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南侧,坐南面北,院围墙跟脚距公路边也只有五米多一点儿,围墙上是涂料喷上去的电信广告,门口开向公路,两侧是一溜公路边上的样柳树,在紧门口的树上披满了小彩灯,晚间可见它一闪一闪的光辉,想到此消遣的人驾驶着车看见那团点点的星光便知到了,于是减慢车速缓缓而进。楼顶是错落有致的古式风格的黄色琉璃瓦,上边插着几面迎风摆动的彩旗。进门口南边一排溜空调悬于紫红色的瓷砖墙外,这瓷砖墙并不高,基本淹没人头,其上到顶是铝合金框架的玻璃墙封闭,整个南墙看不到一扇门,再往上是戴帽的楼顶,帽眉上是绿底金字的综合服务楼招牌,其实院门口上头还有灯箱牌示。楼东头是向天的烟囱其下必是锅炉房。院东西长约40米左右,南北宽约20米左右,院里停着几辆小鳖盖。扭头西看原来门在此,是一扇墨绿色的防盗门。服务楼位处孤立,地上只一层,东边是空旷的土地,有一间同样孤立的小房那是小煤场的办公室,西边是一家小饭店,再西是汽车驾校别便没有什么了。在此消费除非故意来之,否则不容易被发现目标,这是个不起眼的地方。这服务楼名字虽说是综合服务楼,其实一切设施都是服务于卖淫的幌子。比如洗浴不是单纯洗浴,是“鸳鸯浴”,唱歌不是自娱自乐而是以小姐三陪的服务!餐饮不是餐饮只去吃饭没有,其实是服务嫖客或小姐的饭店,老板顺手捞一把。因此专门去吃饭的没有,专门去住宿的没有,专门去洗浴的没有,专门去唱歌的没有,都是奔着小姐去打炮的。说白了这里其实就是一家专营卖淫的妓院,而且是金鑫县包括矿区在内的同行业的龙头老大!最多时光小姐就四五十个!在一个30多万人口的山区小县来说,也够触目惊心的,也够名望了。老板确实卖淫行业的佼佼着!但他不过才30多岁,据说单他靠的小老婆就有好几个,正老婆也不嫌他,因为她就是出身于小姐,她就是服务楼的老板娘,也是主要经营着。丈夫不过处理一些外来事务,处理一些场面上的事情而已。因此这服务楼在金鑫的卖淫行业首屈一指,是有经验和法宝的,是值得“学习”取经的地方。这也是施木愚和仇大海为什么来此“窥探”的原因。

大海在前施木愚在后就进了半掩的防盗门。

对门巴台服务生见大海和施木愚进去,迎上前来问:“先生几位?”

大海说:“就我们两个!怎么服务呢?”

服务生说:“打快炮是100元,洗鸳鸯浴是150元,包夜也是150元。”

施木愚听服务生介绍也够直接了当!

大海说:“我俩先唱会歌。”

服务生说:“那好跟我来!”

服务生就把施木愚和大海带到南边铝合金玻璃窗封闭的一排溜包厢中的一间,其他房间传出男女二重唱。服务生请他俩坐在枣红色的四季沙发上,去开音响。施木愚说:“算了,别开了!先看一下小姐怎么样。”

服务生没开音响站起来说:“那你俩等一会,我去叫小姐。”;他说着就出了包厢。

施木愚环顾了包厢设施结构和布置说:“一会儿小姐来了你挑一个我挑一个,你在这里问她有关情况,我让她带我到楼下去看看。”

大海说:“行。”

话说间就和当兵的整队一般,施木愚和大海眼前顷刻就是一排五颜六色的女子等着客人的挑选。包厢里灯光昏暗,施木愚和大海随便挑了两个,其他的退出屋去。施木愚就由他挑的小姐带着下到地下也就是炮房、宿舍或洗澡间看了看又回到一楼包厢。

大海和小姐说:“这样吧,俺们还有两三个弟兄等晚上一块儿过来耍,俺俩主要先来探探路看看人。”

小姐说:“来了就先耍会吧!”

小姐就缠施木愚和大海,他俩就推就找借口脱身,小姐见客人没有玩的意思一边往出走一边说:“酸气,没钱来过什么眼瘾!”

施木愚和大海见了服务生还是说:“我们晚上再来!还有几个弟兄,主要是人家出钱的,俺们两个先来看看。”

服务生说:“没关系的,欢迎再来!”

施木愚和大海骑自行车离开服务楼一边说着话返回大海商店。老仇说:“看他们弄的那也挺简单,也没有啥。就是几套音响设备几套沙发和几张床,也花不了多少钱。就怕在经营门道上,那一时也看不出来,从小姐们嘴里也讨不出实话来,也不便直接问老板;问也不告诉你,也是白问。”

施木愚说:“想着干就能干成。咱们还是先看看政策再说吧。政策不允许,咱们也白忙活。”

仇大海说:“对,明天你来拉上我,咱们就去文化局问问。”

按约定,施木愚就和仇大海一起到了文体局,文体局在县城中心处,他俩从后院进门,上到五楼进了局长办公室,见到刘局长。

刘局长说:“你俩有什么事?”

仇大海说:“俺们想问一下有关歌厅的情况,看看现在什么政策,还能不能开?”

