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来啊,放马!”就当没听见花月有些怒意的话语,蓝林朝左边一扬手,那些早已等待不急的士兵,策着马便飞奔了出去,朝着场上六七十来号人冲去,个个脸上都是想要杀人的兴奋和张狂。
浣花辰还在叽歪为什么命苦的时候,便听见了右侧万马奔腾而来的声音,看那架势,明显是冲着他们这群人而来,只是还不待他思考,一匹快马已经来到他的跟前,马嘶长鸣,前腿高抬,眼看就要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此刻,浣花辰脑残的还站在原地,瞪大着眼睛不相信命运,今天他就要死在这马蹄之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的珩磨左手一扯捆绑的绳子,将他拉入了怀里,右手挥拳一出,实实在在的打在狂马的胸口处,将之轰出了几米远,顿时场面狂静。
此刻浣花辰此刻脑子里有的,就是那个抱他入怀的强劲有力的胳膊和那火热的胸膛,这个人看似无情,却尊重生命,至少作为凶残的山贼来说,比那座椅上的军甲来得有人性多了。
“狗贼,你他妈还有良心么,就算我们是山贼,你也不能随便草菅人命!”珩磨愤怒的看着台上的蓝林。当初在山寨时,他为了尽量减少同伴的伤亡,并没有与之奋力相抗,就算被抓去做牛做马,只要有一口气在,那就有活命的机会。可如今看着眼前马飞奔而来的马匹,那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哈哈哈,是砧板上的肉,又怎么能不被人宰割呢~啊?!来啊,想要活命的就给我狠狠的踩,决不能手软!”说到最后,蓝林的嘴脸如恶魔般扭曲。
“我cao你全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只是这愤怒的声音掩盖在了万马奔腾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珩磨抱着浣花辰在马群中穿梭抵抗,周围的山贼也都害怕的围在了他的身边,希望着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只是来的马太多,速度太快,每过一处,便是尸横一片,那些被踢中踩中的人,要么肠开肚烂,要么脑浆崩裂一命呜呼,场面惨烈异常。
哭喊声,呻吟声,绝望的怒骂声,还有马背上那些狂笑声,浣花辰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剧烈的刺激他的神经,记忆里闪现出一幕幕大火焚烧的场面,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逃命的人,绝望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要将他吞噬。
“不要,不要,不要,走开!”原本四处躲避的珩磨被怀里的声音惊动,这才发现怀里人的不对劲。
浣花辰痛苦的抱着脑袋,眼里全是恐怖,他的脑袋快要崩裂,脑海里显现的全是他没见过的画面。同样的马蹄声,同样的混乱场面,同样的血腥,为什么他的心却那么痛,为什么他会想起这些,这些又是谁的记忆?
“不要,走开,走开啊!”狂乱的挥着双手,想要将那些画面赶走,可是越赶,那些画面就越清晰,仿佛就是他的记忆,突破冰封后的肆虐乱窜。
“喂,你醒醒,怎么了?”珩磨有些无语,单手抵抗这些马匹和士兵的攻击已经很费力,再加上周围的同伴,这个小子居然现在给他下绊子,不是看在他痛苦的表情的面上,他的拳头很乐意找个发泄体。
看台上,花月衣袖里的拳头紧握,雪白的骨节高高凸起。愤怒,他无比的愤怒,如果允许,他想抽了蓝林的筋,拔了他的皮,这样视人命如粪土的人,等待他的就只有千刀万剐。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他需要更多的助力,打倒蓝林,打倒整个蓝藩。这样的生灵涂炭,这样的残酷现实,让他伤透了心,既然要挣扎,要改变,还不如自己站起来。
“够了!既然统帅有雅兴看这些无聊的东西,恕在下不奉陪了。”忍,他忍,他一定会好好的偿还这些“恩惠”,他要蓝藩尝到什么是血的味道。
“或许,只要你开口,这些人可以不用死,只要你。。。。”蓝林斜着眼摸了摸下巴,邪邪的看着花月那冷俊的容颜,对这幅身躯,他早已饥渴难耐,一分一秒他都等不下去了。果然拿人命威胁,是最好的武器呢。
“我什么?!”早已不耐烦的心情更是受到蓝林的刺激,花月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血腥之地,他的心很痛,看着生命在他面前消失,作为一名医师,没有力量,是多么的讽刺。
