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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1 / 2)

>让他几分。

两人一道回去时,月已中天,钟沁笑着道:“这几日当真要成夜猫子了。不知道明早会不会错过练剑的时候。”

在古代的日子,她时间算不大准,然而,却还是喜欢早睡,她在学校时养成了习惯,寝室里四个人除了她以外,其他的都是夜猫子,不到凌晨不睡。

夏景阳笑了笑道:“那郡主快些回去歇息,这几日练功还须得勤快,‘一足千里’要学到精通,要的还是多练。”

钟沁点一点头,道了别便离去。

夏景阳一人走回自己的营帐,他一路想着,或许是因为两人站在不同的角度,想法不同。她开阔,想得开,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或许,因为他许久没有接触女子了。

第七十六章  三四计策点人心

二月已过,这一仗已经持续三四个月,历史上算来,也不算太长。再过两日,便是进入突厥境地之日。钟沁的轻功已有些模样,大概是差不多恢复到曹沁初时那样。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她摸摸额头,想着自己还是怕死,所以才心中有郁结。

那日,夏之兮将葛飞调遣的十人唤去营帐,要好好布局一番,钟沁去时,人已到齐。大约是夏之兮点明了她的身份,她进去后,其余九位都微微施礼,不过口中不发一言。钟沁自然也不多话,挨着葛飞坐下。

夏之兮将每个人的分工吩咐得极为详细,北起突厥境地,有一地势拔高,登上山顶,可一览众山,且此地又居于中央,周遭的景物皆能入眼,九人兵分三路,三路人皆是用来诱导敌军分散,只有这般,才有机会让钟沁与夏之兮上高处。此为入境一计。

这两日风大,且为偏西北,恰能助火势增长,北起之地,虽是春日之时,也偏干燥,引火乃为二计。自然这引火一事也犒劳九位。

三计便得靠着钟沁与夏之兮。夏之兮一人拖住敌军,钟沁趁势而回。若九位性命尚在,也须得竭力掩护,送走钟沁。

听着夏之兮道只是他自己一人掩护,她不由地心头一跳,一个人怎么能和那么多人相抵?他大概不会就这么把性命丢在那里了吧?她默然,垂首思索。

再一计便是等至钟沁将地形图交予葛飞手中,葛大将军趁势布局,两趁着火势,两个时辰之内,整兵出发,一举攻进。

帐内寂静,只听得夏之兮的声音,语调不快不慢,平稳而进,仿若他大局已握。他总归有这样的本事,明明这么一局紧要关头的事,他定要稳下心来,一字一句,字字轻稳。然而,怕是极少人有这样的耐力吧?

钟沁听得他说完,那声音又问道:“可有甚么不明白?凡事都问个清楚,莫上了战场方才醒悟。”

钟沁不由地叹一声,他说的已是清清楚楚,详尽极了,谁还问的出来?

“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便先下去吧。”

片刻后,帐内只剩下钟沁,葛飞,夏景阳。三人皆面色沉重,一时间帐内氛围有些许僵硬。周遭的空气也顺着不大流通。

夏之兮轻轻一笑,颇为无奈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个个如同吃了黄连一般。”

葛飞飞、看向夏之兮,艰难道:“先生,你那三计虽妙,只是于先生而言太过凶险,我。。”

“那么,”夏之兮打断他,“你可有更妙一计?”

葛飞一下子闭嘴,低头默然不语。

夏之兮淡淡一笑,缓缓道:“葛飞,你素来以国为重,何尝看重过自己的性命?若是今日敌军大至,兵临城下,你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退一步。”他轻叹一声,又道:“若有其他一计,如今便也不是这般的情形了。”

夏景阳已然明白,局势紧迫,谁还能顾及其他,然而,他总归是心中有愧,又怀有感激。几日以来,公子已将往后的局势一一说与他听,他心中清明。如若今后少了公子相助,虽是坎坷,他便也要义无反顾。他虽也明事理,然而又明白,居于高堂,有些事情还是会蒙住眼。

夏景阳缓缓起身,口中道:“景阳先退一步。”帝皇之家,练的是心性稳固,收敛心绪。

夏景阳出去后,葛飞也随着离去。钟沁一人坐在那里,也没有离开的动作。

夏之兮叹一声,声音柔和:“郡主,真能对不住,本与你无关,如今要拉你一道去。”

钟沁怔了怔,半响才道:“这事要是我自己不愿意去,你们就算求我,我都不会去。不过,”她抬起头,看向对方,那张脸生的过分清隽,让人隐隐生出几分不忍,“公子当真是打算拼了自己的命?”

“若能活着回来,那便是更好了。”夏之兮浅浅笑,语调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钟沁一时间觉得自己根本是瞎操心,人家自己都不急,她急什么?这些日子瞧见了夏之兮的本事,这般的心思怎么说也该是有些年纪的人才有的,然瞧其面孔,怕是大不了自己多少。她一想及往后大概也不会相见了,心中似放开了什么,笑问道:“公子今年几岁了?”

她问的唐突,委实不答调子,夏之兮微微笑,十分和气道:“之兮今年二十有一。”

钟沁一下子觉得这时代不同,人的成熟度也不同。二十一岁,在现代,大多不过还在大学里混混日子,有些出息的,也难免小性子,哪里找得出这般收敛的。她大有感叹,心中忽而想说老多的话,坐马车多了,她怀念极了汽车。纵使杭州的公交车挤人挤得难受,她心头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温暖。

只是,却不光光是马车。这里林林总总,从新鲜感到慢慢生出怀念。人,当真是种奇怪地动物。

钟沁手指点一点桌案,夏之兮漂亮的眼睛依旧漆黑,唇角扬起的弧度极为好看,就如同一角的月亮轻轻勾起的一抹。

他看着她,目色淡定,就如同等着她开口说话,十分自然。钟沁点着案桌的手指一顿,方才的倾诉感一下子抹去,心里头一遍又一遍地腹诽,这人当真可怕,好在往后就不会见着了。

夏之兮笑了笑,唇角弯弯,那一双眼亦随着微微弯弯,陪着秀雅的面庞,当真难得一副美人图。钟沁掰着手指,她明白,他在等她说话,说一些关于曹沁的话,又或者关于自己的话。昨日的破身份,过得太风平浪静,如同炸弹掉入湖底,只是那么微微一漾,却不曾炸开。

然而,夏之兮是个不勉强人的人。

钟沁扬了扬眉,笑道:“怎么说来,我都觉得应该让夏公子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我叫钟沁,一口钟的钟,沁人心脾的沁,与曹沁不过差了一个字。”

“钟姑娘。”夏之兮轻缓开口。钟沁接一口道:“公子如不介意,可以唤我钟沁。名字既然取了,便是让人叫的。”

夏之兮微微颔首。钟沁忽而站起身来,她本是心思爽朗,今日突然觉得心生不快,她看向夏之兮,似是笑了笑,才慢慢说:“我本想说些事与公子听,只是,方才忽然心中又不想说了。”

“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吧。有些事,迷糊些或许更好。”他并未带上姑娘二字,也未喊她姓名,钟沁听着这话忽而觉得两人的距离似近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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