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怔了一怔,胡璇答道:“为了吴境的事,也见过皇上,只是皇上事忙,胡璇也不是有机会常见。”
“是啊!皇上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也足够操劳。这江山,是要一代代传下去的。皇後娘娘最近似乎也劳神得很。公子若是见了皇上,提一提这事儿吧!我们做妃子的若是说得多了,便有邀宠之嫌,终归是不大好。本宫与公子颇为熟识,也算旧交,公子为著皇上好,提提这码事,将来皇上真得了益处,也会感念公子的大义对不对?”边说著,有意无意的在自己的小腹上摩挲著纤手,微微抬眼,满面善意微微含笑看著胡璇。
可这字字句句便像尖锐的细针一样,扎在胡璇的一处又一处死穴上。
没错。就算自己与子桀相处得再久,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他是一个皇上……子子孙孙,千秋万代……也没错,自己是个亡国的储君,他为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些让帝王不该去做的行径,就像在自掘坟墓一般。最重要的是,当事过境迁,有一天他回忆起今天与自己的种种,不恨自己便是好的了,还提什麽感念。
阮洌к拼蟠蠓椒降亓粝吕闯晕缟牛缱予钐潘搅苏饨拜遥形缡狈忠脖愎死础T颈径匀钿'芷时常探望胡璇也有些不开心,现在更是过份了。胡璇都住到中宫来,她怎麽连朕都没见过,就先到了这一厢……这个女人!就没介怀那旧一层的关系麽!还是……她根本是故意的?
一进了门,阮洌к拼笾龆亲庸蛑瘢苍谒磲峁蛑缱予钤景逯牧潮闶樟思阜郑饬硕说睦瘢倍灾钿'芷道:“阮妃,怎麽都没见过朕,便来了这一厢?”
“回皇上……妾去过御书房了,皇上正为国事烦劳,妾不敢打扰皇上。”阮洌к迫崦赖男σ夤欢耍挛耐裨嫉挠Υ鸬溃骸拌拥霉蠼伲阆胫凑庖幌崽酵氲然噬厦嗽偃グ菁噬希睦镏阑噬险饣岫鸵萍艿酱恕?br />
“哦。”这倒变成了在等自己,宴子桀微微点了点头:“你是後宫的贵妃,没事不要抛头露面往中宫来。再说日子一天天近了……”宴子桀扬著下颌,意在说阮洌к聘怪械奶ザ骸澳阋残⌒男┎攀牵√薜幕埃葬岵灰嬉饴易叨惺谗崾氯萌舜埃奕タ茨憔褪恰!?br />
“多谢皇上体恤!”这夫妻二人便仿佛没了胡璇这个人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自家话来:“妾来见皇上,一是许久未见龙颜,记挂著……再者……”
“什麽?”宴子桀扶著她落了坐,才示意边上的胡璇也坐下。
沉著一口气,别扭著坐在他们对面,也不去看两个人浓来浓去,垂首不语。
“皇後娘娘最近多烦劳,妾前阵子去探望娘娘,只觉得娘娘越发的憔悴了,想跟娘娘说请御医看看,娘娘也推说不打紧……妾前日里都奈不得身子不适昏倒了,难过得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就这麽去了……”说到这里,泪水泫然欲滴之态:“想娘娘更是心力焦竭吧?这才想著今天来见皇上……请皇上过去看看,给娘娘做个主吧。”
一番话说得宴子桀温到了心窝里,面上温情无限:“朕都得你们这种好女子,爱妃为朕的皇後、社稷著想,皇後为了朕专心国事,也多方隐忍,朕的福气呀!”说著拿起杯子浅酌了口酒:“下午朕便过去,爱妃也好生休养,朕让你们受苦了。”
“妾来见皇上就为如此,皇上事忙,妾就不多扰了,先行告退。”说著缓缓起身,向宴子桀施礼,有意再向胡璇看了眼,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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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璇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与阮洌к频木墒拢烧飧揪筒还刈约旱氖隆H钿'芷如今是她的妃子,没事跑来自己这一厢,他碍不下脸来说……让自己去劝?
