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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1 / 2)

>  “这算个什么,不说西凉,中原本就人才济济,今年还出了个十四岁的进士。你舅舅少年成名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东袁王有多大闲心会考虑这个。”

“也许真的就是随口一问,你也太多疑了些。”我呷了口茶,想掩饰过去。

他蹙眉,根本不相信。我想了想,只能婉转道:

“眼下知道这些与你无益。”

“……好吧,你回京自已多留意便是。”

“这个自然。”

他又道:

“没事别去麝云坊了,多在家陪陪夫人。”

“这个节骨眼哪还会去那里,你也太小看人了,”我笑道,“除开跟莲珊招呼一声,对那里我早就了无留恋。“

“有什么好招呼的,就算对方是京中名妓你也没这般亲近的道理。省得那帮没眼力见的在皇上面前嚼舌根。”

我顿觉不对。

“怎么,有什么不对头的吗?”

“何至于,白叮嘱一句罢了,毕竟你眼下身份敏感。”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话微妙,难道他察觉我和忽兰的关系了?毕竟有个赵玉熏在那搅事,只恨不能将我的身世叫嚷得人尽皆知,那一日他忽然发难,事后想想那些个高手多半是从忽兰的路子上找来的。仁渊刚跟他们交手,保不定就知道了些什么。

如此想来我确实是对仁渊隐瞒良多,可有些事实是自己都不愿相信……

“你在发什么呆?”他用手在我面前晃晃。

“什么发呆,不过觉得你这话好生古怪。”

“让你别去麝云坊,也是为了你好。”

“第一次带我去的人可是你。”

“这种陈年旧事……”他眼神一闪,“此一时彼一时。”

“如何个不同?”

“你怎么就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呢!”仁渊竟有些佯怒,“既是为了你好,老实答应便是。”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忙又软了口气:

“皇上要认真计较起来,莲珊又能得什么好,白白拖累了她。”

我睨了他一眼,只是不做声。

“罢了罢了,”仁渊无奈道,“真是难缠。”

他揉了揉太阳穴。

“麝云坊里面,有中原的探子。”

“什么?”我一愣,“是谁?”

“不知道!”仁渊烦躁道,“总之是骆柏年安排的人,被东袁王黄雀在后盯上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是青楼里的探子,越是长袖善舞嫌疑越大,毕竟有了名气才能接触到更多京城里有身份名望的人。如此说来,莲珊确实脱不了嫌疑,仁渊的顾虑很有道理。

可我却不信那人会是莲珊。

“我也希望能像你一样相信此事与莲珊无关。”仁渊看出了我的想法,“可是凌风,由死到生走了一遭,我不愿再给任何事情轻易下结论,就算不是莲珊,她肯定也接触过那人,什么时候走露了消息恐怕都是不自知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种时候离她远点,对她也是好事。”

“说不定我不就该回京,这样于顾玉晴也是好事一桩。”我苦笑。

“你若真这么想,当初就该顶住压力无论如何也不娶她,如今她已是你的妻,自然是休戚相关的,你不好,她也不会好过。”

“何曾有压力,一时赌气罢了。”我直白道。

“一个样,我倒觉得你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叛离经道固然能活出新路子,可未免太疯狂了,有顾玉晴在后面扯着你,也免得……”

他忽然住了口,半响才说:

“总觉得你如今就像山林里的晨曦一样,待太阳高升也就散于无形了。”

“你那些鬼魅趣志气看得太多了些。”我刚驳他一句,忽然就控制不住猛然咳嗽起来,半响才生生压了下去,喉咙里有淡淡的腥甜。抬头一看,仁渊定定的看着我,面色苍白如纸。

我不忍见他这样,只得寻些宽慰话来。

“回京后我自会好好调养……你放心,皇上既然知道我给自己下了盅,就不会再如此放任下去。”

“当初就不该帮你瞒下这事。”他似入了魔障一般,“是不是我以为的好,到头来还是误了你。”

我从未见过仁渊如此模样,忙推他道:

“与你何干,我自己种下的因如今也是食其果罢了。”

他却只是看着我,目光沉沉,半响一推碗碟站了起来。

“如今既然见到了,彼此也好放心些,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一愣,想想他也是急着赶往燮城的,若不是为我大概片刻也不会在此耽搁,随即颔首。

“也好,战乱刚平,你一路小心些。”

转脸仁渊已又是谈笑晏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事已半点不留心上。

“这个固然,等事情稍定我自会返京寻你,只是怕赶不上你儿子的满月酒了。”

我不欲再聊起这个话题。

“平安无事就好,那个赫连肆星不是好对付的,我几次差点载在他手上,对他你留多少个后招都不为过。与这种奇人交锋,无论文斗武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怎么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他笑笑,“在中原的时候东袁王与我聊过他,说他‘煌煌如炬,冉冉若曦’,你不说我也会对他用一百二十个心的。”

“如此最好。”我点点头。

仁渊从窗口往下一看。

“你的马车已经修缮好了,这就启程吧,赵玉熏恐怕还盯着你,你不说原因自有你的道理,只是别着了他的道。好在他已被我伤了元气,再要养精蓄锐怕也拖得到你回京了,快些走吧。”

我总觉得自己还应该再说些什么,聊了这半天感觉还是漏了不少没交代,可仁渊一脸自有主意的表情,反倒令我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于是只扯开嘴对他一派轻松的笑,起身下了楼。

待坐上了马车,车轮一动的时候我忍不住掀开帘子往那酒楼窗口看去。出乎意料,仁渊还站在那里目视着我的马车,四目相对之时他似乎身子微颤,从窗口离开了。

“侯爷,您身子感觉如何?”言良在旁关心道。

“我要休息一会儿。”

“是。”

闭上眼睛,仁渊注视我马车的眼神又浮现于脑海,他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可他原本打算对我说的是什么呢?

是时间让我看不懂他了,还是原本我就不了解他?

如此碌碌十几日,我终于回到了京城。进城门的那一刻,我想起自己离开这里时那凄然的心境,忽然觉得萧瑟而无趣。这世间之事岂会如心所想的,人这一生,或惊奇,或残酷,总没有个平稳,我哪怕狠心无情也绝不了自己的心机,幼时的苦楚因他人而起,那如今的呢?如今所受的苦自是我难忍又不能弃的,既然仍有所求,就必得经历求不得,众生所受苦难或许大同小异,可我只能痛我所痛,感我所感,这样的我,也不过是个眼界有限庸俗至极的凡夫俗子,又有何资格指责他人所为呢。

“先去周府。”我吩咐言良,言良稍一迟疑还是告知了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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