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倒是常常头晕目眩,东西也不太能吃得下,心里觉得不是上阵子挨那一刀伤了元气的话,便是让宴子桀没日没夜折磨得心力憔悴。
他这人自是能忍便忍的性子。本来自己这身份留在宫中,就巴不得别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哪里还会动不动就因为些小毛病招御医进宫探病?
胡璇的意识开始飘远。
这是最近常有的事。
这个时候宴子桀正在他身上大行其事。
好在他体量自己身体虚弱,最近就算与他交好,也只是自行其事,不再反复挑弄强求胡璇的高潮。
如果说没有攀上云雨之峰的交合是折磨的话,在胡璇开始昏沉的时候,已经对他在自己身体中肆情的凶器感到麻木。
胡璇只是随著他的性子附和,直到他尽兴。而自己的头脑中则是轰鸣连连,目光所及也是一片苍芒的混色。
宴子桀极兴地一阵抽送,享受的低低呻吟了一声,将男性的精华尽数倾入了身下人的体内,稍做停滞,平覆了自己的喘息,才支起身子,溢了汗的一双手掌抚著胡璇神色茫然的脸宠,轻轻啄吻:“璇……你真好!”云雨过後再美美的品尝他柔美淡秀的檀唇、极尽余韵的温情,才微微退身,离开了他的身体,却依旧将他拥进怀中。
带汗高温的身体,紧紧帖著胡璇似乎天生便相较而言凉淡的皮肤,说不出的受用:“朕太喜欢你了,才会总想要你……你不会怪朕对吧?”
眼前模模糊糊的辨得是宴子桀愉悦的笑脸,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却迟顿到反应不出任何意义,胡璇牵强的扯动唇角,以浅笑应答。
胡璇只觉得自己头脑晕眩,人仿佛就要窒息,却并不痛苦,眼前本就模糊的景像渐渐晕成一片血红,再渐渐变暗,直至一切感觉都消失。
宴子桀眼中所看到的胡璇,扯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茫然的望著自己,笑意渐渐褪却的同时,缓缓闭上了双眼,柔若无骨的身子顺从的被自己拥在怀里。
一番云雨,让宴子桀年轻有力的身体燃烧热情,此刻越发觉得胡璇身子如微凉的白玉,抱在怀里滑润而舒爽。正沈浸在幸福中,猛然间惊觉——这身子是不是太凉了些?
“璇、璇?你怎麽了?”吃惊地拍了拍胡璇的脸颊,完全没了反应,一边又怨怒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痛、终是又将他折腾得吃不消了,一边披上褂子,命人传来了御医。
总是让御医因为行房过度这种事来医救人,就算是个皇上,宴子桀也终是几分挂不住面子。这次他倒没急着问御医怎麽样,只是静静坐在边上的软椅中静候。
胡璇清醒的很快,御医还没到他早便醒了。可是人即已召了来,宴子桀又坚持,胡璇心中羞赧,却也只能硬著头皮让御医诊治。
“皇上……”御医面有愁色跪在宴子桀面前。
“……朕知道了!”宴子桀皱起眉头,也不想再听那些老调重弹的废话,摆了摆手道:“你只管开药给他调治便是!朕知道自己该怎麽做!”说著,偷偷瞄了一眼胡璇,他只闭著双眼静静的躺著,似乎想用沉睡的表像来逃避一切。
听到这番回答,御医倒似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宴子桀,忙又五体投地的叩首,心里却纳闷儿——怎麽皇上会诊病了?还是这毒……根本就是皇上给下的?
“怎麽?”宴子桀查觉到老御医的神色有些怪异,追问了一句。
“皇上可是知道,公子身体中,中了天竺麻陀草的毒?”
“……??”宴子桀一怔,怎麽不是房事过度……“中毒?”心中一凛,一个箭步奔在胡璇身边坐了下来,看看同样错愕的胡璇,又看著地上跪著的老御医:“那是什麽毒?会怎麽样?要怎麽医?”
