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出征,还背靠铁岭、抚顺等我大金固地,可攻可守。父汗的决定看似仓促,实则酝酿已久,那时广筑新城,父汗就已命人在海州筑造宫室了。所以我才会说,父汗有远见。”
“你也算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还有什么你没想到的吗?”
“怎么说?”
“我听说你求父汗把聪古伦许给固尔布锡?”固尔布锡是蒙古喀尔喀部的台吉,前几年投附努尔哈赤。
“是啊,固尔布锡正年轻,也挺能干,聪古伦嫁给他,又合了父汗拉拢喀尔喀部的心意,又免去将来远嫁的可能,父汗也已经同意了。”
“所以我说你想得周全,又把妹妹留在身边,固尔布锡将来也会听你的,一石二鸟。”
“我只是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吃苦罢了,你倒是把我想得坏。”
“我是在夸你。”
“我可没听出来。”
两人谈笑风生,一直走了很远才分别。
皇太极回到家中,见哲哲早已在等他。
“特意等我干什么?是有事情说吗?”
“有,很重要的事。”哲哲笑盈盈地拉着皇太极,奉上一杯茶,“来,你先坐下。”
皇太极喝了一口,好奇道:“究竟什么事?”
哲哲的脸微微一红:“我有身孕了。”
皇太极惊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哲哲嫁过来也有好多年了,可一直未见肚子有动静,如今终于开花结果。“那你可要小心些,安心养身体,家里的事就不要多操心了,交给别人就行了。”
“我会注意的。”
“要是能生个阿哥就好了。”皇太极满心期盼道。
皇太极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儿一女,虽曾有过两个儿子,但早早夭折,令他伤心不已。
“那也是不能强求的嘛。”哲哲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还有什么?”
“你身边一直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伺候,我现在身子也不方便,我想着从科尔沁再挑个合适的过来,你看怎么样?”
“行啊,这事你安排就好了。”皇太极并不太在意。
哲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皇太极看出她心里有话。
哲哲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心中早有打算。我有个侄女,生得很是漂亮,以前在家时,我就非常喜欢她。有次她小的时候出去玩,遇到个喇嘛,说是会看相,结果一看到我这个侄女,立刻惊呼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旁人笑话说,王爷的孙女当然是富贵之人,可那喇嘛说,岂止是这一点,她将来会母仪天下,为华夏兆民之母。”
皇太极愣了半晌,一时被这故事说得失神。
“贝勒爷?你有在听吗?”
皇太极回神:“哦,有,我在听……父汗下令开春要迁去沈阳,你让她早些来吧,好一起过去。”
哲哲闻言喜道:“那好,我这就让人带话回科尔沁。”她说着就起身要出去。
“哲哲。”皇太极叫住她。
“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皇太极犹豫着,说道:“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哲哲的笑容僵在脸上,显出惊恐之色。
皇太极见状,温柔地笑道:“算了,没事了,你去安排吧。”
“贝勒爷,你生气了?”哲哲小心翼翼地走回来,面色苍白。
“不……只是……”
“其实是科尔沁来人时,顺带与我说的,但是我说的并非完全是瞎编的,虽说是夸张了些……”哲哲慌慌张张地辩解。
“我没有生气。”皇太极安慰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勉强我,不管那些话是谁教你的,你就把我这话带还给他。”他顿了顿,又道,“另外,你心里希望我好我明白,可许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准,所以还是谨慎小心些好。”
“嗯,我知道了。”
“去吧,还有现在你身体要紧,不要尽顾着别人的事。”
“好,那我去了。”哲哲这才放心。
“哲哲。”皇太极再度叫住她,“如果我将来真能称汗称帝,入主中原,那母仪天下的也是你。”
哲哲再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
二月,摆脱萧条的冬季,万物渐渐复苏,虽然天气还寒冷,人们还穿着冬衣,但树梢上那星星点点的嫩芽,已悄悄带来了春的痕迹。
众人都在为下一个月的迁都而忙碌着,无暇顾及其他。
多尔衮也不例外,他与兄弟几人先去沈阳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家中。
本来想休息一下,却看到院子里,小玉儿正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她们挨得近近的,咬着耳朵,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
多尔衮皱了皱眉,刚想回避,却被小玉儿看到,向他招了招手。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女孩儿也有些紧张,低着头似乎想走,却被小玉儿拉住。
“不方便呢,这样太没规矩了,我走了。”女孩儿着急道。
小玉儿偏不让:“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还真讲究了。”
多尔衮站在了他们面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在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小玉儿抢着道:“我们刚刚在说,这贝勒爷家里头大大小小这么多人,那么多兄弟长辈,认都认不过来,敬烟敬茶一圈下来,头都快晕了。”小玉儿已比初来的时候活泼了许多,想必也是熟悉了的缘故。
多尔衮被她说得一乐:“慢慢不就都认识了吗?”他转向那女孩儿,“你……”
女孩儿以为他不认识自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星眸婉转,落落大方:“我是四贝勒新娶的侧福晋,我叫布木布泰,在科尔沁,大家都叫我玉儿。”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这才是孝庄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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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银花台上少年游 。。。
多尔衮当然知道她是谁;恐怕他再轮回几次都不会忘记她;他多尔衮何罪之有要落得掘坟鞭尸的下场?想那日她给众人敬茶;连扑上去直接把她掐死的冲动都有了;可是只能忍着。
“嗯。”多尔衮淡淡地应了声,“你们聊吧;我回屋去了。”
布木布泰怔怔地看着多尔衮远去的背影,她年纪虽小;可十分敏锐。
小玉儿拉了拉她:“怎么啦?”
布木布泰抿嘴一笑,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十四阿哥好像不太想看到我。”
“可能他累了吧;你别在意。”
三月,金国再次改定都城为沈阳城,并以此城为根基,开创基业。
而就是在这一年,许多事情完成了量变到质变,影响力延续多年,一场动荡即将到来。
多尔衮到皇太极府邸时,见济尔哈朗坐在了他书房里,茶已喝了大半,看样子等了很久。
“八哥他还没有回来吗?”多尔衮坐在了他对面。
济尔哈朗嗯了声,没有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