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不想白白送了各人的性命,又伤及无辜,就请萧将军密议,命众人解甲归田了。那一万死士也就随著萧刚朝,在一日之间分归乡里,隐姓埋名。
都城就只剩少数兵士,做了微弱的抵抗,就被攻陷了。
只是想来,当日与萧刚朝的密议,只有自己知道,但如今连宴国也得知了一些皮毛的话,怕是聪明如四弟胡珂,真的去找萧将军再谋起事也说不定。
不待胡璇答话,宴子勇轻笑了两声,接著道:“如今天下尚在纷乱中,但论到国势,孤王的军队是强军,孤王的疆土亦是最广阔的疆土。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如今西有楚国,西北有鹭虏、北方尚有羌国吴国,原本若这四国齐心,我大宴虽强,却也难为,可是天命如此,西漠的西砥国虽屡攻楚国不破,现今绕进鹭、羌两国,吴国亦是危在旦夕间,你还是劝你的亲族们不要多生事端,顺应天意,孤王也不与你们为难。”
顿了顿,宴子勇又道:“今日晚宴,你随护国将军来吧。不要再穿侍服了,孤王会命人给你备套体面的衣服,怎麽说也是旧时王孙,封你个安和公,你与你家众,就迁回宫里住吧……”
软禁、俘质。什麽安和公……胡璇无奈地在心中叹道。可是现在,由得自己做主麽?
“待会儿孤王命人送来,你准备下吧。”说著,宴子勇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谢主隆恩。胡璇恭送皇上。”胡璇按宫中规举跪地叩首。
胡璇刚回到自己的房里没多久,门外便有宫人敲门:“公子,小人奉圣上恩诣,伺候您更衣来的。”
胡璇应了声,门便被推了开,一个老太监先进了来。
胡璇一见到这老太监,心头一紧,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念旧的心情,一直间喜形於色。但眼见四个拖了水盆衣饰等物品的宫女也走进房来,那老太监只是看了胡璇一眼,躬身行礼,颇有含意的笑了笑,便再不言语,胡璇也便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做声。
胡璇除了那一身青紫淤伤不想让人看到之外,如今自己业已不是皇族,便让准备为他更衣的宫女退了下。想与那公公攀谈几句,又见对方只是含笑躬身,心中明白今时今日的自己还是少生是非为妙,也让他一同退下了。
不可能认错的。
胡国定国的时候,胡璇身边的太监都是胡国的旧宫人。直到有一天胡璇向父王请安回宫的路上,遇到当时的太监总管责罚一名管事太监,
胡璇认得是负责督管宴子桀起居的太监总管,见板子打得重了,便多事问了句原因,觉得也不是大过,就免了这小管事的板子。
从那之後这管事便常常会说巧不巧的遇见胡璇,报告此宴子桀所受的苦处。後来胡璇自然就知道了这太监姓安,原本是宴宫里的杂役。
宴子桀逃出宫的时候,胡璇就是命他安排的,再後来这当年的小管事终於勤快得了胡王的恩赐,升成了御侍太监总管,胡璇见他平安无事还出了头,渐渐的也就淡忘了这个人。
刚遇安公公的候,估计他也就二十出头。哪知道十几年下来,本该四十不到的人,就老成现在这副模样,一张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已挂满了沧桑之色,松动的皮肤上布著深深的皱纹,不动声色、传达信息的一个轻笑,便看得出他在宫中跌打滚爬一路走来的艰辛……
边洗面换衣,边想著这些有没有的,胡璇忽然被自己没来由的悲天恤人之心逗得想发笑。自己如今都是砧板上的肉了,还在想著别人的悲痛;不过如果没有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来想这些东西……
“你们回去吧!”胡璇刚系好衣带,还没穿上新靴,就听到远远传来宴子桀的声音:“就回皇上说,我沐浴更衣了便立刻赴宴。”
然後便听得窸窸索索的脚步声向宴子桀声音的方向迎过去,道了万安退得远了。
宴子桀走得很急,他沈稳的步子迅速的向这边移了过来。胡璇也顾不得再去穿靴子,忙著奔出去,服侍宴子桀更衣。
刚出得门来,宴子桀就走得很近了。胡璇见他神情微愠,正寻思著他为什麽事不高兴了,就这麽一转念间,宴子桀已来到他面前,伸手右手狠狠的卡住胡璇的左臂,一脚踹开房门,将胡璇甩了进去。
胡璇不明所以,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将军,这是何故……”
宴子桀恶狠狠地摔上房门:“你穿成这样子做什麽?主意打到我皇兄身上了!看不出你还挺有一套嘛!”
“……我没有……”一定是宴子勇给自己点封安和公的事情传到宴子桀那里了,可这也充其量只是个巧遇吧?就算是刻意安排,无非是宴子勇把胡家人当人质全都软禁到皇宫里来,宴子桀应该明白的,为什麽要发这麽大的火。
“……”似乎在思考什麽,宴子桀背靠在门上,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要妄想脱离我的掌控。你也不要指望著我皇兄能让你们一家逃过这一劫。你们欠的,不只是我父王母妃的命、也不只是国仇,还有我在你们胡家受过的侮辱!你记好了。”宴子桀冷著脸,一步步的逼近胡璇:“就算你一家老小都搬进宫里来,你也别想从护国宫里迈出一步去。”
“……”望著宴子桀英气俊美的容貌上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憎恨,胡璇的心就这样被他的无情一次又一次的撕扯著。有好几次,胡璇都忍不住想问他,为什麽他报复摧残的对象,会是当年在胡宫中对他最为呵护的自己?但是又怕迁怒到其他人,胡璇不敢问出口。他好想问问宴子桀:你其实是不是想找个借口,把我留在身边而已?你是不是刻意用仇恨来撕毁我们曾经的记忆??
宴子桀在不耐烦的解开胡璇的腰带,粗鲁的扒开他的里衣。
这样就算不错了。大概是因为皇上赐的衣服的关系,才没有像多数时候一样被粗暴的扯破。
时间还很早。透过窗纸的阳光还让房中的光色显得颇为明亮。胡璇紧咬著下唇,忍住羞耻委屈得想哭的冲动,低著头,看到衣物全委落在脚下,自己瞬间赤裸的身体。
每次到了这样的境地,他那种“你其实是不是想找个借口,把我留在身边而已?你是不是刻意用仇恨来撕毁我们曾经的记忆??”的想法,就变成了一种讽剌。看来那些都真的只是自己希望的。看来那些都只是自己还怀抱著的、无论如何难以割舍的想法。不会有人像自己这样卑微的去爱,也不会有人像宴子桀那样来伤害自己所爱的人,所以,那些都是不用问就知道答案的……
相对温柔的解开皇上赐的衣装,便又回复了以往的粗暴。
宴子桀就像拎著个傀儡人偶一样,把胡璇扯到床上。小腿垂在地上,上半个身子平躺著,宴子桀从容的分开他的双腿,面对著他,高高在上的垂眼对视著胡璇惊慌的眼神,极为自然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起初还是在慌恐的,想从宴子桀的表情中找出一点点头绪,来平静自己的心情,可是看到他开始去解小裤的带子,胡璇惊醒著转开视线,看向一边,不自然的咬著下唇,双手缓缓的抓紧了身下的锦褥……
双腿被那双有力的手掀了起