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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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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晟闭上了眼睛,泪珠从眼角滑落,一支弓箭呼啸飞出,擦着丹若的头发飞过:“离开邯郸,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舒筠连忙跃上孤松,解下丹若,她的随从也都攀上峰来。望着公子晟咳嗽的背影,舒筠心中生出无限的感伤,他为何要对丹若下杀手?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舒筠扔下痛哭的丹若,追了上去:“等等我,赵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丹若全身无处不痛,手臂更是酸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望着舒筠毅然而去的背影,丹若的眼泪肆意流敞,表哥心中到底起疑了,公子晟公然赶她走,竟然连道别都不跟她说。

这一去她再也不能回来了,丹若望着舒筠离去的方向,也不知哭了多久。

雾更浓了,浓雾中忽然走出数人,当先的正是枯海门的陆门主:“跟我走吧,燕国易水在等你回去。”

来者是敌非友,各随从纷纷弯弓搭箭,准备大战一场,丹若止住了哭泣,满脸戒备,道:“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陆门主双目热泪盈眶,道:“凭我是你亲生的娘,凭你姓陆!你不叫丹若,你的真名叫陆丹!”

☆、第四十七章 西风多少恨(一)

丹若虽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是枯海门和徐氏山庄誓不两立,两派曾有数次生死激战,那时陆门主见了她,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现在却来告诉她,说是她的亲娘,当真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离谱。丹若道:“陆门主真会开玩笑,我是师傅和师母一手养大的,怎会是你的女儿?想挑拔我和师傅师母的感情,奉劝你别浪费眼泪了,要打要杀,我们舍命奉陪!”

枯海门的厉害大家都见识过,这个陆门主更是阴毒,辛朗肩头受伤,丹若被吊了大半天,今日绝计讨不了好去,辛月焦急万分,叫道:“别过来,再过来就放箭了!”陆门主停住脚步,泪水却滑了下来:“你左右两边的肩头,一边写着一个陆字,一边写着一个丹字,合起来不就是陆丹吗?”

这件事就连辛月都不知道,她自己也是回到太行山后,有一天心血来潮,才去辩认那两个又小又模糊的字,整整花费了一个时辰才辩认出来。陆门主远在燕国,怎会知道她的秘密,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眼?丹若吃了一惊,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肩头有那两个字的?”

这句话一出,等于承认陆门主说的是真的,辛朗心中隐隐不安,陆门主看来不象是信口雌黄,丹若莫非真是她女儿?

陆门主哭得声泪俱下,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是我起的,也是我叫燕丁写上去的,我早就料到他日相认时空口无凭,你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就叫他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在你左右两边的肩头写下名字,不任如何擦洗,永远不会消褪。”

听到这里,辛氏族人已有大半相信,那时丹若刚出生,什么都不懂,除了留下记号,别无他法。陆门主又道:“除了这个,你的左手臂上还有一个符号,形状象蓝色的水滴,这个符号绝非寻常,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个,你来看看娘的手臂,是否跟你的一模一样?”

陆门主挽起衣袖,缓步走向丹若。辛月指挥各随从分成两路,一半将弩箭对准陆门主,生怕她使诈;剩下一半则对准枯海门各大首领,不让他们靠近。

看着那一模一样的记号,丹若放下最后一丝戒备,挽起衣袖,手臂上果有一个盈盈欲坠的水滴。丹若心中百感交集,她身上从小就有这些记号,就连师母都以为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哪知是做上去的。

陆门主抹着眼泪,道:“一百多年前,齐国有位姓陆的大剑客,他的剑术当世第一,多年来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然而却在一朝间被一个姓徐的无名少年打败。姓陆的大剑客惨败后静思一年,又去找少年比剑,不曾想又败,他不服气,以后每年都会去找少年挑战,可是九战九败,在第十战才勉强扳回一局。心灰意冷之下,姓陆的大剑客周游列国,有一天来到燕国,看到烟波浩渺的易水河后忽生感悟,人生在世,就象沧海一滴水,以为自己很强大,当世第一,其实脆弱得不堪不击。于是他用易水河畔的一种野草汁在手臂上画了一个水滴,创立了沧海门,这之后的每一代传人,手臂上都会画上相同的蓝色水滴,上一代的门主也一定要把这个故事讲给下一代门主听。丹儿,你就是枯海门第九代传人,娘终于找回你了!”