刘局长说:“应该是能开。具体有老贾管着,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刚出去不久。”

于是刘局长就用免提拔通了贾稽查的电话:“你在那儿?”

“我在城南转呢。刘局有什么指示?”

“有俩想开歌厅的,看你几时回来,我说,你懂,你给他们详细说说。”

“我一会儿就回单位,让他们等一会儿。”

“那好,我就让他们等你一会儿。”

“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刘局按断电话对施木愚和仇大海说:“给他打通电话了,你们等一会儿,他一会儿就回来。这儿有报纸,先看报纸吧。”

施木愚和仇大海就每人拿来几张报纸看,一边等着贾稽查。

约一个小时后,老贾回到文化局,并进到局长办公室,简单介绍后他说:“现在政策是放宽了,不像前几年查得紧了,基本也不查了。可是经营难度增加了,价格下来了,关键是能不能找下好小姐。找不下好小姐,就不好开。歌厅就是小姐之间的竞争,有了好小姐就红火,没有好小姐不成。”

施木愚说:“光唱歌的不多吗?”

老贾嗓大声高在自己的地盘无所顾忌的说:“也有,很少。进那里头就是引名来,真正唱歌的有几个?就是市里,歌厅也是联络的场所,不过不在歌厅里干,小姐都租着房子,俩人对上眼了,小姐就领上到住的地方去了。歌厅也不抽小姐打炮的钱。”

刘局说话稳重似乎还有几分拘谨:“现在这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方保护。法律上允许卖淫吗?不允许的。不过谁也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

老贾说:“小施有点儿死脑筋,歌厅光凭唱歌的喝西北风去?”

施木愚确实落伍了许多,一个老实本分的人突然办起这种事来,怎么会一下子转过弯来?他原有的思维原有的观念原有的人生哲学在这里都得发生改变,否则他仍然是个“淘汰者”,然而他能够适应,能够识时务吗?

仇大海说:“那手续怎么办?”

老贾说:“其实手续的事,早就停止了,上边不批了。”

仇大海说:“那还能办成吗?”

老贾说:“倒亏咱97年报上去的多,一共30几家,现在就得那么顶。占原来的名额。”

仇大海说:“现在开歌厅是不是太晚了?”

老贾说:“怎么说?看你会不会经营,会经营的几时也赚钱,不会经营的几时开也不行。”

刘局说:“老贾不是说了吗?关键是缺好小姐,有了好小姐,既漂亮又会来事的就行。”

刘局不愧是头儿,一开口就击中要害,说到了点子上;然而,话好说事好做吗?官就是在屋子里买嘴皮子的,上下嘴唇一动就完事,还有两个口这么一套那么一套,对下这么说,对上那么说,对你这么说,对我那么说,八面玲珑,四处开花!

施木愚说:“如果开,在那里能开?”

老贾说:“我们规定了几个地方,县城附近一是城南,二是城外ST国道边,三是长梁金矿路上。长梁已成红灯区,综合服务楼是龙头老大,他那里就有40多个小姐。有时间了去那里取取经。”

施木愚说:“办证得需要多少钱?”

老贾说:“现在证难办,得2000块钱。”

其实那会这么多?全是自己(尤其是这种欺上瞒下的“官”)捏造出来的;老贾是个临时工,原来是电影院的司机,现在家家有了电视又是有线的节目就有几十套,内容丰富多彩,箩筐大个小县城没多少人口,就是有能有几个到电影院去的?电影院倒闭了,老贾没处安排于是进了文化局!这等人,说是在文化局工作,在文化领域的,其实是斗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只因善于巴结领导所以进了机关,并谋了文化稽查的差事!让他查什么?专查歌厅!说实在,这歌厅的确是在他的谋划和指引下开起来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都成了旧社会的妓院。这妓院一开,还真是火了一些人,一些人因此而发财!某些文化领导也就势捞一把,除了吃吃喝喝还把口袋塞得满满的。就此说,这金鑫县的卖淫史,老贾还真的功劳不小,他的工资也就因此有了保障。领导的手里也沾不少光。也正是这些人,这些“领导”玷污了精神的文明!施木愚也正是在他精神空虚和六神无主的情况下踏入这个领域的,以他的人格和品行他适应得了吗?他的选择正确么?他在努力实现着心中的诺言,说出的话就得想法做到,不管适应不适应,他为了小远,为了心中的希望!但他忽视了一个现实,小远的确是一个小姐啊!一个除钱之外献身一切的小姐啊!一个靠卖肉体赚取钱财的小姐啊!靠得住么?

施木愚说:“还需要什么手续?”

老贾说:“公安上办几个培训证,把钱给我,我找老刘给你们代办就行了。”

施木愚说:“得多少钱?”

老贾说:“500块钱就够了。消防证你们自己跑。办了这俩证剩下的就好办了。其他的就是卫生许可证,营业证和税务登记证。怎么下来也得花几个钱。这基本上也就说清了,想着办就赶紧找地方,这证可紧缺了,有好几个人想着要呢,看着他们不老实不给他们。”

仇大海说:“那就这样,我们回去考虑考虑再说。”

老贾说:“留下个电话,把我的电话也记上,有事联系。”

就这样施木愚和仇大海离开文体局。路上仇大海说:“算下来,只是办证就花钱不少,还不连请他们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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