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2)

>  不知道是不是老宫女的话起了作用,眼看就到韩景的床边皖紫霄反倒不那么怕了,挣开挟制自己走过去,揭开幔帐外:“四殿下,紫霄来侍寝了。”

其实说出那句话那刻四殿下就后悔了:一方面,韩景并没有真的将皖紫霄视为侍童,身份的变化让他也不知如何面对;另一方面,他从未招过人侍寝,那点事情也只能算勉强知晓一些。

听到皖紫霄的声音,韩景含糊地“嗯”了一声。

见韩景没有动,皖紫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溜边坐在床尾,红着脸惴惴不安地等着韩景的下一步动作。

这面躺在床上的韩景也是涨红了脸完全不知所措,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发现脚边的人有些发抖才再张口:“你……是不是很冷?不然躺过来吧……”

秋夜如寒水,更何况是对刚刚洗浴过只穿了一件薄衣的人,虽然脸还是烫的,身上却不自觉得发抖,听到询问,皖紫霄小心地试探道:“那你往里面一点。”

韩景听话地向里面移了移身子,足足空出半张床出来。皖紫霄这才侧身躺下,扯过被子搭在身上。

暖和床褥逐渐驱走了先前的寒凉,皖紫霄才放松下警惕就听见韩景在低笑,瞬间呼吸加速,神经绷紧如满弓,眼睛紧盯着枕边人的一举一动。

韩景笑够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紫霄,我忽然觉得咱俩身份反了,你看我像不像个给你暖被窝的……”

“嗯?”皖紫霄没想到韩景会有这种想法,一时也没了主意,犹豫半晌道:“不然我们换过来?”

“想什么呢!”韩景用手肘撞了皖紫霄一下,笑得更欢:“这面我也暖热了呀!还是说皖少爷挑剔,一定要睡新暖热的地方?”

这一夜的变故太多,皖紫霄显然没能完全消化,还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才不失分寸时,就听韩景道:“谁说侍寝就一定要干那什么什么呀!我倒觉得这样也不错,天冷了,两个人睡才暖和!”

皖紫霄攥紧手里的薄被,脸涨得通红,一时又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横竖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圈起身体,索性装作睡着不再搭理他。

“这就睡着了?”韩景撑起身子,伸手戳戳身边人的肋骨:“睫毛还一抖一抖的,你骗谁呢?”

皖紫霄扯着被子蒙住头,向外又挪了挪,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四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先生还有早课!”

最喜欢看他强装冷静,韩景的“坏心思”一下子全涌上来:“不想去也就不去啦!紫霄,你看你躲什么?不如我过去,替你暖暖……”

感觉到热乎乎的气息靠近,皖紫霄慌忙外躲,忽然重心一失,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去。

本想着伸手拉他,却不料被一起带到了地上,韩景压在皖紫霄身上,额头抵着额头的亲昵姿势,止不住让人浮想。

比起初见,韩景长的是越发英俊。高鼻薄唇,刚毅的轮廓已是初见雏形,尤其是那双深色的眼睛,像是无底的源潭,跨进一步,往后便再没了退路。皖紫霄看着韩景入了迷。他对自己当是算好吧!当年为祖父请命的是他,向宣正帝在上书房求来一席之地的是他,打闹惹事后,息事宁人的也是他。皖紫霄,耳根又开始发烫。不管外面有多少人说四皇子骄纵不可一世,但在他眼里,韩景是不可替代的存在!韩景很好!好到可以去原谅所有的恶劣调笑。感情的种子一旦遇到了合适的温床就开始疯长。

“又是那种眼神!”韩景猛然松手,拾起被子,翻身倒回床上。他不喜欢皖紫霄用如此痴迷专注的眼神看他,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受不了这份心思,那样的全心依赖总是让韩景心里发虚。

韩家的男人可以专断霸道,可以冷漠无情,但不可以心存愧疚,不可以优柔寡断。

☆、第六章 满花湖边神仙居(修改)

时间如梭,自那次“侍寝”后是才见飞雪,转眼就又花开。

春日游,粉桃白杏笑枝头,书生小姐传温柔。与寻常百姓不同,皇亲国戚自然不用去挤占山野间的一席之地,韩氏宗亲有他们自己的游玩场所——镜湖。

“镜湖风光真是好”,骆少恭摇头晃脑地吟出一句后,便开始抓耳挠腮,憋得满面通红也想不出下一句,只能求助地看向众人。

“新燕啄泥露湿草”,齐远山轻摇折扇从容道,一身月白长袍,更显出脱尘之姿。

“远山好文采”,太子含笑称赞,“万物生机跃然入目。不如大家就此美景都作诗一首,也好不负这镜湖春光。”

“这有何难,”骆少恭一拍胸脯:

“镜湖风光真是好,

新燕啄泥露湿草。

人人作诗来一首,

远山诗妙人更妙。”

众人听后会心一笑,齐远山连连摆手称谬赞了,太子笑说:“远山又何必谦虚。少恭诗是浅白了些,话倒是没有错。”

皖紫霄不由冷笑,摆弄着手心里的小花,撇撇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韩景转过身,轻拂去落在皖紫霄肩头的花瓣,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看着慢慢红到耳根的脸,调笑道:“这又不满了!不如你也作一首,我也好来拍拍马屁。”

皖紫霄惊慌闪躲,哪知脚下打滑向后倒去,韩景一把挽起他的腰,用力一拉便将整个人扯进怀抱,然后贴着耳根笑道:“人比花娇春意满,你倒是有些新意。”

推开令人窒息的怀抱,整整衣衫,皖紫霄向众人拱拱手:“既然四殿下要我也为诸位助助兴,不才便献丑了:

“春娘多姿爱花容,

笑弄月宫清冷浓。

满花湖边花意满,

神仙居此何来愁。”

“满花湖是个什么东西!”骆少恭刻意昂起头,用眼角扫过皖紫霄,冲着同行的公子们嚷嚷道:“我们在说的可是镜湖美景!”

韩景伸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下使劲嗅了嗅,侧头凑近皖紫霄轻笑道:“这蠢货他是当没香就不是花呀!”

对于王孙公子间这种踏青活动,皖紫霄向来十分反感,要不是碍于韩景的面子,他才不愿特意过观赏他们的丑恶嘴脸。看出皖紫霄的一脸不快,韩景马上拍手赞叹:“果然好诗,现下正是桃花烂漫,花瓣入湖的确是满花湖。应情,应景。”

此言一出,素来与四皇子亲近的人立即应和:“‘春娘’‘嫦娥’有玄幻之色,镜湖美景果然更进一层。”

太子韩瞳十分不待见皖紫霄早不是秘密,具体原因很难说清,也许是因为他和齐远山的矛盾,也许是皖槿在世时对于身为储君的严苛,或许紧紧因为不喜欢皖紫霄的性格,总之太子殿下已经达到了哪怕听到皖紫霄一句好话,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的程度。

韩骐皱起眉头品一口香茗,缓缓道:“好是好,但色彩太过浓艳,倒不如‘新燕啄泥露湿草’来的清新自然。四弟意下如何?”

“大哥说的极是”,韩景一方面不愿公然与太子叫板,另一方面心里也的确偏向齐远山:“远山诗如其人清丽脱俗,又怎是凡夫俗子可比。”说着,便走过去,落座于同一石桌,独留皖紫霄一人立于桃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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