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拍卖场。
“接下来要出场的的,是我们的压轴卖品——”
随着拍卖师声音的响起,台下客人的情绪也跟着高涨。
平滑的台面上升一块黑布,黑布掀开后,一个一袭红衣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毫无知觉的躺在笼子里,脖子上拴着铁链。细眉微微颦起,脸色上的三分苍白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薄到透明的红纱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一副修长完美的身体。
只见那拍卖师摇晃手中的铃铛,男人眉头渐渐舒展开,如蝶翼般的睫毛上下扑动,露出一双足以令天地失色的桃花眼。
妖艳到极致的面庞上是阴冷凶狠的神情,这份反差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热血沸腾。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又无力的跌到地上。手腕和脚腕上的银铃不停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笼这位美人可不止相貌美艳这么简单,各位贵客请看。”
只见拍卖师一脸神秘的摇晃手中的铃铛。
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痛苦的捂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两条双腿并在一起,化成一条三米长的墨绿蛇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立刻有人发出惊呼。
“灵蛇!是灵蛇!”
“天哪,竟然会有灵蛇族人出现在这里!”
“它竟然拥有化形的能力,难不成是王族嫡系血脉?!”
灵蛇族与人族不同,它们血脉珍贵,被当做一种药材,每每现世,便会引起世人疯抢。
同时,灵蛇族人,是天生的炉鼎。
正是其血脉的珍贵和特殊的炉鼎体质,灵蛇族人遭遇了大规模的捕杀。
它们被迫隐匿于森林深处,虽说是避世不出,可江湖依然有漂泊在外的灵蛇族人,许多王孙贵族,都以饲养灵蛇来彰显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诸位贵客猜的不错,它就是世界上最后一条血脉纯正的灵蛇。此前,它一直生活在密林深处,我们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将其捉到。”
“此灵蛇相貌美艳,性格阴郁,即难驯服。我们已经在他身上下了克制之法,众贵客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现在开始起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拍价一千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两!”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开口叫价。
“两千万两!”
“两千五百万两!!”
“五千万两!!!”
满座哗然,无人再叫价,要知道,五千万两黄金,足够买下五座城池。
“五千万两一次,五千万两两次,五千万两三次——”
似乎是知道有人买下它了,笼里的男人缓缓爬起身子,头发滑到脸侧,露出一双幽绿色的竖蛇瞳。
拍卖师正要说出成交二字,地下突然响起一道清冷低沉的男音。
“一亿两。”
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就连拍卖师眼底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亿两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两三次,成交!”
……
“殿下,它就在里面。”
“放心,该吃的药都已经喂它吃下了,保证您满意。”
精致华丽的房间里密不透风,墙壁上镶着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将这房间照的通亮,房顶悬挂着一盏琉璃灯,灯光奢靡梦幻令人沉醉。
“唔……”
花姚蜷缩在床上,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又一声难耐的呻吟。
感受到有一抹冰冷气息向他靠近,他费力的撑起眼皮,看着来人。
大脑被欲望支配,他看不清这人的相貌,只能依稀辨出,这人有一双睥睨万物的凤眸,眸光冰冷,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姑娘,孤不会伤害你。”
花姚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欲望无法宣泄的感觉让他濒临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受……”
“哈啊……好痛苦……”
几乎是处于本能,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依偎到床边的冰凉身体上。
“你……”
赫连辰拧了拧剑眉。
他让下属准备疗伤的药物,没想到那人会错了意,准备的竟是催情药。
“麻烦。”
“孤去唤大夫。”
赫连辰正要离开,腰身被花姚的尾巴缠住。
“不……别走……”
“不要大夫……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帮我……”
一股浓郁的异香弥散在鼻尖,赫连辰的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一股异样的燥热从小腹中升起,瞬间席卷全身。
赫连辰攥住他乱动的手。
“姑娘,孤一定会娶你为妻。”
“但眼下,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孤……”
不等他说完,花姚的唇就贴了上来,从未接触过得软热的触感,让赫连辰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嗯……好。”
“我等着你来娶我。”
沙哑低沉的声线,平坦的胸部让赫连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男子?”
“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一把将花姚推开。
“……为什么推开我?”
花姚可怜兮兮的凑过去,比方才更加浓郁的异香袭来,赫连辰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骤然软倒。
花姚伸手探向赫连辰挺起的下身,将那一处握在手里,不过两三下,那物便在他手中挺硬了起来。
意识到花姚的意图,赫连辰又惊又怒,他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丝毫没有作用。
“嘘……小点声,不要把讨厌的人引进来。”
花姚撕下一块衣角卷成团塞进赫连辰嘴里,两只手依旧紧紧的环抱着赫连辰的腰,似是要把人钉在怀里。
薄唇含住他胸前的一点,舌尖在乳晕周围打转,细白的贝齿时不时在乳头上啃弄。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胸膛上,引起了肌肤的阵阵颤栗,那双手带着非凡的魔力,被他抚过的肌肤变得滚烫无比,酥麻的感觉瞬间卷席全身。
“呃……”
敏感的部位被刺激,赫连辰浑身一颤,忍不住轻哼一声,连推拒他的手都渐渐失去了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他的声音,花姚也渐渐兴奋起来,由轻缓的舔弄变成了啃咬,尖锐的虎牙在赫连辰的胸膛上留下了一排排咬痕。
下身隔着一层布料,在赫连辰身后摩擦。
撕拉一声,赫连辰感到身下一凉,花姚直接撕碎了他仅剩的衣裤。
赫连辰清醒了几分,猛然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花姚,刚起身就被花姚握住脚踝,赫连辰毫无察觉,踉跄倒下,被花姚一把揽住。
“别走。”
“不要离开我。”
花姚含住他的耳垂,细白的贝齿轻咬,将他的双臂举过头顶,用撕碎的衣服固定住,蛇尾挤到他双腿之间,逼迫他成张开的姿势。
“这下,跑不了了吧。”
看着他动弹不得的样子,花姚满意的舔了舔嘴唇,迫切想要占有他的欲望在脑海里叫嚣。
赫连辰的两条腿紧紧绷着,男根还高高的挺立在空气中,时不时轻微的颤抖一下,似是在渴望他人的抚慰。
“倒是把你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轻笑一声,在赫连辰傲人的硕大上来回套弄,同时观察着赫连辰的神情。
“唔……”
赫连辰无力的仰着下巴,一缕涎水从嘴角流出,顺着冷冽的下颚线流到喉结上,性感的惊人。
在赫连辰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花姚突然用尾尖将那一个小孔堵住。用红绳将赫连辰肿胀的阴茎牢牢捆住,束缚在他小腹上。
“唔……唔……”
赫连辰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水,眼尾挂上一抹薄红,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
花姚粗大的男根在他的臀缝处摩擦,没有任何扩张措施,就想直接挤进去。
试了几次,没成功。
“为什么进不去?”
“是因为太紧了吗?”
花姚一只手牢牢的搂着赫连辰的腰,另一只手向他的身后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慢慢的,将一根手指挤进干涩的穴口,赫连辰不适的想要夹紧双腿,却被花姚顶的更开,紧接着,花姚又加入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即使如此,紧窄的小穴仍然不足以让巨物进入。
“哈啊……哈……”
花姚难耐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析出了一层薄汗,身下的巨物涨得生疼,充斥着红色的血丝,一跳一跳的分泌出晶莹的汁液,似乎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伏在赫连辰身上,脑袋埋在赫连辰颈间,勉强维持着清醒。
“真紧啊……”
花姚修长的手指紧紧的固定着赫连辰的腰,巨物对准穴口,一寸寸的进入。
冰凉的蛇鳞贴紧赫连辰滚烫的肌肤。
“放松些,这样我们都会好受。”
赫连辰的身体忍不住颤栗,眼睛紧闭,睫毛微抖,默默承受着无止境的疼痛。
紧窄的小穴被迫吞纳,薄壁似乎要被撑爆,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花姚也丝毫不好受,他咬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流淌到二人的交合处,勉强起到了润滑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了鲜血的存在,花姚进出变得容易许多,等赫连辰适应后,他开始慢慢的抽插起来。
被撕裂的疼痛弥漫在全身,赫连辰艰难的扬起头,看着在他身上动作的花姚,薄汗顺着侧脸滑落到地板上。
“放松……放松……”
“不要皱眉。”
“为什么一脸不情愿,是因为不舒服吗?”
花姚安抚的亲吻身下的人,他伸手,在赫连辰的分身上套弄。
撕裂的疼痛逐渐褪去,赫连辰感受到了一丝欢愉,前端被花姚一上一下的套弄,后穴又被变着方向挺入、抽出,胸前的两点在花姚的舔咬下变的红肿不堪,三重刺激下,麻麻痒痒的感觉伴着灭顶的快感接连不断的涌来,赫连辰脚趾无助的紧绷蜷缩,又无力的放松。
突然,在花姚的挺入下,赫连辰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这里么……”
花姚抬起赫连辰的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对着刚才的位置用力的戳刺,不停的碾压薄壁上的敏感地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刚才更猛烈的快感涌来,赫连辰想捂住嘴,两条胳膊却被绑住,无法动弹,破碎的呻吟不断的从口中溢出。
“嗯……唔……”
感受着温热的肉壁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吞吐着欲望,花姚满足的呼了一口浊气,终于替赫连辰解开了束缚已久的男根。
一瞬间,精液喷射而出,射的满床都是。
就着连接的姿势,花姚拖起赫连辰的臀部,骤然的腾空感让赫连辰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跨坐的姿势让花姚火热坚挺的分身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双手被缚在身后,赫连辰的上半身没办法支撑,只能无力的靠在花姚的胸膛上,在这个姿势下,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本来布满褶皱的穴口此刻被花姚撑得光滑无比,不断有淫靡的液体溢出。
花姚兴奋的喘着气,继续有力的抽插,挺入赫连辰的后穴,每次都能插到最深处,经过花心时,花姚总是恶劣的碾磨。
“唔……”
空旷的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气息,肉体碰撞的声音和黏腻的水渍声不断的回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场疯狂的交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到最后,赫连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喉咙深处不断发出破碎的呻吟。
花姚的蛇尾仍然紧紧缠在他身上,逼迫他做出回应。
……
一夜风雨后,地上散落着一地的衣物,干涸的精液遍布全床,屋内弥散着挥之不去的异香。
花姚侧躺在床上,一脸餍足的看着正对着他的赫连辰,蛇尾缠绕在赫连辰的身体上,尾尖时不时挑弄一下他的肌肤。
原本精壮白皙的胸膛上,此刻布满了青紫痕迹,凌乱而淫靡,胸前的两个乳头高高肿起,乳晕四周满是咬痕和掐痕。
“唔……”
赫连辰身子微动,从昏迷中醒来。
“孤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是赫连辰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瞬间席卷全身,心脏仿佛被谁捏在手心,疼痛带给来的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因痛苦而蜷缩在一起。
“呃……”
花姚剥开赫连辰额前被汗珠打湿的碎发,捏住赫连辰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殿下啊,您恐怕这辈子都杀不了我了。”
“您中了我身上与生俱来的合欢毒,只要对我动了杀心,就会承受锥心之痛。不仅如此,每到月中和月末,您就必须与我交合一次,不然就会血液逆流而亡。”
赫连辰发现,花姚一靠近,他身上的痛苦骤然减轻。
他不甘心的凝聚起内力,想要杀了花姚,那股窒息感再次袭来,内力骤然中断。
“还不死心呢?”
“赫连辰,别想着杀我了,嗯?”
“还有,我叫花姚。”
“滚开,离孤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背对着花姚喘息了一会,终于费力的坐起来。
每动一下,身后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直直的疼到了心窝里。
这一辈子,没有哪一时刻,比现在更屈辱。
胃里一阵翻涌,却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杀了我吧……”
赫连辰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发丝垂在脸侧,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绝望。
“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不过过程可能有些难熬。”
花姚身后探向赫连辰身后,蛇尾将他的身体拖到自己怀里。
赫连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剧烈的挣扎。
“滚,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逗你一下罢了。”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花姚小心翼翼的撑开那一处隐秘地带,将手指伸进去,引导着干涸的液体流出。
“怎么样,我很贴心吧?”
说完,花姚推门而出,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和一件崭新的衣物。
他拿着手帕擦拭赫连辰的身体,细致而耐心,不放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孤自己来。”
“别逞强了,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吸引着人沉沦。
赫连辰不再说话,等花姚替他往那一处涂抹膏药时,他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花姚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殿下被我上了这件事,是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的。”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最后,赫连辰一丝不苟的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确认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后准备出去。
“殿下,我能出去吗?”
“东宫之内,任你来去;东宫之外,好自为之。”
“知道了,殿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灵蛇族人被大朝太子买回去的消息,已经在帝都传开了。
此刻,东宫外绝对埋伏着数不清的捕蛇人,那些人忌惮太子的势力不敢来东宫捉他,可一旦他踏出东宫半步,就会面临比拍卖场更大的危机。
花姚在东宫里过得倒也算滋润,吃穿用度无一不好,赫连辰没有因为心中有恨而刻意刁难他,比起过去,这真的算是神仙日子了。
日落黄昏时,赫连辰正在书房埋头批阅奏折,花姚端着一盏茶悠悠走到赫连辰身边,自然而然的搭上赫连辰的肩膀,被赫连辰侧身避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好生凉薄,不过娶回我三日,就留我一人独守空房。”
“你来做什么?”
“寂寞的紧,便来寻殿下了。”
“这是在写什么?”
花姚扯了把椅子坐在赫连辰身边,支着脑袋偏头看了半天。
“一……二……三……”
“可看出什么来了?”
“我不识字。”
花姚环抱双臂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
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讨喜的。只是单看这张漂亮到极致的脸,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困意袭来,花姚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赫连辰坐在窗边,手边放着一盏清茶,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律的敲击桌面。
他面色冷肃,眸光深沉,似是在思索什么。
“花姚,过来。”
花姚爬过去,目光望向窗外,剪水双瞳中倒映出远方一排连绵不断的青山。
只听赫连辰缓缓道:“孤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动不该有的心思,孤可以让你下半辈子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从未有人如此承诺过他,花姚有些不可置信。
“我该怎么做?”
“你只需要回答孤一个问题。”
“你问。”
赫连辰端起一盏茶,氤氲热气弥漫而上,让花姚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有姐姐或者妹妹活在这世上?”
“没有。”
花姚回答的毫不犹豫,“王族嫡系血脉向来是一脉单传,有了我,便不可能再有其他。”
’咔嚓’一声,赫连辰手中的白玉杯盏被生生捏碎,鲜血淋漓流下,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但莫名的,花姚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丝失望。
花姚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从背后环抱住赫连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今风光正好,殿下与其想这些烦心事,不如与我快活一场。”
“滚开!”
“孤不是你用来发泄欲望的对象。”
“你若是寂寞难耐,随便找百八十个女子男子野合,孤都可以视而不见,莫要出现在孤面前,碍孤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并非殿下口中的滥交之人,如此恶语,着实令人伤心。”
“再说了,其他人怎么们和殿下相比呢?”
花姚委屈的眨巴两下眼睛,又凑过去贴上赫连辰的薄唇。
“滚……唔……”
赫连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被花姚碰触就会浑身无力,连内力也使不出来。
半推半就间,已是衣衫半解。
一股异香从花姚身上发出,熏得的人头晕眼花。
花姚的那双竖蛇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深渊,吸引着人与他共沉沦。
窗户阖上,遮住了一世春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伸手勾起赫连辰的一缕黑发,看着赫连辰背对着他的睡姿,本来白皙宽阔的后背上,此刻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咬痕。
“出去。”
“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
花姚明知故问,“什么?”
听着那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花姚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在赫连辰后背上吻痕较少的地方啃咬,一只手伸向赫连辰胸前,被他一把按住。
感受到那人再次变硬的灼热,赫连辰忍无可忍道,“滚开!”
“别生气。”
花姚蹭着赫连辰的后背,又忍不住亲吻了两下才缓缓后退,将一直留在赫连辰体内的前端拔了出来。
啵的一声响起,失去了堵塞,积流的液体顺着股缝缓缓流了出来。
赫连辰在一瞬间惨白了脸,他恶狠狠的盯着花姚,目光如刃,几乎要将他活剐了。
“孤一定会杀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花姚在赫连辰耳边亲了一下,伸手探向赫连辰身后。
“做什么?”
“帮你清理。”
“孤自己来。”赫连辰别过脸去。
“你自己怎么清理?”花姚伏在赫连辰耳边说道:“殿下,让我来伺候你吧。”
见赫连辰不再说话,花姚知道他是妥协了,他坐起身子,将人抱坐在自己怀里,后背靠在自己身上,他轻轻的抬起赫连辰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指小心翼翼的探入赫连辰体内。
感受着温热紧致的内壁包裹着自己的手指,花姚停了一会儿,平复心情后,才继续缓缓进入,引导着存留的液体缓缓流出。
“好了吗?”赫连辰催促道。
“好了。”
花姚低头埋在赫连辰腿间,在大腿根上留下了一个艳丽的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喜欢吗?”
花姚看着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他的痕迹的人,满意的舔了舔嘴角。
“不喜欢。”
赫连辰面无表情的推开花姚。
浑身上下都无比酸痛,尤其是腰部和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他咬牙捡起一旁散落的衣裳穿在身上,遮住一身的淫乱。
花姚支着脑袋斜躺在床上,看着赫连辰修长笔直的双腿,他们云雨时,赫连辰的双腿总是紧紧的缠在他腰上,那滋味,真是不同凡响。
“花姚……”
“嗯,怎么了?”
“你当真以为,孤奈何不了你吗?”
赫连辰看起来气极了,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和皱紧的眉头无一不彰显着他的怒意,只是一直忍耐着没有发作。
花姚被关入地牢,没有赫连辰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看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天后,赫连辰刚从练武场下来,侍卫立在他身边,面露豫色,一副有话难开口的样子。
“说。”
“殿下,那只蛇奴……”
“他怎么了?”
“他被关进地牢后就神志不清,今日属下提灯过去一瞧,见他面色惨白,印堂发黑,似乎……似乎是将死之兆。”
“你说什么?!”
“发生了这种事,为何不早些告诉孤?!”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到处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味,墙壁上挂着煤油灯,昏暗的灯光起不到一点作用。
赫连辰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的花姚。
他蜷缩成一团,原本柔顺的墨发此刻:比枯草还有粗糙,蛇尾上的鳞片也暗淡无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上放着堆积了好几日的饭菜,时间久的已经发霉发臭了。
“花姚,别在这里装疯卖傻,孤没时间陪你胡闹。”
花姚像是听不到他的话,只是蜷缩着身体,身体发抖,嘴里无意识的说着什么。
“别再打了……”
“好疼……不要再打了……”
不管赫连辰同花姚说什么,花姚都一直重复这几句话。
赫连辰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们对他用了私刑?”
侍卫急忙跪倒地上,惶恐道:“没有殿下的命令,属下万万不敢动他,属下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那样了。”
“请殿下明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能听到孤说话吗?”
赫连辰小心翼翼的将人揽进怀里,将人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有受伤的地方,许是单纯被吓到了,赫连辰剥开花姚眼前凌乱的发丝,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花姚眉眼的那一刻顿住。
昏暗的灯光显得赫连辰冷峻的面庞有几分柔和,冰冷的凤眸深处满是纠结和迷茫。
“该拿你怎么办呢?”
赫连辰发出一声叹息,收回的指尖攥紧成拳,他正想起身离开,花姚却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喉咙深处传来微不可闻的呻吟声。
“救救我……”
“别留下我一个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如何了?”
“说实话,他一点事都没有,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所以然,我只能总结出两个字——怕黑。”
“更准确的来说,是害怕阴暗潮湿的地方。”
“殿下,您是怎么把他虐待成这样的?”
“十座城池换回来的美人,殿下也不知道怜惜一下。”
“不过是关了他十日。”
温清和是赫连辰的发小,擅长卜卦算命,又懂些医术。赫连辰问他花姚命数如何,温清和最后总结了八个字。
“艳如娇花,命比纸薄。”
赫连辰只当他在胡诌。
温清和悠悠叹了口气,“说真的,我看这蛇奴面相凉薄,是凶煞之兆,若是照料不当,极易夭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若是只想玩一段时间,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想玩的更久些,需上心才是啊。”
临走前,温清和又补充一句,“对了殿下,我为他把脉时发现他丹田尽毁,经脉受损严重,内力似乎被谁硬生生抽走了。便是他血脉再强,也无法让受损的经脉恢复原状。换句话说,他这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废人,再也无法修炼了。”
经脉受损……
这一点,赫连辰早就察觉到了。
花姚身法不错,他内力还在时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在他身上下合欢毒,想必也是为了自保。
想到这里,赫连辰到是有些心疼花姚了。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修炼内力的艰辛。多年来的努力一朝白费,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
“不要!”
花姚猛然坐起,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他靠在床头,仍是惊魂未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香炉里燃着龙涎香,醇厚浓郁的香味令他稍稍安下心来。
花姚呆坐了半晌,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干净的红衣,上面搭着一层金丝绒薄被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地牢出来了。
花姚推门而出,被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下。
“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他现在在哪里?”
“殿下此刻正于练武场练枪,请公子退回房内。”
“好,我知道了。”
花姚做了个合上门的假动作,趁两个侍卫不注意时,唰的一下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练武场在哪里,只能在东宫里盲目的瞎找,路过的侍女被他的尾巴吓坏了,都躲得远远的。
东宫大的出奇,花姚刚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他怎么也找不到练武场所在,只能焦急的在各种相似的建筑间来回徘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是一个扎着牛角辫的姑娘抖着手指出练武场的方向。
赫连辰刚好背对着他,一袭黑衣冷酷无双,挺拔的肩膀劲瘦的腰部和修长笔直的双腿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一杆三米有余的银色长枪被他持在手心灵活的挥舞着。
“谁?!”
赫连辰只看到一道墨绿残影朝他冲过来,堪堪收住枪才没伤到来人。
定睛一看,是花姚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尾巴卷成一团,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终于找到你了……”
“你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那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赫连辰冷喝一声,“滚开!”
花姚愣了一下,从赫连辰身上下来,左手仍死死攥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手。
赫连辰不悦的“啧”了一声,掰起花姚的下巴厌恶的瞧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几日那般狂妄,现在一副宵小姿态,着实让孤大开眼界。”
“你既然敢做那种事,就该考虑到后果。”
“我没做错什么。”
花姚一副下次还敢的神情。
“好啊,那孤再将你关回地牢,让你好好尝一下牢狱之苦。”
这句话一出,花姚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指尖开始颤抖,分明就是怕极了。
赫连辰想继续说些嘲讽的话,只见花姚面色惨白,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是日落黄昏。
赫连辰支着脑袋坐在床边,将桌上的热汤推到花姚手边。
“是不是很好奇,孤为何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点了点头。
“若是连你都对付不了,这太子,孤也没必要当了。”
赫连辰的意思是,要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这一点,花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原以为,赫连辰会对他严加拷打,逼他交出解药,没想到,赫连辰没有这么做。
看来是想好好留着他的性命。
他倚靠在床头,满不在乎的撩起眼皮,“那又怎么样,你身上的合欢毒无人可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单凭这一点,你就必须把我留在身边。”
“顺便提醒殿下一句,三日后便是月中了,殿下可记得提前来寻我,若是不小心误了时辰,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月十五,月圆之夜。
两三个身姿婀娜的舞女被轰了出来,一名蓝衣琴女抱着古琴,徘徊在竹亭外不敢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这几日心情差得很,奴也不知缘由。”
“给我。”
琴女犹豫的看着花姚,最终还是将古琴交到他手上。
白棕色的七弦古琴,泛着木质清香。
花姚抱着古琴坐在赫连辰面前,骨节分明的十指轻搭上琴弦,悠扬婉转的琴音自他指尖倾泻而出。
赫连辰缓缓睁开了眼,隔着一层帘幕,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身影,像极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唤了一声,一阵春风吹过,帘幕轻扬,
前方空无一人,只有一把桐木琴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大抵,是梦……
“赫连辰?”
赫连辰闻声偏头,不知何时,那姑娘坐在了他身边,眉眼含笑的瞧着他。
“姑娘,你来了。”
“你已经许久不曾入孤梦中了,今夜一见,恍如隔世。”
“这一杯,庆祝我们的重逢。”
花姚接过赫连辰递来的酒杯,温凉的酒水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怎么又把我认成姑娘了?还说什么重逢不重逢的……赫连辰,你喝醉了,知道吗?”
“孤没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赫连辰的耳根有些红,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比往日弱了几分。
“姑娘,跟孤来。”
赫连辰牵着花姚走进一处从未踏足过的小院,院里景色修眉,雅人至深,看起来花了一番功夫。
“可还喜欢?”
“喜欢。”花姚如实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将房间的布局一丝不落的收入眼底。
“我以后可以住在这里吗?”
“自然可以,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赫连辰从衣橱里翻出一件嫁衣,对着花姚比划了一下。
“有些小了,改日孤再命人改改。”
不管是身形还是身高,花姚都与赫连辰身相差无几,一件女子的嫁衣在他面前,自然是小了许多。
到这里,绕是花姚再愚钝,也该想明白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大抵是将他错认成了某个姑娘,真是喝醉了,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赫连辰,你看清楚我是谁。”
“这些玩意女人都没有,所以我不是你口中的姑娘,明白么?”
花姚牵着赫连辰的手摸向自己的喉结,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部,等他想要让赫连辰抚摸自己下身时,赫连辰将手抽了回去。
“孤不可能认错,你就是姑娘。”
“孤记得你的眼睛。”
赫连辰一口咬定他就是那人,花姚争论不过,也懒得争论,他虽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可看赫连辰的态度,八成是个挺重要的人。
“得,随你开心。”
花姚从衣橱里挑出一件紫色的纱衣披到身上,笑靥如花的凑到赫连辰面前。
“好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没有回应,花姚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自讨没趣,正想褪下衣衫,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赫连辰抱坐到腿上,温热的双唇贴了上来,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大脑。
赫连辰……竟然主动吻了他……
很奇妙的感觉,他吻过赫连辰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独独没有吻过嘴唇。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牙关,和赫连辰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同样的青涩,稚嫩,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恋人。
一吻结束,俩人都喘着粗气,花姚想动一下身子,奈何赫连辰的手双手死死按着他的腰。
“赫连辰,松一下手,我腰都被你按酸了。”
“想起来,那就说些让孤开心的话。”
“孤开心了,就如你所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将脸埋进赫连辰颈窝里,喉咙深处溢出两声闷笑。
“好夫君,让我动一下……”
赫连辰的耳根瞬间通红,搭在他腰上的手随之松开,花姚长腿一扫,跨坐在赫连辰身上。
“来,夫君,吃葡萄。”
“孤不喜甜食。”
“酸的。”
花姚叼着葡萄凑到赫连辰嘴边,他们离的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的距离。
心跳越来越快,一声一声,犹如擂鼓。
赫连辰偏头接过葡萄,双唇和花姚的轻轻贴了一下。
惊人的甜弥散在唇齿间,赫连辰皱紧眉头,正想说什么,只见花姚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骗你的,其实很甜。”
“姑娘……”
“别总姑娘姑娘的叫我,我有名字,叫花姚。”
“原来你叫花姚。”
“花姚……”
“嗯?”
