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儿，你怎么会在姜府？”
“那天，我跑上街看热闹，结果被红杏和李三捉了个正着，后来，她把我带到一个老头面前，让我喊他爹，再后来，我就被送到姜府，再再后来，就被先生天天逼着背《女诫》呀，还有什么鬼《烈女传》，整天之乎者也的，酸腐的不得了。”
第十六章 恋爱
灵玥与明君羿再次重逢，毫无心机的灵玥，只是全心依赖于眼前这个唯一令她温暖安全的人。
天性多疑的明君羿不相信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会巧到自己刚刚认识灵玥，灵玥便被姜仲认作女儿。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灵玥，相信自己的心。
“大胡子哥哥，那个先生好可怕，还有，我每天下午都要跟着一位女先生练舞，练的不好，就不准吃晚饭。”刚刚还阳光充沛的小脸，说起最近饱受折磨的日子，黯淡下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先生读书的？”明君羿扳起灵玥的小脸，盯着她双眼，希望在里面看到些什么。
“大概有半个月了吧！”灵玥歪着小脑袋，努力想了会儿，肯定的点点头，“对，是半个月，我记得我第一次挨板子足足十天才消肿。这次是五天前打的。”
半个月前，父皇刚好下旨，命礼部前往永安寺迎接我回宫，明君羿心底一沉，默不作声的抓过灵玥的小手握在手中，轻轻摩挲着上面红红的肿痕。
“那，你爹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读书、练舞？”
“没有。”灵玥茫然的摇摇头，恨恨的说，“每天不光要背书，要练舞，天不亮还得爬起来跟着一个老女人学行礼，学笑不漏齿，连走路都要学。哼，我偏要露牙齿，我吓死她。”灵玥故意龇出一口碎米小牙，逗得明君羿轻笑不已。
灵玥转身抱住明君羿脖子，借力爬跪在他腿上，苦着一张脸，哀哀怨怨的说，“大胡子哥哥，我不想背书，不想练舞，更不想每天学那些什么鬼规矩。”
“那，我每天都带你出来玩，可好？”
“好是好，可是，先生一定会告诉大夫人。”灵玥想起大夫人那张巫婆脸，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大夫人会打死我的。”
“你现在是姜仲的女儿，我也是鞭长莫及呀！”明君羿想逗逗她，叹口气，故意装出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
灵玥听明君羿也帮不了自己，书本先生的戒尺、清晨老女人的藤条好像同时向她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明君羿没想到灵玥如此不禁逗，忙慌着手脚连声哄劝，可她根本不听，眼泪成串的往下落，小手捂着脸，自顾自的哭起来没完。
“别哭，别哭，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灵玥停住哭声，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期待的眨呀眨，大有如果明君羿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一定会再哭下去的趋势。吓得明君羿连连保证，“一切有我呢，放心吧！”
“拉钩。”
灵玥的芊芊玉指在明君羿眼前晃来晃去，晃花了他的眼，也晃乱了他的心，连忙伸手捉住，盯住她眼睛，轻声说，“我保证。”
明君羿没有想到，他和灵玥的再次重逢，会变的如此亲密，分辨不清是因她刻意勾引，还是他心存欲念，他喜欢这种拥着她小小软软身子的感觉，更被她眼中的无助与依赖所迷惑。在他看来，灵玥在向他传递一种信号。
灵玥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与明君羿的亲昵行为有什么不妥，兴奋的在他脸上亲吻，舒服的坐在他怀中，虽有些唐突，却并无它意。至于脱鞋露腿，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了，与明君羿相处，放松了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她只是简单的快乐着。
“哎呀！糟糕！”
“怎么了？”
玩累了的灵玥靠在明君羿胸前，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昏昏欲睡，忽然坐直身子，尴尬的看着明君羿，脸红到了脖子根。
明君羿不知她为何忽然喊糟糕，看她慌乱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拧着眉毛问，“灵儿，怎么了？”
“你，你闭上眼睛，转过脸去。”
明君羿依言闭眼，将脸扭向一边，灵敏的感觉着灵玥的一举一动，只听灵玥连声低呼，“完了，完了。”
“灵儿，到底怎么了？”明君羿只是感觉到灵玥站起身左右看看，重又坐回自己怀中，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灵玥尴尬着一张脸，张张口，犹豫了半天，终归说不出口，又觉得挺对不住他的，只好试探的问，“你能把外面的长袍脱了吗？”
“脱长袍？好！”明君羿不知灵玥何意，稍一犹豫，便立刻答应着动手解束在腰中的玉带。
玉带上挂着荷包、玉佩等饰物，解下时，叮铛作响，吸引的灵玥转移了注意力，举着玉佩迎着太阳光连声赞道，“你的玉佩真好看，比我妈妈买的那个玉镯还好看，一定很贵吧！”
“不知道，喜欢就送你吧！”
“我不要，我妈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你坐在我袍子上了。”袍子脱了一半，灵玥怎么也不肯起身站起来。
“你闭上眼睛，我就站起来。”
闭着眼睛，脱去长袍，明君羿不知道灵玥到底要做什么，微眯着眼趁灵玥接袍子往自己腰上围的刹那——世上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看到了。
“你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啊？！”灵玥没想到他闭着眼也知道怎么回事，羞涩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刚才的河水有点凉，我忘了。”
原来，灵玥一时玩的高兴，又是第一次经历月事，糊里糊涂弄到了自己和明君羿长袍上。她不敢告诉他，只好先让他脱了衣裳，遮住自己的尴尬再说，也免得被他看到他衣袍上的血迹。
明君羿虽不懂，却也知道女人来月事不能碰凉水，看灵玥如此不爱惜自己，虎着脸不理她，拎起她刚刚扔脱在地上的鞋袜，将她夹在臂弯里离开河边。
“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灵玥以为明君羿在生气自己弄脏了他的长袍，软着声音撒娇。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会落病的，知道吗？”
灵玥嘟着嘴，委屈的低头不语，手里忙着穿鞋着袜。站直身子，看明君羿穿着素白的内衫负手背对着自己，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上前揪着他衣袖，轻轻晃着，“人家第一次……不懂得如何弄嘛！”
明君羿也觉自己太凶了，转身弯腰对上灵玥水灵灵的瞳眸一字一句的说，“我明日会去姜府。”
眨眨眼，灵玥没听懂，看他好像不太生气了，伸出小小玉手，揪住他胡须，委屈的瘪着嘴欲哭，“你刚才那么凶，吓死我了！”
“以后不凶你了，我保证。”不用她，明君羿先哭了，这小丫头实在难缠。
回府路上，虽然有明君羿的保证，灵玥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城门外，一个小小的馒头铺引得灵玥的肚子非常配合的跟着咕咕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