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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  督军队砍下了一个又一个人头,逼着他们上前。

在定北王白色铠甲缓缓出列的那一刹那,寂静无声。

“我的爱妻,如今在城中,生死未卜。我曾发誓要护她一生幸福。你们,兄弟们,你们的血,该为了守护家中妻儿而留,而不是现在,只是为了一个人的野心和阴谋而流。”定北王的声音低沉,却清楚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中。“现在放下武器,随我护驾的,我萧行野担保你们无罪,不然,这三万人马,你们觉得抵得过,我便要让鲜血洗净这片城池!”

督军疯狂的喊着放箭,终于,城墙上一个士兵缓缓转身,长刀砍向了身后的副将,骚乱大起,“我们跟随定北王。”呼声响起,千年名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萧行野不再迟疑,一催马,不顾身后的呼喊,便跃入城内。

李曲鸣等提督无奈,呼喝着指挥手下兵马跟上,生怕王爷中了城内埋伏,大队的铁骑踏上素日里热闹的街头,似乎震的整个皇城不断的呻吟,等待着那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太子在殿上踱步,焦虑不安。此时手边的人马全在紫禁城内,他要抓住的,只有那一个片刻,就是赶在萧行野攻进城门之前,父皇的禅位的亲笔诏书,再以皇帝和两个弟弟为质,逼萧行野臣服。至于解除军权,却是以后才能考虑的事了。

“怎么?还是不肯写么?”太子看着来人的脸色,便知道皇帝断然不肯手写诏书,素日里对自己和蔼又有些软弱的父亲,却是半点不肯屈服。

“殿下,庞远军中探子来报,定北王妃与御史秦伟半路拦下了羽林军,庞将军将他们抓了起来,此时已进了宫门。”

太子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要不是考虑兵力不够,第一个要抓得便是定北王妃,想不到自己送上了门,真是天助我也。”随即吩咐道:“将他们和父皇扣在一起,传令庞远,原地看守。”

定北王的人马终于赶到了昭阳门下,府上也传来了消息,王妃和秦大人一同出门,不知去往何处。而景安王妃和小世子已在水之扬安顿下来,由宗涛和穆惊飞看护。

守护紫禁城的,全是十几年来太子的心腹精锐人马,闭紧顽抗,远非城墙上士兵可比。

年轻的定北王看着金瓦红墙的城墙,心中焚急若狂,低吼了一声:“攻!”

“王爷,皇上在他们手中,这样强攻,只怕玉石俱焚……。”李曲鸣上前提醒,终于让狂暴中的定北王冷静了下来。

只在沉吟的刹那,光化门缓缓开启,飞雪驰向前去,身后数十侍卫紧紧跟上。

“王爷,皇上被扣在含章殿,庞将军身边只剩了百余人,快抵不住了。”满脸血污的年轻男子大声呼喊,拼力又斩杀了一人。

澈饮出鞘,苍白的指节握紧,萧行野一马当先的驰去,这一瞬间,他竟然丝毫不怀疑有任何的埋伏或是不妥,心中只剩一种信任,信任庞远,更是莫名的想起妻子柔柔的眼波,大门尚未完全敞开,骑兵随着定北王奔腾而进,直若疾电。

杀至含章殿,往日琉璃带彩,恍若仙境的皇苑,却是血污满地,仙花异草,被铁蹄践踏而过,狼藉不堪。

萧行野踢门而入那一刹那,状似疯癫的太子,正举起了长剑,劈向自己的父亲,萧行野阻之不及,手中长剑奋力一掷,终是不忍,略为一偏,澈饮贯穿了太子右肩,太子手中的长剑也终于哐啷一声掉地。

两位皇子缚在一边,已有人抢上解开。皇帝缓缓跪在长子身边,似乎想伸手去触及那伤口,终于停下动作。

“恪泯……”皇帝的声音,甚至已经听不出哀伤了,只有深入骨髓的疲倦,“那一剑,你刺下去多好……”

“父亲,我后悔了,儿子一直以为,母亲死后,世上已无一人再怜我。”恪泯突然笑了起来,不见了往日的阴厉,“对不起,要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左手拿起身边一把掉落的宝剑,横向颈中,一蓬献血,终有几滴落在皇帝苍老的脸上。

“王爷!”秦伟匆匆从侧殿奔出,“王妃她……。”

萧行野军靴踏过已被鲜血濡湿的地面,走进侧殿,陆菀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好似白纸一般,却又病态得在脸颊上带了嫣红。

来不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萧行野一把抢上,高声喝道:“请太医。”

“如今宫中一片混乱,王爷还是把王妃带回府中调养。”秦伟在一旁建议道。

萧行野侧目一扫,李曲鸣等几人立在身后,沉声道:“去找马车,剩下的事,交给你们。”

“是!”几人应下,才欲出门,却是景安王疾步抢上:“侧雪和炻儿呢?”

