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因为不好?为什么不好呢?”晓晓充满探究地望着沈伟忠。
“我不喜欢,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好的吧!”对于这唯心主义的回答,晓晓不甚了解,她望着沈伟忠。“就是说我一点都不开心,而且我觉得做着那工作是在浪费时间,我还年轻,如果一直堕落在一个不开心的工作上花费自己最宝贵的青春,而不去向着自己最美好的世界前进,觉得对自己过意不去呀,我的心里有一件美好的事物一直在呼唤我,她似乎在远方对着我呼喊:‘到我身边来吧,只有到我身边来,你才会快乐,才会不讨厌自己,来吧,只有抱着我,你才会觉得满足。’”
“是呀,只有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喜欢自己。”晓晓理解地说。
这个回答,使得沈伟忠又想起了他哥哥,晓晓的这回答,正是他哥哥所不能认可的,这正是晓晓和哥哥的不同之处吧。这也更使沈伟忠喜欢晓晓的一个理由:她是理解我的。
“所以我现在是快乐的啊!离开了不开心的环境,投入到开心的环境,难道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么?”沈伟忠说。
晓晓说:“可你现在并没工作呀?”
“我所说的开心的环境是和你在一起啊!那时候,因为工作的缘故,我连见你一面都显的奢望,我是那么想你,希望和你在一起,可我想象中的你在颤抖,你不在我你身边,觉得你要离我而去似的,我做任何一件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都觉得会远离你一步,更接近现实一步,因为我知道,我们(我和理想)之间是经不起时间的折磨的,我们之间影影卓卓地情感会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推移而冷却,当热度冷却,我们还会剩下什么呢!这是对我最大的折磨,一离开你,我烦躁不安,对生活有一种危机感,你能理解我说的吗?”
“原先我也感觉到了的,你在喜欢我,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晓晓认真地说。
那样子晓晓就觉得对她太好了,沈伟忠感到了晓晓体内真挚的感情。
“那你也喜欢我吗?你为什么没对我说呢?”
晓晓没说话。
沈伟忠因为晓晓的没回答,又陷入了片刻沉思:“她是被动的吧!她是我的理想,而理想,是个被动的载体吧,就像激励地看着我向她走过去的一对眼睛。”
“时间和距离应该就是现实的化身吧!不过,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离你而去呢?”晓晓说,“你是不相信你自己吧?”
“我相信我是喜欢你的,而且会一直喜欢你。”
“可你不相信你能和我在一起才会这么急噪吧?”晓晓问。
急噪!沈伟忠想了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很急噪,是急噪的心情使他产生危机感和烦恼!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可你没了工作啊,要知道,现在找个工作可不容易。”晓晓惋惜的说。
“反正也是个不喜欢的工作,无所谓的,没了反而更好,让我可以做更多喜欢做的事情了,让我可以全身心的和你在一起。”
“我只觉得你这样做会不会付出太大了呢?如果我喜欢你,我是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而离开你的,我也愿意为你等,等待不也正是我喜欢你的一种责任么!伟忠哥哥,你不应该辞职的,你为我这样做,我觉得担当不起了,我对你的责任也因为你的辞职而大了许多。”晓晓紧紧地抓着沈伟忠的手臂,竟让自己沉浸到一股愧疚之中,晓晓并没有因为沈伟忠因为自己(只是因为要和在一起)辞职的举动感动,而是沉浸在一股愧疚之中。
沈伟忠感觉到了晓晓心情的变化,但他认为这是对自己决定的感动,使自己在晓晓面前有了一种更高大的形象。
在同晓晓对话的时候,沈伟忠同时也沉浸在自己内心建立的思想体系中,同他美好的梦在做着对话。这段似真实似梦幻的对话,使晓晓的声音总是从一个悠远的地方传来,扩散在他的每一个细胞中,他的情感因为晓晓的话而做着精确计算,计算着自己的得失,他觉得自己是丢弃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场而获得了一个美丽的花园。
他在花园里转悠,采拮花蜜,酿成蜜汁一口饮下,甘甜无比。这是精神的蜜汁啊!沈伟忠感叹,它能治疗精神的创伤,抚慰心灵的空乏,即使能从那破烂地垃圾堆里搜捡出的废铁换来面包,也只是能治疗肠胃的饥饿,肉体的饥渴。他是同现实做了一次多么伟大的交易,自觉大获全胜。
“晓晓,用你们纳西族的语言跟我说说吧。”沈伟忠说。
“¢♀※£§;;∝Ⅷ#&¢♀※£§;;∝Ⅷ#&!”晓晓说。
沈伟忠诧异地看着晓晓,“你说了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晓晓微笑地说:“我说伟忠哥哥像天上的月亮。”
“我为什么会像天上的月亮呢?”