“呵呵,先生想要他们活命,就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在下仰慕先生已久,今晚是个对月饮酒的好日子,先生可否赏个脸?”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今晚,你花月就要作为留下这些人性命所做的赔偿,成为他蓝林的身下囚。
“你!”曾几何时,花月哪受过这样的气,众人不是将他捧在手心,就是视他为拯救生命的活菩萨,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救活一个人的命却救不了天下的悲悯。
“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么,期待今晚的相聚。来人啊,表演到此结束,还有命的都给我拖到大牢,洗白白了,充当军奴,任你们享用。啊哈哈哈~”全军狂笑的声音回旋在花月的耳际,他的全身颤抖了起来,既然那么想死,他不介意今晚就送他上西天。
回头看了看站在血泊中的几人,花月毅然的转身,既然烙上了血的印记,就得承受血带来的重量,“我会为你们报仇的,在天堂等着我。”
☆、第四章 夜的疯狂
在乱马停下来之前,浣花辰已经陷入了昏迷,珩磨也就这样一直单手搂着他被拉到了军中大牢,几十号人只剩下七人。连他们这些男人都这样,寨中的妇女和孩子肯定也会遭到可怕的待遇,握紧了拳头,珩磨自责不已,要不是他软弱,寨中的人又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罪。
“该死的蓝藩,畜生,畜生,放了那些孩子和女人,他们是无辜的。”珩磨使劲的摇晃着牢笼的大门,牢笼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即使他的力量堪称完美,却未能动丝毫。“该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嘿嘿嘿~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别人,放心,你的女人和孩子们,现在都被好好的疼*着呢。”门口的士兵根本不在乎珩磨的无用挣扎,过了今晚,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得乖乖的被人骑在身下,欢快的呻吟。
“畜生,畜生,快放了他们,你们这些畜生!”只是回答的是瓢泼的冰冷的水,任是珩磨力大无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冲到了一边,撞上了躺在一侧的浣花辰。
“哎呀,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肚子好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被珩磨撞疼的肚子,浣花辰这才看清周围的情况。这里大概是在一个特大号的帐篷内,正中央放着一个特大号的用黑色柱子修建的牢笼,此刻,他就在那个牢笼中。
“啊!”浣花辰尖叫着指着这类似牢房的牢笼,一脸的惊奇。
“怎么了?”珩磨还以为是刚才撞疼他了,有些歉意的问道。
“我们被当成鸟儿装在笼子里了!”众人晕倒,敢情这小子现在才发现事情的真相,亏得老大还一直抱着他不肯放手,太他妈缺德了。
“来啊,给我好好的用水洗干净了,将军们还等着享用呢,别给我用这么下流的盯着他们看,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们的,一群该死的饿死鬼,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不要被眼前的美色给迷惑了双眼。”一个士官模样的中年人掀开军帐走了进来,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看到珩磨那身健壮肌肉时,饥饿眼神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真的,真的,嘿嘿,我要那个高个的,都他妈的嫌我矮,今天我就要找回点儿面子。”
“嘿嘿,那个满身肥肉的就留给我了,老子就喜欢肥胖的,那才叫艺术。”
“我要那个个子最矮最瘦的那个,啧啧,味道一定很不错。。。。”当一个肌肉结实的高个士兵指着浣花辰的时候,他这才明白,洗干净是为了干什么,都说蓝林是个性格古癖的人,没想到居然这么恶劣,连男人都不放过。
“混蛋,看我不宰了你!”被点名的几人不甘心的朝着黑柱外挥拳,想要将那些个恶心的嘴脸撕烂,以泄心头之恨,这是他们一生中受到的最大的耻辱,他们可以做山贼,可以不要命,但他们不能没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