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娇羞无边的少女,实则早已气炸了,瞧他穿得人模人样,原来竟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
凤辰翃从怀中取出一包折叠的绢巾,在她面前层层展开,执起绢心翠玉,无声唇语:“不许再弄丢了。”
“……”咦,这人不是兰琉璃?
他若是兰琉璃,这玉佩大可放在锦帕里一块儿给她,又或者此刻当面一同给,而他倘若有能耐偷跑进来,根本无须劳烦哥哥嘛!
少女傻了眼,一个义兄兰琉璃就够她琢磨了,这人又是甚么人?
☆、一场争战,在所难免
凤辰翃已将玉佩换了长线,以便她佩戴在颈上,相较她先前系在腕间不易碰碎,更不易再叫人夺去。
他将玉佩亲手为她戴上,凝视翠色扬唇浅笑,同一桩事,真心做时是如此地令人欢愉,仇恨险些令他抱憾终身。
喂,往哪儿瞧呢!瞧就瞧了,还笑,笑笑笑,就知道笑,半个字也没――莫非他是哑的?哎,管他聋的哑的,回头让他变瞎的!
凤辰翃一时忘了她早已是姿态玲珑的少女,察觉了她的怒气,为自己的失礼甚觉尴尬,颊上泛起少见的红晕,颇有些手足无措。
房门外突然传来类似打斗般的闷响,凤辰翃不由得蹙眉凝色,看来高估了他,兰古勇士也不过如此!
原来,今日除了凤辰昱驾临相府外,沉默月余的皇太后也亲自出宫了,凤辰翃与兰琉璃获悉,不约而同以为良机,皆欲乘乱潜入近一月来“固若金汤”的相府内宅――瑶台水榭。
明轩称病已月余,其间连上了六道辞官奏章,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这两日想来那对母子也该来了。
太后与皇帝以探病为名,宫装御驾而来,下人来禀,车驾片刻即到,明轩立即回房“卧床不起”,派家丁请安氏前往准备迎驾。
安氏一出水榭,恒心与穆冉冉巧不巧让凤若悠设计出府散心,穆冉冉前脚刚追出南门,即有两帮人马乘相府前宅忙乱动手了。
相府坐西朝东,东西角正是相府内最阴僻处,立夏秋分其间,那间残破的刑室四周杂草丛生,蚊虫密集。数十年前,曾有侍卫不幸染疾丧生,后经巧手常家设计了三道可千变万化的屏障替代值守侍卫,再以半个时辰一次巡守。
明轩任丞相,后宅稍作改建,但多数仅植株、用处加以变换,凤辰翃外祖正是前任丞相,凭借幼时记忆他仅带了冀远冀达二人,经三道屏障犯险入府,而兰琉璃带十余人选了与恒心反向的北墙,遭遇了府上侍卫的奋力阻截。
门外樱桃慌忙叩门:“小姐,小姐,快开门呐――”
听到叩门声,凤辰翃反而舒展了眉宇,他伸出纤长的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少女噤声。
☆、妖异少年,绝色姿容
“别慌,问她发生何事。”凤辰翃薄唇一张一合,依然以无声的唇语“教”她如何应对。
少女听到门外声响早已收了怒气,眨了眨眼以示温顺,显然这人要给自己解穴,没道理再去激怒他,等解了穴道有他好看!
凤辰翃伸手解了她穴道,下一瞬间便沉了色,少女粉拳如雨点般落到了他身上,还尽挑的是些人身痛楚,却惟独未破口大骂。
待凤辰翃扣住她一双粉拳,未来得及道一言,门外的樱桃已迫不及待破门而入,看清了房内的男子,不禁大惊失色。
樱桃欲惊呼唤人之际,被身后的冀达点了睡穴,但冀达现身,令此事败露无遗,七八道身影立时落下,房外一阵利刃出鞘声。
只听房外为首的一名侍卫扬声道:“还望王爷莫要为难我等,请王爷放开小姐,速速离府!”
少女闻声不禁蹙眉,怎么又是个“王爷”,府里人还对他如此客气,他究竟甚么来头?
