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发生了，想收都收不回来了，闷在他胸前的灵玥平静下来，闷声闷气的说，“让我不生气，也行。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答应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我答应你。”为何看似单纯的她，所做的一切都带着目的？刚刚还暖融融的心瞬间冰冷，心绪沉静下来，灵敏的听觉立刻听出来人是震四。
初吻，已经被抢走，再也回不来了。也不错，哈哈，一个初吻换回个唯我命是从的人，灵玥眯着眼算计的上下打量着明君羿，恩，够高，够壮实，好像还很厉害，“你，会武功吗？”
“会，一点儿。”
哇，太好了，还会武功，这次赚了，灵玥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瞄着明君羿腰间的玉佩和下身的骏马，暗想，玉佩很值钱，马嘛，应该也很贵吧！哈哈，不花钱骗个保镖而且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恩，不是骗，是换。
明君羿心冷的看着灵玥脸上洋溢着奸计得逞般的窃喜，跳下马，顺势将灵玥抱下来，转过身去，背对她负手凝目望向密林外隐约的人影。灵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尽之处，什么也看不到。
看他面容冷硬淡漠，伴着傍晚林中的湿冷气息，阴冷冰凉，灵玥决定还是躲去一边比较好，万一此人兽性大发，忽然变成狼人将自己吃了，怎么办？
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大概是杨树吧，将刚刚垫在屁股底下的披风铺在地上，灵玥靠在树上，掏出中午吃饭时装在荷包里的馒头，默默地啃着。
他怎么了，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这样冷着一张脸真吓人，灵玥灵光一闪，喔，明白了，一定是他后悔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想反悔，绝对不行，再说，你们这里的人不是都很信守诺言吗？那可是我的初吻耶，别人想给我当保镖，还要看我高不高兴呢！
他一定不好意思说反悔，好，我不说话，看你还好意思跟我说。灵玥打定主意，佯装没有看到明君羿射来利剑般的目光，手里抓着根树枝，胡乱在地上画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图形。
马蹄声渐进，灵玥见一人身穿黑衣黑裤，快马奔来，远远见到明君羿，便飞身下马，疾跑到他面前，躬身一摆后，俯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些什么。
“灵儿，我们走吧！”明君羿对着来人震四低声吩咐几句，转头唤灵玥，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了眼她脚边的地面。
“我们去哪儿？”
“进城。”
“天都黑了，城里有夜市吗？为什么刚才不进城，现在才进城？”灵玥不住口的一连串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明君羿重又将她抱上马，抱入怀中，根本不理会她的疑问，催马奔出树林。
震四目送主子带着灵玥渐远，掏出纸笔，借着夕阳昏暗的余光，画下灵玥的随手涂鸦，小心折好揣入怀中，找来树枝小心扫平地面所有痕迹，方跃马往反方向而去。
震四、坎六、乾一等，都是孤儿，他们是在街头要饭、为了一块馊饼与野狗打架时被明君羿收留的，教他们识字，送他们习武，与他们一同长大，他们之间，不是简单的主仆，更像是兄弟、手足。
震四从未见明君羿笑过，更没有见他心软过，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杀人时，他吓到手抖个不停，手中的长剑差点掉在地上，是明君羿一旁凌厉的目光给了他勇气，他杀人的手法实在残忍。
多少年了，杀掉了多少人，震四已经不记得了，早已忘记最初杀人后的恐惧。可是，今日的明君羿却令震四心慌，昔日阴冷残虐、冷心冷情的主子，在面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小女孩时，几时变的如此温柔似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子看似防备，实则已被那小女孩死死握在掌心了。
震四叹口气，无奈的握紧手中马缰，用力一夹马腹，让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随风飘走。