“孤喜欢你。”
“孤找了你好久,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了,孤不许你再离开。”
“好。”
花姚笑盈盈的应下,眼底含着一滩春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将他搂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花姚一遍又一遍的应下。
那时,赫连辰瞧着他,眼里堆满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花姚几乎要以为,赫连辰真的是爱他的。
“赫连辰,你以后要是能多喝酒就好了。”
“都说了,孤没醉。”
赫连辰拔下花姚头上的玉簪,层层墨发落下,与他的头发相互交织。
他们又吻了起来,比第一次更猛烈,更炽热,犹如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一丝涎水从二人相连的嘴角流下,花姚伸手去挑弄赫连辰的下身,不需他碰到,那里早已高高挺起。
“这么快就硬了,看来是喜欢的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是。”
窗外月色正浓,屋内檀香冉冉升起,朦胧了一室的旖旎。
“呃……”
赫连辰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双腿有些难耐的曲起,脚趾紧绷。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恐怖的绿色毒痕,他似乎能感受到一条条虫子正在吞噬他的血肉,毒痕蔓延的地方变得瘙痒无比,心口的位置传来锥心之痛。
花姚知道,是赫连辰体内的合欢毒开始起作用了。
“孤这是……怎么了?”
“别紧张,马上就没事了。”
花姚眼底闪过一瞬的阴暗,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下去。
他怜惜的吻着赫连辰的肌肤,湿热的舌尖舔过每一寸毒痕,一只手攥住赫连辰高挺的下身撸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服吗,嗯?”
“唔……”
花姚将赫连辰压在身下,指尖探入那处隐秘地带,即使这样,尖锐的指甲还是会不小心剐蹭到娇嫩的薄壁。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时,赫连辰喘着粗气道:“为何是孤在下面?”
有些人,即使神志不清,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高傲劲,譬如赫连辰,想让他心甘情愿雌伏在他人身下,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种时候倒是能分清男女了,看来也没太醉。”花姚凑到赫连辰耳边诱哄道,“殿下,我怕疼,您疼疼我。”
赫连辰沉默着没有回应,算是同意了。
花姚抚着自己的茎身抵住狭窄的穴口,龟头在穴口周围打转,就是不进去,他蹭了蹭赫连辰的颈窝,他低声询问道:“殿下,我能进去了吗?”
赫连辰别过脸去,“要做就做,少墨迹。”
花姚轻笑一声,眷恋的环抱住赫连辰的身体,仿佛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你可记清楚了,现在你是自愿的,清醒后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我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连你也不管我,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抵在穴口的茎身一瞬间整根没入,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只是草草扩展了的后穴被撑开到远远不能承受的程度。
赫连辰痛呼一声,在自己身上抓出道道血痕以此来缓解下身的痛苦。
花姚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赫连辰无数次因为疼痛而绷紧五指,也没舍得抓伤花姚一下。
也许是合欢毒的作用,又许是已经对疼痛麻木,渐渐的,他感受不到疼痛了,一丝欢愉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传来,瞬间弥散到全身。
被花姚碰过的地方,毒痕慢慢褪去,同时也变得滚烫麻痒,渴望着再次碰触。
“哈啊……”
赫连辰忽的扬起下巴,喉结不停打颤,一滴汗水顺着流畅的颈部线条流下,带着致命的性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将赫连辰按在墙上,抬起他的一根腿架在自己腰上,“还来吗?”
回应他的,是赫连辰吻上来的唇。
抵死缠绵。
窗外春意正浓,月月入中天,满园的蓝雪花在夜里悄然绽放,一缕春风吹进屋内,书桌上的宣纸被垂落。
宣纸上,有个青衣姑娘于花丛间弯腰嗅花,身姿窈窕,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姑娘有双墨绿瞳眸,和一副同花姚一模一样的面庞。
旁边写着两行小字——
“红绿满枝,万千蝶舞。”
“春风不解相思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赫连辰醒来后,面无表情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好,自始至终没分给花姚一个眼神。
“赫连辰。”
“可是生气了?”
赫连辰反问他:“孤为何要生气?”
“你的那副画,我看到了。”
“画上的人是我吗?”
赫连辰沉默片刻后缓声道:“不是你,只是有些相似罢了。”
不知怎么的,听赫连辰这么说,花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又道:
“所以你将我从拍卖场买回来,是因为将我错认成了她。”
“那你现在将我留在身边,是将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根本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自作多情。”
那时,赫连辰冷漠的看着他,冰冷的凤眸里没有一丝感情,那让花姚觉得,自己不过是赫连辰随手买来,可以被随时丢弃的物件。
赫连辰走后,花姚一个人在原地立了许久,等一阵春风吹过,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他折下一支蓝雪花,揉碎了撒落到地上。
“自作多情?”
“谁又稀罕。”
……
花姚时常一个人坐在屋檐上目光望着远方一排连绵不断的青山。
那是雍州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族人,都在雍州。
远山泛着青黑色,一如他面上的黛眉。
“花姚。”
听到有人唤了他一声,花姚偏头,眉眼含笑的看着赫连辰,墨发在风中飞扬。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你让属下唤我过来?”赫连辰拧起剑眉,一脸不耐烦。
“哦,对。”
“我太无聊了,赫连辰,你陪我聊会天吧。”
“孤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若是无事,孤便离开了。”
“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不让你走。”
花姚也不顾他们此刻在屋檐上,站不站得稳,就这么死死将赫连辰抱住。
“花姚,孤忙得很,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闹。”
花姚将脸埋在赫连辰颈窝里,闷声道:“我不管,除了在这里陪我,你哪儿都不能去。府上除了你没人愿意跟我说话,我要被憋疯了。”
“你浑身上下妖里妖气的,有人愿意搭理你才是有鬼了。”
“神经病。”
赫连辰忍不住骂了他一句,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坐在花姚身边。
花姚轻笑道:“赫连辰,你对谁都是这么冷冰冰的吗?这样可不会有姑娘围在你身边。”
“轮不到你管。”
赫连辰一副拒绝与任何人交谈的姿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现在这是一句话都聊不下去了。
“赫连辰,我想出去走走。”
“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好。”
花姚的声音很低,低到了骨子里,赫连辰沉默的看着他。
“不过是想出去而已,有什么难的?”
……
赫连辰母族林氏,外公林永钺是手握军权的镇北侯,二舅林与归是当朝右相,文臣之首,母亲林疏桐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如今的皇后。
有着一个如此强大的母族,注定了赫连辰从出生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口川流不息。各路小贩皆沿街叫卖,热闹非常。
“原来这里就是京城。”花姚走在赫连辰身边,东看看西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没见过?”
“没。”
花姚如实摇了摇头。
街边一个壮汉里捣鼓着铜碗,花姚凑近了去瞧,那铜碗突然开始燃烧,噼里啪啦的往外冒着火,花姚心下一惊,猛然向后退去,撞到赫连辰身上。
“不过常见的杂耍把戏,也能把你吓到。”
赫连辰心下忍笑,“这只是最寻常的,逢年过节,街上要比此刻热闹百倍不止,夜幕降临时,满城都会放烟花。”
“有机会孤带你出来看。”
花姚问:“烟花是什么?”
“是一种在天上盛开的花。”
花姚活了这么大,竟是什么都没见过,赫连辰不禁对他的过去有些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哪里长大?”
“小时候在苏州住过一段时间,那里常年下着小雨,我和阿爹一起生活在一个铺满青石板的小巷子里。”
“黛瓦白墙,烟柳画桥,好看极了。”
“后来我身上血脉的秘密被发现,无奈之下只能躲到森林里。”
“其实躲到森林里也没用,这不还是被抓住了。”
说到这里,花姚无奈的叹了口气,睫毛垂下,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赫连辰白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你太蠢。”
花姚出奇的没有反驳。
“花姚,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将鲜红欲滴泛着莹润光泽的冰糖葫芦递到花姚手里。
“这是……”
花姚紧紧握住细长的木棍,微微低头,轻咬住最顶端的糖葫芦,一整个吞进嘴里,冰糖的甜和山楂的酸一同在唇齿间融化开。
他又咬下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细嚼慢咽的品尝。
明明是最不起眼的物件,却被花姚这么认真的对待,赫连辰心中疼惜,面色依然是冷若冰霜。
他听见花姚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混在噪杂的喧闹声里,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谢谢。”
花姚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
“赫连辰,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笑着看向他,眉目尽数舒展开,散去了一身的阴戾。
那时赫连辰才恍然明白,美人如玉,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勾人心魂。
走出热闹的街区,四周开始安静下来,空气里只能听到他们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寂静的吓人。
花姚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捏起一条小白蛇。
白蛇在花姚手心不停扭动,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他要见我?”
“不去。”
“他过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姚将小白蛇甩在地上。
他向赫连辰承诺的半个时辰已经差不多到了,他很想就这么转身离开,可脚下却像是被压了千万块石头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看出了他的犹豫。
“你到底想做什么?”
“找人。”
四周荒无人烟,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腐朽味。
花姚继续往前走,最终走到一面高不可攀的城墙前,墙壁上满是向上竖起的倒刺,城墙外围还围着一圈守卫。
城墙门口停着许多辆马车。
耳边依稀能听到哭喊声、叫卖声、厮杀声……
花姚突然攥住赫连辰的衣袖。
“上面的这几个字念什么?”
“奴隶市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进去看看。”
“可以。”
在大朝,卖买奴隶是合法的,眼前这个奴隶市场是大朝最大的人口买卖市场
一路走来,花姚见到了许多人,有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有年过半百的白发老翁,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身上都烙着奴印,象征着他们的奴隶身份。
花姚将奴隶市场走了个遍,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找人一问才知道,这里是有过一条蛇奴,不过他来的不巧,那蛇奴前一刻钟刚被人买走。
“臭小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不远处,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挥舞着皮鞭,每一下都精准的打到少年身上。
少年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
“住手!”
壮汉扭头看向花姚:“怎么,你想买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不出来他已经不行了吗,再这么打下去,他会死的。”
“死都是便宜他的。”
“这个小兔崽子不给我好好赚钱,整天就想着逃跑,你要是不买就给我离远点,别妨碍我做生意。”
壮汉将花姚一把推开,挥出最后一鞭。
地上的少年绝望的闭上了眼,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临,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睁开眼,一个火红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嘀嗒…嘀嗒……
花姚用手攥住了充满倒刺的鞭子,鲜血一点一点,顺着他的手心流下。
“我要买下他。”
“可以,掏钱吧,十两银子。”
花姚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银饰,他没钱,只能拿这些首饰去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摘下自己耳朵上的流苏银链,连带着手环一起塞到壮汉手里,被赫连辰制止。
“送给你了,就好好戴着。”
花姚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一路上遇到的可怜人数不胜数,赫连辰想不明白花姚为什么偏偏要救下这个少年。
“你不懂。”
“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九岁那年,我被收养我的臭老头拿去街上赚钱,那时我身子瘦小,为了卖个好价钱,臭老头总让我作女孩装扮。”
“我常常往外跑,有一次,我跑到了深林里,那是我跑的最远的一次。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少年,他说要带我离开,我信了。”
“然后呢?”
赫连辰轻声问。
“然后我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那少年却再没出现,毫无疑问,我又被抓回去了,那是我最后一次逃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小时候每天都会挨打。
他偷偷跑出家门过好几次,每一次都会被抓回去。
九岁那年,他像往常一样偷跑出去。
那是他最后一次偷跑出去。
赫连辰拧了拧剑眉,安抚道:“也许那个少年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花姚冷哼一声,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这让赫连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闷声道:
“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承诺?我为了等他,多年来的忍耐全都功亏一篑,如果没有浪费那一天一夜去等他,我会跑的更远,远到那些人再也找不到我。”
“这么多年,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被抓回去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我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自由的活在阳光下。”
“我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命运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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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辰端着一盘桃花酥放到桌子上,床上昏迷的少年瘦骨嶙峋,身上看不到几两肉,花姚支着脑袋依靠在床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赫连辰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花姚手心,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完全看不出有伤的样子,他见过不少灵蛇族人,但恢复能力如此恐怖的,花姚还是头一个。
这就是王族血脉和普通血脉的区别。
“他什么时候醒?”
“还要再睡上几个时辰。”
“身子骨太瘦,得好好补补。”
“是该好好补补。”
“孤是说你。”
“我?我有什么好补的?”
花姚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赫连辰神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你虽是个没用的闲散人,可到底是孤买回来的。如此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样子,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本太子刻意虐待你。”
“总之,以后孤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冷漠又疏离的语气,花姚莫名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赫连辰,我可以将这些话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不管是不是会错了意,我现在很开心,真的。”
花姚往嘴里塞了一个桃花酥,在赫连辰肩上寻了个位置,他一晚上没睡,现在已经困的睁不开眼。
“殿下,肩膀借我靠靠。”
墨发时不时剐蹭他的下巴,有些微痒。赫连辰推了推花姚的脑袋,没太用力。
“困了便去睡,有侍女守着他,不会出事。”
“那可不行,枕头哪有殿下的肩膀舒服。”
“赫连辰,你说话的语气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曾。”
赫连辰否认的很果决,花姚仔细想了想,确实从脑海里搜寻不出半点有股赫连辰的回忆。
“我记得,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少年也和你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可惜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九岁那年发生的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天下间爱穿黑衣的人比比皆是,莫要拿那些乡鸡野草与孤相提并论。”
花姚闷笑两声,轻声应了句“好”。
他靠在赫连辰身上,许久不曾动弹,赫连辰轻唤他一声,没人回应,低头一看,花姚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不说话,乖乖的睡在他身边时,和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不知是不是营养不良的原因,花姚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嘴唇却是血一般的殷红。
赫连辰忍不住抚摸花姚柔软的发丝,又触摸他的眉眼,指尖顺着高挺的鼻梁游走到那一双薄唇上。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碰他,花姚撑开眼皮,确认眼前这人是赫连辰后,又缓缓阖上眼。
赫连辰将花姚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卧房榻上,确认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终于离开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落黄昏,夜幕将至。
赫连辰将过去十年里画过的所有画像都拿出来烧成灰烬。昏黄的火光不减他身上半分冷意,一身玄黑衣衫尽显矜贵。
花姚睡眼惺忪的爬到赫连辰身边,他刚睡醒,老远就看到一缕灰烟,过来一瞧,原来是赫连辰在烧画。
他没见到那些画的真容,火焰烧的正旺,只能瞥到青衫一角,连衣摆上的花纹都勾勒的极为详细,能看出来,是费了极大心思。
“都是一笔一画画出来的,烧了不可惜么?”“孤喜欢时,这些画千金不换;不喜欢时,便是废纸一团,食之无味,弃之亦不觉可惜。”
“所以,你现在是不喜欢了?”
“闲来无事的消遣之作,又怎会真的上了心思。”
因为有了真的,便不再需要假的。
赫连辰缓缓上凤眸,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决然。
一排排传卫涌了进来,整齐的立在赫连辰身后,赫连辰只说了一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砸。”
“喂,不是说好给我住么?!”
“按照女子喜好做出的摆设和布置,你住起来不会舒服。这里的衣服,可有一件是你能穿的?”
尽是些女子的衣物,他自然不能穿,可寄人篱下,有一处栖身之所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随便。”
赫连辰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精致雅人的小院顷刻间毁于一旦,衣橱里一排排衣服被烧了个干净,花姚躺在树干上,眼不见心为净。
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这个薄情寡义的赫连辰。
花姚在树上躺了一会儿,估摸着那少年差不多快醒了,又爬到客房里。
他靠在床边,眼睛自眼角斜悠悠看着床上的少年。
“十七,醒了就别装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床上的少年就睁开了双眼,确认身边没有其他人后,他压低声音道:“主上让我过来告诉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十日之后,若是赫连辰还不死,那死的人将会是古伯。”
花姚小时候不讨喜,所有人都嫌弃他,但有个人不会。
那老伯姓古,花姚亲切的叫他古伯。
古伯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平日里对他更是照顾有加无微不至。
像古伯这种做佣人的,每个月没多少月钱,古伯却把钱辛辛苦苦攒起来,自己舍不得花一分,尽数拿来给他买各种各样的糕点。
闲暇时,花姚总是坐在台阶上,听着古伯讲他年轻时的见闻。
“花姚哥哥,你已经留在赫连辰身边二十天有余,为什么还不动手?”
“赫连辰武功高强,警惕性极高,我一个内力尽失之人,如何杀的了他。”
“主上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派我过来帮你。”
花姚无声攥紧拳头,“是派你过来监视我吧。”
“主上让我转告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说什么?”
“早点回家。”
“那种地方,也配称为家吗?”
花姚眯了眯眼,竖蛇瞳里满是阴戾,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赫连辰推开门,看也不看床上的少年一眼,径直走到花姚身边。
“花姚,跟孤过来。”
“花姚?”
连唤了两声,花姚终于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孤方才去了宫里一趟,母后硬塞给孤这些糖,孤不喜甜食,亦不想辜负母后的一番心意,便尽数交给你处置了。”
花姚接过赫连辰递来的袋子,解开一看,一袋子乳白色的糖。
“这是什么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龙须糖。”
“怎么样,喜欢吗?”
花姚点了点头。
一旁的十七插话道:“大哥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赫连辰不悦的皱起剑眉,“孤是大朝国的太子,你应该跪着跟孤说话。”
“太……太子?!”
十七骤然色变,他慌张的从床上下来,跪在赫连辰面前,“拜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你的奴契在孤手里,你若愿意,孤可以还你自由身,再给你些银两,让你安稳的度过一生。”
“外面的世界全是坏人,我不想出去,只想留在花姚哥哥身边。太子殿下,您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孤这太子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
“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只要殿下给我一处栖身之所,我愿意一辈子给殿下做牛做马,任殿下驱使。”
“你尚且年幼,孤给你安排重活只怕会影响了身体。”赫连辰思索片刻后沉声道:“京城郊外有一片花林,府上本来有一个侍女,负责每日清晨去郊外采摘新鲜的花瓣,交给饭房制作鲜花饼。今日那侍女向孤请了病假,你先替了她的活。”
“每月末去管家那里领月俸,做的好了有额外奖赏。”
“谢殿下!”
……
“赫连辰,你找我?”
花姚探出半个脑袋,赫连辰瞥了他一眼,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道:“过来,坐到孤身边。”
“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有什么修改意见直接提出来。”
几张图纸递到花姚面前,花姚翻着看了看,是住宅的设计稿,“给我住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隔壁那片废宅与其空着,倒不如重修一下给你住。”
隔壁院子他住的本来很舒坦,赫连辰非要派人砸了,砸完又要重建,真不知道赫连辰在想什么。
“这个。”花姚选出一张图纸来,比划道:“这里不仅要种蓝雪花,还要种茉莉。”
“篱笆墙上不种蔷薇,那玩意难养,开的花还很少,我知道一种花叫年岁,不惧严寒酷暑,年年岁岁,永开不败。”
“年岁?”
“孤从未听说过这种花。”
“年岁花只有药谷才有,小时候我跟在莫琴师父身边学医,闲来无事便研制了些花种。”
赫连辰差异道:“药王莫琴?”
药谷坐落在大朝国最大的森林深处,周围毒雾弥漫,虫蛇横行,寻常人无法靠近。药谷内灵气充沛,生满了奇花异草,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而药王就是药谷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任药王莫琴更是医术高明,菩萨心肠,可就在十年前,莫琴不知为何突然闭谷不出,拒绝救治任何人。
药谷的名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没想到,花姚竟是莫琴的弟子。
花姚回忆起与莫琴相处的时光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莫琴师父待我很好,我的医术,琴术都是师父教的。”
“赫连辰,有机会我带你去药谷,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花姚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幽绿光彩,眸底倒映着赫连辰冷峻的侧颜。
赫连辰批改奏折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沉声道:“好。”
“赫连辰,你很特别,和我见到的其他人不一样。你是我除了师父外遇到的第二个好人。”
“其他人是什么样的?”
“自私,暴戾,虚伪,贪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直白的描述自己所认识的人类,赫连辰和他们真的不一样,对他好的有点过头了,他疑惑道:“赫连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赫连辰反问他:“你是孤买回来的,孤对你好不应该吗?”
“不应该。”
“我在你身上下毒,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可你不仅不恨我,反而想方设法的对我好。”
“合欢毒确实难解,可以你的人脉和财力,迟早能寻到破解之法。愿意花精力取悦你的人比比皆是,你完全可以换一个更顺心的留在身边。”
“一个花姚死了,还会有成千上万个花姚到来,你若是偏爱我的皮囊,可以撕下来安到他人脸上。”
花姚眯起竖蛇瞳,支着脑袋悠悠道:“所以,你对我这么好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赫连辰放下手中的毛笔,无比认真道:
“你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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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独一无二。”
我独一无二……
赫连辰这人,看起来像根木头似的,说起情话来倒是一句接着一句。
花姚靠在树上,三米长的墨绿蛇尾卷在树干上,他对着苍穹伸开五指,月光透过指缝倾泻到脸上,在眸底深处映出一轮天青色的弯月。
“让我想想,我有什么能送给他的。”
花姚指尖划过尾巴上紧密排列的鳞片,心神一动,树下的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花姚哥哥!”
十七立在树下朝花姚打招呼,见花姚理不理他,就顺着树干往上爬,伸着腿往树杈上迈时,一脚踩空,被花姚的蛇尾及时卷住才没摔到地上。
“花姚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摔下去。”
花姚嫌弃道:“臭小鬼,别来烦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上怎么会派你这个蠢东西过来。”
“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我不来的话,主上就会派哥哥最讨厌的人过来。”
“花姚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太子殿下也很宠爱你。可你留在这里的话,枕月叔叔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花姚望着天空的一轮孤月,漫不经心道:“我阿爹他……还好吗?”
十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几番张口又开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阿姚,又挨打了?”
花姚坐在台阶上,低头舔?膝盖上的伤口。
古伯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递给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姚,以后还往外跑吗?”
“跑,当然要跑。”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一直往外跑,迟早有一天,我会跑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古伯慈祥的揉了揉花姚的脑袋,“好小子,有志气!”
“跑吧,跑的越远越好。老头子我是出不去了,等你出去后,一定要好好替我看看这个世界。”
花姚最后一次跑了很远很远,但还是被抓了回去。
“小兔崽子,喜欢跑是吧?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花姚蜷缩在地上,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手里挥舞着皮鞭,每一鞭都狠狠地打到了花姚身上,后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流了满地。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花苍峮脸上挂着狰狞的笑,似乎花姚越惨,他笑得就越厉害,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花姚扑倒了他身上,一口咬到了他的脖子上,尖锐的虎牙刺进他的血肉里,蛇尾紧紧缠在他身上,试图就这样将他绞杀。
可花姚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他瞬间被花苍峮的护体内力振飞几米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还想反咬主人。”花苍峮攥住花姚的头发,将他拖到一处地牢。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萧枕月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每一根发丝都透着死气。
他的肩胛骨被两条铁链穿透,牢牢的拴在墙上。
“阿爹……”
花姚挣扎着爬到花苍峮面前:“明明是我要跑出去,阿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阿爹。”
“我一会绝对不会乱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不,花姚,你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花苍峮掐着花姚的脖子,强迫他看着萧枕月的惨状,“看好了,你爹的双腿是因为你废的,谁让他生了个你这样一个不受管教的儿子。”
“这还不够,花姚,我要让你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
花姚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整整五年不见天日。这五年里,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的伤口尽数溃烂,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如果不是还有意识,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长达五年的非人折磨,将花姚身上最后一点棱角也被磨灭。
黑夜漫长无边,花姚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座水牢,那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花姚,你又不听话了是吗?”
“看来是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花姚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不听话……”
“你留在赫连辰身边,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
“花姚,抬头看看,那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花苍峮的声音萦绕在花姚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挥之不绝。
花姚慢慢抬起头,他看到巍峨的城墙上,悬挂着古伯的尸体。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阴湿的地牢里,父亲毫无声息的死在轮椅上,双眸死死地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
花姚猛然坐起身子,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窗外夜色寂寥,乌云蔽月。
花姚撩衣起身,跌跌撞撞的爬出去。
杀了赫连辰,父亲和古伯就会安然无恙,只要杀了赫连辰,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杀了赫连辰……
他悄无声息的溜进赫连辰的卧房里,床上是空的,书房亮着一丝微弱的灯光,耳边依稀能听到毛笔划过宣纸的声音。
花姚刚推开书房的门,一柄匕首就抵在他脖子上。
“别动。”
“花姚,怎么是你?”
赫连辰拧了拧眉,手上力道放松,就是这一瞬间,花姚紧紧缠住赫连辰的身体,一口咬到赫连辰颈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闷哼一声,担心真的会伤到花姚,急忙收起匕首。
“花姚,大半夜发什么疯!”
赫连辰将花姚推开,花姚又扑上去,就这样重复了十几遍,仍是不知疲倦。
花姚听不见赫连辰的呼唤,他目光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耳边不断响起银铃晃动的声音,起初赫连辰以为是花姚身上的铃铛,仔细一听,还有一部分是从窗外传来的。
“敢在孤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赫连辰吹了一声口哨,天空随之响起清脆的鹰啸,铃声戛然而止,赫连辰对着虚空冷声道:“不计一切代价找到铃声的源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赫连辰将自己的外袍披到花姚身上,不过是转身倒了杯茶的功夫,花姚就蜷缩在角落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花姚,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花姚听不见赫连辰说话,嘴里一直小声重复着几句话,赫连辰凑近才能勉强听清。
“别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错了……”
“花姚,看清楚孤是谁。”
“孤只会对你好,不会伤害你。”
花姚抬起头,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痛苦、绝望、悲愤…各种情绪从四面八方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如同快要死亡一般,难以呼吸……
赫连辰帮他捋顺后背,“花姚,呼吸。”
“花姚,连呼吸都不会吗?”
