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氏瓤冢鞍希 ?br />
又是一样凶器以常人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速度飞到广时眼前,根本不给他闪躲机会地完成了凶手充满怒火的复仇使命。
“这个东西在汉语里叫做‘拖鞋’,日文中的外来语称它为‘スリッパ(SLIPPER)’——我想无论是你们中国人,还是我们日本人,都知道它应该是穿在脚上,而不是用来投掷的……”广时抓着从脸上掉落的右脚拖鞋,压住莫名的怒气很有礼貌地说道。
《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随即飞来的,是迫不及待要双宿双飞的左脚拖鞋,空降地点依旧是广时的脸。
甜儿一副扔拖鞋扔得很爽的样子,眼睛在地面四处张望,在寻找看有没有更多适合练习暗器手法的道具。眼明手快的广时立刻抢在她前面,迅速将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剪刀踢出房间,甜儿的脸上立刻罩上了一层扫兴的表情。
“喂……你叫什么?”甜儿用手将领口紧紧地捂住,又从地上将被子扯起来盖住了裤管。
“这个我很早也告诉过你了,我叫HIROTOKIMAKOTO,写成中文的汉字是‘广时诚’……”广时的声音有些不耐,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问题。
“哦……”甜儿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了片刻,似乎想起了关于这个名字的一些相关信息,“你就是广时先生的……”
从胃部翻涌出来,甜儿的喉咙猛地收紧,眼眶立即蒙上了一层水气。她一把将被子翻开,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也来不及穿,就捂着嘴在广时的错愕中冲出了房间,接着便听见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几乎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孕妇的记忆力,大概都是不好的……”广时安慰着自己,同时也在使劲克制自己因为甜儿穿云裂帛的呕吐声而连带产生的反胃感。
相对于星级宾馆前台墙上挂着的,标示着世界各大城市时间的时钟来说,东京与北京的时差并不算多。大约一个小时,也就相当于下班时段北京大部分主干道上汽车每前进200米需要花费的时间。
并不是说东京的交通状况要比北京好多少,不过东京的计程车要比北京的出租车贵上不少,所以东京的上班族出门首选的交通工具是电车,其次是巴士,最后才是计程车——加上爱玛士小姐的故事已经形成了一种新的社会文化,电车男“蛤蟆弟弟泡上天鹅姐姐”这一不朽传说散播的结果,就是导致了如今早晚班电车里多了近一倍的乘客,车厢的空气中经常飘散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和无数道在焦渴地来回巡视的犀利目光。
阿康从沙发里懒懒地醒过来,电视机里正上演着一个韩国古代女厨师的烹饪心得,他对这个黄金档播出的热门电视剧没有半点兴趣,从地板上拾起从手中滑落的遥控器,一边将电视关掉一边往厨房走,给自己倒了杯水,窗外已经是灯火通明的沉沉夜色,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北京时间21:26。
“小诚诚现在在做什么呢?”他将空了的纸被丢进垃圾桶,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已经吃了一半的熏火腿继续啃。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嘴在辛勤地咀嚼,脑子显然也在敬业地构思着广时诚此刻在东京的状况。
“哦,广时君,不要……我们才刚见面……”他突然双手环抱在胸前,跌倒在厨房的墙角,用娇弱的声音气若游丝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不如让我来照顾你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他又站了起来,眼角斜睨着墙角,似乎那里有人坐着一样,声音变得温柔而沉稳。
“哦,广时君,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我实在无以为报你的恩德啊……”阿康再次跌倒在墙角,头微微低下去,一副极度害羞的模样,右手撑在地上,左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娇弱的声音动情地说道。
“啊,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一样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悉心呵护的!”站起身,眼神殷切地注视着自己刚才倒着的地方,沉稳的声音激动地说道。
“哦。广时君,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倒下去,娇弱的声音。
“啊,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站起来,沉稳的声音。
“哦,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吧!”娇弱的声音。
“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沉稳的声音。
“哦,轻一点……”娇弱的声音。
“啊,我会小心的……”沉稳的声音。
“哦……”娇弱。
“啊……”沉稳。
“……”
“……”
啃有些发硬的火腿
阿康沉默了半个钟头,一直坐在墙角无限热情地亲吻着手中的半块火腿。接着他回过神来,起身走出了厨房。
“台词还不够煽情,回头要好好润色一下。”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接着,“广时的内心戏没有很好的表现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玄关,飘落到了悄无声息的电视机上,接着又扫回玄关,饶有兴趣地盯着电话机猛看。
“不如实际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吧……”他叼着火腿,开开心心地跑到电话前,由于广时走前有告诉过阿康东京家里的电话号码,因此阿康毫不费力地便拨通了国际长途。
“MOSHIMOSHI……”接电话的女孩子声音很是好听,清甜中夹着纯净。阿康抖了一下,好象想起了小猫女仆俱乐部。
“这次总算说对了……”阿康听见那女孩紧接着用中文嘀咕了一句。
“请问是广时家吗?”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用中文直接跟女孩交谈。
“啊!”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地答道,“是的,你找哪位?”
“冒昧地问一句,”阿康把火腿从嘴里拔出来,避免说话含糊不清,“你就是甜儿吧?”
阿康从来就不是个刻意讲究礼节的人,他既不喜欢被别人敬称为“先生”,也不喜欢绅士地喊对方为“小姐”,对他来说,他唯一愿意开口喊“小姐”的场所,是夜店PUB。
“哦……啊……是我……”甜儿迟疑地应了声,“难道你是……”
“我是广时诚的朋友,如果方便的话……我是说,假设他现在没有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累得睡着了的话……请让我跟他通个电话……”阿康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带有一丝诡秘。
“诚君?”甜儿的语气似乎很不确定。
“他是下午两点多的飞机,早就该到你家……哦,不,是他家……呃……我是说,‘你现在住的他的家里’……”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话的意思,你刚才是说……”甜儿满是疑惑地说道,“诚君今天回东京了?”
阿康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只露出一条缝,他的笑容不再狡黠,而是呈现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
“为什么你不睡客房,却要睡在我的房间里?”广时打了个呵欠,姿势端正地坐在沙发里。
甜儿捧着一杯热水,抱在手里却没有喝的意思:“事实上,我是在住进你房间之后,才发现那不是客房的。广时太太临走前也告诉我不要太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看就好。”
“既然发现是我的房间,那你怎么还不搬到客房去呢?”广时问道,又打了个呵欠,快10点了,一天都没怎么休息,难免有点疲乏。
“如果你买了一个豆沙包,吃了一半才发现馅是猪肉白菜的,你会拿回去退掉吗?”
广时瞪了甜儿一眼,虽然表情依旧客气,但语气有些忿忿:“不会……”
“我也不会。”甜儿很干脆地接了一句,并冲广时甜甜一笑。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可以搬到客房去了呢?”尽管他试图保持自己一向温文尔雅的待人态度,可惜眼前这个半点客套也不讲的女孩,从“见面”的第一刻起,就有着轻易让他破功的强大感染力。
“如果你吃完了猪肉白菜的包子,并且已经离开包子店有30公里了,这时才发现猪肉白菜馅的要比豆沙馅的便宜了五十日圆,你会不会特意跑回去向老板要回那五十日圆呢?”
“不会……”广时又瞪了她一眼,但没有半点凶狠的意味。
“我也不会。”甜儿笑得更灿烂了,“何况猪肉白菜馅总是要比豆沙馅贵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