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1 / 2)

>    何晏未接话,只愣愣的盯着那宫门口外的隐隐明黄,将手里的信函攥成了团儿,扔进装着药瓶的食盒里,

“处理了。”

顺顺神色宁定,阖上食盒盖子,转身出了殿。

一度春来,几番花痕,哪管谁人离恨。

元荆进了殿,对上何晏的眼,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淮淮,过来。”

何晏立在原地,微微寒战着说不出话来,后又四下里去找淮淮。

半晌后,才禁不住满面讥诮。

哪里有什么淮淮。

自己不就是淮淮么。

☆、57 掉包

元荆竟也不计较;反而缓步上前;垂头去看那桌面儿上散乱纸笔;

“怎么还练上字了。”

何晏见他眼睫低垂;郁郁寡欢,便冷声道一句,

“看你这摸样;莫非是在朝廷上挨欺负了?”

元荆心绪繁乱;全然未觉淮淮有异,只淡然回了一句,

“没有。”

何晏自语道:“也是,除了我谁还还敢欺负你。”

元荆抬眼看何晏一眼;黑眸幽幽的绽了冷光出来。

何晏醒过来一样;心里头想着淮淮平时的摸样,伸手一把将元荆拉近了怀里,强笑道

“无妨,皇上,还有我呐。”

元荆微蹙了眉,却未有伸手推开,

“恩。”

正巧到了服药的时辰,未央宫的小宫女提了食盒推门而入,正想着将药送上去,却见喜连自一旁负手而立,心里登时明白三分,忙福一福身子,转身退避。

可还未走出几步,就给人叫住了,

“这是什么?”

小宫女木然道:“药。”

喜连道:“拿来给咱家。”

宫女闻言将食盒放置妥当,小心翼翼的将药盅端出,递到喜连手上,

“劳烦公公。”

喜连接了药,轻咳一声,转而进了内殿。

方才还如胶似漆的两人听得外头的动静,已然分开,喜连将药盅搁在食桌上,垂眼道:“是时候服药了。”

元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药,便转头去看何晏。

何晏避之不及,四目相对后,心中一震。

可却也无能为力,只得摆出一副欢喜摸样,凑上去,端了药盅。

临了也未忘记剜一眼那送药过来的小宫女,后便仰头喝下。

元荆盯着那喝药的人出神。

几次都想张嘴制止,到头来还是生生的忍了回去。

***

烛心如豆,一双枯瘦的手接过小厮递上来的纸包点心。

宫里头的梅花香饼色泽艳好,芳香扑鼻,却给人一股脑倒在桌面儿上,偏偏拿了那包点心的纸端详。

田崇光自外头的黄纸夹层里挑出一页薄薄的信函来。

往烛火处靠了靠,田崇光展开手里的信,读了半晌后,又拎了信角将其烧掉。

忽然腾起的烛火映着对面的大臣面色发黄,皱巴巴的,纸一样,像是随时要燃起来。

“田大人,信上道的什么?”

田崇光不紧不慢的坐□,抬手去摸身侧的茶盏。

“道的是皇上定会准了此次北疆请饷事宜,叫林昌再度请饷粮。”

对面的大臣咦了一声,面色微沉,

“这次的请饷倒是给他猜中了,可这一回林昌请饷,还是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了一半,这银子才准下来还未送过去,又叫林昌再度同皇上伸手要军饷,莫不是田大人看错了?”

田崇光不答,垂头细细抿一口茶,抬了头,眼底笑意渐浓,

“孔大人,若是再要银子,皇上会不会很快就准?”

大臣脱口而出,“必然不会,想上次请饷时至今日请出,已是间隔了十余日。”

田崇光阖上茶盏盖子,“那皇第一回的银子,是不是还要押送。”

大臣道:“那是自然,君无戏言,这北疆饷银岂同儿戏,说给便给说收回便收回。”

田崇光略沉了声音,“如此说来,这趟银子肯定要押送过去。这样多的军饷,又出自皇上后宫内藏库,皇上必然重视至极,想来着护送军饷的兵力也不会少。如此,这护送军银的兵力又从何而来?”

大臣候了两口茶的时辰,“虽说大平眼下兵力吃紧,可这京师守军也不会低于五万,总能抽出些来押运军饷罢…”

田崇光笑道:“大人所言极是,皇上必然抽京师押运。”

大臣难掩疑惑,“田大人问卑职这些个

问题,却是依旧未有道明林昌数次请饷之疑。”

田崇光搁下手里的茶盏,长长出一口气,

“大人竟还未看明白,此一番,便是调虎离山,掏空京师之计啊!”

那大臣也是自官场混了许多年,稍点既透,“如此,林昌分数次请饷,皇上必将犹豫,可又不会坐视不管,待准了第二次饷银之后,又不得不再抽兵力押运饷银,如此反复,则京师必然空虚。”

田崇光点点头,“到时候皇城脚下兵力薄弱,何晏复起之事,便多几分把握。”

那大臣拱手长鞠,“田大人英明。”

田崇光摆摆手,悠然道:“这哪里是我的主意,我不过是替人传话罢了。”

后又道一句,

“何晏到底是在朝廷里混的老官场,不动一兵一卒,便能狠挫他人锐气,此乃绝妙之计。”

那大臣正想说话,却又听得外面悉嗦作响,待小厮轻扣门板,田崇光微微侧头,

“来了?”

窗纸上的剪影低垂着头,

“回大人,斐清正在前殿候着。”

田崇光道:“我这边过去。”

言毕,便起身同身侧的人拱一拱手,

“斐清来了,恕难奉陪。”

那大臣顾不得回礼,反倒是悚然一惊,上前拦了田崇光的去路道:“斐清?”

田崇光点点头,“大人觉得这个人如何?”

那大臣心头一阵迷乱,“这个人…这个人…”

田崇光温言道:“这个人可是去年一甲的进士,眼下正自翰林院协国子监编修史册,我想将他要了出来,归于我兵部。”

大臣登时明白了田崇光的意思,“大人若想鱼目混珠,这个人的确是个好人选,只是眼下皇上怕是不会同意斐清入兵部,毕竟是个文官,岂有披甲环锐之理。”

田崇光笑笑,“大人有所不知,文官虽不能上场杀敌,却是可做督军随军征行,且大平开朝以来也不是没有先例,想当初圣祯年间的杨桃,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当初杨大学士力挡北夷数万雄兵,可是一时的佳话呐。”

大臣寻思片刻,后才道:“话虽如此,可卑职还有疑虑。”

田崇光道:“但讲无妨。”

那人蹙眉道:“到时候何晏成了斐清,这朝廷上的人,却也不是瞎子…。”

田崇光哈的一笑,“大人,不过是给皇上寻个台阶下罢了,张冠李戴,总好过死而复生。”

臣子缓声道:“这人到底是命不该绝,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巧事。“

田崇光拱拱手,不再言语。

接着便推门而出,给那小厮引着去了前殿。

入夜,四处豆浓墨一样的黑。

斐清实在想不透,这兵部侍郎将自己叫过来所为何事。

坐在屋内等了许久,待道那门板轻响,进来的人神色和温。

斐清即刻起身,躬身长鞠,“卑职斐清见过田大人。”

田崇光微微抬手,“不必如此客气。”

后又道:“坐。”

斐清客套两句,待田崇光坐定了身子后,才临西落座,

“却不知田大人此番叫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田崇光盯着那张脸,半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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