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叶婷是那么美,这个历史系的新秀在等待秦浪的出现。
她看着面前湖水的波粼,把手一撑,翻上围台,站起身走到边上,闭住眼睛呼吸湖面上的湿润空气。
秦浪故意迟到十分钟,他在考虑叶婷会对一个不守时的人说什么话时,看见叶婷垂直站在‘前唐湖‘的围台上,再向前几步,他看清叶婷的脚尖甚至是悬空的。
在感觉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的同时,秦浪猛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腿。
“哇,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叶婷跳下围台。
“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我救你一命你知道不知道,这片湖水已经淹死七个人了。”秦浪脸都白了。
“呵,可别吓我了,我只不过玩玩,看一看自己的胆量有多大。”叶婷看手表。
“玩玩?你的玩法可真独特啊,大概能玩出吉尼斯世界纪录来。”秦浪等待对方的盘问。
“你迟到?”“车坏了。”“那车总是一辆老爷车!”“对,司机也是个笨蛋!”“没有发生交通事故应该很庆幸了。”“是啊,很遗憾殡仪馆失去一次赚钱的机会。”“你这样完美的骗子一定有遗传基因。”“是的,我爸当年就是这样骗我妈的。”叶婷冷着脸看秦浪,秦浪苦着脑袋回视。
女孩不由笑了,“原谅你,下次我也迟到十分钟,我们就扯平了。我们现在去哪里?”秦浪神秘地好象异教徒,“到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一个你常常见到但一辈子也不会进去的地方。”“监狱?”“把你美的,还监狱呢,男厕所!”“你个死秦浪!”“我带你去见我的一个好朋友,这回说真的呢,他也是学历史的。”秦浪把远翔从中文系转到历史系。
“真的?那可有的聊了。”叶婷很兴奋。
“当然,他简直就是历史迷,听说你也是学历史的,他就不服,哼了一声,好象挺看不起的样子。”秦浪胡说起来没个完。
“也许人家真的很出色,比我强。”叶婷表现谦虚的品德。
“什么呀!他那是吹呢,把自己当根蜡,可谁用他来照明呢!”“喂,阿浪,你这是说朋友呢还是说仇人呢?”“我就是想让你给他注射个镇静剂,省的他一天到晚说自己是寂寞高手,我是为他好。”“呵,那好,我就去会会他!”叶婷摩拳擦掌。
秦浪的心里搭着个戏台,自唱自演,他自做主张带上叶婷赴约,是想多个帮手勘测洪老的宝藏——书!果真见到洪老也能有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哄他开心,情到浓时,开口借他几十本书就多些成功机率。可是又不和叶婷明说,暗里逗她,等着看远翔和叶婷如何针锋相对。
远翔电线杆似得站在“愚者书屋”前,其实那房子的装潢匾已经换成了“邂逅酒吧”。如今邂逅等于一见钟情,一见钟情等于一夜情,一夜情等于上床,而上床就需要住旅馆,所以“邂逅酒吧”旁边应该再开一家“邂逅旅店”,生意肯定火。
望见秦浪的同时,远翔也看到了洪老。洪老一身白色松紧服,系着领带,脸孔红润如瑞士的香槟酒。他迈着不比年轻人慢多少的步子走过来,几乎是和秦浪、叶婷同时站到远翔面前。
“这就是你带来的朋友?”洪老先开口,他见远翔叫来两个朋友,这女孩显然是意料之外的,就把眼光盯在叶婷身上。
“远翔,这就是洪老?果然老成持重,非凡脱俗。”秦浪在介绍叶婷前先用马屁铺路。
“阿浪,这位是……”远翔见到叶婷这个不速之客,略现诧异,本来应承洪老只带一个朋友,如今无端又冒出一位来,而且还是个女流之辈,他希望马上听到秦浪的解释。
秦浪不答反道:“你这身打扮真有形,思想进步了不少嘛。”洪老也见远翔今日换了新衣,以前从未他这般修饰过,发型更是入了潮流,只当看重今次相邀,不由高兴,便主动问叶婷道:“女娃,你是远翔的朋友?”叶婷握住洪老苍老的手指道:“我是阿浪的朋友,阿浪是远翔的朋友,所以我当然也是远翔的朋友,您老是远翔的……”洪老声如暮鼓晨钟道:“我也是远翔的朋友,远翔是你的朋友,那么我和你也是朋友了。”叶婷见洪老学自己说话,笑道:“呵呵,性情中人!”转而面向远翔伸手道:“远翔,你好,早听秦浪说起过你,喜好历史,对吗?我跟你一样,也是历史系的,以后我们可以互相探讨。”远翔握住叶婷的手,眼望秦浪道:“你好,你好,我可不是历史系的,我是学中文的,不过喜欢历史倒是真的,你大概是被阿浪骗了,这小子说话你千万别信。”叶婷瞪一眼秦浪,再把笑容送给远翔和洪老,“我才知道他这么喜欢骗人,这次来都没和我提起洪老,我还以为你们都约好的,看来我成不速之客了。”远翔忙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是非常欢迎你的,倒是很后悔叫这个怪胎阿浪来。”“喂,矮树墩,你说什么呢!”秦浪叫。
“哈哈,有意思,都别吵,我洪老头是主角,你们这些小家伙要分清主次,女娃,你叫什么?”洪老很喜欢这几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尤其是面前这个小女孩。
“我可不是‘女娲‘,我叫叶婷。”“呵呵,简单俏丽的名字,好啦,都别在路上站着了,走,到我家去,不远,拐条马路就到。”洪老相随着三个年轻人穿过街道。
一进洪老的家,扑面是阵阵茶香,叶婷喜上眉梢,脱口道:“哈,是上好的粗老毛茶压制而成的砖茶,气味油香,定是精心调制的酥油茶!妙极!”洪老一副看火星人的表情去看叶婷,惊道:“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啊,也爱品茶?”叶婷得意地翘起嘴角,还未言语,秦浪早已代答道:“她岂止爱喝,简直是茶道高手。”洪老面呈喜色,晃首道:“难得,难得,如今懂茶的女孩可是少见喽,都在喝什么可乐和咖啡,一个个把涂脂抹粉傍大款的生活喊作潮流。”秦浪嬉笑道:“洪老,人家那是追求,各有志向,您就别悲天悯人了。”洪老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果真像远翔说的那样,舌头上带着毒。”远翔正四处张望屋里的花样摆设。要说洪老果然是个学究,客厅的陈置依足了古韵古风,水墨色青石茶几,其后横放着几张镂空木椅,漆成淡褐色,间中插有细柳作饰,也有排热之功效。右边雪白墙壁挂着几幅字画,应是洪老闲时戏笔所留,远翔虽不懂画,观其大概,也觉颇有境地。往旁边则是四个诺大的朱红书架,都有齐屋高,必是请匠人专心刨造,朴实中显出魄气。书架上排满各式书册,看颜色古本居多,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