不由得气郁,却又说不出口,微微点头:“胡璇不敢对娘娘有微词。胡璇的身份所限……”
“你在和朕说封号的事情麽?”宴子桀微微板起了脸。
“胡璇不敢。”
“……”对女人发不起的脾气,对著他便严责了些,想想也是自己的不是,见胡璇也没什麽反驳,这倒冷静了下来。可心里终是有些阴狸,饭也没吃下几口,只道:“朕还有事,你好生休息吧。”说著,起身出了去。
门外传来太监的喝话声:“摆架皇後殿。皇上起架啦……”
第三十五章
入了晚春,天气渐暖。青天碧草的园子中让人神情气爽。胡璇就坐在小凉亭里看书。
“璇哥!”韩越之由小院儿处走了进来,身後跟著娟儿,一如既往提著个小篮子。
放下书笺,胡璇微微含笑向著他:“越之,你来啦!”
“我不来看你还能找谁?”韩越之笑盈盈在往胡璇对面一坐,招招手让娟儿将小篮子里带的点心摆上石桌,转头对她道:“再让人备新的茶水来!”
娟儿退了下去,韩越之伸手拿了盘子中的碧色小粘包,喜滋滋的对胡璇道:“今天这个可花了工夫,璇哥你尝尝看!”
胡璇早习惯了他隔三差五的“民间美食”。韩越之便有这个习惯,吃包子饺子还是饼子都是直接动手的。反正也没有别人,胡璇也便不说这些小事,就著他便也以手代箸,接在手中。
这小包子晶莹剔透似的,可以看到里面微微透出淡褐色的馅儿来,拿在手里软棉棉的,放在嘴里咬上一口,外面碧色的皮儿竟像是糯米制成,柔韧软滑,透著淡淡的茶香味儿,嚼下去里面是豆沙的馅儿,还入了干果仁儿,果然清香得宜。
“亏你想得到。”胡璇笑著赞道:“我托你的福,多尝到这麽许多好东西……”
“什麽呀!”韩越之把盘子向胡璇推了推:“璇哥喜欢才好,尽管多吃些。这些都不是什麽珍贵东西,我还怕你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嫌我这种东西不好吃……”
胡璇微微摇头,浅笑作答。
他本就不掸言语,偏偏他住在哪里都门庭若市。阮洌к评刺健⒑街赐赌扇晃迨钡囊补刺炷系乇钡牧摹?br />
宴子桀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必然来踩回门槛。胡璇倒有些怕他来了,仿佛回宫伤好以後,就没有哪天能缠得过他。每天被他缠著欢好,累到手脚无力。午後若没让他尽兴或没让他得逞,晚上定然想方设法的给召进他寝宫去……想见他却又怕见他,相比起来,韩越之每天来看看自己,送点吃的聊两句闲话,倒轻松多了。
“璇哥,你这是看什麽书?”韩越之看看那卷书笺,皱了皱眉头,他只浅识字句,读书解意颇为吃力:“有那麽好看麽?说的是些什麽?”
“这个……”胡璇笑著拿起书笺,在手中轻轻拍了拍:“好看呐。写出来的戏,虽说都是编度的故事,却很曲折。你要看麽?”
“我可不看,累死人了。你给我讲讲,我听听?”
“……讲……”胡璇想了想,还是给他长话短说吧,怕是他这样的性子,说得久了他也听不进去:“……说的是一个国君宠爱一个女子,这女子却浮华虚荣、极尽奢侈,最後这个国君变成了昏君,赔送了江山的故事。”
“……”韩越之皱了皱眉头:“国君也有这般痴情的人?或是那女子太过美丽?”
“两者皆有。不过不是只写儿女情长,这国君并不是储君,後来谋了权,起初也是历精图志……哎。”胡璇自嘲的笑笑边摇著头:“不过都是编造出来的,只有我这种闲人才当真的看,然後伤春悲秋。”
“即然你知道你自己这个样子,就不要看这种凄凄惨惨的东西了!”韩越之撇了撇嘴:“你身子骨自来就不好,该找些乐子,让自己愉快些才是。”说到这里面上多了几分关怀之色问道:“璇哥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身子还有什麽不适麽?”
“没有。最近都觉得很好。”胡璇淡笑,就算自己身体确是不大舒服,但也不至於逢人便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