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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2 / 2)

“在公子府,之兮曾听得你作词做的极好,今日大雪纷飞,倒能让人生出几分触景生情之感。”他踱步至窗前,支起窗,有几片雪花顺风飘进来。

钟沁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蒙混下去,想了想,还是继续将柳大的幌子搭着。然则,要衬上这雪天的意境,她一时想不起。柳永的词大多偏于些秋日瑟瑟,即便是写冬天,叫人读着,也能韵出几分秋意的味儿。

彼时,夏之兮正立于窗前,雪白的衣衫微微被风带起,公子如玉,灼灼其华。钟沁当真不知该如何衬景,只得胡乱揪了一词。

雪落无声,钟沁却将其《雪梅香》给搬了出来,这一首词虽是带了雪字,内容却是秋日之时,且为旅途羁绊,柳永的词大多涉及这般的意境,较为瑟然,然则却不拘一格,往往随心而至。一词一词却叫人读的心中恸然。

“绣帏睡起。残妆浅,无绪匀红补翠。藻井凝尘,金梯铺藓,寂寞凤楼十二。风絮纷纷,烟芜苒苒,永日画阑,沉吟独倚。望远行,南陌春残悄归骑。

凝睇。消遣离愁无计。但暗掷、金钗买醉。对好景、空饮

香醪,争奈转添珠泪。待伊游冶归来,故故解放翠羽,轻裙重系。见纤腰,图信人憔悴。”

第九十四章落雪之时念伤情

雪色遍地,小道上踏出的痕迹不消片刻便叫覆盖了,钟沁落完最后一字,便是一笑道:“恐是不大衬景。”

夏之兮一笑,却道:“然则却委实妙哉。一词一句皆有道不尽叙不尽之意,只是却叫之兮以为写词之人遍历沧桑,有感而发。”

钟沁听着顿时赧然,夏之兮果然厉害,柳永这首词确乎道尽无奈,羁旅不定,四海为家之中,却见萧瑟秋意,寒梅点点,随波而去之时,犹然触动。

她不由地说一句:“夏公子这话是甚的意思?”她试探而言,虽是不好意思,被人识破,然而,想着者如今又有什么人能拿出证据说着词不是自己写的?一时起了心性,便想着听听夏之兮的回答。

夏之兮微微一笑,执手关了窗户:“如你这般的传奇(炫)经(书)历(网),恐遇上些沧桑便也不足为奇。”他并不揭穿,倒也并不揶揄,只是顺着钟沁的意思,一块连了下去。

钟沁不知何以言,却是抿抿嘴,才道:“这词确乎不是我写的,以前那些给言尘编的诗赋,都是我从他人那处背来的。”她说着又微微地脸红,“我也不是要抄袭,不过,那会子要进你们公子府,自己不会弹琴也不会书画,想来想去也只得用这个法子了。”

夏之兮闻言略略失笑,他淡笑道:“不过这诗词却做得实在巧妙,辞藻虽为华丽,却不叫人觉得腻味,反叫人生出些许凄冷之色。”他眸色未转,清雅出尘,“想是壮志未酬,郁结于心。”

“公子解得妙哉。”钟沁一拍手,自是摇晃起来,“这诗人名叫柳永,较之我们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个古人。这人最擅长于填词没事故烟花柳巷之地时常能见着他的踪影,殊不知锁定好女子为他痴狂,只为能求得他一词。我是极喜欢他的词的。一字一句读来,就好像品茗一般,却幽香清冷,仿若置身其中。”

大抵,她是喜欢解词的,犹记得高中诗词鉴赏那段日子,他人觉得枯燥,她却觉得异常快活。总是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境,即便是不搭边,却有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夏之兮含笑倾听,并未打断,末了,钟沁看对方一眼,却是叹道:“可惜,我能背下的诗词不多,如今长时间不曾温习,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你当真喜欢,夏国亦有不少文采斐然之人。”

钟沁听着一顿,却断然提不起兴致:“罢了,现下所有的古韵都能用眼睛看到,再多的文字也莫过于这双眼睛。”她忽而侧头,看向夏之兮,“夏公子可有亲人?”