明君羿带着灵玥奔出树林，又跑了一段路，远远看见越城城墙，将灵玥稳稳抱于怀中，纵身跃起，几个起落间已奔至城墙下。
灵玥见他行动诡异，脸色凝重，收起玩闹心思，紧紧抓住他胸前衣襟，生怕他奔跑间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甩出去，这样的速度，如同汽车跑高速，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必死无疑。
城墙下，明君羿垂眸看了眼怀中安静的灵玥，腾身轻松跃上城墙，最后一缕夕阳隐入山中，黑暗来临，高大魁梧的身影有如一只腾空飞起的大鸟，转眼间，隐没在城内街巷之中。
夜幕降临，店铺落下栅板，小家小户也都关门落锁。
穿街入巷，不多时，明君羿便带着灵玥停在一户小院门前。再看灵玥，正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崇拜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摸摸她头上可爱的双髻，微微一笑，轻声说，“怎么了？”
灵玥左右看看，拉低他，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说，“你好厉害呀，竟然会飞，我太崇拜你了。”
明君羿被她可爱的神情逗笑，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摸摸她脸，柔声问，“我还是大坏蛋，臭鸡蛋吗？”
灵玥嘟嘟嘴，白他一眼，却还是摇摇头，“不是了。”小气鬼，竟然记仇，无奈。
“一会儿，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出声，好吗？”
灵玥见明君羿神态凝重，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被他抱入怀里，刚要跃入院内，却被灵玥拽住。
为了防止掉下去，灵玥一手抓着明君羿衣襟，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他脖子，凑到他耳边问，“你是特工吗？”外国大片看多了。
明君羿刚要回答，忽然感到脚下震动，掩住灵玥口鼻，抱着她隐向墙角处，来人能够隐去脚步声，武功定不差。
素白长衫，薄底快靴，来人走到院门前，左右看看，轻叩门栓，先是一下，再是两下，最后是扣三下，院门无声开启，白衣男子抬腿跨入门槛，身后院门随之关上。
明君羿施展轻功，不等灵玥反应过来，两人已在房顶之上了，轻轻拨开屋顶茅草，借着屋内烛光看去，白衣男子对面坐着个普通小贩打扮的人。
“怎么样？都办妥了吗？”白衣男子轻声问道。
从上往下，看不清另一人的长相，“回爷，办妥了，放心吧！”语气中，透着得意，“我办事，您还不放心？”
“没有走漏风声吧？”
“绝对没有，太子爷的事情，我黑皮什么时候办砸过？”
“好！”白衣男子掏出一包东西，灵玥想，一定是银子，看起来沉甸甸的，黑皮美滋滋的接过去，连声道谢，“给，这是太子爷给的赏钱。”
“多谢太子爷，谢谢爷。”
黑皮点头哈腰的将白衣男子送出门，等不及的赶紧掩上门，拉出炕洞里藏着的一只坛子，将银钱小心放好，翻身悠哉的躺回炕上。
明君羿不相信这种小伎俩是太子搞出来的，打着玄王的旗号贩私盐，只要抓住此人，不是就知道是谁主使了？他不相信是太子所为，背后定有主谋，难道有人知道他会听到这段对话，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知道他今晚会来越城的，除了震四，就是眼前的灵玥，她是什么时候将消息送出去的呢？
自己来越城是临时做的决定，她一直没有离开自己视线半步，是谁如此了解自己的行踪呢？
无论怎样，这个黑皮都不能留着，见黑皮吹熄烛火，手心一转，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现于指尖，轻轻一用劲，银针悄无声息的射出，直没入黑皮咽喉。
怀中灵玥没有感觉到异常，看白衣人离开，又见黑皮也打算睡了，猜明君羿很快就会离开。
黑皮未发出一丝声响，便已去见了阎王。几日之后，就算被人发现死在家中，也无人能够查到他是如何死去的，喉间银针没入处，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点。
黑皮只是整盘棋中的一颗最不起眼的子，留下他，落入太子手中，会是陷害玄王的一步棋，落入玄王手中，却不能伤害太子半分，太子还会反咬一口说是玄王导演了这出戏。
第十八章 下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