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1 / 2)

>  明轩正欲令凤辰翃放人,身后人墙无声分出条半丈宽的道来,一人跨步入围,宽阔的蓟色锦袍扬起一道凛人的劲风。

“放开她——”冰冷的嗓音难掩心中愤怒,凤辰昱越过明轩,一步步逼近凤辰翃,也一步步接近她。

凤辰翃并不为所动,扬唇一笑,淡淡道:“九儿是本王王妃,请皇上自重!”

“喂——人人说你坏,你一定干过不少坏事,谁要嫁给你!”被人紧扣着的少女动不了,勉强微抬头,可惜只能瞪着坏人下颚。

凤辰翃闻言面色一黑,不作应答,凤辰昱微微一怔,继而缓颜浅笑:“九儿,朕为你做主,废你二人婚约,如此可好?”

凤辰昱之言,令明轩父子立时心梗在喉,生怕她想起往事,却听少女回过味来,眯眼道:“爹爹,你让九儿嫁给这坏人?”

明轩一怔,有苦说不出,若否认便要将真相大白,一心瞒她,只为让她忘了过去,无忧无虑。

明轩尚在迟疑之际,凤辰翃扬唇道:“皇上,赐婚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莫非皇上要当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昏君不成!”

凤辰翃出言不敬,更提到相府禁词“赐婚”,气氛陡然凝重,人人背后顿觉透心寒意,剧烈的紧迫感逼得人放佛要窒息一般。

凤辰昱对凤辰翃的不敬并无意外,也并不以为令她想起过往会如何痛苦,他就是要她记起以往,记起与他这数年情意。

他下旨赐婚,是中了他人设计,她投池自尽,是为自身清白,如今真相大白,她若不曾失忆,想必彼此早已冰释。

☆、坦荡直言,真相大白

书上说皇帝掌天下民生,百姓安康富庶即有道明君,怎还管臣民家事?赐婚是他,要为她做主的还是他,莫非当真是个昏君!

瞪着六尺开外止步的美男子,没工夫欣赏,少女蹙眉,嗤之以鼻:“赐婚圣旨,皇上可真闲!”

明轩忍无可忍,欲阻止凤辰昱吐出实情,上前一步,急声道:“九儿,不得无礼,皇上——”

明昕亦跨步上前,凤辰昱扬手断言,他凝视着眼前迅速盈满敌意的双瞳,痛进心底,却神色竭力如常,旁若无人开口释言。

“九儿,朕日前受他人蒙蔽下旨赐婚,险些铸成大错,幸上苍怜悯使你还阳,朕欠你的,若今生偿不尽,愿偿生生世世。”

凤辰昱话音一落,众人立时听到一声轻浅冷笑,凤辰翃正要出言讥讽他的好皇兄,凤辰昱却突然又再跨步逼近。

“为君者确应一言九鼎,但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倘若朕知错不改,不仅使得今日朝野耻笑,更会遗臭万年,皇弟认为朕言之有理乎?”

凤辰昱三言两语便将皇弟质问化为乌有,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九儿俏颜上,奕奕双目放佛在正做着另一番无声的述说。

一个人,若长期深陷迷雾之中,甚至连至亲都处处隐瞒自己,那么此时对她而言,最为迫切的便是坦荡的直言。

少女顿时清晰起来,虽短短数语,仍未令她清晰到细枝末节,但已能将诸事合情合理地串联,真丢人,竟为此自尽,幸亏没死!

凤辰翃挑眉冷嗤:“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皇兄贵为天子,泱泱大凤,不知何人胆敢蒙蔽皇兄?”

沉默了片刻的兰琉璃闻言,突然拔剑怒指凤辰翃:“凤辰翃,敢做不敢当,你也算男人,呸!”