“花姚。”
赫连辰对准花姚的嘴唇贴了上去,将空气一点一点度给他,耐心的引导他呼吸。
花姚终于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竖蛇瞳里一片清明,他垂下眼眸,目光落到与赫连辰贴紧的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忍不住去按赫连辰的脑袋,一只手搭上赫连辰的腰时,被一把推开。
“醒了?”
“什么醒了?嘶,脑袋好疼,赫连辰,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在装疯卖傻。
入魇了,又不是失忆了。
“你梦游到此处,刚才醒来。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赫连辰没拆穿花姚的谎言,将倒好的茶递给花姚,自己又坐回到书桌前。
隔着一层屏风,花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忍不住轻唤一声:“赫连辰……”
“何事?”
“你能不能,离我近些。”
屏风那头没有回应,小片刻后,赫连辰拿着一本书走过来,花姚往里挪了挪,给赫连辰留出足够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靠在床头,低头翻阅手里的兵书,花姚又往赫连辰身边凑了凑,如愿以偿嗅到熟悉的龙涎香,令人心安。
“睡吧,孤守着你。”
……
“花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刺杀赫连辰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花苍峮靠在床头,壮硕的胸膛因为愤怒一起一伏,硬实隆起的肌肉像是石头一样,每一寸都彰显着爆发性的力量。
他身后立着个白衣青年,容貌清秀,唇红齿白,眼底总是流露着似有若无的算计。
“我听说赫连辰为人杀伐果断,铁石心肠,哥哥刺杀失败,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阿公,为了哥哥的安全考虑,我们要不要取消这次任务?”
花玖晖一边给花苍峮捏肩,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花苍峮的神情。
花苍峮笃定道:“赫连辰不会杀花姚,不仅如此,还会千百倍的对花姚好。这一点我非常确信,不然不会独派花姚一人过去。”
花玖晖试探着开口,“赫连辰纵横沙场多年,警惕性非寻常人可比,哥哥失手也是情理之中。可哥哥虽然内力全失,但毒术尚在,哥哥为何选了最不稳妥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玖晖,不妨有话直说。”
“我担心哥哥对赫连辰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亦或是被外面的繁华迷了眼,不想回来了。”
“他敢!”
“阿公莫动怒,是玖晖失言了。”
花玖晖急忙跪在花苍峮面前,满脸愧疚。
“好孩子,快起来。”花苍峮将花玖晖扶起来,脸上露出疼惜的神情,他看着花玖晖,像是看着自己的亲孙儿那般慈祥。
“玖晖啊,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外孙看待。你自小体弱多病,吃了多少灵丹妙药不见得好,幸亏前不久寻得了一个秘方,你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花玖晖轻咳一声,面容发白,看起来憔悴极了,“好多了,这还要多亏有哥哥内力养护我的心脉,我才能在这里孝敬阿公,只是委屈哥哥了……”
花苍峮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别提花姚那个不成器的,他野性难驯,正好借此磨磨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我叫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阴湿的地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十七满脸恐慌跪在地上,身体因为害怕而发抖。
赫连辰立在他面前,指尖轻抚银枪上的流风纹路,面色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这几日,每日清晨都会在京城郊外跟一个黑衣人会面,向他汇报花姚在太子府的所作所为,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派人跟踪我?!”
赫连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冷冷的扫了十七一眼,像是在瞧什么垃圾。
“孤混迹官场多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什么人,带着什么目的来到孤身边,孤一眼就能看出来。从你踏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起,孤便知道,你绝不是一个普通奴隶那么简单。”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实则破漏百出。孤心里清楚,你不过是只替罪羊。告诉孤,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赫连辰估摸着时间,花姚差不多快醒了,十七在他面前支支吾吾,尽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赫连辰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花姚将你从奴隶市场带回来,你可知,那天若不是花姚心软,你真的会死。他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赫连辰握紧手里的长枪,在侧刃即将划破十七喉咙的一刹,一道红影突然从他身侧掠过,将十七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啊。”
花姚嫌弃的环顾四周,“这种地方,真是不想来第二次。”
赫连辰不悦道:“花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十七这是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动怒。”
赫连辰冷冷道:“近日府上频频失窃,有侍卫在他屋里搜出一个来路不明的铃铛,孤正在盘问。”
花姚走到十七身边,捡起地上的铃铛,清脆的银铃声在地牢响起。
“你说这铃铛啊,是我给他的。你送我那么多是我首饰,我一个人戴不完,正好十七说这枚铃铛好看,我就送给他玩了。”
“一个铃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姚正想往前走几步,忽然到衣摆一沉,低头一看,十七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身体不停发抖,看起来吓得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哥哥……”
“瞧瞧,这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花姚弯下身,揉了揉十七的脑袋,“没事了,哥哥这不是来了吗。”
这一幕在赫连辰面前不知为何,变得无比刺眼。
他不去计较花姚为什么要杀他,也不探究花姚过去发生了什么,却不能忍受花姚有除了他以外其他在意的人。
他私心的希望花姚可以永远留在太子府,将过去的一切都牢牢隔绝在外,不管是人还是事。
赫连辰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整个牢房都被笼罩在一股低气压内。
“如果孤偏要追究到底呢?”
花姚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布局,赫连辰身后立着四个暗卫,一脸警惕的瞧着他,外面更有数不清的侍卫。
带着十七冲出去不是问题,可他并不想和赫连辰闹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汉不吃眼前亏……
花姚一步步走到赫连辰面前,亲昵的靠在赫连辰身上,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肩膀,笑盈盈道:“十七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是大人教的。他唤我一声哥哥,也该唤你一声哥哥。我们做哥哥的,要多担待些不是?你想追究什么,大可直接问我,我知道的可比他多多了。”
“赫连辰,你要是不开心了,我给你弹琴解闷,别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嗯?”
赫连辰沉默的看着他,半晌后,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丑死了。”
“什么?”
花姚一时不明白赫连辰的意思。
“孤说你现在笑的,丑死了。”
最终,赫连辰还是妥协了,一连好几天没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
花姚后知后觉,赫连辰是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花姚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他一个人躺在树上晒太阳,乐得自在。
十七戳了戳花姚的胳膊,小声道:“太子殿下……”
顺着十七所指的方向看去,花姚看到赫连辰从他院外走过,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赫连辰缓缓抬起头,和花姚的视线交汇。
“赫连……”
花姚正打算从树上跳下来,可还不等最后一个字说出口,赫连辰就离开了。
这是理都不想理他……
“哥,花姚哥哥。”
“太子殿下早就走了,你还在看什么?”
“谁看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收回视线,顺手从树上摘了一把枇杷塞近十七手里,“剥皮。”
“可你刚刚就是一直在看殿下呀。”
十七毫不留情的拆穿花姚的谎言,一边剥枇杷皮一边道:“花姚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怎么可能。”
花姚被十七的想法惊到了。
“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喜欢赫连辰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太子殿下是凶了点,脾气也不好,可他对你格外上心,府上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因为我是他花钱买回来的,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做赔本买卖,所以才好好养着我,懂了么?”
“臭小鬼,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烦我。”
花姚夺过十七手中的枇杷,毫不留情的将人赶走,然后一个人仰躺在树上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不在身边的时候,世界突然变得很空旷,空旷的寂寞。
……
“要杀孤,却又故意不下死手,那天夜里明明只要稍微用力一下,孤就会被绞成一摊烂泥。还偏要把懂医术这点暴露出来,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赫连辰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幕后主使查到了吗,他们来自哪方势力?”
暗卫汇报道:“是一个来自西域的杀手组织。大部分灵蛇族人生活在大朝与西域相接的森林深处,属下怀疑这件事的背后可能是灵蛇族人。”
近年来边境不大太平,西域与大朝常有小摩擦,也许正是灵蛇族在背后推波助澜。
“花姚与其他灵蛇不同,他在大朝长大,受过人族的恩惠。他的父亲,师父,都是大朝人。”
“主上,还有一事。”
“十七向那个黑衣人汇报消息时,那个黑衣人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却并不避讳我在一旁窃听。”
“他们知道花姚杀不死孤,却也不担心计划暴露,这是在向孤宣战。他们知道,孤一定不会动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们一定知道十年前的事,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孤一直在找花姚。
“十年前的事,查清楚了吗?”
“禀主上,尚未。”
十年的时间,足够太多事情被遗忘,查起来并不容易。
赫连辰一直在想,自己十岁那年,都做了些什么。
随着外公南征北战,自以为手里有一杆长枪就所向披靡。天不怕地不怕,连他父皇都拿他没办法。
中秋晚宴上,他一剑斩死了跟母后顶嘴妃嫔,被父皇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他气不过,骑着马一路南下,最后在一片森林里,遇到了个小姑娘。
那姑娘一袭青衫,有一双绿色的竖蛇瞳,在白日里绽放着夺魂摄魄的光彩,墨发凌乱,小脸上满是污泥。
“慢点吃,别噎着。”
“你…那是我喝过的水,算了,都给你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次见到如此粗鲁的姑娘,很有趣,又很特别,和他在宫里遇见的都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不告诉你。”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继续啃手里的糕点,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的看着身边的少年:“喂,我警告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见过我。”
“嗯,好。”
赫连辰坐在小姑娘身边,手里握着匕首在一块桃木上来回雕刻,不一会儿,一把木梳就出现在他手心。
“别乱动,你的头发乱了。”
赫连辰梳顺小姑娘的头发,一边生疏的编着麻花辫,一边拔下花丛里的蓝雪花插在小姑娘头发上,最后再将这张小脸擦干净。
“可算是有些姑娘样子了。”
小姑娘哼了一声,“胡说什么,我才不……总之,不许你乱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你给我拿的这是什么。”
“桂花糕。”
“我家有各种各样的糕点,你跟我回家,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挨饿受冻,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糖果。”
小姑娘同意了。
赫连辰当时满心欢喜,想着回宫后如何向母后解释这件事。他想着,母后一定会喜欢他带回来的这个姑娘,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会有最好的老师教她读书写字,最好的师父教她习武。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念之差,各里而迂。
如今好不容易寻回了,他又不知该怎么弥补,不管怎么做,仍觉亏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一日,赫连辰回府时,身边有一个紫衣姑娘与他并肩同行,从远处看,与画像上的人有几分神似。
连衣服也像极了。
那紫衣姑娘谈吐落落大方,行为举止温和有礼,一颦一笑,乃至弯起的眉眼都恰到好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大家闺秀。
“江姑娘,府上还有事,恕孤不便相送,夜枭,你送江姑娘回江府。”
夜枭是赫连辰的贴身侍卫,又是暗卫之首,让他相送,足以证明赫连辰对这个姑娘的重视程度。
紫衣姑娘朝赫连辰施了一礼,未说客气话,看得出来,她与赫连辰相识甚久。
花姚正在想这人是谁,树下就传来两个侍女的窃窃私语。
“瞧见了吗,殿下又与江小姐一同回来了呢。”
“江小姐人美心善,知书达礼,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全京城,只有她配得上咱们殿下。”
“殿下对江小姐八成也有意,要不然怎么会日日同江小姐相伴而行?我看啊,殿下将江小姐娶回府上是迟早的事。”
“如此一来,不知要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有蛇!”
“快走快走!”
草丛里突然冒出来一条花蛇,两个侍女吓了一跳,瞬间跑个没影。
那条蛇窜到树上,讨好似的舔抵花姚身上的蛇鳞,被花姚扒下来扔回到草丛里。
“滚开,别烦我。”
近两天,总能听到一些散言碎语,大多是侍女们凑在一起讨论赫连辰和江姑娘的事。
话说这江姑娘全名江止意,是大朝左丞相的掌上明珠,赫连辰年少时的玩伴,她与赫连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曾有道士为江止意算过一卦,扬言道,这江止意,是天生的凤命。
此消息虽然被江丞相压了下去,可难免还是被一些人走漏了风声,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皇后本就对江止意青睐有加,江止意又常到坤宁宫来往,尤其是最近这几年,由为频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心里也都默认了,江止意成为太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事。
“太子立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历朝历代哪个太子不是妻妾成群,像殿下这种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才是少有。据我所知,殿下今年刚满二十岁,正到了可以立妃的年纪。”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心情。”
花姚一脸绝望,“我现在一想到赫连辰以后会和某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就难受。”
“十七,过来,哥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花姚凑在十七耳边小声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十七一张脸顿时爆红,紧张到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我不敢,殿下会杀了我的。”
“放心,有我在呢。”
花姚给了十七一个有我在的眼神,又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将你丢进蛇窟里喂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一日,江止意与赫连辰并肩而行。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大的小孩小跑到赫连辰身边,当着众人的面大喊一声。
“爹!”
“……”
江止意弯下腰,温柔的抚摸十七的发丝,“好有趣的小娃娃,殿下是你父亲,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名唤花姚,刚生下我就死了,父亲相思成疾,每日每夜都对着母亲的画像流泪,心里早已容不下其他女人。”
十七一字不落的念出花姚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台词。
心里想着,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个江止意总能知难而退了吧。
然而江止意只是温婉一笑,从怀中掏出软帕替十七擦净小手。
“小贪吃鬼,也不知把手擦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温柔的姐姐……
绣着兰花的手帕带着一股香,江止意身上也带着一股香味,不同于花姚哥哥身上那股侵略性极强的异香,而是一股极淡的花香。
让人一下子就能体会到家的温暖。
十七看着软白的手帕染上污渍,不免小脸一红,他争辩道:“才不是我吃的,是花姚哥哥非要让我替他剥栗子,剥完栗子又要剥橘子,他让我剥这么多东西就算了,还一个都不分给我!”
赫连辰冷哼一声,“刚刚还是母亲,怎么现在就成哥哥了?”
“花姚教你这么说的吧,他个蠢货。”
十七急忙堵住嘴,“我……”
他红着脸夺过江止意手中的帕子,“对不起,将您的手帕弄脏了,我会洗干净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回到府内,花姚正靠在树上晒太阳,三米长的尾巴垂在半空中悠哉悠哉的晃悠。
十七费力的爬到树上,将事情的经过原封不动的描述给花姚,花姚当即给了他一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晦气,我是让你说赫连辰有个死了很多年的爱人,我让你说那人是我了吗?!你随便编一个名字就行了,报我的名字做什么?!”
“完了,赫连辰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个蠢货。”
“殿下最后确实说了,你是个蠢货。”
十七泪眼汪汪,捂着发疼的脑袋爬下树,“哥,你要是实在想知道,就去亲自去问殿下,我再也不要帮你了。”
“我才不要主动找他,搞得好像我认输了似的。”
话虽这么说,可次日清晨,花姚就蹲守在赫连辰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吓他一跳。
等赫连辰下朝从树下经过时,他突然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出现在赫连辰面前,尾巴紧紧的卷着树干,满头发丝垂直朝向地面,像个野鬼。
赫连辰没被吓到,周围同行的人倒是吃了一惊。
那江止意就立在赫连辰身边,满脸疑惑的瞧着他,目光里带着些许打量。
还不等花姚说话,他蛇尾卷着的那根树枝发出咔嚓的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
这下,赫连辰是真的被吓到了。
摔下去的一瞬间,花姚迅速卷起尾巴护住自己的头,脑袋是没磕到,尾巴却难逃一劫,好巧不巧,地上散落着一堆尖锐石块。
他尾巴上的鳞片直接被蹭掉一大片,模糊的血肉里面卡了数不清的碎石屑派。
经历了这件事,花姚好几天都不敢再上树。
赫连辰拿着镊子将花姚血肉里的碎石屑一个一个夹出来,“世上的蠢货千千万,但像你这么蠢的孤还是头一次见。不知道府外的树枝易折吗?还上赶着往上爬。幸亏没摔到脑袋,不然就真成傻子了。”
“你没跟我说过,我怎么知道?”
“我又没去过外面。”
“嘶,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
“已经很轻了,不满意你自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虽这么说,可赫连辰还是放轻了动作。
其实花姚倒也没有很疼,或者说,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是每次他喊疼时,赫连辰的神情就会凝重几分,很有趣。
卡在肉里的石头挑完,赫连辰往伤口上撒了一层金疮药,“你找孤有事吗?”
“少自作多情,我才没去找你。不过是感觉府上呆着闷,出去透透气,碰巧遇到你上朝回来罢了。”
“哦。”
赫连辰没什么反应,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颦着,狭长冰冷的凤眸深处流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疼惜,花姚凑近瞧了瞧,又不见了。
“离孤远些,一副蠢样,让人看了心烦。”
赫连辰有一双比黑夜还要深邃的瞳孔,花姚在里面清醒的看到了自己意志的沉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该离远些,不然哪一天,就会被他的黑眸吞噬。
花姚向后靠了靠,跟赫连辰保持一米的距离。
赫连辰撒药的手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撒药。
替花姚处理完伤口,最后缠上一层纱布,赫连辰终于松了一口气。
“无事孤便走了。”
花姚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那个江止意是什么关系?”
这些天,花姚忍不住去想,以赫连辰的眼光,会瞧上哪类姑娘?
反正肯定不是他这样的。
“你说江姑娘啊……”赫连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妨猜猜看。”
“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朋友?”
赫连辰表情没什么变化,看来都不是。
花姚松了口气,又问:“赫连辰,你以后会娶妻纳妾吗?”
“孤是大朝太子,以后自然会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你认真的?”
“你看孤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赫连辰倒了两盏茶。
花姚烦躁的将茶推开。
“这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你在孤身边混吃混喝,还要阻止孤娶妻纳妾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是以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问出这些话呢?”
“我……”
花姚哑然,至少他这辈子,只抱过赫连辰一个人。
但这些话无法说出口。
难以想象赫连辰以后和其他人同床共枕的场面,会抓狂。
“赫连辰,你要不要被那些漂亮女人迷惑了,长的漂亮的,都喜欢骗人。别看她们长的好看,其实心里坏透了,小心折腾到最后,人财尽失。”
赫连辰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花姚觉得自己白费了一番口舌。
“不说孤了,说说你吧,花姚。那日你说孤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你,孤现在恰巧有几个疑问。”
话锋一转,又绕到花姚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支着脑袋,指尖有节律的扣响檀木桌面。
和赫连辰相处了这么些天,花姚大抵瞧出一个规律。赫连辰每每心有所思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做出这个动作。
“花姚这个名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姓花名姚,还有一个许久不曾用过的名字,叫里陌。”
“你在这世上可还有亲人?”
花姚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
“有,我父亲。”
“你今年多大?”
“我只知道自己是己巳年八月十五出生的。”
“己巳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的目光落到窗外盛开的茉莉花上,“如今正值春末,你生辰未过,便是十八岁。”
“孤大你两岁。”
花姚感慨一声,“已经十八岁了么……”
日日月月在深山中度过,早已不知年岁。没想到抬眉眨眼,已过了十八载春秋。
等再过几个月,就又要到鸿雁南飞的季节了。
赫连辰抿了一口茶水,不再说话。
花姚诧异道:“,这就问完了?”
能查出来的,没必要问他。查不出来的,他未必会回答。
所以只能问最简单的。
也只有问最简单的,才不会让花姚起疑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结合一些细枝末节,便能推断出他过去发生了什么。
“不然呢,你以为孤会问你什么?”
赫连辰正打算离开,花姚急忙叫住他,“你还没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你和那江止意是什么关系?”
“孤与江姑娘自幼相伴长大,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只会是朋友。”
“母后近日身体不舒服,太医束手无策。江姑娘为人温婉知性,常去宫中陪母后聊天解闷。”
“孤解释清楚了吗?”
“赫连辰,你对江止意无意,不代表江止意没有其他心思,她看你的眼神分明……”
不等花姚把话说完赫连辰便打断了他,“花姚,不存在的事不要乱说。姑娘家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月二十五,春日宴
花姚跟随赫连辰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冷清的出奇,墙壁上的琉璃灯盏散发出疏离冷光,衬的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深深地寂寞。
“儿臣拜见母后。”
“不必多礼,辰儿,带他过来吧。”
皇后挥手斥身边的侍女退下。
花姚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坐在后位上的皇后,不管是神态还是气质,赫连辰都与她极为相似,尤其是那双凤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便是皇后,赫连辰的生母,林疏桐。
在东宫里,花姚听说过不少有关林疏桐的传闻。
林疏桐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定北侯林永钺的掌上明珠,十六岁那年银枪一舞动四方,被刚登上皇位不久的赫连灼一眼瞧中,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林疏桐性子冷漠孤傲,总是一身素白,端坐于窗前,望着满园的梧桐树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辰儿说,你叫花姚,是……灵蛇族的人。”皇后在看到花姚容貌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错愣。
没想到,这个花姚生的如此妖冶,浑身上下妖里妖气,眉目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阴冷,看起来是个狡诈难缠之人。
辰儿便是喜欢这种类型吗?
“听辰儿说,你师从药谷,医术了得。本宫近几日身体不适,每到夜里,心脏处便绞痛,连呼吸都困难,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我需先把脉。”
“可以。”
脉象虚弱,内力紊乱,痛在心口,呼吸困难……
“是心虫病。”
花姚迅速得出结论,十二根银针悬浮在他手心上方,下一秒,精准无误的刺入十二穴位。
“呃……”
林疏桐面色痛苦,心口处一阵绞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动。”
花姚一句别动,林疏桐真就强忍着不动,花姚心里暗暗佩服林疏桐的意志力,他了解这种病,自然知道这种病发作起来有多痛苦。
花姚将自己仅有的一点内力传进林疏桐身体里,将心虫从心口一点点逼到手腕。
林疏桐手腕处的皮肤下浮现出一个虫子的形状,花姚将那一处皮肤割开,虫子便爬了出来。
一条青蛇从花姚胳膊上爬下来,将心虫吃下,然后又乖乖缠绕回花姚手腕上一动不动。
“心虫已除,皇后娘娘没事了。”
林疏桐捂着自己的心口,折磨了自己许多年的疾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治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赫连辰问:“何谓心虫?”
“心有所思,多愁善感,心事积压在心里便生出了心虫。心虫食人精血,摧人心神,皇后娘娘这心虫的大小,大概有十几年了。”
“药谷里有一种草名为忘忧,可解百忧,皇后娘娘可需要?”
林疏桐摇了摇头,“这么些年,困扰本宫的不过是一件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替本宫解了杂症,想要什么奖励?”
花姚眼睛亮了亮,“不管我要什么,皇后娘娘都能给吗?”
“自然。”
“不管是封官加爵还是黄金万两,本宫都能给得。”
“这些我都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么?”
花姚沉默着不说话,皇后心下了然,花姚并非没有想要的,而是心有所虑。
“辰儿,你暂避一下。”
赫连辰不知花姚同他母后说了什么,他立在梧桐树下,一个有些冰凉的身体凑了过来,从后背环抱住他。
是花姚。
来往的宫女死死低着头,生怕看到半点不该看到的,被砍了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像话。”
赫连辰斥责他一声,却也未将他推开。
从什么时候开始,赫连辰不再抵触他的触碰了,好像是从去过奴隶市场之后……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只手一直在发抖?”
“是太累了吗?”
花姚摇了摇头。
赫连辰拉着他坐在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一探脉才发现花姚体内的内力已经亏空到一种恐怖的程度。
他尝试着将自己的内力传进花姚体内,可花姚的丹田一片死寂,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花姚,你的身体很不对劲,孤去请太医过来诊治。”
“请什么太医,我就是大夫,放心吧,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告诉孤为什么会这样?”
“内力亏空,经脉受损,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花姚阖上眼靠在赫连辰肩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止发抖。
不远处的花园里一片欢声笑语,花姚稍稍打起精神来,拉着赫连辰慢悠悠的走在花丛间。
花姚一会儿碰碰花,一会儿摘根草,一刻也不得安生。
“赫连辰,回头。”
花姚立在群花中央打了个响指,数不清的蝴蝶在他的指引下朝赫连辰扑面飞来,环绕在赫连辰身边。
“这些蝴蝶为何听你的话?”
“我可是灵蛇,聚天地灵气孕育而生。”
“万物有灵,我和这些草木,这些蝴蝶,这世间的任何虫鱼鸟兽一样,都是天地之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只蓝色蝴蝶停在花姚指尖,花姚眉目含笑,那是赫连辰第一次在花姚脸上看到如此温柔的表情。
也许,这才是花姚最原本的样子。
一阵春风吹过,满天花瓣随风飘散。
“赫连辰,戴一朵花吧。”
“一朵漂亮的牡丹花。”
花姚随手摘下一朵又红又艳的牡丹花,作势往赫连辰耳边别去。
“别胡闹。花姚,御花园的花是不能随便摘的,被他人看去,小心被砍了脑袋。”
“这不是有你在吗。”
花姚咯咯笑着往赫连辰身上蹭,“诶你别乱动。”
“赫连辰你走慢点,等等我,赫连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着赫连辰将他落下五六米远,花姚急忙提步追上去。
“你走这么快干嘛?”
“花姚,你怎么这么吵。”
“你若是有点眼力劲,现在就该把嘴闭上。”
花姚讪讪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安生了没几分钟,又开始叽叽喳喳。
“赫连辰,我听说你是在二月二出生的,那一天,皇城中冰雪消融,百花齐放。青天白日,紫薇星烨烨生辉,可真气派啊。”
花姚一脸崇拜,“是真的吗?”
赫连辰稍稍放慢脚步,“不过是世人的胡诌,哪有你说的么悬乎。是真是假,孤也不知道,孤那时还小,记不清事。”
“喂,赫连辰,你知道吗,我从娘胎里就开始记事了。”
“那关于你刚出生不久之后的事,你记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
他记得什么呢?
花姚努力的在自己记忆深处搜索,最后将记忆停留在一个画面上。
“火……”
婴儿大哭不止。
滔天烈火,烧碎了末日的余晖。
花姚摇了摇脑袋,这些画面又荡然无存。
“我……忘了……”
“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我明明记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一脸茫然,等他再次努力回想时,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痛。
赫连辰按住他的双肩,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人总是会遗忘许多事。”
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赫连辰,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被抛之脑后。
“赫连辰,你知道吗,对于过去的事,我虽记得,可总感到很模糊,像一片飘渺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只有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花姚,你在孤身边这几天,过的开心吗?”