“他们没事,”李曲鸣答道,“宗将军和穆将军护着。”

恪泽心下大定,看着萧行野紧抿的双唇,长叹了口气,“她……会没事的。”

还是这个怀抱,陆菀依稀记得,景平王妃散落的云鬓……琉璃闪耀,自己缩在那个怀抱中……自己咳嗽时常轻拍在背后的那双手……不用担心了么……陆菀轻轻攥住那片衣角。

“王爷,王妃的手……”如烟为难的说,“这样如何诊脉?”

萧行野望着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又将妻子抱回怀中,“让太医进来吧,就这么诊。”他淡淡道。

太医低头进来,一愣,急忙垂下眼帘。萧行野抬起陆菀另一只手,示意太医走进。

片刻,太医退开,看这神情,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如何?”萧行野尚未褪下甲胄,细微的血腥氤氲着,有些刺鼻。

“回王爷,王妃有了喜脉。”太医恭敬的低着头,“今日大约是劳累了,兼又受惊,一时昏厥不醒,好好调养几日,应该不会有大碍。”

“喜脉?”萧行野条件反射般低头看怀中的女子,焦躁的眼神终于安定下来,狂喜,迷惘,炽热,甚至一丝不确定,如此复杂的感情同时涌在了那一低头的眼神中,“下去,开药方吧。”他轻声吩咐,竭力忍住了心中令人颤抖的欢喜。

不待太医走出门外,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吻在有些苍白却娇嫩的唇上,只是一触,却久久不离开。

陆菀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放开了衣襟,睡得更香甜了些。萧行野轻抱她到床上,目光留恋着,身后侍卫站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王爷,孙将军,在府中自刎了……。”

“侯爷死的时候,还死死的攥着这块玉。”

萧行野一怔,手中的玉,温润,微凉,却是血色流转,一个萧字,笔力苍劲——自己从未见过,却清楚的明白,这是父亲的佩玉。

玉的血,人的血,或许背后还有着故事,只怕早就不可分了罢

他摆摆手,“下去吧。”负手望天,早上出门,乃至现在,不过是过了两个多时辰,惊变,劝降,夺宫,血战,历经的艰险不必多提,唯独心中那份忧虑,却还是没有放下,他霍然转身回屋,惟有她醒了,大概这一切才算结束了吧。

陆菀醒来轻轻睁开眼,床前伏着的男子,发间隐隐的松香,却感知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醒了?”他嘴角噙着笑,线条分明的脸却显得柔和。

“你……别怪秦大人和庞远将军。”陆菀想了半天,终于轻轻道,等着丈夫对自己发脾气。

萧行野定定看了她半晌,幽黑的眸子柔情无限,终于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护你周全。”

陆菀伸手掠起丈夫额前一束散发,笑了笑,“你知道么,我能帮上忙,心中才快活的。”

那个笑,分明是快活的,却很是淡淡,好似七彩的光华,最终却耀眼的归于素净的白,就这么绽开在定北王心里,他也觉得快活起来,王业霸图,甚至海内升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一直笑着便好。。。。。。

夏长风急;风雨纵横至

“孙府的人说,十四那天,景平王妃曾去过府上,和侯爷密谈了好一会。”恪泽已被册立为太子,如今府中的规格也与往日大不一样,皇帝自恪泯死后,终有些心灰意懒,不问政事,只怕过了年关,祖祭后便要让太子即位了,朝中的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恪泽。刚下完朝,朝臣们三三两两的并没有走开,或寒暄或互相议事。

“如今人都死了,手中只有萧王爷的一块玉,又能怎么办?”秦伟叹口气,“老将军这么做,必然是有缘故的,以他之忠烈,否则,又怎会自决谢罪?”

“定北王几日没有来上朝了?”恪泽突然皱皱眉。

“十二日。”秦伟答得很快,眼中一丝笑意,以铁面成名的御史,神色很少这般带着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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