也是早亡。

“怎么?”我挑眉看她,“是不是手段拙劣的让你大失所望。”

水陌看着我怔了一下,忽然现了惊讶神色,试探着对我道:“不是拉拢,就是要害她了,为什么?她是贵妃娘娘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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