“开心。”
“那就永远留在孤身边吧。”
花姚低头嗅花,“嗯?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孤说,永远……”
两个侍女一路小跑过来,急匆匆道:“太子殿下,陛下请您去乾清宫一趟。”
“罢了,孤日后再同你细说。”
花姚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百无聊赖,赫连辰匆匆离去,临走前还将随身携带的玉佩系到他腰上。
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可已经过去快半个时辰了。
无聊……
赫连辰离开后,连天地都变得寂寞。
花姚怀里捧着一簇花,顺着赫连辰离去的方向去寻他,不管走到哪里,身边都环绕着一群蝴蝶。
渐渐的,周围的花香掩盖了赫连辰的气味,花姚迷了路。
他走到一处视野开阔之地,周围繁花似锦,一群公子小姐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止意一席淡紫长裙立在那群小姐中央,淡淡的看着他。
这大抵就是赫连辰所说的春日宴。
“好漂亮的人。”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
“不知是谁家公子,之前怎么从未见过。”
“你们看他腰上戴的,那不是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吗?难道他是太子殿下的人?”
“嘘,禁声。殿下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干什么呢?都聚在这里。”
人群中传来一道清澈响亮的少年音,紧接着,一个俊美的少年郎走了过来。
“哟,美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身姿高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稚气未脱的少年气,清澈的眼底透着似有若无的算计和打量,花姚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绝不是外表那样单纯。
少年粗暴的拽了拽手中的链子,“快过来,磨蹭什么?”
顺着链子看去,花姚看到链子尽头,牵着一个人身蛇尾的俊美青年。
而且那个人,花姚认识。
是白术。
白术跪在地上,脖子上拴着一个项圈,那项圈很紧,勒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半透明薄衫,衣衫下满是被殴打的痕迹。
“哟,这不是花姚吗?”
白术也看到了花姚,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尾巴处的骨骼似是断了一截,怎么也使不上力。
等白术勉强站立起来后,少年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贱奴,谁允许你站起来了?”
白术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再也站不起来了,花姚这才看清,白术脖颈上的项圈下链接着两条红绳,红绳穿过他的乳头,在腰上绕了两圈后于下身汇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蛇族人的阴茎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缩在鳞片下的,可白术的阴茎却被红绳生生拽了出来,尿道孔里还被插入了一根尖细的棍子。
很卑微的姿态……
花姚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在意灵蛇族的生死,可看到白术这样,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即使他与白术并不对付,即使他是因为被白术暗算才被捕蛇人抓住。
花姚解下自己的外袍套在白术身上,将白术从地上拉起来,白术啪的一下将他的手甩开。
“我不用你管!”
“花姚,少在这里幸灾乐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笑话我吗?我告诉你,我比你过的好多了。”
“怎么,你们认识啊?”少年看着花姚,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打量。
白术不甘道:“他和我一样,也是灵蛇族人。但不一样的是,他是王蛇。”
王蛇生而尊贵,所以他们的待遇天差地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了然的点了点头,经白术这么一说,再结合花姚腰上的玉佩,他立马明白了。
“原来是皇兄的人啊。”
“皇兄不解风情,跟着他,实在是让美人受委屈了,美人不如跟了我,我天天带你去看斗蛇,如何?”
原来是赫连辰的弟弟,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当朝七皇子,赫连轩云。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跟赫连辰有着云泥之别。
“不稀罕。”
花姚转身就走,白术在他身后怒吼道:“花姚!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的族人正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你敢不敢跟我过去看一眼!”
花姚停下脚步。
“带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灵蛇族人大多俊美清秀,血脉珍贵,常被当做一种药材,或者沦为奴隶,供权贵玩弄。
所谓斗蛇,就是将灵蛇关进斗蛇场里,看着灵蛇与体型庞大的猛兽厮杀。亦或者,让两条灵蛇相互厮杀,只有胜者才能活下去。
旁边还会有灵蛇司专门研究灵蛇习性的人进行专业的解说,以此来调动斗蛇场上的气氛,以免让权贵感到无聊。
权贵享受着其中支配别人生命的快感,他们最爱看的,莫过于漂亮的灵蛇绝望的挣扎,徒劳的反抗,最后被猛兽撕成碎片。
灵蛇决斗场里,又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厮杀,一条灵蛇不敌猛兽,最后被撕的支离破碎。
花姚踏入斗蛇场时,正好有一条灵蛇被士兵拖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灵蛇已经开膛破肚,身体残缺,各种器官都暴露在外。
花姚僵直的立在原地,突然就不敢进去了。
他害怕看到残酷的真相,害怕会对族人产生怜惜之情。
“王……”
身后传来一丝微不可闻的呼唤,在嘈杂的呼喊声里,清晰的传到他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回头,那只被拖出去的灵蛇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王……”
花姚发了疯的将那两个士兵撞开,将灵蛇残破的身体搂进怀里。
灵蛇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王蛇…是王蛇吗?”
“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碧眼王蛇……”
“许多族人……在受苦……王…请救救他们……”
“死在王蛇怀里……也不错……”
灵蛇没了气息,花姚抖着手替他阖上眼。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也救不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轩云环抱双臂立在花姚身边,“在这里就停下的话,可就看不到更精彩的了。”
花姚看着灵蛇的尸体被侍卫拖走,地上的一道血痕,刺痛了他的眼。
斗蛇场里的厮杀还在继续,花姚立于石板边缘,低头俯视着斗蛇场里的场景。一条娇小的灵蛇在巨兽的爪牙下苟延残喘,每一次挣扎,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
斗蛇场正上方的房顶上吊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专业的解说人员。
笼子的存在,不是为了限制他,而是为了保护他。
“很漂亮,对吧。”
赫连轩云坐在他身边,怀里抱着白术。
地下这副场景对他来说早已见惯不怪,还不如身边立着的花姚让他更有兴致。
是时候,寻找些新的刺激。
白术安静的躺在赫连轩云怀里,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尾巴无力的垂在地上,纯白蛇鳞早已黯淡无光。
“舒服吗?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轩云恶劣的拉扯白术身上的红绳,白术下身的阴茎迅速充血肿胀,却因为被玉棍堵住而无法释放。
“呃……哈啊……”
白术缩在赫连轩云怀里颤抖。
“都说了不能发出声音,该怎么惩罚你呢?”
赫连轩云的手缓缓划到白术身下,攥着玉棍顶端的红宝石往外拔了一截,就在白术以为自己要解脱的时候,赫连轩云突然将玉棍插了回去。
“呃……”
白术脸上露出痛苦又欢愉的神情,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眼角泛出点点泪花。
“不要……不……”
赫连轩云挑开白术阴茎下的鳞片,露出那一处隐秘地带,花姚这才发现,白术的小穴里塞了一根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的玉势,玉势顶端有一根红绳露在外面。
“就算堵住了,还是往外流水,骚货。”
赫连轩云勾住那根红绳,想将玉势拔出来,花姚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做出下一步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了不要。”
“再敢对他做什么,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花姚眯了眯眼,竖蛇瞳里散发着幽绿的精光,有些骇人。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下一秒,就要将赫连轩云的手腕捏碎。
白术挣扎着掰开花姚的手。
“花姚,我都说了不用你管!”
“你快松手啊!”
“我是自愿的,我喜欢主人这样对我。”
花姚缓缓松开了手。
赫连轩云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腕,“这么生气做什么。皇兄平日里没有对你做过这种事吗?”
“也对,皇兄那种不懂情趣的人……”
赫连轩云勾住红绳,将那根玉势生生拽了出来,又推了进去,就这么重复几次,白术终于达到了高潮,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主人……”
白术满足的阖上眼。
终于结束了。
赫连轩云瞄了一眼花姚身下,“看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不行吧?”
花姚讥讽道:“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对着你们这两个东西,狗都硬不起来。”
赫连轩云被他逗笑了。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会恶心呢。”
“像白术这种性奴,给他一点甜头就高兴的不得了。但不管他伪装的多么乖顺,总是要拴上链子,拔去獠牙。”
“皇兄这么放养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反咬他一口。”
“灵蛇族,本来就是天生的炉鼎,哪里用得着怜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以为皇兄对你好就是喜欢你吗?即使你是王蛇又怎样?他不过是把你当做一个玩物,哪天玩腻了,就会顺手丢掉。”
玩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和满是尸体的腐臭味里,花姚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像是腐朽中的一道清流,跟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偏头看去,竖蛇瞳骤然收缩。
有两个人向他走来,一个一袭黑衣,是赫连辰;另一个一身明黄龙袍,庄严的气场和威严的神态让人一眼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大朝国的皇帝,赫连灼。
也是灵蛇族遭受一切苦难的根源,只要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赫连辰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也有些惊讶。
“花姚,过来,到孤身边。”
花姚向前迈了一步,赫连轩云突然一脚将他踹进斗蛇场里。
“花姚!”
斗蛇场四周的墙壁足有十米高,以花姚的力量,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看着花姚掉下去,赫连辰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想着怎么救花姚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辰儿,坐下。”
“是朕让老七这么做的。”
赫连灼按着赫连辰的肩膀强迫他坐在位置上。
“辰儿,一个玩物,不值得你如此上心。”
“别让朕失望。”
花姚在坠落的过程中,双腿化成蛇尾蜷缩成一团滚到地上,才没让自己摔成一滩烂泥。
即使这样,还是有些疼了。
花姚一出场,场上瞬间沸腾起来。
花姚几乎满足他们对一切灵蛇的幻想,足够漂亮,足够聪明,又有个性十足,这样驯服起来才不会感到乏味。
墙壁光滑,根本无法攀越。花姚扶着墙壁在周围游走,寻找着出去的办法。
他心里清楚,想要出去,就只能打倒眼前的这头猛犸象。可他不想这样,不想让自己沦为权贵观赏的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猛犸象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张牙舞爪的朝他冲了过来,想要将他踩死,被花姚灵活躲开。
跟花姚纠缠了好一会儿,猛犸象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杀死花姚,于是转身奔向角落里的另一条小灵蛇。
“王蛇……”
在即将被踩死的前一刻,小灵蛇求救的看着花姚,“我不想死……”
他真的太小了,分明还是个孩童。
花姚冲过去将小灵蛇护在身下,一个翻滚堪堪躲过猛犸象的攻击。
“躲远点。”
花姚灵活的攀上猛犸象的身体,蛇尾紧紧缠住猛犸象的脖子,一口咬在猛犸象的脑袋上。
解说员及时解说道:“是绞杀,灵蛇在捕猎时,会用尾巴将猎物的身体缠住,然后咬在猎物的脖子上。灵蛇的牙齿下藏着剧毒,通常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猎物毙命。”
“但这只猛犸象可是号称防御力最强的动物,即使是最锋利的暗器,也无法穿透他的皮肤,同时,这只猛犸象还经历过严格的抗毒训练,专门应对灵蛇的毒素,这只灵蛇恐怕要吃大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场上的这一幕,赫连轩云一脸惊讶,“皇兄,你这只灵蛇,不会没有拔牙吧?”
“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养在身边呢?我都替皇兄害怕。”
解说员继续解说:“等等,猛犸象的移动速度变慢了,这只灵蛇竟然咬破了它的皮肤?!毒液对猛犸象产生效果了!简直不可思议!”
“真硬啊。”
花姚舔了舔獠牙,嘴里鲜血味道让他有些兴奋,他的五指弓成鹰爪状,生生将猛犸象的眼睛挖了出来。
“天哪,这只灵蛇竟然如此凶残,看起来,它有希望打倒这头猛犸象。”
“闭嘴,吵死了!”
花姚拔下身上的一枚蛇鳞,刷的一下向解说射去,蛇鳞透过笼子的缝隙划破解说的喉咙,解说当场殒命。
花姚又拔下一枚蛇鳞,目光望向台上的赫连灼,赫连辰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不动声色的挡在赫连灼身前。
花姚无辜的笑了笑,比划口型道:“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猛犸象身上的蛇毒开始起作用,它没办法再正常走路,花姚又一口咬了上去,猛犸象的身体开始抽搐,然后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连赫连轩云都忍不住赞叹:“好强的蛇毒。”看向花姚的眼神里带了一丝势在必得,这只灵蛇,他一定要得到。
“已经没事了。”
花姚半蹲在小灵蛇身前,“你从哪里来?”
小灵蛇颤抖的缩在花姚怀里,只会说一句话。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花姚摸了摸小灵蛇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束花,“这个,送给你。”
猛犸象死后,斗蛇场一侧的大门打开,数不清的恶狼冲进斗蛇场里。
小灵蛇害怕的缩在花姚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花姚是谁,但他能感受花姚体内与他共鸣的血脉,以及花姚身上温暖的气息。
花姚发出一声尖锐的蛇鸣,群狼迅速往回跑去,根本不敢靠近花姚。
“是血脉压制,难办啊。”
赫连轩云无奈的耸了耸肩,“王蛇血脉实在是太强了。”
“看到了吧,皇兄,即使它们从未见过,在遇到危险时也会一致对外。因为他们血脉相连,这是同族之间的惺惺相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场上,花姚亲昵的揉着小灵蛇的脑袋,嘴里嘶嘶吐着蛇语。
“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小灵蛇这次听懂了,他没说话,而是摇了摇头,神色无比哀伤。
“王蛇,我也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闭上眼。”
“好。”
花姚阖上眼的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脸,小灵蛇将自己的胸口挖了一个窟窿,手心捧着一颗蛇胆。
他将那颗蛇胆塞进花姚手心,然后依偎在花姚怀里,再无声息。
蛇胆是灵蛇的生命之源,没了蛇胆,灵蛇也就失去了生命。要想取出一颗完整的蛇胆,灵蛇本身必须心甘情愿。
许久后,花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因为只有一条灵蛇能够活下去,它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你。”
“你明明没有带他出去的能力,却又给他活下去的承诺,让他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他是因你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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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辰眉目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那是他第一次在赫连辰脸上看到如此凶狠的表情。
有些恐怖。
“赫连辰,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离开那么久?”
“你看起来好疲惫。”
“你脸怎么有些肿?”
在斗蛇场时,周围的光线过于阴暗,等回到太子府,花姚才发现赫连辰脸上细微的变化。
花姚从房间里翻出一盒软膏,咬破手指滴入一滴鲜血,小心翼翼的擦到赫连辰脸上。
“很快就会好了。”
“赫连辰,我还以为你会将我扔在那里不管呢。”
“斗蛇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坐在赫连辰身边,悠哉悠哉晃着腿,脸上一片轻松,在斗蛇场里的经历似乎没有给他留下阴影。
许久等不到回答,当花姚以为赫连辰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被赫连辰搂进怀里。
措不及防的。
赫连辰紧紧的搂着他,力气很大,几乎要将他揉入骨血。
花姚听到赫连辰有些沙哑,又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花姚,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这是第一次,赫连辰在他面前没有自称孤。
鼻翼间,能嗅到浓郁的龙涎香,令人心安。
花姚努力压制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你不是要娶很多漂亮女人吗?又不差我一个。”
“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不娶女人,难道娶男人吗,总不能娶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笑着避开话题,赫连辰却穷追不舍。
“当然可以!花姚,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去请父皇下旨赐婚。”
“赫连辰,你该不会……”
不等花姚说完,赫连辰便打断了他的话。
“花姚,我喜欢你。”
“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那时,年轻的皇子还不能很好的隐藏的感情,眼底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那时,花姚还不知道,他用三分真心就轻易得到的喜欢,也是他此生听赫连辰说过的,唯一一句喜欢。
等到多年后,赫连辰已经成长为一个冷酷的帝王,花姚无数次问他,你爱我吗?
回答他的永远只有一句话。
“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爱我呀,你忘了吗,在你还是太子的时候。”
“年少时的妄言,早就不作数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浮生一梦散,爱恨皆成空。
唯一不变的,是每逢春季,太子府里盛开的茉莉花。
“花姚,就算你现在说出拒绝的话,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笃定我会拒绝呢?”花姚牵着赫连辰的手放在自己胯下。
“你摸摸,硬了。”
“赫连辰,我们很久没做过了吧。”
花姚伸手去勾赫连辰的腰带,被赫连辰侧身躲开,“你还没回答。”
“做完就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抿了抿唇,指尖停在腰带上,犹豫片刻后,斯条慢理的褪下自己的外衫,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纯黑的里衣勾勒出他颀长健美的身材。
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他的腰格外有劲,摸起来手感很好。
“怎么又这样说话?”
“赫连辰,你以后都自称我好不好?”花姚埋在赫连辰颈窝里,亲昵的蹭了蹭,“只对我一个人这么说,我要做最特别的。”
“……好。”
花姚环抱住赫连辰的腰,就着姿势让他和自己并排倒在床上,及腰的墨发同赫连辰的黑发纠缠在一起,铺了满床。
里衫未脱,花姚就开始亲他,密密麻麻的吻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腰腹上。
养尊处优的太子骨子里无疑是高傲清冷的,他不愿意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何况花姚还比他小上两岁。
可他又不忍心拒绝花姚提出的任何要求,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他都想尽力去满足。
这种无条件的偏爱源自哪里,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赫连辰能感受到,花姚很兴奋,兴奋的有些过头,他忍不住推了推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起来。”
花姚抬头,幽绿的竖蛇瞳里带着一丝非人的邪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条阴冷的毒蛇,下一秒,就会拆人入腹。
赫连辰之前一直觉得,花姚虽然是灵蛇,但行为习惯和大朝人相差无几。
相处之后才发现即使花姚在大朝长大,他和寻常人还是有所不同的。比如,花姚惧热惧冷,爱吃生肉,喜欢在树上睡,讨厌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和人说话,对血腥味异常敏感。
花姚哼哼两声,一脸抱怨。
“就知道你是骗我的,明明刚刚还说喜欢我。”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你亲亲我,我就相信你。”
赫连辰在花姚左脸上浅浅的亲了一下。
“这边也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又亲了他一下。
花姚更兴奋了。
尖锐的指甲抓着赫连辰的肩膀,在他身上上留下道道血痕,花姚又一点点将血舔干净。
赫连辰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花姚一口咬上赫连辰的脖颈,尖锐的虎牙刺进血肉里,在那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个猩红的咬痕。
赫连辰吃痛捂住自己的脖子,“花姚,你属狗吗?”
“我属蛇,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花姚舔了舔嘴唇,俯身含住赫连辰胸前的一点,隔着一层衣衫,舌尖在乳晕周围打转,尖锐的指甲探向赫连辰身后,停留在那一处隐秘地带。
“怎么了?”
花姚察觉到了赫连辰的身体有些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欲言又止,“没事。”
“不喜欢吗?”
“没有。”
赫连辰身体紧绷着,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好受,甚至到了痛苦的地步。
花姚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的指甲尖锐锋利,能划破猛犸象的皮肤,现在却要用在那么脆弱的地方,即使不用力,也还是会伤到。
“是太疼了吗?”
“不是。”
“不用管我,你继续。”
像赫连辰这些人,就算疼到了极致,恐怕也不会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了,赫连辰就会一直忍着,即使他得不到半点快感。
是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参与到一场得不到欢愉的性爱里?
是因为喜欢他吗?
因为喜欢,可以让骄傲的太子放下自尊,可为一个只认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人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有些太奇怪了。
如果是以前,花姚也许会视若无睹,可现在,他总是会忍不住在意赫连辰的表情,哪怕是只有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在他眼底无限放大。
“没事的,赫连辰。”
“放松……”
花姚安抚的亲吻赫连辰的眉心,双腿化成蛇尾,卷起放在床头的软膏,“用尾巴也一样……”
尾尖灵活的伸进紧致的后穴里,小心翼翼的将软膏涂抹到内壁的每一个角落,尾尖按压到那一点凸起时,赫连辰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阴茎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迅速硬了起来。
“赫连辰,你硬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握住赫连辰高挺的阴茎上下撸动,尾尖恶劣的勾住那一点凸起来回研磨。
“哈啊……”
强大的快感袭来,赫连辰无措的攥住身下的床单,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时而放松,时而紧绷。
“应该可以了吧,赫连辰,你自己摸摸看。”
担心伤到赫连辰,花姚引导着赫连辰的两根手指插进后穴里。
“你做什么?!”
赫连辰恼怒的斥了花姚一声,想要将手指抽出去,却被花姚的尾尖紧紧缠住。
“就不让你出去。”
“这么好的小穴,你自己吃不到岂不是很可惜?赫连辰,我教给你,以后一个人也能做了。”
“手指被嫩肉紧紧包裹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记住这个凸起的点,这叫精室,是你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只要一戳这里,你的身体就会瞬间兴奋起来。”
一边说着,花姚按着赫连辰的手指狠狠地压在前列腺上,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感瞬间席卷全身。
“唔……”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赫连辰一只手被花姚按着,另一只手撑着床板,花姚压在他身上,粗大的男根在他股缝里摩擦。
“赫连辰,我能进去了吗?”
“回答我。”
赫连辰咬牙道:“你随便……”
花姚噗嗤笑了一声,蛇尾从后穴伸出来绕到前面将赫连辰高挺的阴茎一圈一圈缠住,尾尖将正往外冒着精液的尿道口堵住。
“赫连辰,你应该说,花姚,快插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欲望被束缚着得不到释放,赫连辰浑身上下都泛着红,看起来性感极了。
“唔……松…开……”
“你不说我就不松开。”
“你……”
花姚还想说什么,毫无征兆的,赫连辰吻了上来,将他要说的话堵回到肚子里。
赫连辰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眼角染着一抹薄红,平日里满是冷漠的凤眼此刻也暖了几分。
很勾人……
花姚松开蛇尾,赫连辰压抑已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释放,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花姚直接插了进去。
紧致的小穴瞬间被插满,每一处褶皱都被撑开,仿佛要裂了一般,赫连辰疼得皱紧眉头,身体紧紧绷着。
“赫连辰,放松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都要被你夹断了。”
花姚安抚的亲吻赫连辰的后背,通过亲吻分散他的注意力,粗大的阴茎在小穴里抽插,茎身和娇嫩的内壁来回摩擦间,带来一种奇异的爽感。
赫连辰甚至能感受到,花姚阴茎上盘虬的青筋。
龟头恶劣的抵在那一处敏感点上碾磨,赫连辰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十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哈啊……”
赫连辰的两条小腿不停打颤,脚趾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快感如浪潮般涌来,几乎将他拍的粉碎。
又是一个挺进,滚烫的精液尽数喷洒在内壁上,赫连辰被刺激的一阵痉挛,不等他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解过来,花姚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
他无力的瘫软在床上,被花姚捞了起来,就着连接的姿势,花姚直接抱着他翻了个身,以面对面的姿势压在他身上。
“我想看看你。”
花姚的眼睛亮晶晶的,竖蛇瞳里满是情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密密麻麻的吻如骤雨般落在他身上,又啃又咬的,在他身上种下一点点瑰丽红痕。
淫靡又色情。
“脖子上不要……唔……”
花姚吻上了他的喉结,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滑倒他的大腿上,将他的大腿抬的更高了些。
这个姿势,让花姚每一次都能进入到最里面,赫连辰被他撞得支离破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咬紧牙关,防止自己发出丢脸的呻吟声。
木床吱呀吱呀的响,似是承受不住他们激烈的云雨,马上就要散了架。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未燃烛火的房间变得昏暗起来,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多少次了……
赫连辰记不清,花姚每一次射完都不拔出来,大量精液堆积在他体内,肚子因此些微微鼓起,他们动作的幅度很大,都能听到摇晃的水声。
“花姚……呃……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难耐的低喘,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在任由花姚这么胡闹下去,他怕是会直接昏死过去。
花姚欲求不满的蹭了蹭他的颈窝。
“再来最后一次。”
“……好。”
夜深人静时,赫连辰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从脖颈处一路向下,遍布他的全身,尤其在腰腹处最为密集。
花姚靠坐在床边,尾巴紧紧缠着赫连辰的一条腿,目光落在赫连辰熟睡的俊脸上。
“赫连辰……”
数不清得毒蛇围在床边,嘶嘶的吐着蛇信子。花姚面无表情的甩飞一条试图爬到他身上的蛇。
“看好他,谁进来就咬死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脸上,赫连辰睫毛轻颤,悠悠从梦中转醒。
第一眼就看到花姚趴在窗框上,目光落向窗外一排连绵不断的苍山,如瀑青丝披散在身上,如墨的绿,衬得他的皮肤格外的白。
“赫连辰,你醒了。”
“呃……”
“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嗓音沙哑的惊人,能感觉到,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红肿的乳头,满身淫乱的吻痕,都在反复提醒着他昨夜到底有多疯狂。
赫连辰起身下床,双腿猛地一软,身体重重的向前栽去,幸亏花姚及时扶住了他。
“昨夜你睡得太沉,我便没叫你。”
“你想去哪里?我抱你去。”
“别胡闹。”
赫连辰板着脸斥责他一声,“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抱来抱去,成何体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只有你我,没有别人。”
“你不让我抱,我偏要抱。”
花姚抱起赫连辰往外走去。
“花姚,你找死吗?!快放我下来!”
赫连辰身上没什么力气,又因为挣扎的动作过大,扯到了身后的伤口,疼得他皱紧眉头。
“赫连辰,你要是再乱动,我就继续做昨天晚上没做完的事了。”
“你……”
赫连辰被他气的浑身发抖,但终于还是没再挣扎。他也确实没有力气走路,即使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也要依靠花姚才行。
花姚性子孤僻阴郁,身边又毒蛇横行,稍有不慎便会被咬个半死,没有一个下人敢服侍他。
所以他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温泉里,赫连辰靠在暖石上,花姚在他身后掬起一捧池水倒在赫连辰身上,手里拿着被水浸湿的手帕擦拭赫连辰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前几日,江姑娘找过我一次。”
“她找你做什么?”
“她想收养十七,准确的说,是江丞相想收养十七做义子。”
“不行。”
花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赫连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江家只有江姑娘一个独女,江丞相是当朝左相,十七做了他的义子,日后定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不行就是不行,他走了谁给我剥橘子?”
在这件事上,花姚格外执拗。
“我给你剥。”
“花姚,十九岁了,成熟一点。”
“我问你,十七是如何来到你身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回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花姚九岁……
药谷罕见的下了雪。
大雪驱散了围绕在药谷周围的毒雾,一行人借此机会浩浩荡荡的来到药谷求医。
一个妇人跪在花姚面前苦苦哀求,怀里抱着一个莫约二三岁的孩子,眼泪从脸庞滑落,不等落到地上便成了冰渣。
雪下的更大,小孩被冻醒,病魔的折磨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一抹病态的苍白,嘴唇却是血一般的殷红。
年仅九岁的花姚,眉宇间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阴戾,他皱着眉,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几个冰凉的字从他嘴里吐出。
「不救,滚。」
他毫不留情的转身,身后却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哥哥。」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去,那个晶雕玉琢的小娃娃朝他伸着手,粉嫩的小手一张一合,似是要抓住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娃娃挣扎着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钻出来,歪歪扭扭的走到花姚身边,抱住了他的大腿,又叫了一声。
「哥哥。」
“因为那一声‘哥哥’,他活了下来,虽然留在我身边的日子注定不好过,但离了我他也是必死无疑。”
“同行的那些人呢?”
