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云觉得丈夫说话有点不解人意,怕施木愚听了不高兴,赶紧解释并替施木愚找原因说:“他愿意?都是他媳妇闹的。他媳妇那人就是可厉害了,脾气可暴躁了,听不进别人劝。”
仇大海“哈哈!”之后直言不讳的说:“全是施木愚惯得她,盛不下她了。给她买上车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钱随便花,俩孩子都不在家,臭毛病尽养成的。”
李祥云依然替施木愚辩解说:“有时候就个性的过,不知道珍惜,哪好俩孩子不好好过,可惜哩!”
施木愚说:“不谈她了,提起来就犯病。大不了从头再来!”
仇大海说:“说得简单,容易喽?”
施木愚说:“那你能怎么着?”
李祥云说:“她年轻不觉,等老了就后悔了。”
仇大海说:“还照相不了?”
施木愚说:“照相业务也不多了,当官的也越来越黑,收费价格降低,他们的提成增加,越来越难干,挣不了钱了。”
仇大海说:“干什么呢?现在钱越来越难挣了,干什么也不好干。”
李祥云说:“干什么也是手稠得很,要不开歌厅吧,要不开个按摩店。”
仇大海说:“前几年俺姊妹她们开歌厅的时候可是挣了点钱,现在也不好干了!”
李祥云说:“哪时让你干吧你不干,哪时干也就弄好了。”
施木愚说:“现在我看那些歌厅也挺挣钱的,那天不挣一两千?”
李祥云说:“他也不出门,不了解情况。”
施木愚说:“想干到歌厅看看不就知道了?”
仇大海说:“看着人家挣钱,你弄上了也许不行。”
李祥云说:“都像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干什么也干不成,做生意那有不冒风险的?”
施木愚说:“老仇考虑得周到,不容易出闪失。”
李祥云说:“他只能干点小买卖,一辈子发不了大财!”
仇大海说:“发那么大财干什么?劳心大,麻烦大,受苦大,不见得享受,心里也不见得高兴,他怎么了?咱撑不死饿不着正合适。”
李祥云说:“说正经的。你一辈子不求进取!”
施木愚说:“没有风险。”
李祥云说:“改日你拉上他去转转,让他见见世面。”
施木愚说:“有意咱就考察考察,咱们合伙干,反正光我也弄不成,投资也不大。”
仇大海笑笑说:“行,改天你领上我也下下歌厅风流风流!”;他说这话时有一种好像要下定决心的样子,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要干似乎不本分的事好像首先要造一种气势才能行动。
施木愚说:“连到文化局去一趟看看政策。”
仇大海说:“行,你说到那就到那,听你指挥!”
施木愚说:“现在这世道变了,咱也得随着改变,不变就跟不上时代。我的思想也实在是太落后了,要不被小惠淘汰了。”
李祥云说:“什么事管什么事,挣钱说挣钱,过光景说过光景,不能混在一起。她小惠也不是挣钱也不是过光景的,她是瞎闹呢!”
施木愚说:“不和咱过光景,许是想着和别人过光景呢!”
仇大海说:“她过个屁,那是小孩儿当家家,闹着玩哩!她能弄成咱不信仇!那男的绝对不和她结婚,玩玩算了,凭不准那一时和她拉倒了来。到那时醒过来也许就太晚了。当回头时不回头,晚了回头没人留。”
李祥云说:“到时你还把她收回来,不为她还为俩孩子。”
施木愚说:“走一步说一步吧,咱也不说那么绝对。”
仇大海说:“换转我,打光棍也不要她了!”
李祥云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吃过苦了才知道什么是甜,那时候她就知道珍惜了。”
仇大海说:“她那人,说她不要脸吧,虚荣性挺强,好像很要面子,屁精得要命;说她要脸吧,明明知道自己不对,也不回头,死撑着。好像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可做的事也不是好马做的事呀!”
施木愚说:“只怕她本性形成,难于更改,她的个性,怕是死也不回头,哪怕一直倒霉下去,道路一直错着走下去!”
李祥云说:“也许是她觉得自己了不起,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老觉得自己对,那就没法了。”
施木愚说:“往往当局着迷,旁观着清呀,人总是这样,连我也是,到了自己头上也许就糊涂了,不管什么事。”
仇大海说:“只要能明辨是非就没事。注意和人打交,能打的打,不能打的不打,这得凭自己的眼光了。”
施木愚说:“这一点上我不行,从小就容易上当,个性不好,自己有时也知道,就是觉得有时使不出来,结果自己就吃亏了。我也试着想改,可一到事上就又忘了,还是个性在先,不知不觉。首先想到的是别人的看法,总怕对不起对方。也容易相信别人,轻易不把别人当坏人,所以往往上当受骗。不过话又说回来,和人打交就得把人往坏里想吗?老防着别人,可怎么相处!”
仇大海说:“该防的就得防着点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施木愚说:“说起来也是,和小惠生活了那么多年还变心呢,何况外人?你说。”
李祥云说:“人们就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这山望着那山高,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她遇到自觉得更好的人时,就变,也并不是防不防的事。人都是可变的,有的变好有的变坏,都是环境在变的原因,都是环境造成的。就像你吧,原来特封建,见了陌生女人肯定不和她搭话,别说有其他的事了,熟开的也不正眼观看,那谈得上粘花惹草?不是你媳妇这么闹会下歌厅?现在又想开歌厅,180度的大转弯,给谁也不相信!就怕连几年前认识你的那些朋友们也不可能相信,除非知道你经历的人,彻底了解你的人才会理解你。”
仇大海说:“变说变,大样变不了,秉性变不了。再怎么施木愚这样的人也不会背叛媳妇,除非媳妇背叛了他,没法!”
李祥云说:“那倒是。也别着急,不愁再说一个。”
他们谈着说着不觉就是一上午,快中午时施木愚要走,李祥云说:“别走了,省得你回去再做,孩子在学校也不用管他。”
施木愚就留了下来吃午饭,午饭后到附近的综合服务楼去“窥探”情况。
综合服务楼,就在仇大海小商店西去不远,同是金矿路的南边上,两头一头是金鑫县城一头是矿区(市镇),到两头的距离基本相当,大约在10里左右。从仇大海商店到服务楼也不过3里之遥,大海和施木愚各骑者着自行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服务楼。服务楼紧靠公路南侧,坐南面北,院围墙跟脚距公路边也只有五米多一点儿,围墙上是涂料喷上去的电信广告,门口开向公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