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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虹养悔作者:苇[出书版]第4部分(1 / 2)

>  他不敢贸然去见的人,倒是有一个。那人的名字就如把他打造出来的祁澜般深深刻烙在他心上。

呵,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祁澜,被赶出祁家剑场而恶名昭张的疯子都好胆进宫要求面圣。

面对此人,却平白失了这好胆。

对韬虹来说,嚣狄长流这名字,从来就不陌生。

「长流邀你进宫?」夏一脚踏进房中,语音未下,指尖先一下挑起。

被推下地、快趺个粉身碎骨的砚台,险险被救起浮在半空中,避过一场灾难。

长流这名字彷佛有巨大魔力,正配搭著衣饰的祁澜转过身来,笑得很灿烂。他不答,反哼起歌来,五音不全、与语冰天差地别。「啦啦啦……」

转身那刻,暗紫的衣摆拂过韬虹,带来不受欢迎的不适感,好比赏了他一巴。

「不是嚣狄长流,是小顾。」

正如语冰所说,才没有如此好的事。

嚣狄长流会来邀他进宫去,肯定是天荒夜谭,祁澜上千万的美梦其中一个。

不停被乱飞的东西穿过,语冰一脚跃点,脚尖点於椅背一角,避开所有横飞物件,「那他在疯什麽?」

祁澜跟在嚣狄长流身边团团转了少说十年,总不会移情别恋,爱上认识不久的燕端顾吧?哼,教天塌下来比较快。

三个剑魂你一言我一语,尽情地嘲讽弹核,越说越夸张。

那边厢,祁澜早已把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双手交叉把上衣脱下来,「阿猫阿狗来邀我进宫也一样,最要紧是我把握机会去找长流。」

还真的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三只剑魂有致一同,心底浮现中肯评价。

很快,祁澜已就地脱个一乾二净,他蹦蹦跳跳地套上裤子,兔子一样跳到快撞上柜了。

他唏唏呵呵地跳,脚下一个失平衡,整个人向前倒就要撞上衣柜!「哇哇哇,要撞了要撞了!」

笨蛋。

夏把头撇一边去,语冰眉头一挑,韬虹心底著急、一手猛挥。

三柄剑,一柄直接吊起他的衣领,一柄稳住了他的腰,最後一柄挡於鼻尖前,免他鼻头瘀青的命运。

祁澜吓得瞪大双眸,凝视眼前的韬虹剑,静了一会。

然後他呵呵笑两声,抓起就跑。

「是你了!谁叫你要让我看到那麽倒楣!」他一手抓起韬虹剑,另手抓起布包就冲出房门。

「我不想进宫!」

「由不得你!」祁澜快跑几步,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他的疯叫声快将听不见时,站在原地的韬虹猛地向前一仰,失去重心!「呜!」

「可恶!」他暗咒一声,开始识得愤怒。

祁澜不顾他的意愿,抓了剑就跑,明知他不可离剑身太远!

祁澜再离剑场远了点,他立即觉得四肢被拉扯,身体快要四分五裂,而胸口像有座山压著般透不过气来。「嗄……」

「别垂死挣扎了。」夏看到他滑稽的模样,迳自笑得很欢快。进宫,对他来说是好玩事,对韬虹来说却是天下第一坏事。「希望你还回得来!」

语冰从椅子上看他坚持,站在原地就是不想被剑身扯走,就轻轻举脚,从背後踹了他一下!

「啊……」韬虹咬紧的唇一松,明是想大叫,下一刹已被快速扯走,直直化为小小黑点。

夏笑眸一抬,看向语冰。

就不知他是不舍韬虹苦忍,还是纯粹地落井下石?「语冰,你说这趟韬韬能躲过吗?」

语冰漠然瞧他一眼,嘴角勾起,「跟你不是很熟。」

话音刚下,『锵』地一声,语冰剑就快速整齐地摆回剑架上,那道身影也消失无踪。

语冰回剑中休息去也。

呼一口气,夏向後倒,整个躺在书案上,「我们可是同一块铁石打出来的好不?」

啊还不是很熟咧!

每次祁澜带韬虹进宫,夏就希望同一块铁石所打造的他能回得来。

即使明知道韬虹从一开始,就为了送赠嚣狄长流而打造。

***

剑场离皇宫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古早炼剑的时候没有如此好的设备,通俗都是把剑胚丢於山林古井之中日晒雨淋,五年後再寻回来作处理,因此剑场自然设得近山林。

现在,莫说是祁家子孙在好气侯的位置设了个剑胚架,即使不设,祁澜肯定也不愿去爬山。

想到他那我行我素的性格,韬虹的脸色更黑了点。

坐於车顶之上,他乐於不用对著祁澜喜形於色的表情。

马车之内的祁澜肯定也不介怀,他认识的祁澜是个辙头辙尾的铸剑师,他爱刀剑到疯狂的地步,但从第一个人指著他叫他疯子那天起,他也恨到了一个极致。

剑魂对祁澜而言,是什麽样的一个存在,韬虹从出生那天起就很清楚。

夏说,韬虹是我们的狗,我们也是他的狗。

就是这样微妙又簿弱的关系。

剑魂先让他孤立,再让他不孤单,这个次序要能掉转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似现在般复杂。

若能像夏或语冰一般,对祁澜少一点在乎,他会好过很多。他比谁都奢望,但无能为力。

他与狗的分别在,主人把狗儿送出去还有不舍,狗儿死去还会哭。但没有人会为了一把碎剑而泣,祁澜更不会是那万中之一。

瞧他,祁澜是迫不及待的要将他送出去,他想把剑送出去已等了十年。

韬虹打睹在等剑胚成形那五年,祁澜一定很难熬,天天想把他打好送给嚣狄长流。韬虹坐於马车之上,远眺著不远的飘扬旗帜。

是那赤花,娆罗国的旗帜。那种红他看在眼里,刺痛了眼、札进心头。

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心痛是什麽不用祁澜来教。残忍是什麽,就是剑魂能感受到主子的情绪,主子却无法得知他们感受。

他离祁澜有多远,都能识得,永不会忘了创造者。但祁澜不会感觉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心痛,他不知道这是主子的天生权利还是祁澜根本没有用心感受。

韬虹每次把他带进宫,他都心慌,慌得就似将被遗下的小狗。

他甚至觉得,要是祁澜是狠得下这个心,就让他直直带剑走出剑场,他看著祁澜的背影,站在原地被粉身碎骨也好。

要是夏知道他的想法,会笑吗?肯定就是笑到肚痛了吧。

韬虹耸肩轻笑几声,有时就是妒嫉夏与语冰,不会被韬虹送出去,可伴他至老死,即使就这样困在剑场至祁澜死去,他是有什麽关系?他梦寐以求啊!

祁澜对他们来说,不过千百年中其中小小过程,他只是不想这短短七八十年时光,都要被瓜分走而已。这麽渺小又窝囊的愿望,他觉得就是被任何人嘲笑也很应份。

韬虹伸出指尖,按按眼角,没有滑出液体来。

祁澜说过一句谚语,男儿有泪不轻弹。语冰接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自觉已经够痛心到回家会肯定被夏海扁的地步。

从出生至现今,整整心痛十年了,还是没办法落泪吗?勾起练习过千百次才能勾起的嘴角,韬虹旋了身,钻回马车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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