“忘了。”
花姚勾起赫连辰的一缕黑发绕在手上,舌尖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当时雪下的再大,也掩盖不住地上的血迹,群蛇疯狂的撕咬那些人的身体。他也有些饿了,生生将那个妇女的心掏出来吞进肚子里。
“不是忘了,是你不想说吧。”
“花姚,你之前说你九岁时被一个老人家收养,现在怎么又到了药谷?你说你不识字,怎么医书上的每种药材都能准确的念对名字?”
“谎话连篇,自相矛盾。”
赫连辰冷冷哼了一声,他从温泉里站起来,捡起放在身边的衣袍披在身上,便是身体再酸痛,他也不需要花姚的搀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同你讲个故事。”
一边讲着,赫连辰一边往竹亭里走。
“十二年前,江夫人诞下一子。这个孩子生下来便异常孱弱,两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几乎要活不下去,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江夫人只能带着孩子前往药谷,这一去,便再无归期。”
话说到此,没了续音,故事已然结束。
婆娑竹影在石板圆桌上摇曳,些许落到花姚脸上,衬得他的表情忽明忽暗。
“哦,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十七就是那个孩子吧?”
“这些都只是推测,是与不是,等十七与江丞相滴血认亲之后自会见分晓。”
“我与十七如何相识你一概不知,那你事前又是如何猜到十七与江家有关系的?”
“十七一见江姑娘便喜欢的紧,容貌上又有七分相似,年纪也对的上,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起先我没有注意,是江姑娘说完之后才起的猜测。”
花姚不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滴血认亲的结果也确实证明了,十七就是江丞相的儿子,江止意的亲弟弟。
草长莺飞,百花盛放的季节,赫连辰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太子府,接十七回家。
“花姚公子,这些年,承蒙您对景之的照顾,事情来的紧急,我们都来不及准备什么,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花姚公子收下。改日,我与爹爹再来登门拜谢。”
江景之,是十七原来的名字。
十年前花姚初遇十七时,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长命锁,上面确实有‘景之’二字,旁边还绣着精致的云纹。
现在想来,原是此意。
“我养大的孩子,凭什么跟你走?”
“除非他父亲亲自来,不然……”
花姚眯了眯眼,“过此界者,杀。”
十七躲在花姚身后,有些胆怯,又有些期待的看着江止意。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止意绣眉微颦,花姚眼里的狠戾与杀意让人不敢忽视,只要她再向前走一步,即使赫连辰在场,花姚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赫连辰劝道:“花姚,你该问问十七的意见。”
花姚转头看向缩在他身后的十七。
“十七,你想走吗?”
“哥…我……”
“选择吧,江止意还是我。”
十七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里满是犹豫和纠结。
花姚神色暗了下去。
“知道了。”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爱跟谁走跟谁走,我根本就不在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放心不下花姚哥哥,可江姐姐……”
十七小心翼翼的走到江止意身前,看着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子。
“江姐姐,你真的是我的亲姐姐吗?”
江止意将十七搂进怀里,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当然是真的,景之,你受苦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你有姐姐,有父亲,以后,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个人,我们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跟姐姐回家吧。”
“好。”
十七刚回应完,花姚便一手刀劈至十七后颈,十七瞬间晕了过去。一条手臂粗细的小蛇从门外爬进来,嘴里叼着一瓶丹药。
“醒来后,他会忘记一切。”
“今后世上再无十七,只有江家的江景之。他是生是死,也都与我无关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羡慕了?”
花姚不屑道:“我会羡慕他?好笑。”
“嘴硬。”
事实上,花姚就是羡慕了。
“花姚,你想家了吗?”
“我没有家。”
“今后,就把太子府当做你的家吧。”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
赫连辰连续几天没上早朝,太子府闭门谢客,就算是皇帝身边的张公公上门拜访他也拒绝接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能看出来,赫连辰在同他父亲置气。
最后,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来唤赫连辰,他才勉强去了一趟坤宁宫。
坤宁宫里,林疏桐苦口婆心的劝导赫连辰。
“辰儿,本宫知道你是在生你父皇的气,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赫连辰攥紧拳头,压抑着心头的怒气。
“为了我好?”
“他只是想满足他的控制欲罢了。”
“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该想要将花姚从我身边带走。”
“所以,你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就是和你父皇对着干?”林疏桐揉了揉眉心,“那花姚并非良人,他留在你身边绝对别有目的。”
“我的事不需要你们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做的也许是错的!”
“真是荒谬!堂堂太子,怎能想着娶一个男人为妻?”
“我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你父皇不同意,本宫也不同意。这件事若是被你外公知道了,他也会立马骑着马,拿着鞭子过来抽你。”
不管林疏桐怎么劝说,赫连辰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如既往的执拗。
“辰儿,你现在真的很不懂事。”
“那个花姚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林疏桐无力的坐在榻上,“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你真的没错吗?你父皇做了几十年皇帝,如果他的话你都听不进去,这天下也没人能再管你了。”
“我没错,我也不需要你们管。”
夜深人静时,赫连辰靠在床头,拢了拢花姚脸侧细碎的发丝,“时间算下来,你已经来到太子府快一个月了,我打算前往雍州看我外公,你要一起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雍州……
药谷就在雍州,灵蛇族的老巢也在雍州……
是故意的吗?
花姚眼睛亮了亮,“我不跟去,谁给你解毒?”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说走就走。”
他们第二天就动身前往雍州,途径一片森林,林中有空地,开满了蓝雪花。
马儿在河边河水,花姚与赫连辰并肩坐在花丛里歇息。花姚头发有些乱了,赫连辰手持木梳替他理顺墨发,一边梳一边道:
“豫州有座奇山,山顶处白云缭绕,漫无边际如江海奔流。山脚下花卉丛生,宛若人间仙境。”
“豫州和徐州的交界处有一道峡,山水交相辉映,奇峰突兀,四壁如削,连绵不绝,秀美壮丽像是一幅水墨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南有一个水乡,既有碧水青山,奇峰倒影,又有黛瓦白墙,如梦烟雨,每年花灯节的时候,会有万千花灯顺着江流而下。”
花姚静静地听赫连辰说着,有些出神。
原来,世上有这么多美景吗?
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有人跟他讲过这些。
“人生而自由,若是穷尽一生都将自己困在狭荒之间,岂不是一件憾事?”
“所以呢?”
“我年年少时闯荡江湖,这些景色我都见过,却没有和你一起见过。等处理完雍州的事,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花姚答了句“好”。
他吃着从府上带回来的糕点,吃的有些快,赫连辰替他拭去嘴角的油渍,将水袋递给他。
“慢点吃,别噎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愣住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好像多年前,也曾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也是在盛开着蓝雪花的花丛里。
赫连辰摘下一朵蓝雪花别到他发间,就在这时,天空响起声声鹰啸。
“花姚,我去林中摘些果子,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我和你一起去。”
花姚攥住赫连辰的衣角不让他走,赫连辰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将衣角从他手中拽出来。
“不必,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山脚下,赫连辰朝背对着他的男人恭敬道:“儿臣拜见父皇。”
雄鹰在天空盘旋一圈,最后稳稳的落到赫连辰肩上,鹰脑袋不停的剐蹭赫连辰的下颚,有些焦躁,似乎是想传达什么。
张公公毕恭毕敬的立在赫连灼身边,双眼流露出顺从的神情,在赫连灼看不到的地方,不停的朝他使眼色。
那时,赫连辰还不知道张公公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赫连辰想到了还在树林里等他的花姚,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父皇来此地见儿臣,可是有要事?”
赫连灼慢慢转过身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赫连辰走近。
“若不是侍卫通报,朕还不知道朕的好儿子马上就要离京了。”
“真是出息了,连续三日不上早朝,朕派张公公传了你七次你都以身体不适为理由闭门不见。”
“朕那日不过是说要替你好好管教那个贱奴,你便反了天了,处处和朕对着干,为了一个奴隶,三番四次忤逆朕。”
“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灼的声音里夹杂着隐忍的怒气,无形的威压笼罩在周围,张公公战战兢兢不敢发声,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赫连辰抬起头,与赫连灼平视。
“他不是奴。”
“不是奴是什么?”
“他没有自保能力,蜷缩在你身边才能苟活。那天面对死去的同族,他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有。”
“这样一个懦弱无情的人,不过是凭借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就能入了你的眼?”
赫连辰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留在儿臣身边,并非他的本意。反倒是儿在暗中利用太子的身份禁锢他的自由。如果非要说个一二的话,儿臣才是那个懦弱无耻之人。”
“父皇若无要事,儿臣便先行离开了。”
“站住!”
“就这么急着回去找那个贱奴?赫连辰,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大朝国的太子,是我赫连灼的儿子,怎能如此沉溺于情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不想放弃太子的身份,但如果一定要在太子之位和花姚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花姚。
“儿臣只想和花姚好好在一起,儿臣曾错过他一次,不想再错过他第二次。”
“父皇,告辞了。”
这全天下,敢跟皇帝叫板的,恐怕也只有赫连辰了。
张公公在心里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年轻气盛,明明有无数条路可以走,可他偏偏选择了那条最错误,最难走的。
惹怒了赫连灼,便是他贵为太子,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浮尸万里。
“辰儿,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赫连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赫连辰。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这座山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宛若滚滚惊雷响彻九霄,震耳欲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炸药引爆的声音。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这座山,坍塌了。
赫连辰就这么看着这座巍峨耸立的高山在他面前被夷为平地,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花姚…花姚还在山上啊……
脑海里不断有爆炸的余音在翁鸣,吵得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阿福,你觉得这炸药的威力如何?”
张公公胆战心惊道:“能将整座山夷为平地,可见此炸药的威力相当恐怖。”
“那山上若是有什么人呢?”
“山上若是有什么人,恐怕也会被炸的粉碎吧。”
“只是殒命还不够,最好是化为灰烬,寸骨不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灼眼里尽是冷漠,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他的目的,就是让花姚死在山上。
“辰儿,跟朕回去吧。”
“辰儿?”
赫连辰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耳边传来赫连灼有些担忧的呼唤,其他的什么声音,他再也听不到了。
他颤巍巍的向前迈了几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鲜血从他喉咙里喷涌而出。
然后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赫连辰怎么还不回来?”
“等的好无聊啊。”
花姚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他发间还插着赫连辰亲手为他戴上的花,双腿悬在空中百无聊赖的晃着。
“花姚,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抱着一堆果子走到树下。
花姚一跃而下,稳稳的立在他面前,“赫连辰,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怎么会,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怎么不会,十年前,你不就抛下我走了吗?”
花姚有些生气的撇了撇嘴,“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再回来。”
果子尽数散落到地上,赫连辰有些紧张的攥住花姚的双臂。
“你…想起来了?”
花姚的眼睛亮亮的,眼底没有怒气,没有失望,只有不舍和惋惜。
“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叫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记好了,我叫花姚。”
“别忘了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
赫连辰刚想说这句话,周围的景象就开始变化,他看到花姚狼狈不堪的站在空地上,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流到地上形成了一摊血泊。
他孤立无援的立在那里,像是个被抛弃的梦。
无数的刀剑对着花姚刺过去,花姚却浑然不知,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透过枪林箭雨,赫连辰看到花姚痴痴的看着自己,嘴里一遍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花姚的血将世界染成了血红色。
“不要!!!”
赫连辰大喊一声,他猛然坐起身子,睁眼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是熟悉的环境,他已经回到了东宫。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不知是谁给他换的,他也无暇去想那些痕迹是否被看到了。
皇后满脸愁容的坐在床前,看到他醒来后终于漏出一抹喜色。
“辰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两日,你是要吓死你母后吗?”
“母后,是儿臣让你担心了……”
赫连辰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您说我昏迷了两日?”
“是啊。”
林疏桐点了点头,她有些诧异的看着赫连辰,“辰儿,你怎么哭了?”
赫连辰不解的摸了一把脸颊,果然触到了一道水渍。
他又想到了方才恐怖的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呢?母后,花姚呢?”
“辰儿,你别激动,你听母后说,花姚他……”
赫连辰跌跌撞撞的向屋外跑去,跟迎面走来的温清和擦肩而过。
“殿下,你要去哪里?”
“殿下,你刚醒来,要好好休息才是啊。”
“殿下……”
见赫连辰不理他,温清和只能拿起衣袍一路跟在赫连辰身后。
“这座山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塌了。”
路过一个樵夫,见赫连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惋惜的叹了口气,“小伙子,你是有亲人在山上吗?听老夫我一句劝,别再往前走了,这山现在还不稳当,极有可能发生二次坍塌啊。”
“滚开!少拦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哇的一下,赫连辰气血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周围人再说什么话,他都听不到了。
这世界空旷的寂静,寂静的可怕。
一路上跌跌撞撞,同时双腿开始发软,如果不是追上来的温清和扶了他一把,他几乎要倒在地上。
这一生中,没有哪条路比这条更难走。
“这……”
温清和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坍塌的高山一片狼藉,便是有尸体,恐怕早就被掩埋在了黄土之下,又要去哪里寻?
赫连辰扒开一块又一块石头,从一个日落找到另一个日落,没有一刻停歇。
原本修长白皙的十指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再这么找下去,赫连辰的双手就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清和跟赫连辰从小相伴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三个日升日落后,赫连辰寻到了一截红色衣角,和一个被石头压的变了形的银色手环。
花姚爱美,最爱穿颜色鲜艳的红衣,平日里总是往身上挂满叮铃咣啷的饰品,走到哪里都能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惹眼极了。
周围的石块上没有一丝血迹。
赫连辰记得花姚说过,他是天地之灵,死后也会身归天地,不留尘埃。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是我害你枉送了性命……”
赫连辰将那片红色衣角紧搂在怀里,像是抓住了生命末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接连不断的泪水从眼眶坠落,和泥土混杂在一起。
他生在帝王家,从小就被灌输着喜怒不形于色的思想,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苟言笑,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多眨一下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现在,他却连泪水都止不住,只能被迫将自己最脆弱的姿态暴露在他人眼前。
“殿下,您的头发……”
温清和惊呼一声。
赫连辰两鬓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混杂在黑发中间,格外显眼。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温清和走了。
寒风呼啸,犹如百鬼哀嚎。
大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赫连辰瘫坐在雨地里,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眼底一片死灰,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另一边,雍州,西域与大朝交接的森林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死了?”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花玖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清秀的脸庞因为扭曲而有些变形。
大殿高位上,花苍峮压了压突突直跳的眉心,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他宽厚的手心躺着一只死去的蛊虫。
“噬心蛊虫死了,证明花姚的身体遭受了很严重的损伤,已经虚弱到无法供养母蛊存活。”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去京城的。”
一瞬间,花苍峮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花姚的死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便是花姚最顽劣时,他也只是想着狠狠教训花姚一顿,从来没想过抛弃他,更没想过杀死他。
花姚毕竟是他的亲外孙,是花茉吃尽苦头才生下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身体里,流着他灵蛇族的血……
……
雍州,药王谷。
莫琴坐在石阶上晾晒药材,被花姚房间里响起的琴音吸引。
淡绿色的琴身刻着精致的雪花,血红的琴弦不停抖动,不断发出翁鸣之声。
“奇怪,回雪琴怎么无故自鸣?”
回雪琴是花姚的佩琴,回雪琴如此失常,想必是它的主人出了问题。
再一看院子里,花姚亲手养大的巨蛇疯了似的来回扭动身体,蛇脑袋哐哐撞击栅栏。
“一定是出事了……”
“去找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琴轻抚蛇脑袋,面带忧虑。
话音刚落,墨蛇便撞开了栅栏,瞬间消失个没影。
……
一眨眼,三天过去了。
那个樵夫又碰到了赫连辰,只见赫连辰还呆呆的坐在雨地里,紧搂着怀里的那两件残衣。
他只穿着单薄的黑衣,寒风吹的他衣摆飞扬,有着说不出的寂寞。
“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知道把爱恨情仇挂在嘴边,平日里一副老成姿态,可稍微遇到一点风浪就要死要活。”
“人这一生,注定会遇到太多人,又注定会失去太多人。等百年之后,你站在时间的尽头看一眼,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捧黄土。”
“小兄弟,你哭一场,笑一场,喝完这壶酒,就将这一切忘个干净。”
赫连辰缓缓移动目光落到老人递来的酒壶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家,您什么都不知道,才会乱说。”
“您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樵夫颇感荒谬,却也不恼。
“死去的那个人是你的谁?朋友?亲人?爱人?”
花姚是他的谁啊?
是他年少时错过又无法遗忘的过去,是他……
赫连辰伸手触碰虚空,又无可奈何的缩回。
“是我心心念念,寻了十余年才寻到的人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殿下,该走了。”
“几日了?”
“七日。”
自那日山崩,已过去了整整七日。
赫连辰一身狼狈回到太子府时,赫连灼也在。他以前最敬爱的父皇,现在成了无比刺眼的存在。
“害死花姚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自以为是的喜欢他,将他养在身边,让他依赖你,信任你。你以为这样就是对他好,殊不知,这样只会将他推到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你对他的喜欢,尽数变成了刺向他心口的刀尖。”
“辰儿,不要恨朕,朕不做这个刽子手,也会有别人来做。到时候,你只会输的更惨。”
“下次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把心思藏好。”
“想要成为一个帝王,首先要抛弃的就是情爱,这是朕给你上的第一课。”
之前赫连灼就对他说过这句话,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代价未免过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父皇。”
“儿臣受教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太子府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切如昨。
花姚仿佛从未到来过,他曾居住的别院被封死,成了任何人都不能踏足的禁地。
肉眼可见的,赫连辰变得比以前更沉稳,更冷漠,同时,他也更沧桑了。
不过是二十岁的年纪,便生了白发。
皇后心疼的不得了,多少药材一箱一箱的往太子府送去,赫连辰尽数吃了,不见好转。
太医说,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无妨。”
“儿臣并不在意这些。”
“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便先行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非召见,赫连辰再没主动去过坤宁宫,赫连灼和林疏桐,于他像是两个陌生人。
“你说,辰儿还想着那个花姚吗?”
林疏桐一脸担忧的望着赫连辰离去的背影。
花姚在时,尚且有人与他并肩而立;花姚不在了,是剩下他一个人,孤灯单行,对影成双。
看起来,好生寂寞。
赫连灼将林疏桐搂进怀里,看向林疏桐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爱意。
他们亲密无间,又若即若离。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想或是不想,就已经不重要了。”
林疏桐是赫连辰最敬爱的母后,如果连林疏桐都摸不透他的心思,那世上也再无人能看穿他。
“不过朕猜,他应该是想的吧。”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被朕这么给搅黄了,他心里该是要恨死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朕同他说,下次再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藏好,他说他学会了。”
……
生崖与死海的交接处,有一座天然的牢笼,那里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被海水涌满,又会在半个时辰内慢慢消退,被关在那里的人,会在生与死的无限轮回中折磨的精神失常,最终崩溃自杀。
当时,随着轰隆的爆炸声响起,花姚的意识逐渐模糊,再次睁开眼后,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耳边能听到一阵水流声。
他的双手双脚被生生折断,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即使这样,两只手腕被还是被铁链高高拴起。
是怕他逃跑么?
真是多此一举,手腕脚腕都已经断了,能逃到哪里去。
他感到一点点海水流入,伴着腐烂的尸体味,与之前他待过的水牢有些相似。
流入的海水越来越多,渐渐莫过了他的小腿、腰部、胸腔……最后,将他整个人掩埋。
呼吸被剥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逝去,意识却无比清醒,他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只剩下一句空壳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快要淹死时,那些海水又一点点褪去,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在生与死的无限轮回里,他缓缓闭上了眼,陷入一种名为过去的梦魇。
他看到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婴儿在森林里狂奔,他们身后,蔓着滔天的火光。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人朝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手心躺着一颗干净的糖果。
周围的海水褪去,梦也醒了。
有脚步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睁开眼,看到一丝微弱的火光。
“救救我……”
“救救我……”
那些人像是听不到他的呼救声,如同机器人一般,径直走到他身边,割开他的手腕。
鲜血流入他们事先准备好的木桶里,直到盛满整个木桶。
山洞里,又有声音响起,不同于刚才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费力撑开眼皮,即使是在黑夜中,幽绿蛇瞳里已然流淌着光彩,比天下任何一个珍贵的宝石都要耀眼。
眼前似乎站着一个黑影,他看不清。
“真是生了副好皮囊,这脸蛋,这眼睛,不知会有多少男人为你痴迷。”
“太子殿下就是看中了你这张脸,才将你养在身边吧。”
说话人的声音很粗,听得出来,他服用了某中药物改变了自己的声线,这让花姚无法分辨出他是谁。
“你是谁……”
那人不理他,自顾自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倒大霉了……”
什么意思,他现在这样还不够惨吗?
“主人的意思是,留你一条命,能源源不断的供血就行,其他的,任我处置。”
“要怎么处置你呢?”
“我生平最狠的就是灵蛇族,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划烂你这张脸,然后将你身上的蛇鳞一片一片拔下。”
昏暗的火光下,他看到一把银色的匕首,上面淬着紫色的毒液。
“不……不要……”
“滚开!”
花姚嗅到了雄黄毒的味道,他意识到黑衣人想做什么,拼命的躲闪。
可是没用。
黑衣人握着匕首,一刀刀划到他的脸上。
毒液迅速在他脸上蔓延,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皮肤。
他脸上的皮肤开始萎缩腐烂。
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张脸已经烂掉了。
花姚的身体开始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这些狗东西,等我出去后,要把你们都杀了。”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陷入昏迷。
之后的日子漫长而折磨,除了每隔几天都会有人来取一次血,他见不到一点光亮。
他在那里待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到了后来,他已经记不清时间的流逝。
“真是顽强,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早就死了吧?”
“你还在坚持什么呢,与其在这种地方度过余生,死亡,像是另一种解脱。你看这尘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这世上,无人怜惜你,无人在乎你。”
“有……”
花姚气若游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说:
“我在这世上,还有牵挂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个人,一直在尘世寻找我,找了十多年。”
那个我在九岁时,遇到的少年。
黑衣人歪了一下脑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是说太子殿下?真是可笑,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你以为你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是因为谁?”
“你以为我站在这里,是奉了谁的命令?”
花姚来不及反应过来,黑衣人继续道:
“奉我主赫连辰之命,将你永囚于罪之牢。”
这些话是真是假,花姚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他只觉得很累很累,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阿公,阿公。”
“阿公抱。”
小花姚缠在花苍峮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长相有些凶狠的男人,两只白净小手不停的扒着男人的衣摆。
他才五岁,五官漂亮又精致,尤其是那双妖冶的桃花眼,不敢想象,长大后会有多勾人。
只可惜,跟他女儿没有半点相像。
看着就心烦。
算卦的道士说,这孩子命薄如花,注定一生孤苦,若是回到族中,会给灵蛇族带来厄运。
花苍峮还是将花姚带了回去,他虽不喜这个孩子,可花姚到底也是他女儿唯一的孩子,流浪在人族中,总是不妥。
花苍峮一脚将花姚踢开,花姚又孜孜不倦的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嘴里嚷嚷着要阿公抱。
花苍峮厌恶花姚,每每看到那张脸,心里便充满了怒意。
???????“你这个害死我女儿的野种,没资格叫我阿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爹说你是我的阿公,你就是阿公。”
“凭什么他可以被你抱,我就不可以?!”
“下来!”
“你给我下来!”
花苍峮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相貌清秀,性子文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花姚,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那是他收养的外孙,自幼便养在身边,名唤花玖晖。
小花姚跳着去打花玖晖。
花苍峮烦了,又是一脚将花姚踹开。
花姚感到了极大的不公,再也不吵着让他抱了,而是缩在角落里,默默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花苍峮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花玖晖,族里有什么好吃了,都是先给花玖晖,花玖晖挑剩下的,才有花姚的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性顽劣,格外讨厌花玖晖。
几乎到了恨的地步。
每每有花玖晖落单的时候,他就会疯了似的扑上去,不咬下花玖晖身上一块肉誓不罢休。
担心花玖晖被花姚欺负,花苍峮只能将花玖晖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细心养护。
于他而言,花玖晖才是他的亲外孙。
花玖晖身体不好,自幼脉弱,需至纯至净的内力养护。他便授花姚武功,让他日以继夜的修炼。又送花姚去药谷,借此得到许多药材。
花姚一身反骨,心情阴郁,不受管教。
花姚十八岁那年,他用拙略的手段将花姚苦苦修炼了十三年的内力尽数转到了花玖晖身上。
代价则是花姚要承受经脉受损之苦,再也无法凝聚内力,一辈子做一个废人。
“凭什么?!”
“我的内力,凭什么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狼狈的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撑着地面,一次次想要站起来,又一次次失败。
花苍峮那时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派花姚去刺杀赫连辰,榨干花姚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他利用白术让花姚落入捕蛇人的手中,又煞费苦心的让花姚和赫连辰见面。有萧枕月在他手里,不怕花姚不听话。
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花姚会对赫连辰产生感情。
更没算到,花姚会因此丧命。
“花姚……”
前尘往事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花苍峮靠在椅子上,略显颓废。
莫名其妙的,他翻出花姚小时候穿的衣物,一件一件仔细的整理好。
大殿外,还有一众族人在等着他,他收拾好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所有的灵蛇族人都在大殿外,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着他,一脸恭敬。
“两百年前,赫连氏开国皇帝赫连龙宇利用我灵蛇族夺皇权,固皇位,之后又对我灵蛇族赶尽杀绝。现朝皇帝赫连灼奴役我灵蛇族人,杀蛇取血,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不久,大朝皇帝赫连灼与大朝太子赫连辰狼狈为奸,害我灵蛇一族最后的王室血脉惨死。”
“赫连氏对我族犯下累累血债,我灵蛇族与赫连氏不共戴天!”
“我灵蛇族,誓报此仇!”
底下的灵蛇振臂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誓报此仇!”
……
京城中,有蟒蛇作乱。
那蟒蛇不吃人,不杀生,一直在京城大街小巷中游串,似是在寻找什么。
其聪明异常,神出鬼没,极难捕捉。
最近,那蟒蛇游串到了皇城附近。每日隐藏在红墙边,伺机而动。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正值壮年的皇帝赫连灼坐在龙椅上,张扬的金龙让他看起来尊贵而具有威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辰儿,朕听说你近来常常头疼,许是因为太过操劳所致。”
“呈上来。”
随着赫连灼一声令下,立在他身后的太监张福立刻低眉走到赫连辰身边,双手呈给他一个玉质小盒。
“辰儿,打开看看。”
赫连辰打开手中的玉盒,盒子里有一颗红色的小珠子。
“这是何物?”
