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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  三个字中包含了无数哀凉。

“我太自私,我想让你过上最快乐的日子,可其实,那些快乐是我所想的,却从未问你喜不喜欢。我讨厌的,不许你喜欢:我喜欢的,你一定要喜欢。可笑自己还觉得给了你最大的自由。这些年来,你究竟过的开心么?”

侧雪倒是慌了,“姐姐,你说的什么话?”

陆菀勉强笑了笑,“今天我去见了景安王,他很好,我不再阻你们见面。”

“姐,我不会去的。”

陆菀道:“多心了不是?姐姐是认真的,不和你玩。”说着转身要走,倒使被侧雪拉住了。

“别人都说,长姐如母。我有时候迷迷糊糊的觉得,是老天见我是孤儿太可怜,便遇上了姐姐。”侧雪认真地说道,“姐姐的话,我听明白了,你是说,这些年来,你在透过我过自己的生活。我虽不聪明,但人心总有着,你一直是真心的对我好,如果这还是自私,侧雪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菀星眸中闪过一丝泪光,柔柔一笑,伸手替侧雪理了理乱发,笑道:“姐姐今日想得多些,你不恼我就好。其实,我也该放手了,会有人更好的照顾你。”

侧雪红了脸,轻声道:“你今日真是疯了罢。”

皇帝共有三子,大皇子早被册立为太子,次子景平王,幼子景安王。

景安王宽厚平正,才略过人。虽是年轻,却很得皇帝喜爱。素日代父出巡,或惩酷吏、平民怨,或察边关、慰将士,以皇族中少有的魄力与气度深受百姓爱戴。民间甚至赞他为当代的“八贤王”。

陆菀既早已耳闻,又亲见之下,也就放心让侧雪与他交往。

每隔数日,景安王便会邀侧雪外出,日近寒冬,侧雪往往兴奋得跑进陆菀书房,鼻子冻得通红,叽叽喳喳的将当日见闻一股脑的说出来,或是给陆菀一支短笛,或是拿着一片枫叶说是要给阶级做书签,小脸上闪闪光辉。

有时,陆菀倒是真的佩服起景安王的好耐性了。

水纹细起池塘碧

“刘伯,今日怎么外边那么热闹?”陆菀皱眉听着外边揣来的呼声,放下了笔。

“今日是定北王萧将军班师回朝,小姐不知么?全城大约大半的百姓都去迎接了。听说太子都在城门口候着呢。”

“ 嗯。”陆菀终于放下了手中账簿,年关将至,越发的忙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倒是第一次不用担心,可以过个平安年了。”刘伯笑眯眯的说。

皇朝的版图与蛮族领地只隔一道落日关,全国五分之三的兵力驻守在这里。太祖立朝之初,蛮族夺取了天险朝圣峡,虽然后人勉力在落日关修建军事城壕,终究受地形所限,蛮族次次摧枯拉朽式的进攻总是打得王朝狼狈不堪。

落日关失守,则前方一马平川,皇城唾手可得。百年来有过数次危机,时时人心惴惴。

十年前,蛮族大汗乌亚律以十万大军攻打落日关,定北王萧骋血战三月,终于抵御住攻势,自己壮烈战死。而蛮族经此一战,打伤元气,数年来也没有大规模的进攻。

史书记载:“是时,墙欲倾而军心散,定北王独立墙头,以一敌百,负伤百余处,浑然不觉,兵士感其神勇,背水一战,终破蛮族。骋亦力竭而亡。血染战袍,与肌粘,脱之不得。”

皇帝感其忠良,命独子萧行野袭父王位,更将年仅十四岁的他接入宫中,与皇子同处

萧行野二十岁时,自愿请缨镇守落日关。四年间励精图治,蛮族的进攻无一次胜利,立下赫赫战功,如今竟以绝世的军事才能攻下了朝圣峡,顿时声震朝野。

“刘伯,备车马,我要去别馆歇几日。”

刘管家面露难色,“这些帐册还没看完……”

“好嘛!刘伯,你就让我偷回懒,逸哥哥明天不是回来了么? 再说,这么吵,我再看不下去了。”

刘伯忆起那个时时在自己膝头撒娇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无奈笑道:“我这便去。可要喊上侧雪?”

“那丫头不知又野去哪了。不管她。”

一辆轻便的小马车早已备在门外。陆菀从琉璃窗中望出去,小巷很有些清冷,虽是下午,霜尤未褪去。

马车停下,陆菀抬头看看小院,心道:“多少还有一个可以逃避的去处呢。”

铅厚的云层终被太阳撕开一个小口,虽不暖和,却削去了不少寒意。

屋内炉火添得旺旺的,偶尔会有火星溅起,噼啪作响。

窗外,恰泉亭日暮。

泉旁那株白梅似乎含苞了,陆菀远远望着看不真切,回头道:“我去梅边看看去。”

如烟放下女红,起身去拿外衣,“多添些衣服再走,晚上别又冻得咳嗽。”

陆菀由着她穿戴,笑道:“你在屋里呆着,我自己去。”

帘外拥红堆雪。

于是,当侧雪、恪泽和一个男子走近时看到的场景,即便是那株洁净的白梅,在这个女子身边,也只能是陪衬而已。

裹在银狐裘中的女子,背影对着来人,青丝被微洌的山风吹得四散。

那个男子冷峻的表情,又那么一刹那,柔软了起来。

侧雪急道:“这么冷的天气,还在风力站着。”忙忙得跑上前去了。

恪泽笑喊;“小心别滑着。”

陆菀微微回头,侧雪一把抓起她的手,埋怨道:“手都凉了,还站着,如烟做什么去了?”

“ 越发没个安静时候了。好容易躲这里来,你又来叽叽喳喳闹人。”陆菀笑着。

“我还带了朋友来闹你呢。”侧雪大笑。

“除了恪泽哥哥,还能有谁?这别馆哪,我已打算好送你做嫁妆了。”

见到陆菀时,萧行野心底似乎莫名的滑动了下,不是因为眼前人绝美的容颜。这个女子,柔弱的似乎连银狐的皮毛都能刮破她晶莹的肌肤,但外表之下,一泓星眸却透着坚强的气质。

父亲的棺木运送回府时,他不是恍惚在美丽温柔的母亲脸上见过么?

他美丽的母亲,决然的,用父亲的长剑抹开了如玉般的脖颈,倒在自己面前。

他曾经那么恨母亲,那个不愿为了他再眷恋这个世界的女子。

于是,眼前的清丽容颜,刺得他不敢再看。

当陆菀第二次说道“请定北王安”时,萧行野终于回过神,淡淡的答道:“不必多礼。”在战场上叱喝千军万马的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

恪泽一旁笑道:“若是我来告诉姑娘,此行便是来借宿一晚,姑娘怎么说?”

陆菀浅浅一笑:“无妨,欢迎之至。”脑中却闪过定北王看着她时那抹复杂的神色。

轻袍缓带下,他竟如此直接的露出所有刚冷的气质。即便是那俊朗的五官,迫人的双目,紧抿的双唇,微皱的剑眉,明目张胆的露出冷酷、骄傲。

陆菀心想,若非这么个人,又怎能创下绝世的武勋?

烛残更漏,陆菀辗转反侧,终于披上衣服,悄悄地走了出去。

明月如练。

天若水。

挺拔的身影立在不远处,陆菀脚下一怔,还是走上前去。

并肩站在月色下,林静水寒。

“很少有人愿意从背后走近我,大半都会悄悄走开。”萧行野淡淡的说道。

陆菀心中一紧,这个男子,心中恐怕也是寂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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