“太后驾到——”一个细尖高声突然从院门口方向传来,院中气氛愈发凝重,尽管败露了装病一事,明轩父子却反而缓了口气。

身着华服的皇太后紧步而来,明轩父子跪拜恭迎:“老臣(儿臣)叩见太后(母后),太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之难,嫡母难当

凤辰昱搬来母后,得以叩开相府大门,留母后与安氏在正厅,自己直奔丞相后宅,明为探视卧病丞相,实则为明瑟居旁的水榭。

凤辰昱刚进后宅,明瑟居内的明轩便接到侍卫禀报,得知兰琉璃率众强闯进来,一行人只攻不守,这不要命的攻法,短短数招便令府中侍卫步步败退,恐怕再有一盏茶的工夫,便会闯入水榭。

明轩匆忙起身更衣,尚未跨出房门便听到院内丫鬟惊呼声,赶到院中,方知兰琉璃一行人竟已从明瑟居上方穿行而过。

明瑟居外,明轩遇上沉色的凤辰昱,原本设于此处防他的侍卫都进了水榭,而此时水榭内击剑打斗声如此清晰,暗道不妙。

突觉不妥的恒心请穆冉冉一人前去天香斋,正当明轩为难之际,恰遇恒心折返。

凤辰昱见明轩咬着自己不放,猜测其尚不知凤辰翃已入府,便将刚接到的消息告知他,这时从水榭来禀告的侍卫立即应证了此事,明轩顾不上凤辰昱,命下人速报太后,由恒心使轻功带入水榭,因此君臣赶到稍有先后。

皇太后淡扫明轩父子,示意众人免礼平身,在宫娥与安氏的搀扶下,径直步向一双僵持不下的兄弟。

“母后――”直到太后近身,凤辰昱与凤辰翃方各有收敛,然而两道参见呼声沉沉稳稳,重叠而起,又昭示着彼此毫不相让。

因躬身参见皇太后,凤辰翃迫不得已松开怀中人,一得自由,少女立时逃往母亲身后,以求庇护:“娘亲――”

“九儿别怕,有太后娘娘在呢!”安氏颇具深意地宽慰着女儿,平缓的言语难掩其极怒,该行的礼数也已统统抛诸脑后。

太后神色微变,安氏弦外之音怎不叫皇室羞愧,但那件事若解开,却难道何人对错,既然九儿已还阳,翃儿也已看清自己心意,如今真心想娶九儿,那件事暂且不提罢。

太后方才在厅中已与安氏提议,仍依当日之法让九儿自行选取,只是九儿如今已失忆,未免……

“九儿,这些年你与悠儿情同姊妹,这是她两位皇兄,也是你的昱哥哥与翃哥哥,哀家相信他们绝无心伤害你。”

☆、涩然一笑,天大误会

“昱哥哥,翃哥哥……”少女未应,跟着喃喃念起,虽然毫无印象,但念起来倒是好生顺口。

少女状似沉思,毫无疑问惊了父母兄长,三人心下不禁暗道:事关皇家二子,纵是素以公正严谨著称的太后也不免护犊!

为阻止太后再行逼迫,丞相明轩沉声进言:“太后,小女尚未痊愈,今日已疲累,老臣以为她该回房歇息了,还望太后见谅!”

“九儿,快与太后告退,听你爹的话,娘带你回房。”见太后护犊,全不顾自己女儿,安氏也不再顾二十多年的交情。

少女不愿遵父母命,蹙眉喃喃:“爹,娘,女儿不累——”

“母后,九儿已知来龙去脉,自会分辨是非,但她确已失忆,即使再迫她,今日也绝无可能有所抉择。”明昕跨步上前截言道。

明昕远比父亲直言,略一顿,续道:“事已至此,来日方长,想必两位皇兄都不愿悠儿为此再生意外,今日适可而止吧!”

驸马之言令太后哑口无言,凤辰昱与凤辰翃亦变了神色,一月前的恐慌感将众人笼罩,四周立时变得静谧无声。

“爹、娘、哥哥,九儿有一事不明,你们让我问明白,好不好?”一道卑微却又坚定的询问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血浓于水,失忆与否都是女儿,知女莫若父,明轩无奈叹道:“九儿,想问甚么就问吧,为父明白迟早有这一日。”

“谢爹爹。”少女闻言缓缓抬眸,逐一扫过身前几个陌生人,最终定睛于其中一人面上,徐徐蹙眉:“兰哥哥,你怕他们?”

“……”兰琉璃当即膛目结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到底哪个凤学师傅教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

明轩边提袖擦汗,边叹声:“九儿,大凤与兰古邦交数十年,近年两国更结为姻亲,太后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爹爹,女儿明白了。”少女黯然垂眉,神色间道不尽的失落,众人惊诧不解之际,却见她突然抬眸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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