“此乃蛇血凝丹,朕耗费整整百桶蛇血,才炼制出这么小小的一枚。”
“让父皇费心了,是儿臣的罪过。”
赫连灼冷笑一声,缓缓从龙椅上走到赫连辰身边,“你是朕亲手养大的,朕了解你,你啊,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感情。”
“看你这样子……应该接连几个月没睡过好觉了吧,怎么,还在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皇帝的话,赫连辰没有回答。
“丞相家的江姑娘,窈窕之年,知书达理。你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儿臣遵命。”
赫连辰微微颔首,似是真的将赫连灼的话听了进去。
出了皇城,走在无人的宫道上,两边是朱红色的高墙,前路漫漫,宛如人生,一眼望不到尽头。
天空之上,一排排鸿雁飞向南方。
“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条蟒蛇,直直向他冲过来。
那蟒蛇身形庞大,足足有一米宽,长不可测,蛇身上覆盖着整齐排列的墨绿鳞片,琥珀色的竖蛇瞳,发散着属于野兽的嗜血凶光,赫连辰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倒影。
蟒蛇的獠牙上被栓了四五条铁链,链子尽头被一众禁军紧紧牵住,即使这样,他们仍然很难制服这条巨蟒,足以见蟒蛇力量的强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小心!”
眼看着蟒蛇就要撞到到赫连辰,赫连辰还是一动不动,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一排排禁军将蟒蛇包围在中间,数百只淬了雄黄毒的箭矢射出,深深的刺进了蟒蛇血肉里。
蟒蛇发出一声悲鸣,再也动弹不得。
“末将看管不力,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错不在你。”
蟒蛇一直死死地盯着赫连辰,蛇信子一伸一收,迫切的想要表达什么。
他身上,似乎有吸引这条蟒蛇的东西。
“放了它。”
“殿下,此蟒蛇狡诈阴险,恐会伤了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孤说放了它。”
几个禁军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松开铁链。
一得自由,蟒蛇就立刻窜到赫连辰身前,蛇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跟孤走吧。”
人多眼杂之地,赫连辰没多说什么。
蟒蛇似能听懂人言,它真的就一路跟着赫连辰,一直跟到了太子府。
“能听懂孤说话吗?”
蟒蛇点了点头。
赫连辰觉得颇有趣味。
“你该生活在森林里,为何要来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蟒蛇焦急的吐着蛇信子,试图与赫连辰进行对话。赫连辰不懂蛇语,一句也听不懂。
他身边唯一与蛇有联系的就是花姚。
赫连辰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来找花姚的?”
蟒蛇疯狂点头。
原来是花姚养的蛇。
赫连辰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落寞。
“他死了。”
蟒蛇摇了摇头,蛇信子在赫连辰袖口上戳来戳去。
赫连辰掏出那枚蛇血凝丹,蟒蛇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蟒蛇的意思很明显,花姚没死,这枚蛇血凝丹,就是花姚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恍然大悟。
百桶蛇血,原来是指花姚的血。怪不得父皇会刻意提起。
意识到这一点,赫连辰一颗沉寂了许久的心开始跳跃起来。紧接着,又开始泛起酸涩,一下一下的疼起来,揪紧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蟒蛇是一种很有灵性的生物,他能准确的察觉到主人的状况,而花姚又是天地之灵,他们之间存在的共鸣,是赫连辰所不能拥有的。
不管这一切不过是他在胡思乱想,即使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段然不会放弃。
深夜,蟒蛇载着赫连辰到了郊外,徘徊在一处草丛附近。
扒开层层草丛,赫连辰看到一枚墨绿蛇鳞在月光下闪耀着光芒。
“这是……”
赫连辰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枚鳞片,不管是形状还是触感他都再熟悉不过。
是花姚的鳞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的还活着。
赫连辰手指有些抖,他靠在蟒蛇身上,摸了摸蟒蛇的脑袋,一字一句嘱咐道:
“找到他后,带他离开。”
“不要告诉他,你曾见过我。”
……
另一边,七皇子府。
月挂树梢,山风轻袭,七皇子府灯火尽熄,一片寂寥。可就在与皇子卧房连接的地下室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好疼……好疼……”
“主人……饶了我……”
白术的双臂被铁链栓起来,身体在空中不停的发抖。阴茎充血肿胀成了红色,在空中颤栗,阴茎根部被套上了一个狭小的锁精环,这让他无法射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轩云坐在他对面,手里握着一个皮鞭,每一下都精准的打到白术高挺的阴茎上。
“骚货,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吗,嗯?”
不知打了多久,赫连轩云终于扔掉手里的皮鞭,白术身上的铁链松开,失去支撑,白术无力的跌到地上。
“过来。”
听到赫连轩云的命令,白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爬到赫连轩云身前。
白术用牙关轻啄赫连轩云的裤裆,隔着一层轻薄衣物,将赫连轩云粗大的阴茎含在嘴里。
舌尖在龟头上来回打转。
赫连轩云发出一声舒服的粗喘,他掏出阴茎,按住白术的脑袋蒙的往里一插,几乎要将囊蛋都塞进他嘴里,龟头顶在喉咙深处,压的白术喘不过气来。
“给我好好舔。”
因为窒息,白术两眼控制不住的向上翻白,嘴角不停的有精液溢出,滴到赫连轩云的鞋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没用的东西。”
“养了你这么久,还是什么都学不会。”
“那个花姚倒是有点意思,可惜啊,白白死了。”
“你们灵蛇族还有比他更漂亮的吗?”
赫连轩云咒骂一声,按住白术的一顿猛插,终于射在了他嘴里。
“舔干净。”
“是,主人。”
白术反应了一下,而后缓缓俯下脑袋,一点一点将赫连轩云的鞋尖舔干净。
“蠢货。”
“谁让你舔鞋了,我是说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急忙捧住赫连轩云的阴茎,正要伸出舌尖时,又莫名想到了花姚那张脸。
“主人,花姚他,真的死了吗?”
“死的不能再死。”
“白术,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
赫连轩云有些不耐烦。
花姚……
三个月前,白术曾与花姚曾私下见过一面,也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花姚说要带他回族,被他拒绝了。
谁知,那一次分离,竟是永别。
幼年时,白术与花姚曾做过彼此的玩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们成为朋友的是一碗粥。
是他在花姚饥寒交迫时递过去的一碗热粥。
他们理所当然成为了朋友。
又因为花姚比他优秀,比他耀眼,只要有花姚在的地方,就无人能注意到他。嫉妒把他变得面目全非,他开始讨厌花姚,两人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一个偶然,他跑到了族外,花姚去找他。
他们双双落入捕蛇人的陷阱。
再后来相见时,已是面目全非。
花姚有了喜欢的人,是大朝国的太子。他曾在远处看到花姚和赫连辰并肩立于花丛里,一红一黑相互映衬,像是天作之合。
他从未见过花姚那副姿态。
那副轻松,欢喜,肆意又张扬的姿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花姚喜欢赫连辰。
他从未见过花姚穿红衣,更不知道,花姚喜欢红色。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许多,花姚不是天生阴郁,只是族里没有让花姚开心的人和事。
嫉妒令他失去了理智,他接受不了花姚过的那么好。更接受不了,让花姚露出笑容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名叫赫连辰的人。
他好像,喜欢花姚。
耳边的怒吼将他拉回到现实。
“你在发什么呆?”
“白术,你越来越奇怪了。”
赫连轩云拽住他脖子上的铁链,强迫他仰起头来,这才发现,白术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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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咱俩可真倒霉啊,每隔这么几天都要来这鬼地方一趟。”
“你说这里关着的到底是什么人,都快关了一年了,一滴水没喝,一口饭没吃,愣是没死。要是正常人,不说饿死,也得疯掉吧?”
“那人也不说话,一张脸都毁了,跟个鬼一样,就睁着绿眼睛,看得我头皮发麻。”
“鬼可没他他吓人。”
“我觉得他还怪可怜的,手脚都被挑断了,经脉也被尽数毁去,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是能动的,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嘘,快别说了。”
山洞里,火把的光亮燃起,花姚知道,是那两个人来了。
手腕被割开,鲜血流的比以往每次都要少。那些人只能多割了几道口子,这样血流的还快一些。
“救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走……”
花姚说话时声音很小,已经弱的微不可闻,几乎下一秒就要断气。
其中一个人生了恻隐之心,从怀里掏出一块饼,递到花姚嘴边。
“小兄弟,快吃,一会儿海水涌进来就吃不了了。”
另一个人看着花姚手腕上只剩下一个的银镯,两眼放光。他摆弄了两下,铁链的存在让他没办法顺利将镯子取下来。
“你离我近些,我告诉你怎么摘。”
那人凑过去,花姚微微抬头,凌乱的发丝滑到脸侧,露出一双阴森的双眸。
他舔了舔獠牙,一口咬到这人的脖颈上,毒液注入,转瞬间,这人便成了一具死尸倒在地上。
花姚舔了舔带血的牙齿,目光落到山洞的另一个人身上。
“看守不当,也是死路一条,救我出去,你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恐慌的看着四周,拔腿就跑,嘴里叫喊着,“来人啊!”
快走到洞口时,身体突然僵住,下一秒,重重的砸倒在地,再也没有生息。
鲜血流了满地。
白术悄然出现在山洞,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你知道是我来了,对吧?”
……
真的出来了……
鼻尖嗅到的是新鲜的空气,带着森林里独特的泥土香,外面正下着雪,树梢上压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现在应该已经是冬天了吧。
在里面待了多久?花姚记不清,只觉得过去了半生那么长。
透过窗户,可以用肉眼看到苍白的天空,真想用手指触碰一下,可惜,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微微阖着眼眸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惨的不成人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尤其是脸上,每一寸皮肤都已经溃烂,流着黄棕色的脓水。
看起来恶心又恐怖。
他的十指与指甲相连的缝隙里被插满了银针,指甲盖泛着鲜血般的猩红,手腕和脚腕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扭曲着。
便是在灵蛇族,也没有受过这种非人的虐待。
白术坐在床边,忍不住哭出声。
“把嘴闭上,吵死了。”
花姚说话声音很低,没什么杀伤力。
白术哭的更厉害。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我不该乱跑的,那日如果不是我跑出族去,你就不会被捕蛇人抓住,更不会经历现在这些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吱呀一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正是赫连辰在山前遇到的樵夫。
“阿姚,你受委屈了。”
“古伯,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
白术犹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古伯替他回答道:“是你养的那只通灵蟒蛇带我们来到了生崖,我们才能在死海找到你。”
“没有其他人相助吗?”
“没有。”
“那个地洞很隐蔽,要摸清楚地洞的走向,你所在的位置还有潮涨潮落的时间,废了一番功夫。我们在京城孤立无援,若是有他人相助,不会等到现在才救你。”
“阿姚,你懂医术,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血脉不绝,灵蛇不死。”
“接骨复筋就好,其他的伤,会慢慢痊愈的。”
灵蛇族血脉珍贵,尤其是王蛇一脉,其本身不仅有百毒不侵之体,自愈能力也是相当恐怖。
“骗人,你的经脉受损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好?”
“那个好不了了。”
经脉受损,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血脉再强也无法修复。
说不在乎,一定是假的,没有谁甘愿一辈子做一个废人,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赫连辰在做什么?”
“你还提他?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你,你死后,他跟没事人一样,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花姚,你不要再想他了,等你伤好些了,我们就回到族里,再也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戳在了花姚心口上。
花姚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他本来坐在树上等等赫连辰,突然一声爆炸,他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后,就是在山洞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就像是早就谋划好的。
赫连辰明明说好了要带他去雍州,为什么突然离开?
是真的要去摘果子吗?
为什么赫连辰一离开,那座山就塌了?
这些问题,他不敢深想。
生怕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缓缓合上眼。
白术还想说什么,古伯朝他摇了摇头。
“阿姚很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白术守在花姚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可中途还是睡着了,次日醒来后,床上已经没有了花姚的身影。
白术急忙跑出去,正好碰到刚砍柴回来的古伯。
“古伯,花姚不见了。”
古伯并不慌张,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
花姚也算是被他看着长大的,花姚心里藏没藏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处理完京城的事,花姚不会甘心跟他们回去。
“他去找赫连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有危险吗?”
“不会。”
“现在的赫连辰,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
“行了,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京城外,花姚摸了摸蟒蛇的头。
“乖乖,辛苦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蟒蛇怜惜的舔了舔花姚的脸,颇有些不舍。可京城里人太多,蟒蛇体型太大,过于引人注目。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花姚只能自己走过去。
那时是早上,京城下着大雪,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冬腊月,花姚赤脚走在路上,身上穿着破烂又单薄的红衣,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他腿上错位的骨头已经接好了,只是在死海里浸泡多时,走起路来犹如刀割一般,疼痛非常。
花姚刻意低下头,让头发遮住他的脸。
“这人是谁啊?”
“是流浪汉吗?之前没见过呀。”
花姚走到哪里,行人都躲得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姐姐,我要吃糖葫芦。”
一个约一米六的清秀少年在街上抱着一堆点心跑来跑去,一个不留神,跟迎面走来的花姚撞了个满怀。
“呃……”
花姚被撞倒在地,发丝滑到脸侧,狰狞的面孔暴露在少年视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被吓的连连后退,将手里的糕点全都砸到花姚身上。
“走开!”
“丑八怪离我远点!”
周围的行人将花姚围在中间,议论纷纷。
“天哪,这个人怎么长这样?”
“他的脸好恐怖啊。”
“是毁容了吗?”
花姚急忙用头发遮掩住脸,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他的手还不太灵活,因为过于用力,指甲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几点鲜红,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这位公子,需要帮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姑娘朝他伸出手。
花姚摇了摇头,他低垂着脑袋,几番挣扎后终于站了起来。
“公子要去哪里?”
花姚不说话,只是迈着颤巍巍的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姐姐,你不要跟他说话,我害怕。”
“他长的好丑啊。”
少年将脸埋在江止意怀里,江止意有些生气的教育道:“小江,不能以貌取人,去向这位公子道歉!”
“我才不要向一个臭乞丐道歉,一会儿我就让爹爹把他赶走,让他再也来不了京城。”
“江景之!给我住口!”
江止意呵斥少年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脚步略微停顿,终是没有回头再看他们一眼。
京城的路错综复杂,有许多死胡同。他只记得一条路,就是通往太子府的路。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深红色的宫殿。
两只朱红色云顶檀木实柱支起朱瓦铺成的屋檐,两个檐角高高的翘起,仿佛雄鹰张开的双翼。
屋檐下是镶着金边的漆黑金丝楠木门匾,上面刻着三个烫金的大字,太子府。
朱红色的大门大开着,门内佳木葱郁,奇花异放,门外站立着两个侍卫。
花姚站在大门前,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污和伤痕,又抬头看了看太子府干净的门匾,心里突然生了怯意。
从山洞出来后,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通过路上行人的反应,也能猜出一二。
定然是丑陋非常,不堪入目。
赫连辰,应该不会嫌弃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想着,花姚向太子府走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
“什么人,敢擅闯太子府?!”
“我来找赫连辰。”
“放肆,太子殿下的名讳,是你一介草民能直呼的吗?”
“给我掌嘴!”
其中一个侍卫攥住花姚的下巴,抬起的巴掌停留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因为花姚脸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根本就无从下手。
“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但你要记住,直呼太子名讳可是大不敬,这种错误下次不要再犯了,被有心之人听到,谁也救不了你。”
侍卫将花姚驱逐开。
“麻烦你们通报一声,我要见太子殿下。”
“殿下不在府内,有什么事,等殿下回来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的伤口还在发疼,没有一丝要愈合的痕迹。雄黄的味道弥漫在鼻尖,熏得人头晕眼花。
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
花姚的身体微微摇晃,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默默走到了距离大门六七米开外的地方,背靠着朱红色的高墙,缓缓坐到地上。
雪越下越大,身体越来越冰冷。
花姚在心里想着,他究竟先见到赫连辰,还是先冻死在雪地里。
寒风呼啸,犹如百鬼哀嚎。
花姚呆坐在原地,目光呆滞无神,胸口处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缓缓闭上了眼,脑袋无力地耸拉在双膝之间。等到一点稀碎的脚步声在响起,他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赫连辰比之前沧桑了不少,又沉稳了不少。短短几个月不见,两鬓竟生出了白发。
“赫连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扶着墙,一步步走到赫连辰面前,他去牵赫连辰的手,落了空。
也对,他现在满身污泥,赫连辰素来洁癖,定是不喜欢他的碰触。
“赫连辰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对吗?”
“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从山洞出来后,最想见到的人,是你。”
许久都等不到赫连辰的回答,是不喜欢他了吗?
还是嫌弃他现在长的太丑?
花姚抬头,正好撞上赫连辰的视线。
赫连辰审视的瞧着他,将他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眼底的陌生与凉薄令他心寒。
“别看……”
“别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慌乱的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的脸。
赫连辰只说了三个字。
“你是谁?”
原来,赫连辰根本没认出他。
一瞬间,花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而去。
他就是个跳梁小丑,只有咬紧牙关,才没因屈辱而倒下。
“我只是,路人而已。”
花姚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扶着墙,尽量让自己有尊严的离开。
“这位公子可是有疾?孤见你双腿无力,行走艰难。眼下天寒地冻,不妨喝一碗热汤再走。”
“……不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越下越大,赫连辰可能是觉得有些冷了,拢了拢自己的狐裘。
一个精致的玉盒从他袖口掉落,丹药从盒子里摔了出来,正好滚到他脚边。
“这是……”
花姚捡起这枚血红丹药。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由上百桶灵蛇血炼制而成的蛇血凝丹。
是他的血。
“你的东西,还给你。”
花姚用衣袖将蛇血凝丹擦干净,交还到赫连辰手心。
那个黑衣人没说谎。
这一切,真的是赫连辰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双腿已经麻没有知觉,心脏沉寂,仿佛死了一般。
蟒蛇的眼睛里,落下他的倒影。
一片狰狞,惨不忍睹。
花姚不敢想象,这竟是自己,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寒风呼啸,乌云涌动,顷刻间,愁云惨淡,万里苍穹灰暗无光。
雪还在下着。
最后一片秋叶从树梢凄然飘落。
花姚蜷缩在树下,双腿化成蛇尾,闭上了眼。
腐烂的灵魂,会在暴雪中迎来新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寒风永无止息的吹刮着,雪花猛烈的拍打着窗户,风雪中,林间这座不起眼的小木屋摇摇欲坠。
古伯向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大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整个森林已然银装素裹,在风雪中永远沉寂。
“白术,一会儿阿姚要是还不回来,你就去外面找找他。”
“雪这么大,难免会迷失方向。”
他关上门,将严寒挡在门外。没过多久,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他听到。
推开门一看,是那日砍柴时遇见的小伙子。
他抱着花姚立在风雪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衣,眉目间结了一层冰霜。
花姚毫无知觉的缩在他怀里,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只有一截光秃秃的尾巴露在空气中。
“进来吧。”
“老人家,打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别一口一个老人家了,阿姚叫我古伯,你也跟着叫我古伯吧。”
白术急忙跑过来。
“花姚他怎么了?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没事,只是力竭昏倒了。”
赫连辰一脸平静的将花姚放在床上,仔细的替他掩好被子,最后将狐裘搭在最上面。
白术一脸妒恨的看着赫连辰。
“都是因为你。”
“他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害得吗?你怎么能这么平静?”
赫连辰不悦的皱起剑眉,锋锐如刃的目光冷冷的从白术身上扫过。
“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被吓到了,不敢再说话,他虽讨厌赫连辰,却也惧怕。
赫连辰的威名,他早有耳闻。
杀伐果断的人族太子,只需跺一下脚,就能让京城抖三抖。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嗤了一声,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安顿好花姚后,赫连辰转身离开,刚起身,就被花姚攥住衣角。
“赫连辰,别走……”
“别走……”
“别不要我……”
花姚半睁着眼,脑子还不大清醒。半梦半醒间,梦到了赫连辰要离开。
“松手。”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让你走。”
花姚明知自己拦不住赫连辰,却还是执拗的不肯松手。
他攥的很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仅剩的那一丝理智,连指甲都开始流血。
赫连辰心软了。
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如今午时未到,再待一会儿也无妨。
“罢了。”
赫连辰坐回到床边,默默的陪在花姚身边。
花姚的身体不停打颤,嘴里不停嘟囔着冷。
赫连辰只能靠躺到床上,将花姚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暖热这副冰凉的身体。
即使是在梦里,花姚也紧紧攥着他的手。
赫连辰观察花姚指缝里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每一块指甲盖都是翘起的,稍稍一动就会血流不止。
这是受了多大的欺负,才会伤成这样……
花姚不停的往赫连辰怀里缩,努力的抱紧屋内唯一的暖源,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他鼻尖,令人心安。
明明赫连辰就在他身边,可他还是觉得赫连辰离他很远,似乎下一秒就要弃他而去。
“赫连辰,你需要灵蛇血炼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要?”
“我又不是不愿意给。”
“就算你要的是心头血,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干脆把蛇胆一起给你,好吗?”
“下次,不要再把我关在那种地方了。”
“那里真的很黑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花姚的声音越来越低,直低到了尘埃里。
蛇胆是灵蛇的生命之源,失去了蛇胆,灵蛇也就失去了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还记得花姚初入太子府时,他将花姚关在地牢里十天,花姚被吓坏了,出来后紧紧的抱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花姚啊,真是个笨蛋。”
“我要你的蛇胆做什么?”
赫连辰将花姚的发丝别到耳后,怜惜的摸了摸花姚的脸。
花姚脸上是密密麻麻的刀痕,根据刀痕的大小和深浅,他推测应该是一把匕首,匕首上绝对淬了毒,不然不会把脸毁到这种程度。
他突然想起来温清和给花姚卜的那一卦,“艳如娇花,命比纸薄。”
“不要碰我的脸……”
花姚受惊的拍开赫连辰的手。
花姚爱美,让他毁容,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担心勾起花姚不好的回忆,他不再乱碰。
花姚抬起脸,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果然,还是嫌弃了吧?”
“怎么会……”
“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在太子府门前,为什么认不出我来?”
“我那是……”
那是因为不能相认。
花姚不知道,太子府前,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赫连辰的沉默,坐实了花姚的猜测。
花姚落寞的垂下眼,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嫌弃的话,那你亲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赫连辰冰凉的薄唇就贴了上来,在他唇上浅浅落下一吻。
而后,赫连辰又吻了他的眉心,脸颊,吻了他脸上每一寸腐烂的皮肤。
“现在相信了吧?”
花姚还是不信,“赫连辰,你还记得,你那日问我的问题,我迟迟没有告诉你答案吗?”
“那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找到。”
“现在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赫连辰,我也喜欢你。”
在在太子府里朝夕相处时,他不觉得自己对赫连辰有什么喜欢的,等到梦中无人,他才发觉,自已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赫连辰。
赫连辰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他从怀里掏出那枚蛇血凝丹喂花姚服下,在花姚疑惑的目光下,他又喂花姚服下了另一枚白色丹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意识不清醒,便是知道那枚丹药有古怪,他也反应不过来,只能由着赫连辰的动作来。
赫连辰摸了摸花姚的脑袋,一字一句的叮嘱道:“生命是宝贵的,任何理由都不能让你肆意践踏。不管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不管以后你过的是否如意,你都要竭尽全力的活着。这是你深爱之人,对你的嘱托。”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花姚,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睡着了,你会走吗?”
“不会。”
“不要骗我。”
“我从不诓人。”
得到了肯定的承诺,花姚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我醒来要是看不到你,那刚刚说的话就……”
“就怎么了?”
“就……”
不作数了。
花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最后说了什么,赫连辰始终没能听清。
赫连辰走的时候,花姚还缩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熟睡着,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花姚是百毒不侵之体,便是喂他服用了堕梦丹,他也未必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那你便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
“你没必要这么做。”
赫连辰停下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必要。”
“情爱只会是拖累,仇恨才能让人活的长久。”
雪地里,赫连辰渐行渐远。
白术一脸不解的看着赫连辰离去的身影。
“他对花姚似乎还有感情,那为什么不等花姚醒来再走呢?”
“那样只会让阿姚对他徒增眷恋罢了。他是个狠心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古伯深深叹了口气,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他已经在花姚和皇位之间做出了选择。赫连家的人,注定要被困在权力斗争的漩涡里,即身不由己,又趋之若鹜。”
……
半个月后。
白术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姚的脸看,在蛇血凝丹的作用下,花姚身上的伤口已经尽数愈合,脸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一点瑕疵。
他跟古伯说不上几句话,每每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数花姚的眼睫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看,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看着这张看成绝世的脸,白术心神一动,想起了那天赫连辰亲花姚的场景。
赫连辰的吻很轻,像是在对待惜世无双的珍宝。他在七皇子府时,每天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被这么温柔的对待过。
白术情不自禁的凑近花姚的脸,在距离花姚的嘴唇不过一寸之距时,花姚毫无征兆睁开了眼,完全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到墙上。
“松手,花姚。”
“快松手啊。”
白术疯狂甩动尾巴,一张脸因为窒息而通红。眼看着白术就要窒息而死,花姚终于松开了手。
“白术,是你啊。”
花姚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桌子上放着未吃完的剩饭剩菜。
白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有些炸刺的朝花姚吼道:“花姚,你掐我脖子做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昏死在雪地里的那一刻,他记得,是白术从山洞里把自己救了出来。
“是我求你救我的么?”
“那个山洞隐秘非常,你一直被困在七皇子府,是如何知道那个山洞所在的?”
“那个山洞是古伯发现的,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七皇子府,我不会再回去了。”
白术藏在身后的手有些紧张的扶着桌边,“你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怀疑我吗?!”
“随口一问罢了。”
白术紧张兮兮的问道:“花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去找赫连辰了吗,怎么会昏倒在雪地里?”
“忘了。”
花姚没有说出赫连辰根本没有认出他的事,他岔开话题问道:“赫连轩云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提到赫连轩云,白术整个人都僵硬了不少,不知是丢人还是羞耻,“与他而言,我只是一个玩物。丢了,就再找一个新的,没什么珍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玩物……
花姚歪了歪脑袋,“我帮你杀了赫连轩云,算是你救了我的回报。”
“杀了赫连轩云?”
