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璇晚上在侍女太监的监视下,强吃了些饭菜,过不多时,又是胸口涨痛难当。他这些日子早习已为常,知道自己又要呕吐,忙掩了口,示意门前的侍女。
那侍女也机警,慌忙由塌下取出器皿,胡璇抢在手中,抱住就是一阵呕吐。那侍女稍稍退开,随即有两人从外面呈了漱口洗手的器物进来。
各人只将器物并置於桌上,便退开几步,静等胡璇使唤。
胡璇呕了一阵,觉得自己吐得差不多了,拿起盛着温汤的小碗漱口。本来呕出些秽物,胡璇也不会去看,只是不经意着眼处,有些许惹眼的腥红。
胡璇吐水的时候瞄了两眼,知道自己是吐了血。他苍白的脸颊微微抽出一抹苦笑,继续漱了几回口,将剩下的水一股脑倒进去冲淡了血渍,放将那器物放低,才起身去洗手。
到宫女们把这些都撤下去,胡璇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还要反复上几回,坐了许久,也没觉出什麽不对,这才上床就寝。
胡璇独自一人早睡的时候,房中是不会熄灯的。只要宴子桀没发话说今天不来流苏菀,房中的灯火就要为他留着。
胡璇朦胧将要入睡的时候,便听到有开门声响。他迷迷糊糊地知道来人该是宴子桀,也懒得理会,只管保持姿势,继续装睡。
脚步声不只一人,仿佛有人走到床塌边放置了东西退出去。而身後一沈,才该是宴子桀上了床。
灯火熄暗,胡璇心口跳得历害,宴子桀这麽早爬上床,今晚该还是不会放过自己。果然就如胡璇所想,此刻一只手,已掀了被子,随後胡璇便被两只大手老实不客气地扶了起来。
宴子桀仿佛知道他已醒来,又或是不在乎他是不是醒着。胡璇也没有去看宴子桀,只是隐隐觉得气氛与平时,多少有些不同。
随後胡璇被宴子桀的大手卡住了两腮,抵在床头,眼见着他一手端了一只盛了汤的小碗送到眼前,胡璇才难得将视线对上宴子桀的脸。
那双深遂的眼,在暗淡的光线下仿佛透出冷冽的光茫,像两只冰冷尖锐的钢刃,剌得胡璇心口剧痛。
糊里糊涂地被灌着汤,胡璇才从异样的香气中警醒。他想要挣扎推开,却为时已晚,宴子桀卡着他腮的手更用气力,逼着胡璇张口仰首将小半碗汤药喝了个七七八八。
胡璇呛得一阵暴咳,捉紧领口,在渐渐习惯了的光线中,模糊的看清宴子桀麻木不仁的神态,极为平静地将小碗放回塌前的小几。
“……是、……是什麽……”胡璇心底打着颤,在震惊之下,将这个傻问题呻吟出口。
“春药!”高大的身影起身立於塌前,堂而皇之地宽衣解带。
胡璇定住一般,仰头盯着眼前的一片黑影,明明是这样昏暗的光线,胡璇却仿佛看到了——撕去了期骗的假相之後,竟是那样绝情的一张脸孔……
宴子桀脱光了钻进了被窝儿,也不急於动手,只盘膝而坐,两眼发直盯着被逼到墙角的胡璇。
胡璇蜷坐角落处。
这样静静耗了很久,直到昏暗中,渐渐清淅地听到胡璇无法自抑的急促喘息,宴子桀才像食客等到了烧好的热汤,伸手将几近瘫软的胡璇扯倒。
宴子桀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人,特别是当他称帝之後,不知不觉中,便更加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什麽能脱出自己的摆控。
胡璇也不会例外。何况自己疼惜容忍的,乃是对自己有情的胡璇。即然如今胡璇都已不再将自己放在心上,那麽就让他取悦自己——绝不能委屈自己,这是宴子桀做人的底限。
於是当他自然狠得下心来,只在需要发泄的夜里来找胡璇。结果也不外就是他像从前一样,默默地忍受。胡璇虽然无法反抗,在清醒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配和。这样的性事当中,得不到心灵乃至身体真正的满足,宴子桀那种求之不得的空洞心理得不到添补,就变本加利地有意无意地要玩个够本。於是长久以来一头热情的性事,不知不觉他就开始发挥了骨子里的恶嗜,养将了不少恶癖。他觉得至少在他发挥那些不常见的手段时,胡璇是有反应的,哪怕是痛苦的或是难以忍受的,甚至是想要拒绝又终究没能开口的微妙动态……即便自己几番让他喝药,他也再无缀言。偶尔自己兴致正高,弄些个器具玩得过火,胡璇就算吓得身子发抖,也绝不会再有半个不字。就算是他对自己不闹不笑不肯说话,可他也总归不再反抗。
籍由着这样的手段,宴子桀将注意力由自我厌恶中转离,自我满足的同时,不断在胡璇的心灵印下不可挥去的屈辱印记,莽撞无知的想要寻求另一种能够得到满足的出路。
宴子桀也很无奈地面对了现实——至少这一世,他就算再也得不到胡璇的心,那也就只能霸住他的人。
於是那麽理所当然的,宴子桀将朝政上带来的压力,籍由对胡璇愈发贪婪的索求发泄着。
第六十九章(修改)
服过药的胡璇,身体稍适撩拨仍旧会陷入无法自控的境地,但偶尔清醒的间隙就会无意识地推拒宴子桀的亲吻缠绵、仿佛这样的交合会让胡璇有不好的回忆,他甚至有时会呻吟出几句有如梦魇时的支言片语——这对神智清醒的宴子桀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重创。而更为难耐的是,宴子桀被当头棒喝激到一瞬间心头冰冷、无意再继续情事的时候,胡璇却又会沦入迷离的状态,继续索要……到了那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宴子桀偶尔会强撑着了事,实在没了情绪的时候,就只好让人拿来清水和调释了的解药打发了胡璇。
从前他一直认为,胡璇即然可以为自己付出性命,那麽他对自己一定是死心塌地——就算他不承认,就算他想不开,他也一定还是对自己怀有情意的。所以胡璇就算对自己神态冷漠,宴子桀还是想要给胡璇吃春药。因为那样的胡班,身体反应便与正常的男子无异。而宴子桀不仅可以享受他在高潮时给自己身体上带来的愉悦,更在坏心戏弄神智不清的胡璇时,恶意调弄又不给予,好整以暇地享受他投怀送抱地服伺自己,也不会觉得那全是情药所致的结果——至少从前,宴子桀是隐隐怀着这种心理,乐於认为催情剂下表现的热情,也有一部份,是胡璇掩藏收起的真心。
可是如今,他为胡璇的存在负担的压力是极其沈重的、他对胡璇的占有欲也是超乎自己想像的强烈,所以对已经不能付给自己感情的胡璇,让宴子桀那样的压抑而又暗暗怨恨。
原本宴子桀是知道,自己这样对待胡璇,他就算不敢再求死,却也绝不会再为这份感情回头——他自己也不再指望胡璇会原谅自己、或是抱着犯傻的念头,还期望什麽尽释前嫌、重修旧好。
於是往後再兴头一起,想要胡璇喝春药供自己取乐的时候,也是冷下脸狠着心,逼迫着他强行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