她话锋转的极快,夏之兮倒也稳然,不紧不慢道:“亲人自然是有的,不然便也无夏之兮这样一个人了。”

钟沁知道自己问的不清,又补充道:“那,现下可有亲人在?”她微带试探,言语稍有犹豫。

夏之兮笑了笑道:“之兮自己也并不知,或许还在又或许不在。”

钟沁一怔,继而笑道:“公子果真活的潇洒。”

夏之兮浅笑不语。

又坐了会儿,钟沁便起身告辞。一路走回自己的院落,她踏着脚底的积雪,这回却是两眼慢慢地欣赏寒梅,一时手痒,忍不住信手捻了几片梅花,又抓了一团雪,手里哈哈气,便将雪揉成一团,掷了出去。

冷不丁听得她方掷出去的雪团又倏地回转过来,直直打向她的门面,钟沁一呆,竟忘了移动步子。是以,那冷冰冰的雪团打在她脸上,又顺势而落,钟沁适才赶忙跳开几步,抖抖衣领,忍不住看向来人,嘟囔着不知自己不小心碰上了哪位。

抬眼望去时,见一青年男子身着紫袍,腰间系一白玉带,缀着明晃晃的玉佩,眉目俊美,带几分风流职位,钟沁只觉这人眼熟,想了半日,方才记起自己再客栈曾见过他,彼时,他正与月夜一起。

“这对不住姑娘,方才在下见飞来一不明之物,下意识地挡了回去,却不然撞上了姑娘。”

钟沁赶忙摆手,道:“无事,无事,方才也是我没有注意在先。”

那人一笑,道:“在下连祈,姑娘如何称呼?”

钟沁亦笑回道:“小女子名叫钟沁。”

“原是钟小姐。”连祈似做【炫】恍【书】然【网】,唇边勾起,“前些时日便听闻楼中来了位钟姑娘,却说是念青方结拜的姐姐。”

钟沁听得他这般说,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方才手上沾了雪,一时还湿漉漉的,融化时的温度颇低,她不由地搓了搓手,微有不好意思道:“我也见过公子,只怕公子忘了。那日在客栈,公子与月姑娘一道用饭。”钟沁一时间记起那时的情景,不由地觉得好笑。

连祈一顿神色,继而又似【炫】恍【书】然【网】大悟:“那时我还在想,这姑娘怎的这般盯着人看呢。”

钟沁顿时又觉窘然,现代的人都喜欢看男女之间磨蹭的好戏,她也不大例外来着。

“姑娘方见着夏公子了?”

钟沁点点头,连祈又道:“那我先行一步,有空再与钟姑娘说话。”

钟沁应了声,便自是回房。

那晚,雪未曾消停,钟沁倚在门边,看着外头的大雪飞扬,一时间心觉【炫】恍【书】然【网】。雨雪之时,总叫人生出些许情绪,她本是按下去的寂寞一下子窜出来,仿若置身在白茫茫的雪色之中,心中空然寂静。

家中少有下这般大的雪,偶尔下雪也不过半日,待到午时,便是天气放晴,是以,落雪之时,许多人都喜欢对着电话对着朋友对着家人对着情侣,唠唠叨叨,若是在一起,便是免不了一起看看雪景。要是有兴致的,就会拉上几个人,一起外出走走,拿着相机到处按快门。

她不由地叹一口气,念及念青,她忽而心中一动,这个时代的人都没有脖子上套东西防寒的习惯,她虽不会补东西,倒懂得打围巾。

她一时有些冲动起来,那会子在家,老爸老妈还有自家爷爷的围巾大多是她打出来的,初时,十分毛糙,打的多了,便灵活起来。

她心中盘算着,这回出去,正好能买些毛线,若是无聊时,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她当真想为念青做些东西。

这段日子,她终究明白一个人的日子是那么的孤单,即便她毅然笑着打发过去,只是心里头一块的空荡却当真难以弥补。人总归是有感情的东西,她太想念一个家的味道,太想念有人牵挂,或者牵挂人的味道。

一人单影而行之时,方才明白。

雪消停时,已是第二日午后,太阳微微散出光芒,自东坡折射,落于雪上。钟沁连着几日都不消停地来回穿梭于西阁东阁之间,一遍一遍十分仔细地听韩先生讲课,只奈何这个时代的笔墨实在繁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笔记。

却道是夏之兮的病是自娘胎中出来,受寒而至,如今寒气入骨,少不得因寒发而措伤身子,须得每日服药,若是动了内息,便少不了得以针灸通气脉。

钟沁听着,才明白,韩先生不让夏之兮出去,原是明白,夏之兮这一出便是得出些路子,说得明白些,与人交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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