“不,不行。杀了他,只会让我们陷入无止休的争斗里,大朝皇帝不会放过我们。”
“花姚,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主上取消了你这次的任务,让你醒来后立马返回族内。”
白术恳求的攥住花姚的手臂,“我们回家吧,这京城,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了。”
花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蛇瞳里泛着蚀骨的冰凉。
白术急忙把手松开,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
“你先回去吧,我在太子府落下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取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府,刚上早朝回来的江丞相大笑着走进屋里,江止意倒上一盏热茶,“爹爹笑得如此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喜事一件没有,怪事倒是层出不穷。”
江止意朝周围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纷纷退出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这太子啊,是真的跟之前不一样了。”
江丞相捋了捋胡子,久经官场的人,眼里时刻透着狐狸似的精明。
“赫连辰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也是林家唯一的长孙,自出生起就被封为太子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去争抢什么,想要的,会自己长出翅膀飞到他手里。若是其他人,早就沉溺于安乐,止步不前了。可赫连辰不一样,他刻苦、勤奋,比任何人都要严格的要求自己。这样一个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人,别说这一众皇子里,便是放眼整个大朝王朝,也找不出几个比他优秀的人来。”
“但赫连辰有个致命的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面对江丞相的发问,江止意仔细的想了想,半晌后,她如实道:“女儿找不到。”
江丞相抿了一口薄茶,对于江止意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赫连辰一身傲骨,脾气冷硬又自视甚高,这是就他最大的缺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面对官场上那些老狐狸老油条,赫连辰可是理都不理,姿态高傲极了。现在啊,他比之前圆滑了不少,做事也没那么有棱角了。”
“我们几个昨天晚上本来想好好磨一磨赫连辰的锐气,结果他还挺能喝,都往死里灌他了愣是不醉。”
对于父亲口中的那些人,江止意平日里耳闻目染,是知道一些的。
那些老官看起来一身正气,宅心仁厚,实际上心肠比谁都黑,肚子里满是坏水。
赫连辰早就看出来这一点,所以不屑于和他们为伍。
江止意颦了颦好看的眉,“殿下确实酒量好,可再好的酒量,被他们长期这么折腾下去,也会垮掉的。”
“这是心疼了?”
“女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放心吧,赫连辰很精明的,我们几个也只是在酒场上摸摸他的底子。”
“这天下,终究姓赫连,我们以后,也都要靠他吃饭。”
一盏茶饮尽,江止意又倒上一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好的雪顶春茶,是前些日子赫连辰给她的。赫连辰知道她喜欢喝茶,每每得了好茶叶,总是给她送过去一份。
就是这一点点与众不同的照顾,让江止意觉得,她在赫连辰心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闺女啊,想嫁给太子吗?”
“不想。”
“想嫁给赫连辰吗?”
“……”
江止意犹豫了半天,没说出一个不字来。
终究是舍不得,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他心里没我,便是嫁了过去,也只会让他对我平白生厌罢了。”
这是自花姚出现在赫连辰身边的那一日起,她就明白的道理。
江丞相笑的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问你想不想,没问你结果如何。感情嘛,都是需要培养的。”
“景之才刚回家,我这个做姐姐的想多陪陪他。”
江止意年十九,同龄的姑娘早已结婚生子,只剩下她一人,独守空闺。
现在花姚已经离开,等赫连辰彻底放下花姚的那一天,她也许就有了机会。
江丞相叹了口气,他这个闺女的心思,他实在是不懂。
江止意是他的独女,乖巧文静,自幼便饱读诗书,才貌双全,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只有全天下最好的儿郎,才配得上他无双的掌珠。
他为此在一众王孙公子里挑了许久,最后挑中了赫连辰。
可巧的是,他闺女与他眼光一致。
不巧的是,赫连辰无意。
……
花姚在太子府落下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是他师父传给他的莲纹银针。跟赫连辰动身去雍州的那一日,他走的太匆忙,误将银针落在了太子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挂树梢时,花姚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太子府。前几个月,这里还是他在京城最自在的地方,如今却要像做贼一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造化弄人。
他所住的宅院被贴上了封条,满园茉莉花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尽数枯死了,到是蓝雪花还在顽强的绽放着。
花姚几乎翻遍了卧房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找到他的银针,若是不在卧房,那就只可能在赫连辰的书房。
府上的下人都已经睡了,书房里还亮着灯,隔着一面檀木门,花姚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很陌生,另一个,无比熟悉。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比寻常人的要冷上几分,是赫连辰独有的声线。
“殿下,我记得你之前很是宝贝那个花姚,怎么现在说扔就扔了?”
“孤只见过他一面,却想了他十年。这十年里,孤无比期待着与他的重逢,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却发觉他索寡淡无味。”
“其实啊,孤喜欢的不是他,只是心中那一抹模糊的影子。”
“好说歹说花了那么多金子买回来的,养在身边当个花瓶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腻了。”
“什么?”
温清和一时没听明白。
“再漂亮的花,看久了也是会腻的。”
“孤已经,厌倦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
“那也没必要弄成那样吧?不人不鬼的,白糟蹋了那张脸。”
“孤用过的东西,便是不要了,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门外,花姚彻底乱了心神,他甚至忘记隐匿自己的身形和气息,就那么呆呆地立在门前。巡逻的侍卫注意到他,纷纷提着剑围了上来。
“何人敢擅闯太子府?!”
花姚这才回过神来,张皇失措的逃离原地。
赫连辰推门而出,出声询问道:“刚刚是谁在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禀殿下,吾等未看清那人的脸。”
“知道了,下去吧。”赫连辰眸色暗了暗,“夜枭,你可看清了那人是谁?”
夜影是赫连辰的贴身侍卫,赫连辰和温清和谈话的间隙,他一直守在门外,如果有什么在偷听他们谈话,夜枭绝对能第一时间察觉。
“殿下,是那位公子。”
“完了。”温清和顿时感觉头疼,“该听的没听到,不该听的尽数听去了。”
赫连辰神色依旧冷淡,“夜枭,若是有下一次,不必因念及旧情而手软。你跟了孤这么多年,接下来该怎么做,不需要孤教你吧?”
“是,殿下。”
……
赫连辰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
腻了……
原是因为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待我好,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对我心怀愧意。他只是一时兴起,而我却当了真。”
寂寥无人的森林里,花姚扶着树干慢慢,一口鲜血从喉咙深处喷出。
“好啊……”
“好啊……”
“好一个薄情寡义的赫连辰……”
“我就是那些可以被他随手烧掉的画吗?我就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抛弃的人吗?”
忽的,花姚窜到树上,尾巴缠紧树干。他原来停留的地方,闪过几道黑色残影。
“此处血迹未干,那人应该就藏在这附近。”
“一旦找到,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你们是在找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衣人抬头往树上一瞧,正好看到花姚那双幽绿色的蛇瞳。
“蛇,有蛇。”
周围的暗卫发出一声惊呼。
地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数不清的蛇从四面八方爬来,将他们包围在中间。有的暗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群蛇吞噬成了一具白骨。
“这些蛇有剧毒,大家小心不要被咬到。”
为首之人随手将一条蛇砍成两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来,看这里。”
花姚灵活的攀到那人身上,一只手掰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比宝石还要璀璨的墨绿蛇瞳,在夜空中熠熠生辉。蛇瞳深处,荡漾着潭潭春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灵蛇族人,最擅长蛊惑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首之人瞳孔涣散,就是这失神的一瞬间,花姚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活生生掏了出来,鲜血溅了他满脸。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来,将花姚围在中间,踌躇着不敢上前。
他们注意到,死去的首领的内力,正在被花姚源源不断的吸入体内。
“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竟然可以将别人的内力化为己用!!”
“要杀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花姚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此地山清水秀,正好做你们的埋骨之地。”
血流成河,浮尸万里……
杀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了,只要是冲上来的人,都得死。
遍地都是尸体,一个个黑衣人倒在血泊里,胸口被挖了一个窟窿,心脏被生生掏了出来。
越靠近森林深处,尸体越密集,堆成了一个小山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坡顶端,立着一抹身影,一身白衣染血,宛若厉鬼在世。
花姚垂在身侧的右手血流不止,却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他紧掐着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是谁派你来的?”
“是……大朝太子。”
“咔嚓”一声,黑衣人的脖子被花姚扭断。
花姚没心思再逼问下去了,不管他问谁,结果都只有一个——大朝太子,赫连辰。
种种迹象也都表明了,这些杀手是赫连辰派来的,目的,就是走取他的性命。
,“乖乖,吃饱了吗。”
花姚摸了摸巨蟒的脑袋,巨蟒点了点头,蛇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
花姚听到有人在身后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一脸惊恐看着他的白术。
“花姚,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受损的经脉没有恢复,为什么能吸收别人的内力?”
“你怎么来了?”花姚没回答他的问题。
“古伯让我喊你回去吃饭。”
“哦,天已经亮了啊。”
破晓时分。
森林尽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曜日的金光划破灰蓝色的苍穹,在天际撕开一条清晰的缝。
花姚舔了舔带血的牙关。
“我不打算回去了。”
“我不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重复一遍。
“不回去,那你要去哪里?”
花姚看向京城的方向,“京城里,有许多族人在受苦,我要带他们回家。”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不是向来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吗?”
“只是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花姚踩着尸体,一步步从山坡上走下来,“族人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尽欺辱。我也没做错什么,却被赫连辰玩弄于鼓掌。”
“这不公平。”
“众生生而平等,为何我灵蛇族要任人族奴役?”
白术愣住。
看到族人的悲惨遭遇,他也会心痛,所以那日他会故意刺激花姚。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又后悔了。
比起族人,他更希望花姚平安。
“京城危机四伏,到处都是捕蛇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回到族里才是最安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全?”
花姚嘴角噙着凉薄的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那一刻,白术觉得花姚离他很远。
他们明明只有一臂的距离,却仿佛有千万里之遥。
“那只是你自以为的罢了。”
“我这一辈子,就非得依靠着谁才能活下去吗?”
“我不怕死,我只怕在我死后,族人还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花姚性子偏执,做事独断。白术心里清楚,便是他说烂嘴,也很难动摇花姚的想法。
他望着东方的红日,眼神由犹豫变得果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那我也不回去了。”
“花姚,我要跟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一个人在京城孤立无援,我们相互陪在彼此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因为我们是同族,我们身体里都流着灵蛇的血。”
花姚沉默的看着白术。
日光洒在地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半晌后,白术听到了花姚的回答。
他说:“好。”
……
赫连辰听着暗卫的汇报,指尖有节律的叩击桌面,手里的奏折被他攥出了几道皱痕。
早朝结束后,他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最终到了右丞相府。
“舅舅,你近几日都没上早朝。”
“我身体不适,请了假。”
“原是兴师问罪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前几个月不也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假。怎么…只许太子放火,不许我这个小丞相点灯?”
赫连辰:“……”
林与归有一副俊雅的相貌,身材高挑而消瘦,身着一袭白色锦衣,衣领两侧勾勒出一片云纹。过了腰际再往下,白色开始渐渐加深,到了脚踝处变成了纯粹的黑,绣着一只只飘逸雅致的白鹤。
林家人的相貌各个都是绝顶的,譬如皇后林疏桐倾国倾城。又譬如右相林与归,相貌俊雅秀美,年少时,是京城中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
令人奇怪的是,林与归如今已将近四十岁,早已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却仍是未婚,连一房妾室都不曾有。
此刻,林与归正悠闲地浇着花,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我对奇门异功确实有所研究,能吸人内力的功法不少,可丹田被毁,经脉受损后还能将他人的内力化为己用,确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说……他拥有某种特殊血脉。”
赫连辰捏着黑子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指腹在温润光滑的棋身上摩挲,略微思考后,这枚棋子落到棋盘上。
黑棋一落,林与归的白子就紧跟着落下,根本就没经过思考。
“他拥有灵蛇血脉,属王蛇一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我知道他是谁了,是你身边那只漂亮的小灵蛇,我记得他叫花姚,对吧?”
“还以为你真放下了呢,原来没有啊。”
“放心吧,你父皇不会发现你这些心思的,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真情。”
林与归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终于又将歪的不知道到了哪里的话题饶了回来。
“不过你说灵蛇族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什么。那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王室辛秘。”
“你的祖父赫连无桀,暴虐无度,视灵蛇族人的生命为草芥。他在位的那几十年,是灵蛇族最黑暗的一段时光,灵蛇族最尊贵的王蛇被他囚在宫中,饱受折磨。”
“年少无知时,我与桐儿溜到了后宫禁地,误打误撞,瞧见了那条王蛇。那王蛇被囚禁了几十年,最后逃了出去,用的方法和你方才描述的极为相似。”
“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灵蛇司那里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灵蛇司是大朝专门成立的一个负责捕捉研究灵蛇族的机构,至今已成立两百多年。那里有对灵蛇族最详细的研究。任何一条出现在他们视野内的灵蛇,都会被记录在内。
赫连辰淡淡应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落下一枚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舅舅,你输了。”
林与归定睛一看,输了个彻底。
“你小子,棋艺又精湛了几分。这天下,怕是没人能做你的对手了。”
“有的。”
花姚还在太子府时,常缠在他身边嚷嚷着要下棋。他被吵得不耐烦了,就陪花姚下上几局。
花姚的棋艺,和他这个人一样乱的毫无章法,每一个白子都紧贴在他黑子旁边,一通胡下后,毫不意外的输了。
他心里颇觉得无趣,不愿再下。
「花姚,输了。」
「是你输了。」
花姚笑得狡黠,他看着花姚眼里的光彩愣了神,再低头一瞧,棋盘上只剩下了黑子。
「就知道耍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和他下棋,从未输过。因为每每到了快输的时候,花姚就会耍赖。
他只能无奈的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收回到棋奁里,指尖触到花姚用过的白子时,沾了一片油渍。
「花姚,我已经同你说过很多遍了,吃完糕点后要洗手。」
后来每次下棋前,他总会不放心的检查。花姚伸着修长白皙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喏,早就洗干净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小事。
赫连辰沉溺在和花姚的过往里,耳边响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辰儿,那个能赢过你的人是谁?”
赫连辰沉默不言。
林与归余光瞥到墙角,发出一声惊呼。
“梧桐?!你这小家伙,原来躲在这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梧桐是林与归养的一只小白猫。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角缩着一只小白猫,宝石般的蓝眼睛,看起来高贵而优雅。
小猫跳到林与归怀里,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林与归一脸温柔的抚摸猫咪的毛发,话锋一转,绕道了坤宁宫那位皇后身上。
“皇后她…最近怎么样?”
“母后很好,同父皇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舅舅若是放心不下,可亲自去看。”
“知道她过得好我便放心了,我一个外人,不便出入坤宁宫。”
林与归提到过去时,亲昵的唤他母后的小名,如今,却生疏的称母后为皇后。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赫连辰不知道,他也识相的没有问起。
一盏茶饮尽,林与归又为赫连辰倒上一盏。
“你觉得这茶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太苦了。”
比以往都要苦,赫连辰忍着胃里翻涌的苦味,皱着眉将茶喝尽。
林与归叹了口气,目光落到赫连辰的头发上,流露出些许疼惜。
他林家唯一的长孙,年纪不过二十岁,就生了白发。
“我特地加了糖,辰儿,最近吃了不少苦吧,心里苦,所以喝什么都是苦的。”
“你这头发要是被老爷子看到,不得给他心疼死。”
“我并不在意这些。”
赫连辰执着茶盏,茶水上投出他的倒影。
不过是生了几缕白发而已,他不在乎相貌美丑,这些白发让他丑上几分,没什么所谓。
“辰儿,你原本可以更幸福的。原本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在帝王家委屈你了。”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其实,很多事情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不要事事都听你父皇的,你父皇教的也许是错的。”
“舅舅教给你一句,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抓紧了。因为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
“花姚,你留我在你身边,就是让我给你做这种事的吗?!”
白术蹲在地上,将身边的一堆药草一个一个的按种类分好,他分的手都酸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看向树上躺着的花姚。
“不然你还有别的用途吗?”
花姚从树上跳下来,检查了一遍他分好的药草,“天黑之前将这些药草分完。”
“你要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管。”
花姚瞬间消失了个没影。
古伯已经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留在京城,白术不像花姚那样能自由的变换双腿,拖着一条尾巴在京城行走过于引人注目,花姚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让他呆在森林里。
白术默默分拣药草,一双白靴出现在他的视线。白术头也不抬道:“花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久听不到花姚回答,他抬起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神由欣喜转变为惊恐。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花姚,而是赫连轩云。
“赫连……”
“赫连轩云…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白术,你一声不响就突然消失了,可真是让我好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兄最近频繁给我施压,我猜是他帮你离开的吧。真是可笑,他自己的灵蛇没了,就打我的注意。”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白术,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我不要……”
“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
白术拼命地摇头,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看着朝他走来的赫连轩云,白术害怕的扔下手中的草药,扭头就跑。
赫连轩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白术固定在自己怀里。
“你忘了是谁将你从奴隶市场救出去的吗?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那几个口味变态的老东西折腾死了,结果你竟敢逃离我。”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在赫连轩云面前,白术怎么挣扎都是无果,骨子里的惧怕让他浑身发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次,我们偷偷的来。我把你藏到府上的地下室里,把你关在那里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不要……”
白术尖叫一声,发疯似的咬到了赫连轩云胳膊上,他没有獠牙,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赫连轩云吃痛咒骂一声,“欠操的骚货。”
本就没走远的花姚听到动静后就折返回来,好巧不巧,就看到这一幕。
“赫连轩云,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花……花姚……”
白术看到花姚,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他从赫连轩云怀里挣脱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花姚身后,身体抖得像虱子一样。
“花姚,我不要跟他回去,你救救我,我不要跟他回去。”
“花姚,你救救我。”
花姚的出现并不让赫连轩云感到意外,反而是在他意料之中,“花姚,你果然没死。今天,我要将你们两个一起抓回去,我倒是要尝尝,能让皇兄如此痴迷的灵蛇,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手!”
赫连轩云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一排排侍卫冲向花姚,花姚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三两下就将他们撂倒在地,
内力全失的花姚,尚且能战胜一头猛犸象。现在他的内力基本上已经恢复,这些普通侍卫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轮到你了。”
赫连轩云被花姚一脚踹飞,后背狠狠地撞在树上。
花姚用了十足的力气,这一踹,赫连轩云身上的骨头直接断了大半,瘫在树下动弹不得。
“狗东西,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你踹我的那一脚,我可是一直记得。”
赫连轩云吐出一口血,死到临头仍是不知悔改,“我可是大朝国的皇子,你敢对我这么无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把赫连灼搬出来我就会怕了吗?现在留着你的命,是因为你还有用。马上,你就能和你父皇相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陛……陛下,大事不好了!”
刘福慌慌张张闯进坤宁宫时,赫连灼正躺在榻上小憩。
“如此毛燥,成何体统!”
“说吧,什么事?”
“陛下,大事不好了。”
“七皇子殿下不知怎么了,突然血性大发杀了府上的所有人,现在,现在正朝着坤宁宫杀来。凡是被七皇子伤到的人,皮肤会迅速僵化如同僵尸一般,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傀儡。”
“现在京城中已经乱作一团,藏宝阁,藏书楼等京城中的许多庭院楼阁无端起火,侍卫们已经去救了。”
赫连灼唰的一下立起来,面色阴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不过小睡了一会儿,京城中就出了如此大的乱子。
张公公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天子脚下,竟敢有人如此作乱,这是在打朕的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幕后黑手查出来了吗?”
张公公惶恐道:“禀陛下,那幕后黑手隐藏的极好,六扇门目前尚未查出……”
“一群饭桶!”
上好的明月盏摔倒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林疏桐拿着棉帕擦去赫连灼指尖的水渍,神情依然是淡淡的,“陛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局面。”
赫连灼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问:“老七现在到哪里了?”
刘福捏了一把冷汗:“现在…现在七皇子应该杀至坤宁宫门前了。”
话音刚落,坤宁宫的大门就被砰的一脚踹开。
赫连轩云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皮肤是僵尸一样的苍白,原本滚圆的黑色瞳仁此刻竖成了一道狭窄的缝。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尤其是那阴冷凉薄的眼神,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同一个人。
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灼一脚把张公公踢翻在地上,“蠢物,朕把他交给你,结果你让他跑了不说,还让他在京城里肆意蹦哒,给朕捅出一个这么大的篓子!”
张福也没想到花姚如此能折腾,而且一出手,就是上百条人命。
他想起了自己在山洞里对花姚的所作所为,当时花姚看他的眼神如同恶鬼一般,如果被花姚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张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保护陛下!”
御林军护在赫连灼身前,赫连轩云的身体硬的和石头一样,根本就是刀枪不入,他们也不敢真的伤到七皇子殿下。
“是傀儡术。”
林疏桐年少时闯荡江湖,见过不少奇招异式,看到赫连轩云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中了傀儡术。
“只有杀了背后操纵他的人,七皇子才能清醒过来。”
赫连轩云的武功并不精湛,只是因为操纵他的人是花姚,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送陛下撤离。”
林疏桐利索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剑,几十年没有握过剑的手再次握起剑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竟是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就算是战死,她也没有任何遗憾。
赫连灼看着林疏桐的背影,有些恍惚。他仿佛又看到了林疏桐十六岁的时候,手持银枪,英姿飒爽,一脸冷傲的对他说:
“想娶我,你还不够资格。”
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多年过去了。
当年那个一身傲骨的姑娘,如今已成了久居深宫的皇后,他们已经做了二十年的结发夫妻。
侍卫来报,疑似在城南发现了幕后黑手的踪迹。赫连灼当即下令:“立刻派御林军前往围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只畜生的脑袋给朕砍下来。”
另一边,东宫。
书房里,赫连辰在京城图纸上勾画出出事的地点。夜枭单膝跪在他身后汇报道:“主上,花姚公子出现在了城南,要派人过去吗?”
“城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手下的朱笔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情报有误,他现在不可能出现在城南。”
“藏书阁、浮云楼、一品轩…这么多地方无端起火,花姚在京城引起这么大的乱子,又大摇大摆的去皇宫行刺,他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刺杀父皇这么简单。”
“让孤想想,京城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如果仔细观看图纸,不难发现这些动乱地点分布都很松散,大多又聚集在城南,花姚大抵是想把京城的兵力往城南集中,此刻,是城北看守最松散的时候。
赫连辰恍然大悟。
刺杀父皇只是幌子,花姚真正的目的是——城北灵蛇司!
他想让身陷桎梏的族人获得自由。
灵蛇司不同于寻常机构,那里有专门用来对付灵蛇的各种各样的机关,就算是花姚,也很难全身而退。
“需要派人相助吗?”
“不,孤亲自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城北灵蛇司。
花姚面无表情的拔下刺穿肩膀的箭,鲜血顺着胳膊蜿蜒淌下,淅沥沥滴到地上,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踢开脚边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只能听到他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前方的路一片漆黑,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
凭着敏锐的嗅觉,花姚找到了族人被关押所在。每一个牢笼的空间都很小,五六十条灵蛇挤在一起,只是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花姚暴力的卸下锁链。
“这条路上所有的机关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顺着这条路出去后一路向北走,城门那里有接应你们的族人。”
“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逃命,运气好的话,以后每天都能看到初升的太阳。”
族人争先恐后的往外跑,花姚与他们反向而行,往更深的方向走去。
两三只灵蛇折返回来,挡在他身前阻止他再往里走。
“里面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怪物,会吃人。”
他们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掌握的语言很贫乏,为了表达那里的危险,动作夸张到有些滑稽。
“我知道。”
“我们留下来帮你。”
“你们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
那几条灵蛇肉眼可见的变得失落起来,他们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蛇尾就迅速离开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帮不上忙,就不要浪费王蛇的时间。
花姚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到。灵蛇擅长在黑暗中生存,他并不是例外。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能在黑夜中视物的,只是这项能力在他被水牢关了五年后就消失了,从此,他开始惧怕黑夜和寒冷。
花姚摸索着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往更黑更冷的地方走去,他脚下踩着的由泥土地变成了千年不化的玄冰。
前方有一点微弱的蓝光,他似乎来到了一个冰窖,一个个长方体冰棺竖放着,冰棺壁上的灯火发着幽暗的蓝光,光线经过冰棺的不断折射,照亮了整个冰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清冰棺里的东西后,花姚只觉得背脊发寒,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紧接着,是难以压抑的愤怒。
只见每一只冰棺里都被冰冻了一只灵蛇,他们早已没了气息,身体却被桎梏在这方寸之地,不得超生。
冰棺下刻着他们的名字,三言两语,记录了他们的平生。
这是……
花姚的目光被一个空冰棺吸引,这个冰棺下刻着花苍峮三个字。
花苍峮?!
花姚翻开竹简,竹简上面写着:花苍峮,灵蛇质子;乖顺温和,清秀如玉;于赫连氏为奴三十年,三十五岁时逃离,现藏匿于雍州森林。
一派胡言!
花姚手一扬,那竹简就碎成了粉末。
他再厌恶花苍峮,也不允许有人侮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花姚感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正在逼近。周围没有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花姚躲进了刻有花苍峮名字的冰棺里。
几只体型庞大到几乎要被称为怪物的家伙从冰窖深处爬来,凭借那条尾巴,花姚才勉强分辨出来这是灵蛇。他们早已失了神志,只知道听从驯养他们的主人的命令。
这三只变异灵蛇带给他的压迫感,远超过拍卖场的那头猛犸象。
花姚屏住呼吸,企图就这样蒙混过关。
这三只灵蛇围着他所在的冰棺转了几圈后离开了,花姚刚松了一口气,又一个身姿佝偻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视线,浑浊的眼球流露出些许惆怅和惋惜。
“眼花了,还以为几十年前跑掉的那只灵蛇又回来了。”
“王室血脉,原来是他的后人。”
“还是罕见的碧眼啊。”
发现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后,花姚当即从冰棺里窜出来,五指弓成鹰爪利索的抓向老人心脏的位置。
老人一动不动,似乎毫不畏惧。一只灵蛇挡在他身前,轻松接下花姚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后退半步,手臂被震得发麻。
“你去将那些小家伙抓回来。”
在老人命令下,一只灵蛇折返爬向密道里。
“想去哪里啊?”花姚拽住那只离开的灵蛇尾巴硬生生将他甩了回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最后撞倒了一片冰棺。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破坏我的杰作,我要剁烂你的手,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老人想到了什么,语气缓和了些,“算了,还是让你活下去吧,你既然放跑了那些小可爱,就代替他们留在这里。”
“寻常灵蛇跑了还能再抓回来,碧眼王蛇跑了可是就再也没有了。”
”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花苍峮能有你这样的外孙,你不像他,倒是有些像他喜欢的那个下贱妓女。”
说到这里,老人自顾自摇了摇头,“我还想着他是二十岁的样子呢,真是物是人非,老了啊。几十年不见,花苍峮现在应该已经六十岁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敢侮辱我阿公,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何必这么激动。”
“花姚,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我为了抓你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可惜都被太子的人拦下了。我几乎都要放弃了,没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来。陛下虽然抓了你,却不懂得利用,将你交给张福那个阉人,真是暴殄天物。”
张福就是赫连灼身边最受信任的太监。
花姚清晰的记得,山洞里,那个黑衣人称赫连辰为主。
难道不是赫连辰要杀他,而是赫连灼吗?