“回皇上,这麻陀草是天竺传入的一种麻药,更有剌激人兴奋加速气血运行之功效,但此物只能偶尔适量使用,才有如上功效。若长久多次服食,便会毒入五脏经脉,依附於此药生存,若是有时这种东西供不上病人所需,病人便会发狂至痴,挣扎至死……”
宴子桀的手微微发抖,紧紧握著胡璇无力的双手,怔怔地出神听著。
胡璇想不出自己怎麽会中了这种毒,而对他而言,这鸡肋样的人生,除了弟弟的亲缘,和得来不易的这点温柔,亦或是那根本无望的复仇,胡璇早便生无可恋。
此刻胡璇颇为平静地听著老御医一字一颤的缓缓道来,感到宴子桀紧握著自己手的手掌微微的颤抖,缓缓转脸去看他担忧的俊脸儿,心底不由得一股暖流蓦然而升:子桀……你是在为我担心吧!
“……而臣观公子症状,乃是分为数次或数十次进服此毒,每次毒量微弱,毒入血肉,尚未潜入内脏,若是平常之人,这种时候无法发现症状。公子体弱,难以负其毒力,便有此不服之症征。老臣对此毒的浅薄所知,以针灸、调药合医,尚可愈治公子,再晚了便只有束手无策,只是臣想请问皇上……这毒……是不是要解?”御医先前还以为宴子桀知道胡璇身中此毒,可说著说著,观皇上的面色,又仿佛茫然,是以详做说解,出此一问,哪知宴子桀一声怒喝道:“废话!朕难倒不是来让你医人的麽?”
“是!臣这便为公子施针。”
胡璇在房中接受针疗,宴子桀已在外面挨个审服侍胡璇的小太监。不问则已,一问之下,才知道叶纳、阮洌к粕踔潦呛街际壤吹胶淖〈Α?br />
他们来到中宫前殿,必然要出後宫,那一定是打著去见自己的旗号而来,可问问自己,除了叶纳,与阮洌к坪秃街擅挥心趋岫啻蜗嗉氖焙颉?br />
一想到阮洌к普庖徊悖缱予钚睦锊挥傻帽鹋ち艘幌隆?br />
接著盘问,得知这其间韩越之时常带著点心来探望胡璇。回想起荣妃死时,也正是她开罪了韩越之之後不久的事,心中微微做了联想,又想起胡璇说起过他与那剌客相识,前阵子二人还在後宫中为此时争执被自己撞到……莫非……这些都是他想杀人灭口……所以不动生色的除去胡璇?
银针可以试出真正的毒药,但相对罕见特殊、并无实旨性毒素的药物,就如蓇蓉粉那种堕胎药,或是麻陀草这种麻药却是毫无征兆,防不胜防。
在宫中用毒已经是第三次,三次,让宴子桀失去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这一次又险些就把胡璇也赔了进去——如果韩越之是为了报复害了荣妃、为了争宠铲除地位还不高的庄妃再嫁祸胡璇,嫁祸不成再下毒伤他……似乎一切就说得过去。
那皇後与阮妃……岂不是更危险?一想到这层,宴子桀忙命人再传御医,分别去叶纳与阮洌к频牧焦钦镏危约涸虼钦探蹋吹搅撕街〉囊幌嵬ピ骸?br />
第三十六章
韩越之一如往常,摇曳多姿地迎出来,面上带著美豔的笑意,附上宴子桀的身边儿:“皇上,今天有空想起越之来……”没待他话说完,宴子桀太力一甩韩越之挽上自己手臂的双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正正打在韩越之的脸上。
这一掌不轻,韩越之那瘦弱的身子打了个旋,咚的一声反身撞在身後门栏上,脚下步子又不稳,跘在门槛上,一个趔斜摔进房中。
娟儿吓得要上前扶他,宴子桀却一声怒喝:“滚出去!”众人惊恐,慌忙退出房去。
宴子桀迈步进房,韩越之捂著半边脸,面上尽是惊惧之色,又仿佛不知所以地望著宴子桀阴沉的脸,心中却隐隐觉得,想必他是为觉察自己下药的事而来。
“你好大的胆子!”宴子桀两步迈到他身边,不顾他慌恐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