“就凭尔等,也敢对王爷不敬!”一道冰冷嗓音从外围传来,打断了少女的思绪。
“王爷,既如此,得罪了!上——”随着为首侍卫一声呼喝,七八道身影立时与冀远冀达二人搏斗起来,利刃碰撞声犹如密鼓。
“九儿——”凤辰翃扣着一双玉腕,他收回视线欲释言安抚,却发现面前的人儿正侧首瞧着门外双瞳放光,真叫他哭笑不得。
“凤辰翃,放开她!”一道隐忍着暴怒的厉声穿透恶战之人,传入房内,打断了正欲说话的男子。
闻听男子念出小名,少女刚扭回头去,又立即朝房外看去,只见人群外一名美艳少年面色泛青,双目却紧盯自己,分外柔和。
这人真妖,少女心下不禁发毛,可却又十分兴奋,管他呢,热闹就行了!莫非老天听着自己日日念着苦闷了?
凤辰翃轻扫兰琉璃,冷哼道:“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与爱妃聚首与你何干,兰琉璃,快滚回你兰古去!”
兰琉璃正要拔剑攻去,却见他朝思暮想的少女动唇道:“原来你就是兰琉璃,兰哥哥?”
微一怔,兰琉璃喜形于色,而凤辰翃神色大变,眉若聚峰峦。
☆、两王之争,剑影林立
美艳少年一颔首,跨步上前,笑得欢畅无比,少女不禁汗颜,许是将院子里那朵牡丹王搬来,怕也无法与此人比拟!
冀远冀达见状,欲分出一人来挡兰琉璃,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与他二人交手的八人死缠他二人不放,对兰琉璃置若罔闻。
兰琉璃从十柄剑中穿行而过,其间避了冀远两剑,冀达一剑,凤辰翃三人看确实了,相府果真对兰琉璃另眼相待。
同是失忆后未曾谋面,她却只听过兰琉璃之名,相府侍卫更对此人处处放任,看来明轩父子有意让她远嫁兰古。
面对一步步靠近的兰琉璃,凤辰翃使力将她揽在怀里,毫无意外地激怒了他,兰琉璃握剑的左掌将剑柄扣得死紧,已箭在弦上。
少女挣扎无果,一瞧不对劲,好歹这两人都识得自己,又都是“王爷”,立即嬉笑圆场:“兰哥哥,你真好看——”
兰琉璃边跨步,边展颜笑道:“九儿若随本王回兰古,本王许你看一生,且想看就看,九儿以为如何?”
凤辰翃面色铁青,长臂一紧,切齿怒斥:“兰琉璃,休要猖狂,本王王妃岂容你当众戏弄!”
兰琉璃仰天一笑,鄙夷道:“本王猖狂、嚣张,可又怎及你深藏不露的阴险?你设计——”
“兰琉璃,休要胡言乱语!”一道急声打断了真相的大白,明昕额泛虚汗,胸潮起伏,顿了顿蹙眉续道:“有些事最好忘了。”
“好!本王不提往事,明昕,他轻薄九儿,你可瞧见了,你是他凤家驸马,或许身不由己,本王身为义兄,岂能坐视不理!”
因明昕赶来,相府侍卫暂且收剑退立,冀远冀达得暇之际,正听得兰琉璃不敬之词,冀远提剑直刺:“放肆,兰琉璃,看剑!”
“小心——”少女的惊呼声令身旁男子加紧了束缚,无奈噤声旁观,然而仅是这二字便给了兰琉璃莫大的欢喜。
冀远冀达入府时因护主闯关受了内伤,但二人生性强硬,从不与人诉难,隐瞒着主子,先前一对四耗去了不少体力,与兰琉璃交手十余招便陷于弱势,回守主子身侧的冀达得主命上前相助,随着外围相府侍卫逐渐聚拢,冀远冀达也逐渐不支。
☆、卑鄙小人,众矢之的
因相府侍卫急欲前往护主,与兰琉璃的十余名侍从心照不宣,两方人纷纷朝此聚拢。
兰琉璃背后“声势”迅速高涨,正欲挑下两柄长剑之际,却听一道洪亮又极其严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住手——”
“爹爹——”少女听到熟悉的嗓音不禁惊呼,虽不记得往事,根本看不明白这场纷争始末,却深知他二人间的仇恨因己而起。
冀远冀达顺势退回主子身侧,兰琉璃宝剑回鞘,双目不离凤辰翃,唾弃道:“明大人,如此卑鄙小人,本王还不屑脏了宝剑!”
明轩正欲令凤辰翃放人,身后人墙无声分出条半丈宽的道来,一人跨步入围,宽阔的蓟色锦袍扬起一道凛人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