也对,他们是亲父子,没什么奇怪的。
“从这里再往前走,有一条直通皇城的密道。很好奇那条路是什么来的吧?”
“以前啊,有条灵蛇被困在皇城,他为了逃出去,生生用手挖出了一条路。”
“可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挖到了我这里。从一个地狱挖到了另一个地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灵蛇呢?你是不知道,当时看到我的时候,那条灵蛇的表情有多好笑。那个绝望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口中的那条灵蛇是谁了吧?没错,就是你外公,花苍峮。”
“给我闭嘴!”
不知怎么了,花姚的心脏开始剧烈收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涌动,可受损的经脉承受不住这样的血脉之力。
“血脉暴走?有意思……”
“看样子,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血脉暴走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花姚杀红了眼,全然听不到老人在说什么,只有鲜血先能让他平静下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一杆朝他袭来的长枪。
银芒如月,枪出如龙。
那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灵蛇族人,人身蛇尾,有通天之能。其秘术中有一式,可吸他人内力化为己用,以损耗自身寿数为代价。此乃邪术,一旦开始,便再也不能停下,与自杀无异。”
“损人害己,得不偿失。”
赫连辰合上书,心情有些沉重。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书,最后翻到了一本千年前一代贤相苏淮章所着的鬼怪杂志,书上有写:
“灵蛇血脉是天生的炉鼎,此邪术是血脉之力逆用的结果,破解之法便是需要有一个内力高强之人心甘情愿成为成为炉鼎,在双修的过程中逆用此功法,再有银叶雪莲加以辅助,便可修复灵蛇受损的经脉。”
银叶雪莲是天山的镇山之宝,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有了银叶雪莲,便能让花姚暴动的血脉归于平静。
“呃……”
昏迷中的花姚悠悠转醒,睁开眼皮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立于书柜前。
身姿挺拔,立如雪松……
那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宽薄的后背,劲瘦有力的腰身,还有修长笔直的双腿,组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赫连辰……”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毫不犹豫的,花姚想要扑上去将那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吞进肚子里,直到手腕上传来勒紧的感觉,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绳索捆在了柱子上。
听到动静后,赫连辰放下书回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
堕梦丹应该能让花姚睡上一天一夜,可眼下他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让赫连辰有些难办,至少他现在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花姚。
“花姚……”
“我还活着,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花姚不停的扭动身躯,蛇尾在地上来回甩动,试图硬生生把绳索挣断,赫连辰搭在他身上的狐裘因为他的挣扎滑到了地上。
“……”
“你最好别乱动,这是牛筋铁索,挣扎只会让你被绑的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敛了敛目光,银枪横扫,锋锐如刃的枪尖抵在花姚喉咙前。
“尸毒的解药。”
“没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三只灵蛇呢?”
环顾四周,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满是书籍,瞧不见那三只灵蛇的身影,那个老家伙也不知所踪。
赫连辰冷冷道:“死了。”
“你杀死的?”
赫连辰没回答他,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仍有些不适,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压下作呕感,狠心威胁道:“灵蛇血可解百毒,不交出解药,就抽干你全身的血,喂那些中了尸毒的百姓喝下。”
“你做梦。”
花姚目光阴冷,不要命的往赫连辰的枪尖上撞去,如果不是赫连辰及时收回枪,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赫连辰揪起他的衣领,“一点出息都没有,将你害成这样的人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你甘心就这样死去?如果我是你,我会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别忘了,你可是王蛇一族最后的血脉,你要是死了,王蛇一族就绝种了。”
“滚开!”
“我想怎样活着轮不到你管!”
花姚用尾巴卷起赫连辰的长枪,枪刃划断绳索的一瞬间,他将赫连辰扑倒在地上,像是疯了一般,不从赫连辰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誓不罢休。两个体型相仿旗鼓相的人打在一起,最后的结果是毫无疑问两败俱伤。
突然,花姚浑身的内力滞住,砸向赫连辰的拳头失去了力度。
怎能偏偏在这个时候……
花姚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起来,脸的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跌到地上,痛苦的蜷缩起身子。
“你不杀我?”
赫连辰抹去脸上的鲜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花姚,“我从来不做趁人之危的事,花姚,这就是你修炼邪术的代价,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那又怎么样?”
赫连辰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路可以走,为何花姚偏偏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往好的说,花姚现在为了修炼内力,连命都不要了。
他攥住花姚的双臂,“你是蠢货吗?为了一点内力活的这样生不如死,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滚开!”
花姚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赫连辰,他尽量让自己站直身体,显得不那么狼狈。
“赫连辰,看到我现在这么狼狈,你应该很得意吧?我死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做什么还装出一副担心我的样子来,让人看了就让人恶心。”
“你哪只眼睛瞧出来,我是在担心你了?”
“你说的没错,你死了,我是该欣喜若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尸毒的解药还没研制出来,你就必须好好活着。”
花姚疼得死去活来,他只能拿着匕首不断刺向手心,以此来转移身体的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擒住他的手,阻止他自残下去。
“为了一点内力活的这样生不如死,真的值得吗?”
“那本来,就是我该拥有的!”花姚绝望的靠着墙,大口大口喘气,“赫连辰,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你身边的吧?”
“是我的亲外公废了我的武功,将我送到拍卖场,送到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成为一个废人,被迫出现在拍卖场时有多绝望。我忍受不了底下那些人的目光,几乎就要活不下去。可在那些人里,我看到了你。”
“你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来爱我的,你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带我回家。”
“可悲的是,我的感觉是错的。”
“赫连辰,我恨你,胜过恨他们所有人。”
“我那个名义上的外公一直待我如草芥,我也从没奢求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可你不一样,你待我很好,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可突然有一天,你将这些美好一一毁去,并且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你曾经说过的,你喜欢我,想让我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些都是空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几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再见赫连辰,花姚的一直极力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前后相差怎能如此之大。
赫连辰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他一眼。
“我有我的苦衷。”
“功名利禄,确实是最好的苦衷。如果你做不到,那当时为什么要妄下承诺?!”
“你的一句喜欢,害得我好苦。”
花姚在山洞里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几乎就要熬不过去了。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做活下去的人,他要活着见到赫连辰。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当真是要遗憾千年。
“算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赫连辰,我讨厌你,你让我觉得,我活在这世上就是一种悲哀。是你给了我希望又将我推至深渊,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见过你,也好过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在拍卖场,是你救了我。如今,也是你亲手杀了我。”
“赫连辰,我不欠你什么。”
花姚大口大口吐着血,终是昏死在了血泊里。
赫连辰探向花姚的脉搏,他不懂医术,却也明白花姚此刻脉象的紊乱,他的五脏六腑都在衰竭,这是……将死之兆!
花姚知道修炼邪术要忍受邪术反噬之苦,这么着急将族人救出去,应该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灵蛇族最后做一点事。
从他来到灵蛇司起,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花姚,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赫连辰背着花姚从密道出去,密道直通冷宫。他浑身是血出现在坤宁宫的时候,林疏桐被惊了一下,再一看他身后背着的花姚,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灼此刻忙的焦头烂额,如今正在满城通缉花姚,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谁能想到,那个被三千暗卫通缉的风云人物,此刻会出现在坤宁宫,出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他怎么样了?”
“很不好。”
“只有银叶雪莲才能让他体内暴动的血脉归于平静。”
花姚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赫连辰紧握着花姚的手,不舍得松开。
“我不知道要如何做。”
“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我以为这样是对他好,可反而害他更甚。”
“他说他恨我,他后悔认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脸上第一次露出毫无掩饰的茫然。
林疏桐那时才恍然意识到,其实,她的辰儿只是遇到了喜欢的人。想要和心悦之人在一起的心情,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只是想在一起而已,有什么难的……”
林疏桐摸了摸赫连辰的脑袋,以一个母亲的姿态,“辰儿,如果做不到放下,就握紧他的手,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感情,最忌讳的就是拿得起,放不下。
害人害己,遗憾终生。
“母后,您还记得十年前的中秋晚宴吗?”
“记得。”
十年前,赫连辰跑出皇宫后在森林里被杀手追杀,身受重伤。在宫里昏迷了好些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片森林里。
他说,有个姑娘还在那里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天,哪里还有姑娘的身影,他发了疯似的寻找,几乎将整个山林掘地三尺,同行的人跟他说,姑娘可能是被野兽吃了,他不信,仍是执拗地留在山林里,一天又一天。
到最后,是他最心爱的母后来劝他,一遍遍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温声细语的问他怎么了。
「我的月亮不见了……」
他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只记得姑娘有一双幽绿色的竖蛇瞳,眼底明星荧荧,捧着一轮弯月。
林疏桐明白了,“原来是他啊,可你不是说是个姑娘吗?”
“儿臣当时弄错了。”
“有缘的人,总是能以各种方式相遇。”林疏桐笑了笑,“天自有道,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辰儿,去雍州看看你外公吧。”
“路过天山时,记得为母亲采一捧落雪,我一直想去天山看雪,如今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朝国的极北之地有一排连绵不断的雪山。
那里终年大雪纷飞,白云缭绕。山高百尺,巍峨耸立,几乎要刺破天际,故又称“天山”。
天山之首名为寒英山。
半山腰上有一座道馆,修道之人常年居住于此,馆名“清风”。
“师父,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了。”
“师父,您要等的人什么时候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师父我们就别等了。”
两个小道士在入山口站了一天,眼看着天要黑了下去,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
一位童颜鹤发的老道长泰然自若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噤声,为师在这里待了一天都没说什么,你们两个年轻人就别叨叨了。”
“可您是坐着,我们是站着啊。”
“就是就是,午膳时师父还借口出恭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嘴上带着糖饼的残渣,分明是饿的忍不住偷吃东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小道士站的腰酸腿疼,饿的前胸贴后背,对老道长愈发不满。
忽的,盘坐在岩石上的道长撑开眼皮,清亮的眼睛望着脚下的山路。
“来了。”
地平线尽头,逐渐浮现一个人影。
“晚辈林辰见过道长。”
“施主不必多礼,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道长,您早就知道我会来?”
“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会来,我还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银叶雪莲。”
道长向前走了几步,他身后后两个小道士看起来像是没见过山外的人,一直惊奇的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赫连辰郑重的朝道长拱手,“道长,事出紧急,可否借天山雪莲一用,待晚辈救下重要之人性命,必有重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银叶雪莲不属于我天山,我清风派也只是负责看管,不管来的人是谁,想要拿走那朵雪莲花,都要按照规矩办事。”
老道长指向他们身后的寒英山,“施主请瞧,那座山名为寒英山,山顶上有一片冷月寒潭,雪莲就生长在在寒潭中央。”
银叶雪莲是天山的镇山之宝,在天山之巅生长了数千年之久,是可遇而不得的圣物。
曾有歹徒半夜闯上寒英山,走至山顶,只见寒潭中央生着一只银叶雪莲,在黑暗里散发着点点银光,更令他震惊的是,如此圣物,空无一人看守。
歹徒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想要强夺银叶雪莲。不等他触碰到莲花,便被莲花周身的光芒刺退,试了多次都不成功,歹徒只能空手而归,不久后便染了重病,不治而亡。
亵渎雪莲的人,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赫连辰望着峰高连天的雪山,心里挂念着性命垂危的花姚。
“晚辈知道规矩,行至山顶便能拿到雪莲。”
老道长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林公子会错意了,并不是走上去,而是,一步三叩首。”
单单走上去就已经难如登天,还要一步三叩首,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即使这样,赫连辰也没有多皱一下眉头,他只说:“晚辈会拿到雪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贫道观施主心意已决,自知插不上话。可即使如此,还是想劝告施主一句,生死有命,天命难违,有时候,放下才能得到更多。”
“我放不下。”
赫连辰曾试图让自己放手,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如何都做不到。
无数个身边无人的日夜,他都忍不住想着花姚,想着他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暖;想着他们在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想着如果花姚在他身边的话,该有多好。
老道长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也不再劝阻,长叹一口气后恭敬的朝赫连辰行了一礼。
“我祝殿下,得偿所愿。”
通往山顶的石阶上满是干涸的血痕,这是得到雪莲的代价,无数人为了雪莲前赴后继,可千百年来,能成功拿到的,一个都没有。
赫连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看着通天的长阶,跪下双膝,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向上爬一阶,重复之前的动作。
两个小道士一脸疑惑的望着赫连辰渐渐远去的背影,即使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也能看出来,这个自称林辰的公子是个自尊要强之人,现在却以如此低的姿态匍匐在雪山前。
是因为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是一场清醒的沉沦,爱能让天之骄子甘愿俯首。
“师父,我们可以走了吗?我都要饿死了。”
两个小道士肚子饿得咕咕叫,老道士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们一眼,“走吧。”
一得赦令,小道士欢天喜地的跳开,回头一看,老道士还立在原地,看着雪山的方向,眼神虔诚敬畏。
“师父,您不走吗?”
“为师也想走啊…可为师若是走了,这天山的气运就要损去大半。”
此话一出,两个小道士骤然色变。
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人的命格大到跪了天山,会折损天山气运的。
这位林公子到底是谁?!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笑问道:“辰字何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道士正色答:“辰者,朝也。日以照昼,月以照夜,星则运行於天,民得取其时节,故谓之辰也。”
话到此,无需老道长解释,两个小道士恍然大悟,原是这位殿下。怪不得此刻天上上方的苍然苍穹有一团紫气萦绕。
“六龙行天之卦,包容万物之象。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君临天下。”
小道士问:“多久?”
老道长笑而不语,只朝他比了个一。
赫连辰下山时,手心握着银叶雪莲,他的双膝已经血肉模糊,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面上端的依然是沉稳冷酷,云淡风轻,没露出一点脆弱姿态。
他比任何人都要强,却为了心爱之人甘愿俯首。老道长忍不住问他:“殿下,真的值得吗?”
“哪有值不值这一说……”
感情,是不求回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在雪山脚下租了家别院,在他取银叶雪莲的这些天里,一直是夜枭在暗中保护花姚的安全。
“花姚……”
花姚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也不能让他苍白的皮肤恢复血色。
赫连辰阖上窗户,又将门反锁,层层床帘落下,为他们营造了一个昏暗狭小的环境。
花姚虽是在昏迷中,可身体还是在赫连辰的撩拨下本能的产生了反应,双腿无意识的化成蛇尾。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由花姚来做,他自己做起来无比生疏,草草扩张了两下便算了事。
赫连辰扶着花姚挺硬的阴茎坐下去时,脸红的几乎要烧起来,身体抖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厉害。
所幸,花姚看不到。
若是花姚突然醒过来了,他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服下银叶雪莲后,花姚体内暴动的血脉终于归于平静,赫连辰一点点将自己体内至纯至净的内力运输到花姚身上,在他体内一圈又一圈的运转,一点点修复花姚受损的经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忍不住亲吻花姚的眉心。
“花姚,你会没事的。”
“你受损的经脉会恢复如初,你再也不忍用受邪术反噬的痛苦,你能像正常人一样修炼。”
“你这些天所受的伤痛,我会一点一点弥补给你,连同你过去十九年失去的爱一起。”
“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如今,花姚的族人均已平安,朝堂上的局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是父皇也无法对花姚做什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马上,他就能和花姚永远在一起了。
“花姚,怎么还不醒?”
事后,赫连辰拭去花姚身上的污渍,屋内燃着暖炉,热意升腾。阳光重新照进屋内,落在花姚脸上,他的脸色竟是红润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话,无法言之于口。
赫连辰提笔在纸上写下什么,写了小半张纸,他不满意了,尽数毁去又重写一张,如此反反复复,渣斗里满是废纸,经几番修改,最后只剩下两句话。
“花姚,往日种种,非我本意。”
“我曾向你许诺,要带你看遍天下美景,如今依然奏效。”
赫连灼对花姚做的事,赫连辰最终还是算到了自己头上,有时候,父债子偿,不是没有道理。
赫连辰将信封置于桌上,一支梅花压在信封上。
天山一年四季都下着雪,梅花开的正旺,红白映衬,朱墙远山,这样一幅静美的水墨画,生生被凛冽的枪意破坏。
银枪横扫,卷起千堆雪。
山河如画,英雄已非少年。
枪意正劲时,一个美貌妇女提着竹篮朝他缓步走来,“林公子,那位公子还没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未。”
赫连辰收回枪。
说话的女子名唤浮萍,是这家宅院的主人。浮萍已经二十有八,丈夫早早便去世了,她也未选择改嫁,在这天山独守空宅十好几年。
浮萍端详赫连辰腰侧的长枪,枪身刻有流动的风痕,挥舞时,枪尖闪着银光,宛若流星划过天际。
“这是…流风枪?”
“姑娘认得此枪?”
浮萍笑得花枝招展,“早已人老珠黄,哪里还是姑娘。”
“我听说过不少江湖事,这鼎鼎有名的流风枪,我自是认得。流风枪是武林秘宝,在五年前的魁首之争中被一个黑衣少年赢下。”
“原来公子就是当年那个黑衣少年,如今有幸一见,愈发觉得公子气度不凡,风姿卓越。”
“武林大会每隔五年举办一次,不知明年公子还会不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
“我只是瞧中了这杆枪,并不想做什么魁首。”
所以当年他并未接受各门派的邀请,拿下流风枪便离开了,偌大的江湖,于他而言甚是无趣。
浮萍惋惜的摇了摇头,“我听说流风枪与回雪琴是配对的,只是可惜,仙乐楼满门被灭后回雪琴便不知所踪。”
赫连辰挑起剑眉,正想说什么,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便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花姚一身素白,扶着门框,与他隔雪而望。
落雪三千,相顾无言。
花姚踏着薄雪,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步步朝梅树下的人走去。万千寒梅在他身后灼灼开放,细雪落在他身上,积了千年的寂寞与孤苦。
“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衣着单薄孤立于冷风间,一朵梅花从树上坠落,停在他肩上,赫连辰伸手想要替他拂去落雪,落了空。
花姚看向他的目光清冷而疏离,看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妖冶的幽绿蛇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花姚,外面风凉,我们先回屋里。”
“就在这里说。”
“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
“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是。”
赫连辰的自尊不允许他把话说尽,他只说:“花姚,以前的事是我抱歉。”
花姚冷笑一声,“你道了歉,我就要接受吗?”
“赫连辰,你满口谎言,我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现在这些话,焉知是不是你为了戏弄我故意编织的话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若应允了你,便会无时不刻不刻不处于惶恐之中,恐你日后再将我抛下,恐我哪日再无止休的等上几天几夜,最后等来的不是你,而是一把由仇恨孕育出来的刀尖。”
“我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你我二人,就如同这碎去的纸屑一般,再难重圆。”
书信在花姚手中化成碎片,随风雪四处飘零。
赫连辰握住花姚冰凉的手,“花姚,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
“够了!”
花姚猛地将赫连辰的手甩开,“赫连辰,你以为你是谁?”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心情好了我要陪着你笑,心情不好时我就得哄着你开心?我不是你的狗,你朝我招招手我就要摇着尾巴跑向你。”
“赫连辰,我承认我曾经短暂的喜欢过你,可我已经累了,真的不想陪你再走下去了。”
“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此后山高水长,愿你我二人,再不相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走了。
走的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赫连辰终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他立在原地,看着花姚的身影渐行渐远。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不追上去吗?”
浮萍从树后悠悠走出来,“本来还想给林公子介绍几个漂亮姑娘呢,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这几日多有唠叨,告辞了。”
留在天山本就是为了让花姚养伤,如今花姚走了,他也没必要再留下来。
浮萍笑着拦住他。
“别急着走,我有办法让他回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口川流不息。花姚立在十字路的交叉口,一波人已经过去了,他还是立在原地,不知要何去何从。
去哪里啊?
对,回雍州,去找他父亲。
回雍州……
突然,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是道温柔的女音,隔了十九年,终于传到他耳边。
“陌儿。”
花姚停下脚步,愣愣回头,看着立在他身后的美貌妇女。
“你是谁?”
浮萍苦涩一笑,眼角生起些许皱纹,再不复年少时的青涩稚嫩。
“姐姐老了,陌儿都认不出姐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萍儿姐姐?”
十九年前。
花茉像以前那样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掌缓缓的在腹部抚摸。
「以后,你就叫萧里陌,好不好?」
「里陌,你能听到为娘在跟你说话吗?你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是男孩的话就踢为娘一下,是女孩的话就踢为娘两下。」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轻轻的踢了她一下。
「你真的能听到啊?!」
「萍儿,你快看,孩子踢我了。」
「林姑娘。」
萍儿小跑过来,花茉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腹部,「陌儿,这是你萍儿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肚子又动了一下,连萍儿都感觉到了。
「他真的在动!」
九岁的小姑娘蹲在一旁新奇的看着花茉的肚子,花茉解释道:「萍儿,他在叫你姐姐呢。」
她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陌儿啊,你父亲叫萧枕月,是个很好的人,他一定会比为娘更爱你。」
花茉想起了什么事情,脸上不由自主的挂起幸福的笑容,过了一会,眼角又渗出泪花。「你以后要是见到他,一定要替为娘向他问个好,为娘是真的放心不下他。」
「陌儿,你出生后,为娘不能在你陪伴着你长大,也不能亲自教导你。但你要记住,你不是没娘要的孩子,为娘会在天上看着你,不停的为你祈祷,祈祷我们陌儿平安健康的长大,一生喜乐无忧。」
「如果哪一天,你听到风声吹过,不要害怕,那是为娘来看你了。」
「陌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为娘去看看这个世界。」
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动静,似是不赞成她的提议。
花茉握住萍儿的手,嘱咐道:「萍儿,你要是能遇见萧枕月,请一定要告诉他,我从未怨恨过他,亦没有后悔认识他,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快乐的日子。让他不要自责,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林姑娘,我会的,我会把你说的这些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没有经历过离别的苦,只知道对她很好很好的林姑娘马上就要离开了。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世上有这么多的恶人,为何他们可以那么快乐,而对她这么好的林姑娘,却要承受无尽的苦难。
「傻姑娘,别哭,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花茉温柔的替萍儿擦去脸上的泪水。
「一切就拜托你了。」
一条细小的花斑蛇在床边不停地爬动,花茉捏起小蛇放到萍儿手心。
「别害怕,我已经跟它说好了,它不会伤害你,跟紧它,它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萍儿害怕的瑟瑟发抖,却还是任由小蛇在她身上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纹蛇最终挂到了她的手腕上,环成一个圈,一眼看上去,像是个手链。
转眼就到了她生产的那天。
花茉看了一眼婴儿,婴儿也眨巴着幽绿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两只手咿呀咿呀的向她张开,似是在寻求母亲的怀抱。
花茉虚弱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婴儿的脸,又无力的缩回。
她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一眼,泪水哗啦啦的往外流。
「萍儿,快走。」
「林姑娘,珍重。」
萍儿抱起婴儿向外跑去,那条花斑蛇爬在她前面引路。
花茉抱起床边的死婴,以母亲的姿态将他揽在怀里。她在婴儿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月入中天的时候,花茉打翻了床头的蜡烛。
火焰迅速点燃了床单,以燎原之势,卷袭整个小院。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萧枕月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还是他们初见的样子。
她毫不犹豫的握住了萧枕月的手。
「枕月,你是来接我了吗?」
花茉在火海中化为了灰烬。
萍儿抱着婴儿在密林里穿梭。
没人发现他们消失了。
婴儿不哭也不闹,出奇的安静,只是睁着墨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幽光,看起来有几分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儿,婴儿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
声音不大,听起来却撕心裂肺。
萍儿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她回头。
远处的房子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烈火。
「陌儿,你也知道林姑娘不在了吗?」
「林姑娘……」
萍儿抹了一把泪水,继续赶路。
花斑小蛇带着她们到了一处山洞。
更多的蛇被他们吸引过来,在他们身边爬行。萍儿抱着婴儿害怕的蜷缩身子,后来她发现这些蛇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
「你们是想看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萍儿小心翼翼的把婴儿放到地上,蛇群都围在婴儿身边。
过了一会,一条约有一臂粗的巨蟒叼着老虎爬了进来。
是只母老虎,萍儿明白了什么,她想抱着小婴儿凑过去,却被蛇群制止。
紧接着,她便看到刚出生的小婴儿自己爬了过去,依偎到母虎腹前喝奶。
萍儿在山洞里待了一个月。
她本来打算待更久,可某天清晨,蛇群莫名躁动起来,拽着她的裤腿往外拖。
看起来很急迫。
萍儿急忙抱起婴儿往外跑,前面有两三条小蛇带路。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群人闯进了山洞。
萍儿心里一阵后怕,她带着小婴儿出了树林,一路南下,到了金陵。
金陵下了大雪,街上没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走在一条空旷的小路上,婴儿大哭不止。
萍儿急忙抱着孩子哄了哄。
「里陌不哭,里陌乖,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糖吃。」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人蹲在路边,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几个糖果。
「小姑娘,叔叔这里有糖。」
婴儿的哭声更大,一反往常。
上一次哭还是林姑娘走的那天。
萍儿停下脚步。
「你是……」
「……萧枕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枕月沉默片刻,才轻声应下。
「是。」
萍儿激动的看着他,「我终于见到您了。」
「小姑娘,我们认识吗?」
萍儿颤抖的将孩子递给他。
「萍儿不负林姑娘所托。」
早在山洞时,花姚就恢复了全部记忆,所以他对过去的一切格外清楚。
他曾对赫连辰说过,他在娘胎里就开始记事了,并非妄言。
浮萍再三挽留,久别重逢,花姚不忍拒绝,便跟她回到了宅院。毫不意外的,又见到了赫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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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金陵。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是江南。
寒冬腊月,北方最冷的时候,江南暖风和煦,一座落梁山,挡住了从北方袭来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