丹若不由得被这个故事所吸引,道:“沧海门和枯海门是什么关系?”

陆门主道:“你爹被徐扬和舒音害死后,各位首领推选娘做了门主,沧海门也就在那一天改名叫枯海门。”

“你真是我娘?”丹若的头晕得厉害,身子仿佛仍然吊在半空中,尽管陆门主说得证据确凿,她却仍然不敢相信。陆门主抱着她号淘大哭,道:“我真是你娘,你爹死时,娘怀你已经二个多月了,可是这样他们都不放过我,接二连三派人前来追杀,全靠各位叔叔伯伯保护着。娘生下你后,身子虚弱,非(提供下载…)常担心你的安全,于是就听了燕丙之计,狠下心来,将你送到舒扬和舒音身边。这些年娘日盼夜盼,就盼着和你相认,今日总算如愿了。”

辛朗心中一颤,这个燕丙当真可怕,唆使一心报仇的陆门主将亲生女儿送到仇人身边,熬到时机成熟才来相认。徐扬和舒音将丹若一手抚养长大,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一柄会插入他们心脏的剑!

燕甲带着枯海门各大首领上前拜见,齐声道:“参见少主!”

丹若侧过了身子,不敢应承。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如果真是陆丹,娘去找师父师母报仇时,她该站哪一边?

丹若恨不得这是一场梦,逐一打量着眼前的众人,前段日子还在生死相搏,一转眼就变成了她的叔伯,人生无常,当真无常!愣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事,道:“陆门主,清婉到底是什么来历?可是我们枯海门的人?”

她虽然仍不肯改口叫自己娘,但是却在枯海门前面加了“我们”两字,已然偏向自己了。陆门主心中又喜又酸,嘴角却露出了恶毒的笑容:“清婉下个月就会赶到邯郸,到时她的来历,不仅你会知道,徐扬和舒音会知道,全天下的人包括大王都会知道。”

辛朗望向翻滚的云海,心头一片沉重,因为他已猜到,陆门主所说的下个月,必定是个血流成河的日子!

丹若跟着陆门主下山了,辛朗跟在后面,并没有犹豫。他是奴隶,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丹若到东,他也到东,丹若到西,他也到西,现在丹若去做枯海门的少主,他这个奴隶就算还想继续留在邯郸,公子晟可不欢迎他。

一个月后,漳河第一弯。

泥沙在此分流,清漳河和浊漳河也在此分源。

丹若站在山头,善恶在摇摆,情仇在挣扎,她眺望着那条弯流,一颗心悠悠荡荡,恨不能砍成两半。辛朗的伤势还未痊愈,可他不放心丹若,坚持跟在她身边。

河水弯弯,白云飘飘,另一个山头上也站着两人,然而轻风吹不散眉弯,风景虽美,她们同样没有心情欣赏。

“啪!”清婉白晰的脸庞挨了一记重掌后,一下子就红肿起来。

“娘,娘……”清婉跪了下来,拉着陆门主的衣袖大哭。

“不要叫我娘!”陆门主推开清婉,怒不可竭:“听说你进了后宫后,一直拒绝大王的宠幸,眼看着桃英已为大王生下女儿,你却还在那里守身,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在为谁守身,可是那个死去了的陈域?”

“我没有为谁守身,他,他……”清婉差点说出陈域还活着,还在等候永远不会归来的赵菱,想到陆门主的狠辣手段后,剩下的话又缩了回去,哭道:“大王自从那年中毒后,身体一直不曾恢复,整个后宫,也就桃英为他生了个女儿,王后及其他妃嫔皆无所出,当真不是女儿不听娘的话。”

那晚离开易水吵架,陆门主提到过陈域,以清婉对她的了解,既已起疑自己对他动心,是绝不会容他活下去的,是以陈域没死的消息一直隐瞒不报。

陆门主脸色缓和了些,道:“那你跟娘说实话,大王可有宠幸你?”

清婉低下了头,咬牙良久,道:“有!”

陆门主道:“很好,告诉娘多少次?抬起头来!”

清婉心里屈辱得要死,却不敢不抬头,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泣道:“很多次,多到记不得了。”

陆门主道:“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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