晓晓脸微微泛红,疙瘩地说:“我们那里,在月光下谈情说爱的时候,大都会这么说的。”
沈伟忠仿佛看到了遥远的纳西族村落的林子里,相爱的男女相互约定在林子谈情说爱的时候,男子用天上的月亮来赞美女子的纯洁。一幅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画卷展现在沈伟忠头顶的夜幕中:整片树林沉浸在浓重的夜色与光影的混合之中,静谧给一切静物打上安睡的形态,在一条小径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月光投影到他们的身上,托长了影子,而一部分影子被夜的灰暗所吞没。男子一手指着月亮,一手放在女子背后。在这幅安静与柔和的场景中,“你就像天上的月亮”成为了这画的灵魂,这幽幽夜色中唯一运动着的物质。
“那‘你就像天上的月亮该怎么说呢?’”沈伟忠问晓晓。
“我刚才就是说你就像天上的月亮啊,并不是说伟忠哥哥就像天上的月亮,只是我刚才用普通话对你说的时候是——伟忠哥哥就像天上的月亮。”
晓晓在沈伟忠面前不直接用你称呼是因为什么呢?晓晓在沈伟忠面前的称呼还是显得很拘谨的,哪怕现在他们已经是恋人,恐怕是因为晓晓不习惯这么忽然地对沈伟忠用你这么亲昵的直称。
“那你再说一遍啊,教我怎么说吧。”
“¢♀※£§;;∝Ⅷ#&¢♀※£§;;∝Ⅷ#&!”晓晓又说了一遍,沈伟忠拮屈聱牙地说了一遍,可音不准,晓晓替他纠正了错误的发音。
之后,沈伟忠就用晓晓教的,郑重其事地对晓晓又说了一遍:“¢♀※£§;;∝Ⅷ#&¢♀※£§;;∝Ⅷ#&!”
晓晓却用另一句话回应了沈伟忠:“∈*%ぁあう≈¤;;∈*%ぁあう≈¤;;!”她直勾勾地望着沈伟忠,眼睛充满了爱的信息。当沈伟忠再次问到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晓晓却没有做答,这话就像谜一样从沈伟忠脑海里流过。
“你们的话很好听啊,比汉语要好听多了,像歌声那么能感动人。”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生活里充满歌声的缘故吧,歌声是他们传递爱情的方式,所以,连他们的话语也这么充满韵律,在沈伟忠听来,格外神秘而美妙。
沈伟忠暗暗思衬,晓晓的歌声一定是非常美丽动听的,他又奢求地想要她的歌声每天萦绕在他身边。
“我已经好久没用方言说话了,都两年了,去年本来打算回家,可后来又去萧姐姐家过年了。两年没用方言,现在说起来还挺别扭的。”
“那不会忘记了吧?”
“当然不会忘记说自己民族的语言,我可没那么忘本呀!”晓晓走在沈伟忠身边,两眼目视着远方,“不过,真的有很多别的民族的人因为自己民族语言的不发达,都不会说自己的语言了,他们只会说汉语,汉语中夹带着强烈的方言音。”
汉语,是一种文化的潮流吧,只有跟随着汉语这个大文化的脚步,才会跟上时代的步伐吧,晓晓所谓的他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了,大概是指被汉化,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连自己民族的语言都忘记了,显的多可悲。
晓晓继续说:“小时候在学校,班里总共有六十来个人,汉族的人只有二十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