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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逢润原本并没想清楚要对他怎么样,只是一时激忿,冲动之下把人给叫来;这时郁念一阵一阵地涌上来,发现他竟然这么顺从,也是意外。低头细看,只见他微垂着头,脸上有些羞色,嘴唇却轻轻抿起,似有不快,但又克制着不挣扎,那种欲语还休的神态,更激得齐逢润身下一片火热。那园中牡丹盛放,为了赏花之用,早已备下了贵妃榻并几案等物,这时齐逢润一把抱起杜雨时,同坐在了贵妃榻上。
杜雨时只觉得双脚突然离地,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不知怎么地就扑倒在齐逢润怀里,那双手紧跟着就急火火地扯起自己的裤子来,才知道齐逢润竟然打算就这么幕天席地地做,又气又急,怒道:“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在园子就……”下面的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齐逢润见他长眉拧起,满面怒色,可爱得很,当下哈哈一笑,说:“园子里又怎么了,这里好风艳阳,不是比屋里有趣得多么?咱们两个在这里,没人会来碍事的,放心好了。还是说你特别急着想进屋?”
杜雨时果然说不出“想进屋”之类的言语,难以措辞,迟疑之间一条裤子早已被褪了下去。
第 30 章
那捰露出来的两条修长的腿细嫩如雨后新笋,铺陈在阳光之下,自然是眩目的美。齐逢润伸手摸了几把,觉出杜雨时在微微发抖,便作出一副关怀的口吻说:“你冷得很吗?过来我帮你捂捂。”说着果真将他两条腿抬起来放在身侧。杜雨时上身的衣服虽然被解开了,但都还披在肩上,这时齐逢润就用那衣袍下摆盖住了他的腿。
杜雨时身下没遮拦地贴到齐逢润的衣服上,是光滑冰凉的锦缎的触感,双腿撑在身侧,跨坐在齐逢润身上,腰被搂着,要抽身也是不能,急道:“这样子成何体统,教我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做人!”
齐逢润笑起来,说:“这样又怎么样了?干嘛扯到什么脸面拉做人拉上面去?”
杜雨时羞愤之下,也不再言语,紧咬住嘴唇,脸色惨然。
齐逢润看他神情非同一般,想来实在是难为情,园中虽然别有风味,但若硬要强逼他,反倒伤了情趣,于是起身拾起刚刚扔下的衣物盖在他身上,将他抱起来,说:“你这么想进屋,我也只好照办了。”
杜雨时被他拦腰抱着,不由自主地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无论如何这都是件不堪的事情,在园子外或是在屋里,都非自己所愿。但听到齐逢润让步,还是松了一口气,眼眶都隐隐地热了起来。
没走多远,就是一间小厢房,齐逢润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杜雨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才确信不是在花园里了。
那间厢房本就是预备主人游园时累了休息之用,虽然不大,陈设也不多,但一床一几,仍是相当舒适。齐逢润将人往床上一放,随手一扒就把杜雨时身上原本已经半褪的衣服扒了个干净,转身又脱下自己的衣服,躺上床去,把杜雨时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说:“这回总是没问题了吧?”
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姿势却还跟刚才一模一样,这时杜雨时全身上下已是不着寸搂,更加窘迫了几分,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唯恐一不小心摸到齐逢润身上。
齐逢润这回细细地打量着他,这姿势又正好将他全身一览无余,看着他满头黑发披散下来,垂在身后,一直拖到自己的腿上,漂亮的脸上全是羞色,细挑的肩,修长的颈子,平实不盈一握的腰身,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奇怪自己上次得手之后竟然忍得这么多天没再找他。
杜雨时正慌乱时,被一双手臂环抱起来,一只手从背后按着自己的后颈,便顺从地低下头去,这一低,嘴唇就碰到一处温热柔软的所在,正是齐逢润的嘴唇,待要闪避,却被按住了后脑,避无可避。那双嘴唇轻轻地啜着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引逗着自己,便微微张开了嘴唇,于是那濡湿的舌尖趁势而上,探进了自己的口腔,挑弄着自己的齿缘,痒痒酥酥的,其实并不难受。
第 31 章
那舌尖很温柔地探进来,极轻柔地碰触着自己的舌根,似在引逗自己,于是杜雨时也试着慢慢伸出的舌尖,接下来果然是更加热烈的迎合。杜雨时初时尴尬地连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这时齐逢润就扶着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肩上。
虽然杜雨时被牢牢地搂住了腰抽身不得,可是现下的感觉完全不像是被强吻,而像是自己正在俯下头主动亲吻齐逢润。不由地想起此时与自己相拥的正是曾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而自己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只能盲目又无力地跟着他的步伐走,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人的抵触似乎已经不那么强烈。
正自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齐逢润在耳边低语,那沙嗓的声意摩得脖子微微酥麻:“可惜你看不到,现在你很美,比我之前任何时候见到的你都美。”
美、漂亮,这些对于杜雨时来讲都是最虚无缥缈的字眼,也许齐逢润的语意只是“你不穿衣服比穿着衣服好”之类的无聊调笑,可杜雨时完全不明白这些,听到这样直白的称赞,而且明显是针对自己的身体,窘得满脸通红。
齐逢润见他连这样一句话都禁不起,实在是单纯到了家,不由地有些好笑,可是同时也觉他那副神情着实动人,转口又说:“你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大概也跟着教书先生念过书吧?”
说到念书,杜雨时自然就想起了吴明瞬,心中有些止不住的疼痛,只不明白齐逢润怎么会突兀地讲起这个来,呆呆地点了点头。
齐逢润说:“我就知道!读过一点书的人都跟你一样染的一身的迂腐气。满脑子道德伦常,子曰诗云。殊不知那些大道理只是讲在口头骗人的,真正的世道又是另外一回事。比如今日便在园子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和风艳阳,人美花娇,何等的赏心悦目!你却偏要躲在这屋子里,又黑又闷,你生得再美,我也看不清呀。”
杜雨时听到他这荒谬绝伦的话,怒极反笑,白日宣银就已经荒唐之极,竟然还理直气壮地在园子里做,再说这样一个人无耻他恐怕也是不痛不痒,当下冷笑一声,说:“原来齐老板以为自己讲的话比先师圣人还有道理,我这样的无知愚人只能洗耳恭听。”
齐逢润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说:“既然是你想要的,我自然会由着你。不过我真正想说的是,你不要总把那件事想得那么不堪。人生的乐趣本来就有限,这便是其中最最有味道的一件,圣人的话有时候就该当他是放屁。你尝出了其中的滋味,只怕再也不舍得不做。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杜雨时听他这样讲,自然回想起上次将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疼痛,脸上不自觉地现出恐惧神色。
齐逢润看得明白,说:“上次弄疼你了吗?那是你的第一次,免不了会疼的,可是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弄疼你了,我也不舍得。”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想,第一次如果不狠心做得你疼了,你将来怎么记得住我?以后若是不做得你舒服了,你又怎么会对我死心塌地?
杜雨时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心思?只是觉得那根硬硬的东西已经紧紧地抵在了自己身后,不由自主地全身都绷紧了。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