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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子时已到,他们却连仇人的大门都找不到,当真急煞人。陆门主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今日若是无功而返,枯海门可得再次改名了,叫死海门,一个个全都死光死绝得了。
依照燕丙的意思,火攻,派人四处点起火头,一把火烧了这片竹林,任他徐扬有多少弟子,照样得在今晚化得灰;再不然点起枯海门最厉害的春朝秋颜毒,只要毒烟飘过去,舒家的毒术最厉害,一样束手无策,过几天他们进去收尸即可。
不管是火攻还是毒攻,两种报仇方法都不流一滴血,够毒够狠!可是一心想要报仇的陆门主却不赞同,她流了这么多年的眼泪,那个苦心设计的厉害杀着还没拿出手,可不想让徐扬就这么痛快死了。至于舒音,还没尝到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更不能轻易死去。
众人面面相觑,陆门主不肯用火攻,大家只怕走个一百年,也穿不过这片见鬼的竹林。燕甲直皱眉头,一帮人兴师动众,半夜赶来报仇,哪知闹了半天,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着。
清婉惶恐不已,那天她跟着送信人到了这里,里面有人出来接应,她怕打草惊蛇没敢跟进去,这下子娘又要责怪她办事不力了。
陆门主果然横了她一眼,道:“大家都好好想想,除了火攻,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阵?”
僵持了半天,无人开口,陆门主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发火,清婉脚边不知什么东西跳过,“嗖”的一下,飞快窜入竹林不见了。
“我有破阵的办法了!”清婉惊喜地叫道:“不过要有劳八叔,把他的宝贝儿子借给我用一下。”
众人发出一阵轰笑,一迭声催促燕八快把儿子交出来。清婉带来的一千人功夫虽比不上枯海门各大高手,但胜在人多势众,领头的千夫长早得了烈王的死令,要誓死保护清婉周全,一直紧随在侧,听得他们的对答后,心中好奇不已,睁大了双眼,要瞧瞧是哪个小子,比枯海门各大首领还厉害。
燕八也笑了起来,取下腰间的布袋,道:“只要能破阵,休说是宝贝儿子,就算是爹娘老子那也借了。”
千夫长再也没想到,燕八的宝贝儿子却是条五彩斑斓的蛇,出了布袋后,在月光下吐着蛇信子。
人会迷路,蛇却不会迷路,的确是好办法。只不过竹林幽暗,一进去就变成睁眼瞎,大家看不见这条蛇,没法跟踪,一样走不过去。
清婉却也不慌,双手一扬,将不知什么药粉洒到蛇背上,蛇身登时闪闪发光:“行了,八叔快把你的儿子放下来,我们跟着它走,一定能穿过竹林。”
众人都大喜,一致夸清婉聪明,燕甲却“啪”的一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看到众人都看向他,嗫嚅道:“有蚊子咬我!”
清婉搞不懂,不就打个蚊子,何必这样用劲。
陆门主招手示意燕十二过来,低声吩咐道:“你率几个弟兄留下,沿竹林布好春朝秋颜毒,如果明晚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出来,马上启动毒烟阵,同时放火烧了这片竹林,记住,千万别手软,枯海门就算今日在此灭门,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人。”
燕丙那两个计策实在太绝了,不用岂非可惜!
燕十二凛然遵命,点了几人去布毒。
说话间,那条蛇已游入竹林,众人紧随在后,一刻钟后果然穿了过去。
望着月色下隐隐约约的竹屋,陆门主扯下纱巾,脸上露出了恶毒的微笑,这笔血债压在她心头二十年了,今日要还本带利收回。
杀气漫天,徐扬一下子惊醒,赶紧叫醒舒音,两人披衣而起,推开竹门,只见竹屋已被重重包围:“你们怎样进来的?”
陆门主喋喋怪笑道:“这里如此隐秘,当然是有人带我们进来的,想知道这人是谁吗?是你们的好徒弟丹若……”
看着徐扬不可置信的目光,陆门主得意地挽起衣袖,道:“怎么,不相信?今日你俩的死期到了,我也不妨将真相说出来,丹若就是我的女儿陆丹,她知道是你俩杀了她爹,所以带我们进来了……”
火把亮起,火光下陆门主手臂上的水滴果然和丹若的一模一样,舒音心如刀绞,她再也想不到,倾注满腔心血抚养长大的丹若,竟然是陆涛的女儿。
两行伤心的泪水滑了下来,丹若带着她的生母进来,是想杀她吗?
☆、第四十八章 香魂一哭休(一)
舒音忍不住开口问道:“丹若在哪里,我要见她。”
陆门主“怜悯”地望着她,道:“何必呢?一边是抚养她长大的师门,一边是给予她生命的母亲,这两方要斗个你死我活,如果是你,你忍心看吗?”
徐扬用力握住舒音冰凉的手,安慰她道:“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等见到丹若,问清楚再伤心不迟。”
陆门主嗤笑道:“想见我的丹儿,下辈子吧!”伸手一指身侧,道:“看到这些人了吗?他们的来历不必我多说了吧!”
竹屋外密密麻麻挤满了手持长戟的铁甲兵士,为首之人披着鲜红大麾,这种装备和服饰舒音绝不陌生,她的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迟疑道:“你是?”
千夫长上前数步,长剑指向舒音,道:“下大夫钱忠,奉大王之命,率虎贲一千人,前来灭杀贼寇,识相的话,自动上前受死,大王给你们一个全尸。”
姬喜在搞什么?徐扬扶住伤心欲绝的舒音,道:“你胡说,大王远在洛邑,怎会派人到赵国来抓人?又怎会跟枯海门的人在一起?分明是冒充的。”
千夫长亮出朱红色的令牌,道:“大王的令牌在此,千真万确!”
灭杀贼寇?她的亲儿子竟然将她当作了贼寇,不远千里前来追杀。若不是徐扬扶着她,舒音必定要摔在地上了。
陆门主满意地看着舒音的反应,拍手鼓掌:“儿子是天下至尊,亲娘是不贞贱妇,这个秘密如果传出去,必定颜面无存,说不成连大王都做不成,你说他会怎么办?他是让你这个娘继续活着,将自己搞得寝食难安,还是派人将你灭了,从此摆脱这个包袱?”
听到动静后,舒仪一家人都奔了过来,听到这一派戳心话,都不由得大怒。卫晞啐道:“陆涛死了,你不去找真凶报仇,硬要把这片帐算在他们头上,你才是贱妇。”
舒仪道:“各位远道前来,想要比剑还是比毒,我们一概奉陪,若是想来斗嘴,请去别处。”
“娘,娘,你别哭,别哭……”被吵醒的徐衡揉着眼睛,冲了过来。舒音抱着小儿子,泣不成声。
陆门主不理舒仪,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舒音怀中的少年,心中升起无穷无尽的恨意,脸上却露出了微笑:“清婉,还不快过来见过你的公婆!”
清婉的公婆,不就是死去的安王和他的王后?陆门主怎会说这对贼寇是她的公婆?钱忠和一千名虎贲都不清楚舒音和烈王的关系,只听得稀里糊涂。
清婉上前对着徐扬和舒音各施一礼,叫道:“爹,娘!”
徐扬不知陆门主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总之来意不善,道:“姑娘叫错人了,我的儿子刚满十岁,还不到娶媳妇的时候。”
陆门主假装恍然醒悟,道“哎哟,当真该死,我说错了,这两人是夫妻没错,女的是你的婆婆,男的却不是你的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